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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惊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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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嘉翊顺着声音抬起头,似是早有准备,声音平缓地说:“祝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祝余讪讪地笑了笑:“能和你谈一下吗?”
骆嘉翊清晰地听到祝余用了“谈一下”而非“聊一下”。
律师都是很注重细节的,就像“定金”和“订金”虽然同音,但一字之差,意思相距甚远。
骆嘉翊眼眸一闪,随即恢复如常,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祝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
祝余双手紧握,左手轻轻揉压右手的掌心,强装镇定。
骆嘉翊将祝余的微动作尽收眼底,“我现在要将顿顿送回家,你要路上谈还是下次谈?”
祝余不想下次,她能不社交就不社交,但是她又不想等会的话被顿顿听到。
祝余鼓足勇气,询问道:“我想单独和你谈一下,今晚可以吗?”
骆嘉翊嘴角上扬,语气轻松:“行,那我先送顿顿回家,等会再约。”
“顿顿自己在家吗?要不让她在这里玩耍,等会我们回来你再来接它?”
骆嘉翊牵起绳子,“家里有阿姨,放心。”
祝余尴尬地笑了笑:“那就好。”
骆嘉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那你是要和我一起送顿顿回家,然后我们单独谈,还是你约一个地点?”
祝余愣在原地,眼中的纠结与矛盾互相拉扯,最终下定决心,“我们约个地点吧!我还欠你一餐饭呢。”
骆嘉翊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祝余,声音厚重低沉:“祝小姐欠我的应该不止一顿饭。”
“啊?”祝余有些疑惑地看着骆嘉翊。
“祝小姐,既然是你请客,地点你定好后发我。”骆嘉翊弯下腰,摸了摸顿顿的背,“顿顿,和姐姐说再见。”
顿顿伸出前爪子,在祝余的面前摇了三下,同时发出“汪汪汪。”
祝余喜出望外,弯下腰伸出手和顿顿的前爪子相握,语气抑制不住地兴奋:“哇塞,顿顿,你真厉害。”
“祝小姐,等会见。”
骆嘉翊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只可惜祝余的眼里只有顿顿,完全没有留意到骆嘉翊这赤裸裸的眼神。
祝余在等骆嘉翊的期间陆陆续续喝了两杯水,导致路嘉翊刚到的时候,祝余刚好去洗手间。
幸好这次见面的地点同样定在上次两人相亲的餐厅。祝余把地址发给骆嘉翊后顺便告诉他具体的餐桌。
祝余从洗手间出来后,看到骆嘉翊已经到了,双手交握,深呼吸后,走到骆嘉翊对面,按照自己原先打好的草稿缓缓开口:“骆先生,你看下想吃什么?这次我请。”
骆嘉翊略带深沉地看了下手表,抬起头:“祝小姐,抱歉,超过八点,我不进食。”
超出意外的回答让祝余不知所措,“可是我们说好的这一餐我请客。”
骆嘉翊无奈地笑了笑,“这餐没请成功,就下次。”
“好的。”
骆嘉翊开门见山地问:“祝小姐,你想和我谈什么呢?”
祝余反倒不知如何开口,犹犹豫豫地。
“是和顿顿有关吗?”
祝余惊讶地抬起头,“是的。”刚说完,立刻补充了一句,“你放心,顿顿身体很健康。”
“我知道。”
祝余看着骆嘉翊永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和第一次见面给人的印象一模一样,难道这个人就一点不会好奇她今晚找他的原因吗?
骆嘉翊看穿了祝余的想法,“给顿顿体检的医生不是你,如果顿顿出现健康问题,应该是体检医生告知我,而不是祝医生。”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骆嘉翊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知道祝余是顿顿的原主人。而骆嘉翊知道这件事也才一个多月。
祝余满脸钦佩,“你太厉害了。”
骆嘉翊一点也不谦虚,“作为一名资深律师,这点逻辑能力还是有的。”
祝余讪讪地笑了笑,她不知道该如何附和。
祝余拿起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鼓足勇气:“骆先生,能冒昧地问你一下你是怎么领养到顿顿的吗?”
祝余问了后,看了看骆嘉翊面无表情的脸,大约短短的三秒钟,她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连忙解释:“骆先生,是这样的,我之前养过顿顿。”
骆嘉翊眼带笑意,“没想到我和祝小姐这么有缘份。”
骆嘉翊看着祝余,如鹰的眸子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我在初三的暑假遇到一个小女孩,她家里要搬家没法带顿顿走,就把它托付给我了。”
祝余一听,和刚刚步履如冰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语气难以抑制地兴奋:“骆先生,我就是那个小女孩。”
骆嘉翊的淡定犹如一盆冷水浇在祝余身上,让她的兴奋荡然无存,恢复成刚刚拘谨的状态。
“骆先生,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对一下我的信息。我把顿顿交给你的地点是揽月县的文化公园。”
祝余看着骆嘉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那时候把顿顿交给你的时候我还告诉你它为什么叫九顿。”
骆嘉翊不由自主地说:“因为她是被遗弃的,遭受了饥饿,所以你喂它吃东西,无论多少它都可以吃下,一天吃几餐都没问题,所以你给它起名叫九顿。”
祝余以为骆嘉翊忘记了,没想到他都记得。
“是的,我那时候还叮嘱你千万不要给顿顿吃太多,那家伙是多多益善,千万不能心软,不然它很容易撑坏。”
骆嘉翊挺直了腰板,将双手放到桌子底下,不自觉地交握到一起。语气虽然和平时看似一样,毫无波澜,但是如果是很熟悉他的人肯定知道他此刻内心忐忑不安。
“你那时候还说,五年后你读大学,你就来找我把顿顿带回家。我们相约了五年后的暑假在金南大学相见。”
祝余以为骆嘉翊误会她失约,语气略带焦急:“我高考结束后就去金南大学找你了。”
祝余高考后就一直借住在祝乔一家里,每天雷打不动往金南大学跑。连填报志愿都是她爸爸祝德平代填。
她当时以为自己暑假就可以接回九顿,所以志愿填写的是京北农业大学。
只不过等到快开学了,她都没等到五年前的男生带着顿顿来金南大学。
祝余也曾后悔,早知道就报考金南农业大学了。
骆嘉翊真诚地说:“抱歉。我当时暑假在一家律所实习,等到暑假结束我才回金南大学。”
骆嘉翊知道是他失约了,但是为了挽回祝余对他的印象,小心翼翼地说:“我在金南大学呆了半个月,后来实在得回去了。”
“没关系,谢谢你把顿顿养得很好。”祝余毫无怨恨,“我们当时只约定暑假见面,没约定哪一天?我们都来了,只不过顿顿更想被你养。”
祝余自认为她和九顿无缘。
因为她这些年去金南大学无数次,也去过无数次骆嘉翊的老家,次数多到祝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骆嘉翊说的家庭地址,可是她十分清楚地记得骆嘉翊说的地址就是她家向前走五十米左拐的那栋房子。
那时候祝余将顿顿交给骆嘉翊后,祝余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地看着骆嘉翊手里的顿顿,骆嘉翊冲着她大声说道:“我每年寒暑假都带顿顿回来,到时候你回来就来看她。”
可祝余读初二到高三这五年,祝德平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揽月县,所以她只有每年的春节才和祝德平一起去。
骆嘉翊看着祝余,眼里似有柔情,“也许顿顿更想被我们两人一起养呢?”
祝余将面前的一丝头发别到耳后,“骆先生,我能不能提一个请求。”
“祝小姐,你请说。”
祝余慢慢地开口,“我想之后可以偶尔也去看看顿顿,陪它玩耍,可以吗?”
骆嘉翊佯装思考。
祝余觉得心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等了一分钟后,再次开口:“骆先生,我绝不打扰你的私生活,你可以在你工作繁忙的时候将顿顿交给我,我帮忙看着。”
祝余担心骆嘉翊拒绝,为了顿顿,她一口气说完:“我每次看顿顿我都会先征求你的想法,而且我是宠物医生,我知道怎么照顾动物。”
骆嘉翊看着祝余这焦急的小表情,不忍心再继续缄口不言:“祝小姐,这是你的请求吗?”
“是的。”
“我也有一个请求,你看下能不能答应?”
祝余觉得有希望,连忙说道:“你说。”
“你目前有结婚的打算吗?”
“哈?”
祝余此刻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回复。
骆嘉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若无其事地说:“我不想被家里催婚,也不想每次浪费时间花在相亲上,我看你我这么有缘,所以想问下你目前是否有打算结婚?如果有的话你介意和我结婚吗?”
“这样你看顿顿方便,我也不用再应付家里的催婚。”
祝余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说和我假结婚,应付家里的长辈?”
骆嘉翊纠正道:“真结婚。祝小姐,我是一名律师,我说的领证是到民政局领证,国家承认的。”
骆嘉翊语气坚定地说:“是受法律保护和约束的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