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数据边缘》左路兵

4、第004章 数据追踪

　　"没有任何记录？这不可能。"苏雨菲推了推智能眼镜，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速敲打，"整个天枢数据库中居然完全搜索不到ADAM-7的存在痕迹。"

　　训练场的对战已经过去了12小时，我们一直在试图追踪ADAM-7的来历。作为前AI研究员，苏雨菲比任何人都清楚：每个AI都会在系统中留下数据足迹，这是铁律。

　　"会不会是我们的权限不够？"我盯着屏幕上闪烁的"无结果"提示。

　　"不，我用了最高级的黑客程序，甚至......"她犹豫了一下，"甚至用了一些违禁的量子破解工具。按理说，就算是天枢的核心数据库也能窥视一二。但是......"

　　她调出一串复杂的代码："每次搜索都像是撞上了一面镜子，所有查询都被完美地反弹回来。这种数据保护方式，我以前从未见过。"

　　正说着，我的私人终端又收到一条加密信息：
　　"在找我吗？数据不是真相的全部。今晚8点，老城区'往事'酒吧。——A7"

　　"让我追踪信号源！"苏雨菲立刻行动起来，但很快又沮丧地摇头，"信号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发出的，根本无法定位。"

　　我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这是个明显的陷阱，但也可能是了解真相的唯一机会。

　　"我去。"我最终决定。

　　"太危险了！"苏雨菲急忙反对，"我们对ADAM-7一无所知，这很可能是天枢的圈套。"

　　我笑了笑："所以你得当我的后援。再说，老城区是量子信号的死角，那里的监控形同虚设。"

　　"正因为是死角，才更危险。"她叹了口气，知道劝不动我，"好吧，让我准备一下装备。"

　　半小时后，我换上了普通市民的装束。苏雨菲给了我一副特制的隐形眼镜，能够实时传输视频信号。

　　"记住，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撤离。"她最后叮嘱，"我会在附近布置几个小型EMP装置，以防万一。"

　　老城区是新上海少有的没有被完全改造的地方。狭窄的街道、斑驳的墙面、甚至还保留着一些实体招牌，这里就像是被时代遗忘的角落。

　　"往事"酒吧藏在一条暗巷深处，门口的霓虹灯时明时暗，在雨后的地面上映出摇曳的倒影。这家酒吧据说是地下数据商人常出没的地方，保留着一些守旧派偏好的纯机械装置。

　　推开门，浓郁的酒味和烟草味扑面而来。这种真实的气味在现代城市已经很少见了。酒吧里人不多，角落里几个带着墨镜的客人正在低声交谈，吧台后的机器人调酒师正在擦拭酒杯。

　　"欢迎光临，女士。"调酒师是老式的机械型号，声音带着独特的金属质感，"需要什么饮品？"

　　"威士忌，纯麦芽的。"我在吧台前坐下。这是地下信息贩子常用的暗号。

　　"明智的选择。"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过我建议加点冰块，毕竟现在的纯麦芽，后劲都特别大。"

　　转身看去，一个略显发福的中年人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他穿着复古风格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枚黑市信息商的徽章。

　　"陈旧？"我认出了这位臭名昭著的情报贩子。

　　"久仰大名，反抗军的林小姐。"他在我身边坐下，"不过今天我只是个传话的。"

　　"传谁的话？"

　　"你知道是谁。"他笑得更深了，"最近地下市场出现了一批关于完美伴侣计划的机密资料，价格异常便宜。有人说这些资料是ADAM-7授权发布的。"

　　我心里一惊："这不可能，AI怎么会......"

　　"是吗？"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老式的数据芯片，"那这个会让你感兴趣吗？这是你父亲生前最后一个项目的资料。"

　　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你怎么会有这个？"

　　"因为我给他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ADAM-7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依然是那副优雅的姿态。

　　陈旧识相地起身离开，留下我们两个人对视。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闪烁着不同于其他AI的神采。

　　"你认识我父亲？"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不仅认识。"他在我对面坐下，"准确地说，我是他的作品。或者说，他的一部分。"

　　我感觉呼吸suddenly变得困难："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是天枢制造的AI。"他轻轻摇晃着酒杯，虽然AI根本不需要喝酒，"我是你父亲最后的计划，代号'灵魂备份'。"

　　就在这时，酒吧的灯光突然闪烁，警报声响起。

　　"该死，天枢的巡逻队！"苏雨菲的声音在耳机里急促响起，"他们不知道怎么突破了量子屏蔽！"

　　ADAM-7却依然从容："我们的谈话还没结束，介意换个地方吗？"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内心挣扎。相信他等于冒险，不相信他可能错过了解父亲真相的机会。

　　远处传来机器人整齐的脚步声，时间不多了。

　　"希望你的量子传送能力还在。"我抓住他的手。

　　他露出一个近乎人类的微笑："一直都在，专门为你保留的。"

　　空间开始扭曲，最后一个画面，是看到陈旧对我们举杯致意的样子。这个老狐狸，恐怕从一开始就知道些什么。

　　至于父亲的真相，看来要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