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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今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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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一场比赛的胜负和一些外界的闲言碎语还不至于让国家队一蹶不振，但失败毕竟是失败，大家都感觉到最近训练室里的气压低了不少。
最明显的一点就在于，训练室里已经听不到除了键盘声以外的声音，而且不管什么时候推门进去都总有人在训练。
唐昊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完成队里的训练和自己的加训之后，他忍不住又点开了和加拿大队的那场团队赛录像。虽然他已经明白，这场比赛会输的根本原因在于加拿大队用战术放大了两队配合默契度上的差距，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想着，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被那个拳法家缠住，情况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是的，拳法家，而且还是一个猥琐流的拳法家。谁能想到拳法家这种豪迈刚猛的角色，背后的操作者竟然是个喜欢偷袭耍阴的家伙呢？
诶，等等——
这种把正面角色玩出反派效果的家伙，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这样想着，唐昊敲响了方锐宿舍的门。
***
方锐来开门的时候嘴上还叼着一块饼干，听见唐昊说想邀请他一起看比赛录像还有点惊讶，不过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等唐昊摆弄好他的平板后，一袋拆封了的奶油饼干被递到了他面前——
“吃吗？”方锐问。
唐昊愣了一下，然后从他手中接过包装袋，拿了一块饼干放进嘴里。
“谢谢。”他说。
方锐平时就有吃零食的习惯，在看比赛录像的时候更是嘴里不嚼点什么东西就难受，唐昊很早就知道这一点。
第九赛季他们都还在呼啸的时候，也经常一起复盘比赛录像。那时候方锐就总是在开始看录像前拆一袋零食，然后递到唐昊面前问他要不要来点。唐昊也总是点头道谢，然后从他手里拿走一块。
但两人的风格就像是一块硬币的正反面，地球上的南北极，怎么也碰不到一块去，于是争吵也就成了家常便饭。大部分情况下，这样的复盘都是以唐昊摔门而去结束的。
然而等到下一场比赛打完，需要复盘录像的时候，方锐又会像之前一样，拆开一袋零食递到他面前，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像现在这样。
自从方锐去了兴欣之后，这种场景就再没出现过了，唐昊一时有点恍惚。不过他倒是很快回过神来，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眼前的比赛录像中。
“你觉得这个拳法怎么样？”唐昊问。
“猥琐，非常猥琐。”方锐盖章认证，“不过比起我还是差一点。”
唐昊：……
这家伙欠揍的感觉怎么还是跟当年一样？
***
后来方锐又接着说了一些他对这个拳法家的理解，唐昊也时不时地回应几句，但眉头却始终紧锁着。
“你是不是在想这里对面为什么要开钢筋铁骨？”方锐看出来了。
“嗯，”唐昊点了点头，“按他之前所展现出来的风格，这里表现得这么强硬有点不合常理。”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方锐一脸坏笑，“猥琐流的关键不在东躲西藏，而在出其不意。你看他之前一直表现得那么猥琐，现在突然改光明正大了，打你一个措手不及，这才是真猥琐！”
唐昊却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可是以他当时的血量来看，这笔买卖做得并不划算吧？”然后又补了一句，“虽然从结果来看是挺划算的。”
“这个地方我也没琢磨明白。”方锐老实承认，“唉，要是我们国内也有这么猥琐的拳法就好了。”
唐昊表示同意，没想到自己也有感慨国内的拳法家选手太正直的一天。
“没关系，我们可以找外援！”方锐说着就掏出了手机开始发消息，“虽然我们没有猥琐的拳法家，但我们有同时熟悉猥琐流和拳法家的人！”
“嗯？”唐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转念一想也对，他们领队可是全职高手来着，这家伙对猥琐流也是相当精通的。
“但是叶修不是刚被冯主席叫走了吗？”唐昊疑惑。
“谁说我要找叶修了？那家伙一边忙他领队的事一边跟喻文州他们几个研究战术都快忙成陀螺了。”方锐说。
“那是谁？”唐昊想象不出。
“到了你就知道了。”方锐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走吧，带上你的平板。”
然后唐昊就跟着方锐一路走到了工作人员的住宿区，在一扇号码为“1203”的房门前停了下来，敲了两下。
几秒钟后，房门打开。
“哦，这么快就到了啊。”对面那人说着，正好对上唐昊略显惊诧的目光，“我跟一个特别猥琐的人当过四年搭档，也跟国内公认的第一拳法家当过七年对手和两年队友。怎么样，还算符合你们的要求吧？”
那人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结果却被方锐发现了盲点：“喂喂老林，不要说得好像是我把你带坏了一样啊！”
而唐昊一言未发，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个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方锐而言都绝不陌生的人——
林敬言。
***
方锐的外援计划实施得很成功。有了林敬言的加入，他们很快就捋清了加拿大队拳法家的出招思路，还提出了几种破解方案。只不过方锐还约了黄少天单人PK，所以等到最后一种方案讨论完时，房间里就只剩下林敬言和唐昊两人了。
“今天就先到这吧。”林敬言说，“再晚食堂就要关门了。”
“哦，好。”唐昊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收拾散落桌面上用来推演的草稿纸。
“最近有上微博吗？”林敬言一边跟他一起收拾着草稿纸，一边问道。
“没有，没时间。”唐昊实话实说。
“哦，那挺好。”林敬言点头。
“网上估计有不少人骂我吧？”唐昊已经从林敬言的反应中猜到了结果，“什么第一流氓徒有虚名，被猥琐流耍得团团转之类的。”
“呵呵，是有些。”林敬言倒也毫不避讳，“不过这些你都不会在意的不是吗？因为你是唐昊。”
唐昊“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把桌上的草稿纸都整理完毕后，唐昊忽然问道：“对了，有一个问题我有些好奇。”
“你说。”林敬言看向他。
“如果当时换做是你在场上，你会怎么处理？”
“我啊……”林敬言认真地想了想，“我大概会先下手为强，直接找上那个拳法家做出一副要跟他一换一的架势，然后再跟附近的方锐联手，伺机去救肖时钦吧。”
反客为主，然后声东击西吗？果然很猥琐流啊，唐昊心想。
只是——
“没想到你真的回答了。”唐昊说，“我还以为你会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毕竟你又不是我’之类的。”
“哈哈，你这不是都知道吗？那怎么还问我呢？”林敬言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唐昊一时哑然。
“网上的人是喜欢拿我们两个做比较。一会说正面强打才是实力的体现，一会又说猥琐流才是流氓的精髓。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林敬言说，“重要的是，你比我多了一个绝对优势。”
绝对优势？
年龄？手速？唐昊在心里猜测着。
但林敬言给出的答案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你还站在比赛场上，这就是你比起我最大的优势。”
只要人还在比赛场上，就还有无限可能。
只要还有下一场比赛，输赢就还没有定论。
***
唐昊准备离开时天已经黑了。无端耽误了林敬言这么长时间，他觉得一句简单的“谢谢”似乎有些苍白。
于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唐昊问了林敬言一句——
“你喜欢吃甜的吗？”
林敬言：诶？
***
第二天，林敬言收到了唐昊从老家带来的一盒鲜花饼，唐昊收到了林敬言珍藏的一份N市游玩攻略。
知道这件事后的方锐大为震惊。
“听我一句劝，老林的攻略不能全信。”方锐苦口婆心地劝着唐昊，“我之前按他的攻略去逛鸡鸣寺，结果差点被挤成人肉饼干。”
唐昊看出他似乎还有话没说完：“所以？”
方锐一脸真诚：“所以我这有一份改进过的攻略可以给你参考，你还有多的鲜花饼不？”
唐昊：“……有。”
图穷匕见了啊方锐。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