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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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没想到江冀年会主动来加自己的微信。
谈越有一瞬间没控制好表情，好在是半低着头的，要不然就全网直播出去了。
主持人提醒的声音及时响起，谈越抿了抿唇，退出微信假装没看见。
她重新挂上了营业假笑，实际上心思早就飞了。
江冀年为什么要加她微信？
为了电影？但她不是已经回绝周导了吗？
但如果不是要说电影，找她还能有什么事？
谈越不想加他，可他又在验证信息那里明确写了东愉文化。
她不想主动和江冀年说话，但如果加了不理，还不如不加，而且还显得她矫情。
她可不想让江冀年认为自己到现在还会被一段七年前的感情牵动。
纠结了一晚上，谈越决定当没看见。
她点进和葛菲的聊天界面，葛菲刚刚发来一个压缩包，是最近收到的电影剧本。
她以前没演过电影，所以递来的都是小本子，谈越很有自知之明，每一本都看得很仔细。
最后，她看中了一个武侠本子，给葛菲发消息。
工作消息葛菲一向回复的很快。她回了个Ok的表情，又提前昨天的那个现代职场剧。
【菲姐：我联系了那个制片人，正好她说想和你见一面，问你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
谈越宣传期结束能休息一阵，她翻了翻行程，回葛菲：【正好明天上午我要回趟公司，下午约他们吧。】
葛菲随即推给她一个微信号，说：【这是制片人陈征的微信，你直接和他联系吧，明天我估计不能陪你去了。】
葛菲手底下不只她一个艺人，忙起来经常顾不上她。谈越没放在心上，只是和制片人吃个饭，经纪人去不去都行。
结束了和葛菲的聊天，谈越立刻加了那位陈制片的微信。对面很快就通过了申请，两人闲聊几句，谈越就主动约她时间。
陈制片很好说话，大方让谈越安排。
【谈：那好，我明天下午请您喝咖啡。】
第二天上午，谈越先回了趟公司，最近通告不少，除了剧本之外，还有两个广告合同需要签。
和陈制片约在下午三点，她两点多从公司出来，正好能赶过去喝下午茶。
地方是她订的，一间开在小巷子里的咖啡厅。没什么名气，但很有味道，那里地方偏僻，白天人不多，也省得被拍到。
北京的大部分巷子都是又窄又挤，车是肯定开不进去的，谈越把车停到了附近的居民楼，然后走进去的。
咖啡厅在巷子最深处的拐角，名叫“九月”。内部面积不小，一楼都是散座，小圆桌搭配仿古沙发。
二楼则是休息区，用书架分割出了大大小小的私密包间。谈越订的就是二楼的位置。
今天是工作日，一楼几乎没几个人，谈越到了得知陈制片还没到，也没急着上去，带着墨镜在前台和老板娘寒暄了几句。
五分钟之后，陈征推门进来，谈越摘了墨镜拎在手里，笑着和她打招呼。
陈征亦朝她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拐角的楼梯。
“先上去了。”谈越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跟在陈征后面上了二楼包间。
陈征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挺温柔的长相，但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子利落劲。
进了包间，她一边解围巾，一边笑着问谈越，“看你和老板很熟，不会是你开的店吧？”
明明两人之前没见过，但她的语气十分轻松，仿佛两人是已经认识多年的旧友。
谈越心里那一点点的紧张被化解，摇了摇头，说：“来了太多次，就自然而然地认识了。”
陈征打量了一下四周的装潢，“这咖啡厅感觉有些年头了。”
“反正十年是有了。”谈越一边说着，一边把酒水单递过去，“我大学的时候就经常来。”
陈征明显很了解她，“我知道，你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咱们是校友。”
提到母校，自然要说起表演，然后就顺理成章地说起新剧。
这是一部现代职场剧，感情线和事业线并重，女主尤然是个还在读大学的大小姐。她家里有钱，早就为她安排好了一切，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两家是世交，早早见过家长，毕业就直接结婚。
但等到真正毕业后，所有人都有了着落，尤然却发现未婚夫出轨了。
她向来心高气傲，接受不了要退婚，没想到一向宠爱纵容她的父母却根本不同意，反而还替那个出轨的人说话，不禁没觉得他有多大错，还指责她任性不计后果。
尤然当然接受不了，当场退婚，并一气之下和家里断绝关系，打算找工作自己养活自己，从一开始什么都不会，到后来逐渐成熟，能够独当一面。
这不算一个新颖的故事，但剧情完整丰富，感情线不少但并不悬浮，而且尤然这个角色有明显的成长线。
谈越很喜欢这个故事。
而且这位陈制片明显是有准备而来，且诚意十足。两人的咖啡还没喝完，进度已经推得差不多了，谈越甚至收到了初版的合同。
当然，合同最后的敲定还是走公司的流程。谈越偷瞄一眼手机屏幕，她今天出门太早，有点累了。
陈征撂下咖啡杯，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谈越，忽然说：“其实我以前见过你一次。”
谈越努力回忆了一下，有些惊讶地问，“在活动上？”
陈征说：“在《春日》剧组，我当时是导演助理。你去试镜那天，是我给你开的门。”
她说的《春日》是十年前的剧，那时候谈越才二十一岁，刚刚从电影学院毕，整个人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陈征记得很清楚，谈越那天穿的是白衬衫、牛仔裤，和今天的打扮很相似，但是当时那一身廉价很多，甚至有些莫名的窘迫。
《春日》的导演是个很严肃的人，对着刚出社会的小年轻也不心软，那天有不少演员都被骂哭了。谈越当时演技一般，表现得也烂，导演点评时完全没留情面，她几乎一下子就红了眼角。
可是她没有哭，抹了抹眼睛，还给导演鞠了一躬。
陈征当时立在导演后面，对她印象很深。
“我那时候的梦想还是做个导演。当时我就想，我如果要拍电影，一定会找你当我的电影女主角。”
谈越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不禁愣了一下。
“这些年我时常也在关注你，知道你戏路受限，一直觉得挺可惜的。只是一直没机会合作，现在我虽然不做导演了，但也算是圆了个梦吧。”
陈征看着眼前的谈越，虽然已经快三十岁了，但好像和刚毕业那年也没什么区别。
白衬衫，羊毛裙，长卷发柔顺地落在肩头，五官美艳，气质却温柔。
像盛夏夜晚的风。
像开在静水里的玫瑰。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陈征认真地说。
“谢谢。”谈越同样诚恳，“我一定努力演好这个角色。”
两人谈了将近两个小时，从包间离开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出门的时候，陈征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半侧着身和谈越说话。
“师姐！”
要下楼的时候，有人喊了一声，两人同时停住脚步，一个年轻的男人从对面包间走出来，正一脸惊喜地看着陈征。
谈越不知道是谁，但还是和陈征一起走了过去。
陈征替二人介绍，“我师弟赵清，是个编剧。”
“这是小谈，谈越。师弟应该认识吧，最近很红的。”
谈越把刚刚戴上的墨镜摘下来，“赵老师您好，我是谈越。”
这时，赵清身后的包间门突然被人拉开，又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谈越下意识抬了下头，刚要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赵清则是有些惊讶地看着走出来的那人，“江总，您……”
“有幸见过一次。”
江冀年淡淡解释了一句，然后将视线转回谈越身上。
“谈小姐。”
他的态度和那天在酒店没有什么区别，礼貌客套的仿若初见，“没想到在这又见到你。”
说完，他朝谈越伸出右手。
“江总。”碍于身份，谈越只得伸手过去和他握了握。
两人的掌心在半空中短暂交握，大概连一秒钟都没有，但当谈越把手收回来的时候，还是感觉掌心出了一层薄汗。
她背到身后，不着痕迹地在羊毛裙上蹭了一把。
陈征是明显不认识江冀年的，但看谈越的态度，也能大致猜到身份，她是见过世面的人，主动打招呼，“您好，我是陈征。”
同样的态度，江冀年朝她点了点头，赵清替两人做了介绍。
之后，几人又寒暄了几句，谈越和陈征就先走了。
陈征下去送她们，楼上就只剩下了江冀年一个人。
他没有先回包间，而是在门口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紧紧攥住了右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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