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思遐爱》楚楚微梦

19、遥思遐爱

　　《遥思遐爱》
　　楚楚微梦/文

　　第19章

　　走到门口，孙思淼眼角仿佛有一滴泪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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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思淼去了厕所，本以为里面会黑洞洞的，不过厕所里还有应急灯亮着。
　　并不是十分漆黑。
　　但是，厕所间里面是有些黑，很多人上厕所就把门敞着了。
　　孙思淼有手电，也不用把门敞着了。
　　—
　　从厕所里出来，回到教室里，楚稀辞身边的凑着的人也已经四散开来。
　　而这时候，天早就黑透了，教室里还没有来电，只有个别学生带了充电的灯，点点亮光而已。
　　孙思淼拿着手电照着光亮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孙思淼坐下来就把手电筒关掉放在了桌子上，冲楚稀辞说：“谢谢你的手电筒。”
　　楚稀辞撑着头 ：“你干嘛总是那么客气。”
　　孙思淼像被问住了一样，下一秒，就沉沉地低语道：“也不是想客气就可以客气。”
　　想到以前上学，她主动跟别人客气的机会都没有，她们大多不愿搭理她的。
　　孙思淼想到曾经陷入一抹回忆撇撇嘴，掩盖住内心的一丝丝黯痛。
　　楚稀辞听着，默了片刻，幽幽道：“原来这样。”
　　“那你想，就可以啊。”
　　“我也挺享受你的客气。”
　　“不客气哈，同桌。”楚稀辞这么说着，就拿出了一个红纸包递过来。
　　孙思淼看着楚稀辞递过来红纸包，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给你的。”
　　“不用太感谢，同桌有难，理应拔刀相助。”
　　孙思淼……“啊”了一声，打开了红纸包，打开看见里包着的一百块钱。
　　看见红纸包里包的钱，孙思淼才意识到，“这是红包？”
　　楚稀辞轻点一下头，“嗯，红纸包的，红包没错了。”
　　“你干嘛给我红包，又没过年。”孙思淼说了一句，感觉哪里不对，“就算过年，你也不该给我红包啊。”
　　“你比我小，你知道吗？”
　　“要给红包，也是我给你。”孙思淼说着把红包上，推给了楚稀辞。
　　“我什么时候比你小了。”楚稀辞不解地坚持，“明明我比你高了很多。”
　　“那是当然，不过我还是比你大。”孙思淼理所当然地说。
　　“姐姐，谢谢红纸包哦！但是，不收。”
　　楚稀辞被突然多出个姐姐弄得一头雾水，明显很不喜欢，漂亮眉头轻蹙起纠正道：“不要乱认弟弟，我是你同桌。”
　　“这红包给我同桌的，就问你是不是我同桌？”

　　一旁孙思淼也不想姐姐弟弟的话题，大概也并不想让人知道，事实上，她比别人少了三年。
　　“那也不用这么客气，是同桌就给红包吧。”
　　“我也没红包给你啊。”
　　楚稀辞不以为然地说，“那就不用给啊。”
　　孙思淼不同意：“那怎么礼尚往来啊？”
　　“还有你怎么突然想要给我红包？”
　　孙思淼话不自觉的多了起来，加入刨根问底栏目组。
　　“流行吧。”楚稀辞一副玩世不恭地浅浅说了一句。
　　“赶个流行。”楚稀辞不经意地补充一句。
　　“啊……流行？”孙思淼震惊了一下，“我怎么没听说过。”

　　楚稀辞忍不住：“cool guy就是潮。”

　　孙思淼：……

　　孙思淼：“那你意思，我土？”
　　楚稀辞：“怎么会？”

　　“不过，你这也太潮了吧。”
　　“你住海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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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没来电很快从办公室里赶回来的副班长突然推开门跟大声说：
　　“我刚才去办公室了，老师说停电，让大家继续在教室，不要乱走就行。”
　　“需要点一下大家名字，清点一下人数……”

　　“大家先看一下自己同桌在吗？”
　　楚稀辞瞬间举手超大声，“在。”
　　然后，就开始协助副班长，清点班上的人数。
　　很快就清点好了。
　　因为上课时间已经到了，班上的同学都到了。
　　只是停电了，上不了课，也自习不了。
　　清点人数以后，大家坐在座位上可以自由做事。
　　一些同学，聚在一起开了夜谈会。
　　一些同学，趴桌休息。
　　一些同学，吧啦吧啦在背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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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思淼过了好一会反应过味来，“Hi，cool guy，别住海边了。这钱给你。”
　　孙思淼趴在桌上说，把楚稀辞压在她笔袋下的红包又拿给了他。
　　“我还有钱。”
　　“虽然月底了，我的生活费还够。”
　　“其实，我省几顿晚饭，是为了买本小说。”
　　“还有漫画。”
　　“所以，这几天晚上才没吃饭了。”
　　孙思淼这么说着，从包里拿出自己新买的小说和漫画。
　　只见她的动作格外地小心翼翼，而且新买的小说和漫画都被她包上了书皮，一副很爱惜的模样。

　　楚稀辞皱着眉头，“这些非要不吃饭，才够买吗？”
　　“那我赞助了，我正好也想看。”
　　“你看完借我就好。”
　　“啊，可是这是少女漫啊，还是言情小说。”
　　楚稀辞挑挑眉，“规定只能少女看？”
　　“那倒没有。”
　　“那就行了呗。”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吸引你这个咕咚少女的。”
　　“咕咚少女？”
　　孙思淼不解地反问，圆溜溜眼睛跟着睁大几分。
　　下一秒，就反应过来，楚稀辞说的是什么。孙思淼的脸颊不自觉地红了几分，想到了之前她因为没吃晚饭，饿得肚子咕咕叫的事情。

　　被楚稀辞拿来叫做了咕咚少女。

　　孙思淼：……

　　脸红地孙思淼，一阵无语过后，就认真地跟楚稀辞讲起来了：
　　“其实，这个小说就是讲，组乐队的事，就是一群爱音乐的少男少女在大学的时候组乐队，最后实现梦想成为更好的自己的故事。”
　　“男主是个音乐天才，女主是个广播站站长。”
　　“那正好，我也挺感兴趣。”
　　“真的吗？”
　　“当然！”楚稀辞拖腔慵懒地说。整个人都是很放松的模样，孙思淼整个人的状态也跟着变得放松了起来。
　　挑着眉头问：“楚稀辞，那你有什么梦想啊？”
　　趴在桌上的楚稀辞表情微凝了一下，说道：“当歌手吧，艺术家。”
　　孙思淼听着，微讶地嘴巴成了小小“o”型，惊呆似的感叹道：“啊，原来……原来……”
　　“你呢？”楚稀辞微侧过头，烛火下脸颊映得人间绝色般，挑眉反问道。

　　“我的梦想嘛，曾经我想当一个老师。不过，已经不行了……”说到这的时候，孙思淼的神情里流露出一抹黯然。
　　“为什么？”楚稀辞不懂。
　　只是，孙思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整个人故作开心地转移话题，“你知道我现在梦想是什么吗？”
　　“什么？”
　　“我想当个大作家啊，大文豪啊。”
　　孙思淼一口气说出这话，眼睛亮亮的。

　　“嗯，还挺有志气啊。”楚稀辞直起身，双手叠在胸前。

　　“可以啊。”
　　“你的梦想也很好啊。”
　　“我不是说大话，我真的想当个作家。”
　　“我知道的。”楚稀辞点头这样回应道。
　　然后，下一秒，笑着郑重似地口气说道：“孙思淼，我也没说大话，是真的想做歌手，搞音乐，做个大艺术家。”
　　孙思淼听着他的话，琉璃眸子微怔在原地几秒。她的眼底露出奇异的光芒。

　　看着眼前的少年就那样像是镌刻在画板上的画一样，深深印在了她的眼底，也仿佛镌刻在她的心上。
　　又过了几秒，开口似奇怪的语气问，：“你不会因为我说我这样的梦想，而嘲笑我吗？”她的语气里也带着几分不解。
　　“为什么要嘲笑？”楚稀辞似也不解，微耸了耸肩反问：“那不是很好吗？”
　　“有梦想不是一件挺了不起的事情。”
　　楚稀辞扯了扯唇，笑意里有少年肆意俶傥地冉冉朝阳般的感觉。
　　“为什么要被嘲笑？”楚稀辞反问。
　　孙思淼接着开口：
　　“我以前说我要出人头地，别人都看不起我，嘲笑我的。”
　　“为什么？想出人头地，也不是很正常吗？”
　　“有人可能觉得我比较功利，或者你根本做不到，就是痴人说梦吧。痴心妄想这种，所以，被人嘲笑吧。”
　　“或者别人本来就是瞧不起你，你做什么都会被嘲笑，恶语相向，出言讥讽。”
　　孙思淼这样连着说道。
　　楚稀辞微蹙下眉头：“你很有感受？”
　　“嗯。”孙思淼点头这样应了一声。
　　楚稀辞扬了扬头，笑得俶傥不羁：“要实现梦想的是你，关别人什么事？”
　　“管旁人说什么呢？”
　　“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恶语相向，出言讥讽，反正没品的只会是他们，应该感觉羞愧的是他们而已。”楚稀辞嘲弄了一下，继续开口：“你难堪羞愧什么劲？”
　　“你做你自己就好。”

　　孙思淼听着他的话，眼瞳跟着睁大，惊诧似的傻傻地呆怔在那里。
　　半天，才像是回过神来，
　　“你觉得我将来能实现梦想吗？”楚稀辞目光
　　来回扫了扫孙思淼，他这样的动作像是在评估这其中的可能，半晌，他才说：“能。”

　　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得出的结论。
　　“真的吗？”孙思淼听着像是在茫茫迷雾中，看到了一盏亮若白炽的灯一样。

　　“当然。”楚稀辞回答的斩钉截铁，然后，认真地语气说：
　　“只要你想就能。”
　　“我相信你。”
　　孙思淼忍不住开心，就算只是因为对方人很好，不想打击到她的一句善言。她也忍不住会开心，像是被肯定，被认同，再也不是被无视忽略的了。
　　“真的吗？”孙思淼似是惊喜地又这样反问。
　　“当然。”楚稀辞点头，又是这样坚定的一句话。
　　孙思淼听着，咧着唇快要咧到了后脑勺，然后，还是笑着忍不住赞叹叹似地说：
　　“你人真的很好。”
　　楚稀辞听着她的赞叹，微微勾唇说
　　“哈，孙思淼，我好，不是很明显。”
　　楚稀辞靠在背椅上，耷拉着眼皮，垂眸慵懒着，长睫如翼，启唇：“男的女的都说好。”
　　孙思淼开口笑着反问：“男女通吃吗？”
　　孙思淼挑眉忍不住笑意绵绵地这样调侃道。
　　而一旁的楚稀辞，双手叠胸坐在椅子上强调地指出：“孙思淼，注意用词。成语用错了。”
　　孙思淼看着他笑，半晌对他说：
　　“我也相信你可以。”
　　然后，顿了顿，又开口：“我等着你，做超级歌手，大艺术家。做Superstar，被很多人爱”
　　“我也等着你书出版。还有你的少女漫。成为大文豪大作家，被很多人爱。”楚稀辞也对孙思淼这样说。
　　随着两人相视笑了。

　　然后，楚稀辞伸手随意翻了翻孙思淼放在桌上她买的书，对她说：
　　“这书以后，我买就行了！因为我有剩余零花钱价值。”
　　孙思淼听着望着他，挑了挑漂亮的眉头，开口疑问：“你真的爱看这些？”

　　“嗯，很感兴趣。”
　　然后，说着轻咳了一下，似不好意思似的，脸色微变地又补充道：
　　“主要我妹也喜欢，我也是为了买给她的。”
　　孙思淼听着一时没意识到楚稀辞还有个妹妹，惊讶地反问：
　　“你妹？”
　　“对啊。”楚稀辞点点头开口这样回应，孙思淼像是又确定般地开口：“你家里还有个妹妹。”
　　楚稀辞：“有……”吧……
　　然后，一旁的孙思淼像是找到了共同点了一样，跟楚稀辞赶紧说道：
　　“我家里有个比我小的弟弟，可淘气了。”
　　楚稀辞挑眉：“是吗？”
　　“是啊。”孙思淼点头。
　　楚稀辞开口又说：“我可以帮你管管他。”
　　“那谢谢你啦。”

　　孙思淼笑着说。

　　两人之间火烛光芒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得楚稀辞的脸颊更加柔和了起来，他的鼻梁高挺，侧脸轮廓的线条流畅利落，精致如天神巧夺，虽然他长得有股魄人漂亮，实际上他的五官是十分英挺有立体感的，骨相精致感十足。
　　孙思淼望着，还是被他的美貌惊艳一下，这样烛光昏暗下让他的婴儿直般浓密纤长的睫毛，在他眼下留下的影子，仿佛一触摸就像是荷叶的水珠滚落下去。

　　孙思淼忍不住多看几秒，当是不经意的一般。

　　两人这样聊了好一会儿，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又拉进了几分。
　　然后，孙思淼又忍不住主动对楚稀辞说：“这本小说里的主唱超帅，你要不要看看。”
　　“漫画里有他站在舞台的那种。”
　　“真的超炫。”
　　孙思淼这么说着，把漫画摊开，放到了楚稀辞的面前。

　　楚稀辞懒懒地支着下巴，垂着眼帘看着，好半晌，他的睫毛轻颤似的动了动，似是肯定了她的话的一般说了一句：“嗯，很帅。”
　　孙思淼听到了他的认可，一颗心更是雀跃了起来，“bro，等着你，有一天站在舞台上哦。”
　　“我一定为你摇旗呐喊！”
　　孙思淼脸上也带上了几分雀跃的神情。
　　“你看现在那什么叫什么来着很火啊，我寝室里的往往就在追。”
　　孙思淼忍不住又这样说道，然后，细数了一下，对方优点：
　　“挺帅的，也很有才华，唱得也挺好。”
　　“不过是外国的，我不太知道叫什么。”
　　“你以后也可以啊，当个能写能唱的，那不是很cool。”
　　孙思淼掀着红唇这么说完，又很认真地正色道：“才华真的重要，常青的利器，永动机一样的存在。”

　　楚稀辞在一旁点头听着，微微侧头看着她的眼睛亮亮地像是点燃的烛火。
　　楚稀辞望着突然，开口：
　　“你为什么想当作家？”

　　孙思淼听他的问话，看着他的眸光一顿，说，“因为想创造世界啊。”
　　“创造世界。”楚稀辞听着，想了一下，确实也是可以的，点点头。
　　“因为能被爱啊。”
　　楚稀辞听着，默了几秒，也像是赞同一样地点点头。
　　“也能治愈心灵啊。”孙思淼补充。
　　楚稀辞点头，确实也能。
　　“还有，为了活下去。”
　　孙思淼这么说着莞尔地笑着，她的眼底有说不出的情绪，然后又紧接着补充道“也可以作为糊口一种方式。”
　　“当然，也许根本糊口不了。”
　　孙思淼说到这，忍不住失落了几分，然后，又开口：“有些事可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所以，我也天天向上，争取努力考上个好大学吧。”
　　然后，似感叹地说道：“梦想啊，有时候是遥不可及的，并不能真的让人吃饱饭。”
　　孙思淼说着似乎烦恼了几分，这么说着又絮絮地开口：“不容易的。”
　　她是有很明确的认知的，这么清醒地补充一句。
　　楚稀辞听着，抬眼深看了她几分：“还有一句话叫做有志者事竟成。”
　　“也并不是毫无希望，总会有机会的。”
　　孙思淼听着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反问：“你呢？”
　　“你为什么想当歌手啊？”
　　楚稀辞笑得纯粹，说的也简单：
　　“很简单，喜欢呗，热爱。”
　　孙思淼点头，“嗯，也是，够纯粹。”
　　“确实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呢，就是爱呗。”孙思淼也认同的点头。
　　“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