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氕氘

5、第 5 章

　　僵尸吃掉了你的脑子
　　迷路了。
　　陌生星球上，丹恒和身下脑袋被爆开的男尸相顾无言。
　　尸体不能说话，他是不想说话。
　　五天前，他不幸地被逃窜的次元扑满创到，和扑满一齐降临到某个不知名的星球，然后莫名其妙地遇到了刃，对方一看到丹恒，就发动攻击，接着回合式的你来我回，然后被字面意义上的一枪贯穿。
　　以此为开端，之后便是噩梦似的循环。除却场景、地点的差异，刃像个鬼一样高频——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梦境现实一起骚扰丹恒，共计n次。
　　“你也迷路了？”丹恒曾经这样问。
　　刃则发出一声很酷的*哼*。
　　看来是的。
　　而脑袋里，自丹恒在罗浮华丽变身后一起觉醒的声音又一次“说”，/你依照我说的那样去做就是。/
　　这回丹恒被说动了，所以他压住刃，以防止恢复意识后的刃做出过激行为。
　　果然，在刃的脑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一段时间后，稍稍恢复意识，脑门还在滋血的刃就是一个发力。
　　刃睁开血色的瞳，狠狠瞪着身上的“丹枫”，整个人看起来既狼狈又颇具攻击性，“饮月——！”
　　丹恒依照着丹枫的话动作，摁住刃的眉心。
　　“……”
　　指尖血液浸入皮肤，来自下方挣扎的力度逐渐消失，从额间，经过鼻梁，指尖在唇瓣上压出柔软的凹陷，丹恒耳朵逐渐发烫——尤其当发现刃投来的微妙视线时，丹恒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烧起来了。
　　刃的身体动弹不得，他嘴里本来就有不少的血，却清楚分辨出另外的味道，可能是生理性排斥感——
　　最后他发现，似乎就只能够做到偏头，他把头偏向一边去，脑袋有点迷茫。
　　还有手指解开了他胸前的衣扣，绷带，那地方的绷带好像早就被捅开了，自额间而下的手指抵在胸前。
　　丹恒自认没做什么多余的事，但看着刃这反应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呢？
　　偏偏丹枫还来评论了一句，/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嗯。/
　　……千万别说是什么变化了。
　　看那一线的痕迹发出浅浅红光，接着像是液珠滴入海绵那样，似是融入了肌肤，只剩下一线浅红痕迹。
　　做完这一切，丹恒忙不迭从刃身上起来，他面露菜色，僵硬的别过身，避开刃探究的目光，无视掉一脸新奇样的在刃身旁飘着的丹枫。
　　他钢铁一般的大脑仿佛被丹枫的南通思维给污染了。
　　无名客永远在开拓的路上，探索一切未知与可能性。
　　尽管独自一人。
　　也许是两个人。
　　严格意义上，怕是有三个人了。
　　白发青年并排走在身旁，丹恒有时记录这次意外之旅的新收获。
　　在流落陌生星球的第十七天，抓到刃的五天后，他们终于发现了荒原中的一条公路，公路笔直，两端各自导向一个可能性。
　　至少是二选一。
　　以及刃的变化。
　　/你那天教我用那方法没说还有这影响啊。/
　　一脸木然的刃被丹恒用云骑擒拿法摁在地上，在丹枫嘴里知道这人真的是刃之后，丹恒靠着收银柜。
　　这条没见到交通工具行驶的公路边的加油站还可以用来休息，这天下午丹恒前一秒在梦里用手死掐着刃的脖子，后一秒看到一缕白发在视野边上出现——
　　/这……确实没有文字记载有这样的副作用/
　　丹枫理直气壮，接着丹枫的声音又在丹恒的意识里冒出来，/他现在对你造不成影响，先松开罢。/
　　斑斓的天空，明晃晃的白色发光星体在空中偏移，在天与地的交界处，细小的颗粒杂乱无章地跃动着。
　　刃发现的那辆废弃鬼火被奇迹般地改造再次得以投入使用，丹恒目光在对方缠着绷带的手上停留一瞬，接着看了眼刃。
　　来自前代龙尊的力量，液体一样流动着的蓝绿色光芒笼罩在鬼火上，于是鬼火获得蟠跃增益，速度显著提升。
　　裹着沙粒的风刮得人脸皮发痛，呼呼吹起衣摆。
　　吹起好啊，挡住脸。
　　丹恒默默低了低头。
　　直到很多年以后，这颗星球上关于“幽冥鬼火”（这个名字一股子传奇味）的传说仍然一代又一代地被传承，像很多很多的星际未解之谜一样，引发众多猜测。
　　没有任何数据材料，仅仅有几个目击者可以去证实的传闻，甚至引来几名虚构史学家来加以杜撰，当然，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是由欢愉信徒加上去的：它们建议博学会研发一辆具有相同功能的鬼火，用它们的聪明脑袋，看看传说是否只是违规改装车辆……
　　赶到对接点，两批人已经等候。卡芙卡的全息影像微微笑着，列车组的人很是意外两人之间的和谐。
　　“嚯，染头发了啊。”银狼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