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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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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房门被敲响。
布拉德夫人会定期来找阿卡娅谈话,阿卡娅则会定期糊弄她。
“他脾气那么坏,我会被家暴的。”
“宝贝。”布拉德伯里公爵安塞尔无奈地说,“omega保护协会不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不后悔说那些话,但她有些后悔没有换一种方式表达。为何不像他们所厌恶的卑躬屈膝、蝇营狗苟的媚上者,你瞧见他看着安东尼讥诮不屑的样子了吗?我觉得如果我也用安东尼那副表情对他,他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夫人纳奇也说,“alpha的暴躁是因为基因病,这是天生的、注定的,无法更改的。等你们结合,完成终身标记,一切都会好起来。”
阿卡亚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们诉说自己对于暴躁的、情绪不稳定,有暴力倾向的人的厌恶。
“比起他,我宁愿嫁给一个omega!”阿卡亚猛地抬头,丝毫不管自己在说什么惊天骇论,“omega温柔,善良——”
“阿卡亚!”
纳奇很严肃地制止了他的话语。
安塞尔说,“omega和omega之间怎么能……你疯了吗,阿卡亚。”
纳奇反倒劝说起来,“宝贝只是一时间气到了。”
阿卡亚闷闷不乐地低着头,金发都像是黯淡了下来。
他觉得很可笑。
广大人群的认知中,omega和omega之间萌生爱情是错误的——但根源并不在于他们的第一性别为同性。毕竟常常有第二性别为同性的人结合呢,同性早就不是什么问题哩!
问题在于omega是帝国的宝贵资源,他们的数量本就稀少,一旦内部消化就有两位alpha要打光棍了。这怎么能行,当然不可以,这比两个alpha结合还令人骇然听闻!
说到底,omega就是资源。
哪怕为其加上了“宝贵的”“珍稀的”“美丽的”这样的前缀,也无法更改这个事实。
分化后,阿卡亚就渐渐意识到了这件事。他不能学习机甲基础理论,因为omega的体质没办法适应机甲的高强度训练;他不能深夜独自出门,因为他们的信息素在珍贵之余有罪,会诱惑劣等alpha的跟随。
因为父母都是beta,阿卡亚的家庭对他的约束很宽松。但阿卡亚也知道,有一部分的omega甚至被要求注射肌肉松弛针剂,让他们拥有柔软无力的躯体。
诚然,不必工作让一些omega沾沾自喜。
但也有omega是懊恼、悔恨,憎恶的。
omega的职业大多是文职,甚至要求必须已婚、已被终身标记才准许入职。未婚的omega情热期并不稳定,谁也不知道会在哪天忽然降临,然后引发暴乱——这是客观事实,正因是客观事实,才格外令人难过。
在未分化之前,大家明明都站在同样的起跑线。可分化结束,就有人前进,有人退后了。
阿卡亚不明白omega被创造出来的意义,这个世界上难道就不能只存在一个性别吗,然后自繁衍。这样就根本不存在一方高、一方低的局面。
神明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不信仰神,阿卡亚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他和谢闻加了终端的联系方式,对方身为位高权重有实打实战功的少将,对他倒是很殷勤。
[布拉德伯里少爷,或许您不介意我叫您阿卡亚吗]
老套的搭讪。
[我不知道您喜爱什么,但作为未婚夫,我也应该尽到指责。为您献上的的订婚礼应该已经送达,等待您的反馈]
老套的礼物。
阿卡亚闷头把脸盖在了被子里。
“阿卡亚少爷还真是不好接近。”谢闻看着终端另一边的人毫无回应,无奈地和弟弟说。
谢弦想了想,“要不要让我和阿卡亚少爷加一个终端通讯?”
“有道理!”谢闻说,“你们都是omega,应该更有话题吧?”
谢弦说:“不好说呢。阿卡亚少爷的脾气不好。”
谢闻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等稍微熟悉一些,你就可以和他互赠礼品增进感情,然后邀请阿卡亚少爷出门,最后把阿卡亚少爷邀请到家里玩耍。”
“然后呢,你要对他做什么?”
谢闻只是笑笑,“不做什么,婚前我会和他保持距离的。但是怎么说呢,我还是希望他能更了解我一些。”
“唔。”
“好了,我亲爱的弟弟,我在要这条轨道返回军政处了,你一个人回家吧。”谢闻说,“记得帮我在阿卡亚少爷面前美言几句。”
谢弦:“你很中意他?这才第一次见面。”
“百分之九十九的契合度,一见钟情也不是什么怪事吧?”谢闻耸肩,修长结实的身材跨出舱门,也就没听到谢弦的夏一句话。
“可是,阿卡亚少爷似乎正被那百分之一影响着,讨厌你讨厌得要命呢。”
他对司机说,“送我去药物研究院,我要看看最新进展到了哪里。”
司机低声应是,操控摇杆改变轨道,朝着另一个方向猛冲。
谢闻和谢弦是双生子。
一般来说,同卵双生不仅相貌相似,第一性别也是一样的。然而谢弦是例外,哥哥成为A,他却是个O。
“没有加”情热期互相帮助。
阿卡亚不太懂这个,他脾气不太好。
被亲吻的时候还
谢弦。
你的嘴巴好软。
他忍不住磨蹭过来,像小猫小狗那样亲吻。
这是接吻吗。
以后我和谢闻也会这样吗?
那样的话,你教我是不是也不算什么错。
我们都是omega呀。
哥哥今晚准备向你求婚。
阿卡亚瞪大了眼睛,似乎也没有觉得很意外,不如说,他以外的是谢弦这么轻易地就和他说了这个秘密。
他闷闷不乐,“你这样让到时候很没有惊喜。”
谢弦为他梳着铂金色的长发。
阿卡亚的皮肤很白,头发是漂亮的金色。作为一个omega,阿卡亚其实有些离经叛道。他喜欢鲜花,但也喜欢机甲。对古代骑着战马的厮杀总是很有兴趣。
但现在的马场都是驯养良好供以贵族的玩具,已经失去了阿卡亚喜欢的血性。
谢弦看着镜子里的阿卡亚,他俯下身抱住阿卡亚,从后面贴着阿卡亚的脸。
“你要答应哥哥的求婚吗?”
他说,“那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阿卡亚说:“你好粘人啊谢弦。”
他希望阿卡亚拒绝吗?
希望。
可是阿卡亚拒绝之后,他也不会开心。
“”
omega和omega能有什么事。
他们的信息素根本不具备新引力。
谢闻都觉得好笑,是不是在督政局听别人说闲话说太多了,回家才会这么揣测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未婚夫。
他搂过阿卡亚的腰亲他的脸颊。
“漂亮的阿卡亚,美丽的阿卡亚。”他说,
他的哥哥
压抑。
阿卡亚被人谋害突发情热期。
阿卡亚在谢家突发情热期,谢弦也被影响并发。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强烈的无力。
他咬在他的腺体上,平静地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被温热的浪潮一次次地推开,然后一次次地重复。
信息素的浓度很快触发了警报。
门打开了。
哥哥回来了。
哥哥把阿卡亚带走了。
ao是相辅相成的性别,他们可以互相缓解彼此的情热期,他不行。
他的信息素只会空空地擦过。他无法抚慰他喜欢的人,这是“规则”。
没有婚约的谢弦被仆人按住打抑制剂,在黑色的人影之外,他看到空荡的走廊,哥哥垂首带着怜爱亲吻阿卡亚。阿卡亚的手清瘦苍白,抓着青年的头发用力,都没听到哥哥的一声抱怨。
他麻木地看着。
直到阿卡亚闷在哥哥的颈窝里发出蚊讷般的轻哼,“谢弦……”
他猛地抬起头。
谢闻喉咙里发出笑声。
“最近和谢弦玩太久了吧。”他说,“宝宝,再看看我是谁?”
阿卡亚,“谢弦。”
谢闻:“嗯?”
阿卡亚,“谢弦。”
谢闻:“……”
他回过头
两个人隔着佣人忙碌的背影对视。
压抑
阿卡亚和谢闻的婚姻很盛大。
家族和政方的联姻。
阿卡亚平时就很好看了。穿着白色西装的样子更好看。他的胸前别着一只银桂叶的胸针,那是谢弦送的新婚礼物,阿卡亚非常喜欢。
胸针的链条挂在阿卡亚的胸前闪烁着。是谢弦精心挑选,每一颗钻石都经过他的眼睛。保证绝对的完美,绝对的无可挑剔,绝对配得上阿卡亚的身份和品格。
还有具体的事宜需要和谢闻商讨,阿卡亚就退到一边喝酒。
“结婚真麻烦。”阿卡亚说,“何况,这象征我今后就要住进监狱里了。”
“你不想和哥哥结婚吗?”谢弦喝了口酒。
“我有点怕他。”阿卡亚说,
他和阿卡亚在接吻。
这个认知像是雷或者风鼓一样喧嚣地击打他的心。
他不应该。
他不可以。
他不能这样……
可是他搂紧阿卡亚的要,扶住阿卡亚的脸,手指穿如阿卡亚柔软顺滑的头发,在他头皮上一下一下地摩挲。
“阿卡亚。”
他不断地被拒绝。
阿卡亚推着他的肩膀,他的声音带着惊栗,“谢弦,我们是朋友,我是你哥哥的未婚夫!”
谢弦醉得厉害,他察觉到阿卡亚要躲,于是只是一味地逼近,“不止如此,我们还都是omega。”
“被发现的话,我们会被面临很长一段时间的社会改——唔。”
谢弦的吻技青涩又笨拙。双唇相接,贴着他的唇缝摩擦。他身上的味道带着一种清苦,柔和缠绵如他穿入指缝和他扣紧的手。
阿卡亚被他吻得腿软。谢弦的进攻性很强,他握着阿卡亚的手支撑他的重量,在黑暗中阿卡亚听到宴会的纷乱吵杂,听到有人在问。
“奇怪,阿卡亚去哪里了?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我刚刚看到他和谢弦在一起。”
“啊呀,他们两个关系可真是不错。谢闻也省心了。”
“他们的距离会不会太奇怪了,谢弦总是很黏着阿卡亚呀。”
“年纪小嘛。是粘人。天啊老兄你想什么呢,两个omega能做什么?”
阿卡亚耳朵燥热得要命。
“松开,松开,松开!”他闷声在一个又一个吻里面挣扎,“我要生气了,谢弦!”
谢弦慢慢地含着他的嘴唇以吮,然后离他远了一点。
阿卡亚气得脑袋发昏。
也可能是被吻得脑袋发昏。
真可怕,真烦人,真离奇。
他用力抹了一下嘴唇,深吸一口气,决定给自己的朋友一个台阶下,“你认错人了是吗。我……”
“没有认错。”谢弦说,“我在吻我的朋友,阿卡亚。”
阿卡亚:“那就是认错了,我不是阿卡亚。”
温凉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耳朵,醉酒的谢弦呼吸炙热,洒在他的耳朵激起一片战栗。
“阿卡亚的这里有痣。”他说,“你就是哎呀卡。”
爆发。
躲避。
谢闻,“阿卡亚,最近怎么没看到你和谢弦来往?”
“唔。”
面对未婚夫,阿卡亚总是非常心虚。
谢闻俯低身子亲吻他,阿卡亚盯着他的嘴唇看。
alpha的嘴唇和omega 的会不一样吗?
他的呼吸带着浓烈的清冽薄荷味。有点辣劲,猛吸一口甚至会呛得人眼泪都出来。
暴躁的谢闻在他面前保留着最后的温柔。
他抚着
谢弦说,“你忘了,你们的配对一开始就没有感情。是机器把你们凑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