《三体保卫战》常山渐青

133、获准注射蓝酵母

　　“所以，我想请求姑姑放宽对蓝酵母针剂的严格管控。”王小明用和善而有力的目光盯着统帅邱香的脸，非常认真地说道。
　　“就为了尽快实现这种远大理想？”邱香故意冷着脸问道。
　　“是的，统帅。”小明有些公事公办地回应道。
　　“可是，有些事情不太好办啊——”邱香本能地犹豫道。
　　“姑姑，我知道，你在顾虑某些伦理方面的问题。”小明道。
　　“是啊，小明，说句老实话，身为BSO的统帅，我不能不考虑这些原则性的问题，毕竟它牵扯到影响面太大了。”邱香疑虑道。
　　“可是，它的安全性和有效性，都已经得到顶流医药界最为充分的验证了，难道不是吗？”小明进一步逼问道。
　　“而且，还是世界上最为严格的验证。”他又补充道。
　　的确，无论是先前研发的蓝酵母针剂，还是后来研发的绿丝绦针剂，都依次经历了比世界上对药品的研发和生产管控最为严格的国家的专业要求，还要高出许多倍的极为苛刻的严密验证，其安全性和有效性实绝对没问题的——BSO内部对此早就取得一致意见了。
　　“小明，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技术问题。”邱香说。
　　“那就是思想认识问题。”小明一针见血地指出。
　　“没错。”邱香非常直率地承认道。
　　“姑姑，你是知道的，人类是从大自然进化而来的，而蓝酵母针剂和绿丝绦针剂又是我们人类研发出来的，那么，它们当然也是从大自然进化而来的，难道不是这样吗？”小明有力地辩解道。
　　“你这样说，其实也没错。”邱香再次承认道。
　　“它们，甚至都没有原子弹的那些负面作用。”小明又道。
　　“小明，有些事情或许我们还没能看透。”邱香道。
　　“姑姑，请问一下，你觉得它们和挽救了无数人的青霉素，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小明有些咄咄逼人地问道。
　　“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还是不一样的。”邱香道。
　　“统帅，请问一下，你真的认为神奇的蓝酵母和绿丝绦针剂，对于全人类来说，其作用只是锦上添花吗？”小明有些不解地问道。
　　“目前，我是这么考虑的——”邱香很自然地迟疑道。
　　“统帅，请恕我斗胆直言，”小明忽然鼓起勇气说道，颇有一股子武死战、文死谏的悲凉意味，“我真心觉得，放任某些愚蠢透顶的人去肆无忌惮地干一些愚蠢透顶的事情，同样也是广泛地存在于人世间一种极大的恶，甚至是一种更加隐蔽和无耻的恶——”
　　“而我们，还是有能力去改变这个现状的。”他又道。
　　“小明，不要再说了——”邱香有些犯难为地说道。
　　“统帅，你只需要下一个简单的决定就行了。”小明道。
　　“小明，此事关系重大——”邱香被迫冷着脸说道。
　　“统帅，你可以开个会呀！”小明紧接着提示道。
　　“那不过就是个形式罢了。”邱香忽然呵呵笑道。
　　聪明绝顶的她当然明白了，哪怕是正式开会表决，BSO绝大部分高层人员肯定会支持使用蓝酵母针剂的，她早就看透这一点了。
　　甚至，王小明的意思，就代表了很大一部分成员的想法。
　　有很多时候，她也是被整个团体的力量携裹着前进的！
　　常言道，只有时代的英雄，没有英雄的时代！
　　说到底，她这个所谓的统帅，只是个统帅而已！
　　如果她不统，她不帅，肯定还会有别人来干这个活的！
　　说王小明是来搞黄袍加身的，其实也没什么错误的。
　　“就是呀，姑姑还能不清楚这个道理吗？”小明呵呵笑道。
　　“毕竟，你的资历和威望都摆在那里了嘛！”他又恭维道。
　　“你小子，有时候就会给姑姑灌迷魂汤。”邱香笑道。
　　“姑姑，有道是，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小明又厚着脸皮进一步鼓动道，“其实，我这也是努力顺应历史潮流而动，并没有做出什么违背天理人伦的事情呀！”
　　“嗯，说得也是。”邱香终于从正面发出肯定的意思了。
　　“俗话说，打铁还得自身硬，正人还得先正己，”小明见状立马嬉皮笑脸地说道，心中洋溢着一片欢天喜地的浓烈气息，“至于这个久经考验的蓝酵母针剂嘛，我看还是由我带头注射吧！”
　　“怎么，你想以身试法？”邱香开玩笑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明一脸欢快地呵呵笑道。
　　“实际上，根本就没那么严重。”邱香道。
　　“侄子我这不是想让姑姑你开心一下嘛！”小明道。
　　“你大老远亲自跑到我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挨上一针吗？”邱香一脸阳光地问道，暂时忘了自己的统帅身份。
　　“姑姑，可不是一针啊。”小明马上纠正道。
　　“怎么，你还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啊？”邱香笑问。
　　“姑姑，对于安德烈先生和李建梅教授研发出来的针剂，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呢？”小明嬉笑着说道，“既然要注射的话，我当然选择注射效果最厉害的超强型了，是不是？”
　　“在这个事情上，你倒是大胆。”邱香说。
　　“咱们研发出来的产品，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小明说。
　　“是啊，况且又经历过无数遍极其严格的测试。”邱香道。
　　“所以我方才就说了，姑姑你只是缺少一个小小的决心罢了。”小明有些调皮地说道，他其实早就把统帅的心思猜透了。
　　他有充分的理由认为，看似至高无上的BSO统帅邱香，眼下只是需要别人轻轻地在后边推她一把而已，其中的事情并没有多复杂。
　　“你倒是替我下了这个决心。”邱香如释重负地说道。
　　“哪里，哪里，我可不敢把这个天大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小明颇有自知之明地笑着说道，“事关BSO长远发展的各种重大决策，还得是统帅你亲自开金口啊——你不发话，谁敢擅自行动啊？”
　　“就会卖嘴皮子！”邱香温和地责备道。
　　“姑姑，我总不能把赵云舍命救幼主的事情，硬说成是刘禅在千军万马当中，带着威震敌胆的赵将军七进七出，而且他还始终勇敢地挡在赵将军的前面吧——”小明异常愉快地开玩笑道。
　　“好吧，小明，姑姑看在你对破解A、B信号的事情如此上心的份上，看在你唯恐破解信号晚了，会耽误BSO的千秋大业的份上，我就准许你先行注射蓝酵母超强型针剂。”邱香明确地吐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