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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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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说。”谢仰雪皱眉。
沈韫禾思考着该怎么立誓,谢仰雪低下头凑近她开口:“若有违背,你永生永世都要做我的妻,对我情根深种,至死不渝。”
沈韫禾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惨白的月光下,唯有一双眼亮的惊人,泛着疯狂的偏执。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谢仰雪的手重新握住,大拇指紧紧相按,“我发誓,若有违背,永生永世,我都做你的妻,对你情根深种至死不渝。”
谢仰雪满意的勾唇,甜蜜在心中泛起涟漪,松开了紧握住她的手。
沈韫禾奇怪的想,他竟然真的信这样的东西。
谢仰雪复又开口:“你重新许一个愿望吧。”
“啊?为什么?”
“秋猎后,我自会遣散后宫,除你之外。”谢仰雪看着她补充,“现在这不是你的愿望了,许个新的吧。”
沈韫禾愕然,她的发丝在刚才的忙碌中散了几缕,风将它们吹响谢仰雪的方向,一股极其浅淡的茉莉香也被吹了过去。
谢仰雪将那缕发丝珍重的握住,小心翼翼的别回了她的耳后,沈韫禾看着他所有的举动。
她望着他的眼睛说:“那我许愿,谢仰雪会是个名垂千史的明君。”
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妃,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在这夜用一个荒谬的约定方式许下了两个虚无缥缈的愿望。
一个人求另一个人的爱,一个人求另一个人的心。
我要你爱我。
我要你有君心。
谢仰雪不禁莞尔,她的愿望里有自己。
他笑着说:“谢仰雪没听到。”
沈韫禾挑眉看着他,聪明反问:“谢晏安听到了吗?”
谢仰雪仔细凝着她眉梢的笑意,半晌终于点头“嗯”。
沈韫禾乘胜追击:“谢晏安也要做到啊。”
沉默良久,久到沈韫禾头都仰的有些累了。
“嗯。”
沈韫禾满意的点点头,重新把荷包珍重的递出去。
“陛下要好好养花啊。”她开口。
谢仰雪接过了那个小的荷包,轻飘飘的,装着几棵小小的种子,却载着两个人沉重的希冀和愿望。
“嗯。”他摸索着这个荷包,终于颔首道。
沈韫禾把那个放在地上的宫灯重新提起来,照亮了前面小小一片的路,也照亮了谢仰雪隐约在月光下的脸。
温暖的色泽包围了他,沈韫禾开口:“我为陛下掌灯,我们回去吧。”
“好。”
“啧,这人怎么老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沈韫禾撇嘴想。
他抱起了那个白瓷花盆,里面装着不算轻的土壤,怀里放着待种植的花种,沈韫禾在前面为他引路。
从此黑暗与仇恨不再是他的唯一,他踏出每一步都带着光和希望。
随行的太监接过了那个白瓷的花盆,宫女们也接过了沈韫禾手中的灯。
沈韫禾扭头和他道:“陛下早些歇息。”
谢仰雪回:“明日见。”
第二日晨时,一辆辆华贵的马车驶出这所皇宫,沈韫禾兴致勃勃的掀起帘子看着沿途。
一列列侍卫在两侧骑着马举着黑金旗帜随行,远处的山像一幅绵延不绝的画,时不时还有迁徙的飞鸟在视野中一闪而过,她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脑子里想的全是任务该怎么完成,原本的沈韫禾有帮手和完整的操作链条,她一个人怎么整。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了,婷月从一个接一个瞌睡中醒来,顶着咋咋唬唬的头发茫然道:“到了?”
沈韫禾笑着将她炸毛的头顶捋回去,掀开帘子看着说:“也许吧。”
果然,下车后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巍峨的小宫殿拔地而起,四周尽是茂密的山林。
宫门口是早已备好的汗血宝马,乌压压的人群穿着胄甲跪倒一地,在这里恭迎陛下娘娘。
看来禁军也有一部分在这里。
沈韫禾理所当然的被分在了离谢仰雪最近的宫殿,婷月和其他随行小宫女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通过刚刚一路以来的观察和总结,这所皇宫分为了内宫和外庭,内宫住的是皇帝妃子,外庭就是朝廷重臣和家眷,禁军负责外庭的安危,御林军管内宫。
这么说的话,如果我要找一个偷情对象,那要么是御林军或者禁军中人,要么就是朝廷命官。
沈韫禾扶着额大逆不道的想。
“此处有太医院吗?”沈韫禾对着正在左看又看审视周围的婷月问道。
“啊?娘娘哪里不舒服了吗?”婷月赶紧走近她担忧道,“是车马劳顿吗?”
“那倒也没有,只是我有些认床。”沈韫禾摆摆手继续,“今夜怕是会睡不好,想找太医院借些安眠散之类的。”
婷月忧愁的点点头,抿唇思索道:“我带了安神香,娘娘可以用香,是药都有三分毒。”
“安神香我在沈府时燃过许多次,现今已经免疫了。”沈韫禾硬着头皮答,谁能想到婷月这丫头随身带安神香。
她总不能点着香到处跑吧。
“免疫?是什么?”婷月懵懂的问。
“啊,反正就是这个香对我已经没用了,还是找太医来些安神的药吧。”沈韫禾权威的点头。
婷月还在犹豫,沈韫禾直接开口:“我只吃一次,你放心好了。绝不多用,不会对身体产生危害的。”
“那好吧,我这就去太医院为娘娘取。
沈韫禾拍拍婷月的肩嘱咐道:“取回药不必给小厨房,直接给我。”
“为什么?”婷月疑惑,“娘娘想自己煎药?”
沈韫禾点点头,讳莫如深道:“还是自己煎的喝着放心。”
婷月赞同的点点头,“那我去给娘娘取来小灶,我来给娘娘煎!”
沈韫禾拉住了转头就要离开的婷月,认命道:“先别煎,待我今夜睡不着再煎,我自己煎就好。”
婷月委屈撇嘴,“娘娘这是不相信我了吗?”
沈韫禾哑然,摇头安慰道:“不是不相信你,是怕被有心之人发现乱做文章。”
“我看谁敢造我们娘娘的谣言!”婷月一点就燃,慷慨激昂呵道。
沈韫禾苦笑,半天终于开口:“好婷月,你真是我的好婷月。”
“那我来给娘娘煎药!”婷月说完就开开心心的出门去太医院取药。
第一条路被pass了,不能迷晕人。
害人害己啊。
到底要怎么办!!!
系统应声出现:“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哦。”
“什么意思?”沈韫禾挑眉道。
“咳咳,宿主拉一拉手,摸一摸脸之类的就算任务完成。”
“真的?!还有这种好事?”
“谁让人家是您最亲爱的系统呢。”系统扭捏,系统羞涩,系统骄傲道。
……
“哈哈,谢谢你。”沈韫禾尴尬回。
“宿主记得给我五星好评哦。”
“会的会的,你消失吧,谢谢谢你。”她赶紧点头道。
“哼,你这个臭女人,办完事就翻脸不认人。”
???
“什么叫办完事,你给我注意言行!一会封了我们就完蛋了。”沈韫禾急切道,然后若有所思的问:“你升级了?”
“宿主你怎么知道我”系统戛然而止。
沈韫禾疑惑的等着它的下文,措不及防间身旁的桌子被人敲响了一下。
她抬眼就看到了谢仰雪,殿外的夕阳为他渡了一层温暖的边,他笑着问:“不出去看看吗?”
“陛下想去哪?”沈韫禾猛然看到他颇有些心虚的回。
“太阳要落了,晚上进山不方便,就带你去驷马场挑匹马吧。”他神采飞扬道。
沈韫禾压下心底的涟漪,随着他点头道:“好啊。”
她乘上了谢仰雪的独有的天子驾,轿顶是两只金色的龙,将象征权力的明珠高高托起于空中。
谢仰雪不喜明黄,这辆马车用的是玄黑和程金,张牙舞抓的龙绣在黑色的缎面上,无一处不彰显着帝王之气。
而这辆马车的主人正貌似不经意的瞥向沈韫禾,却又在沈韫禾看向他的瞬间迅速回避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虽是仅供帝王乘坐的,这辆马车也并不小,坐四个人都绰绰有余。
可是谢仰雪让出了中间的位置,坐在了马车的一侧,沈韫禾就自然的坐在了另一侧,两个人中间像隔着一道银河。
只有视线在偷偷交错相遇。
谢仰雪却已经在这个距离间满足了,沈韫禾身上的很淡的味道正在有意无意的飘向他的身边,他闻到了自己送她的那味香。
这个认知让他眉眼间都挂上了浅淡的笑意。
马车一路上都平稳有序,两人谁都没闯破这个虚无的银河。
沈韫禾突然想到下车的时候握马夫的手也算,她为自己的聪明佩服的无与伦比,开心的看着谢仰雪先下了马车。
掀开帘子,她紧紧的握住了来人伸出扶她的手,抬眸就看到了谢仰雪。
……
沈韫禾眨眨眼,努力微笑:“谢陛下。”
谢仰雪沉溺在自己手中的温度,轻轻回握勾唇道:”不必谢。”
然后这一路上手都再没有松开。
“不是?你这让我怎么完成任务?”沈韫禾无能狂怒的想着。
“这匹马如何?”谢仰雪指着一个通体雪白的汗血马问沈韫禾。
沈韫禾尴尬的回:“陛下,臣妾不会骑马。”
谢仰雪扬眉回:“无妨,我教你。”
“让别人教也行。”沈韫禾脱口而出,看着谢仰雪下沉的眉眼赶紧补充道:“陛下忙于国事,怎可为这种小事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