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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百年荣光佑还清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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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年年离开庆和宫,懒懒散散的往出口晃悠。
路上遇到不少宫里的侍女和太监,有几张熟悉面孔,却根本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系统?你那个梦到底准不准啊?”
【亲亲,梦中所现为第一世发生的事情哦~】
“我勉为其难相信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亲爱的系统小姐。”
【收到!如果宿主愿意,您可以叫我“零”哦~】
“零?你的名字吗?那你应该是公司的初代产品,怎么起了个这么随便的名字。”
【(~ ̄? ̄)~】
秦年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虚拟系统聊着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出宫处。
一驾马车停在宫门外,分外显眼。黑漆木质车身,暗紫色车帘缓缓摇荡,牵动金丝线在风中流淌。
“二小姐,侯爷请您叙话。”从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秦年年身后,闷闷的出声。
秦年年看马车的风格就觉得熟悉,一看就盯着忘了时间。偏偏从炽在背后突然一出声,给秦年年吓出一身冷汗。
刚想使用“嘴炮攻击”,又想起楚然渊给自己出气的事儿,没好意思发作。
秦年年大摇大摆的走向马车,两步一蹬就窜进车,留从炽想要扶她的手在空中孤零零的停滞。
“好久不见啊侯爷,找我啊?”
楚然渊抬眼注视,并未立刻回话。只是注视。
“你…你干嘛啊?你别吓我啊大白天的,跟鬼上身了似的。”秦年年看着一脸淡漠的楚侯爷,不敢吱声。
不自觉就把所有做过的没做过的,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青玉折扇缓缓摇动,楚然渊发出轻笑:“我和二小姐,已经很久没见了吗?是我把日子过颠倒了。”
秦年年闻言,猛猛闭上眼,脑中飘过一句话:“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就这么个事,他有病啊绷个脸,跟阎王似的。
“没有没有,夸张说法。”
秦年年狗腿的回完话,车内一片寂静,沉默的气息流窜久了,就变成尴尬。
“那个……我听靖阳说了,多谢侯爷为我出气,破费了破费了。”
“为了你?靖阳告诉你的?”楚然渊笑的凉薄又漫不经心。
“坏了,给自己套进去了!是啊,是靖阳说的,楚然渊又没说过是为了我!丢人丢到姥姥家…”秦年年忍住咆哮——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看我就说嘛,靖阳还不信。我就说侯爷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怎么犯得着为了我啊是吧?哈哈哈哈。”
秦年年知道自己笑的尴尬又勉强,却也只能哈哈哈的笑下去。因为只要她一停,空气就会再次凝固。
楚然渊依旧只是注视,微笑,不语。
“侯爷怎么知道我在宫里啊?好巧哦?”
“进宫议事,听宫女说你在靖阳宫里,顺道等你。”
“嗯?等,等我啊?”
“对,现在是我专门在等你。”
“干,干嘛啊?”
“送你回府。”
楚然渊说的漫不经心,仿佛天经地义。秦年年心里打鼓,搞不清来者何意。
两个人就这样在车内一言不发,默默任由车轮赶向国公府。
暗紫车帘被风吹的形似波纹,暗紫旁,是白净的男子脸庞和微微泛红的耳垂。
“如果零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和亲依旧会发生。和亲的‘因’呢?上一世是啥啊?”
【长庚国时常骚扰景和边境,两国摩擦不断,故派公主和亲,以平骚乱】
秦年年听着陌生的“长庚国”,似懂非懂的微微点头。
边境骚乱?那往生属应该是调查这些事的吧?楚然渊知道吗?问问吧?不行,这能问吗?他万一一生气一多疑把我砍了咋整?
心中的黑白小人在疯狂争执,企图辩出结果。
楚然渊将闭着的眼慢慢睁开,就看见旁边的少女眉头微皱,苦恼非凡。
“想什么呢?”
清冽的声音把正在进行思想斗争的秦年年拉回现实世界。
“啊?哦…没什么,就…就是好奇你们往生属最近忙不忙呀?累不累啊?”秦年年鼓了八百次气也没勇气直接问边境的事。
“忙,累。边境出事了。”楚然渊轻轻向后一靠。
耶?这就水灵灵的提到边境了??这就是天选之子的气运,这个运气吧,在原世界就好,没想到来了这也自带好运buff!
秦年年赶紧用原主无辜又娇弱的小脸做出一个纯真疑惑的表情——
“边境?边境怎么了呀?”
楚然渊一直注视着眼前的少女,扯开嘴角堪堪笑道:“听说过长庚国吗?”
“我上哪听过去?我听过才鬼了呢”说出口后——“嗯嗯,略有耳闻。”
“长庚狂傲,时常骚扰我国边境,两国关系岌岌可危。”
“啊,是吗?那侯爷和往生属的暗卫们可要顾及好身体啊,保重保重。”秦年年装模作样的关怀,其实又陷入混沌。
两国关系还是和第一世存档里一样恶劣,可是靖阳没提要和亲的事啊?是时候未到?
秦国公府内。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秦年年暂且将任务抛之脑后,想起心心念念的火锅。
在原世界里,秦年年就是一位忠实的重度火锅爱好者。没想到来了这,一顿也没吃上,连个味儿都没闻到过。
景和国人口味清淡,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认为饮食清淡方可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这可是把重口味的秦某架在火炉上烤,正反面来回煎的那种痛苦。
秦年年躺在自己小院的躺椅上,盘算做火锅要用的食材和工具。想着想着,唾液已经在口腔内蔓延。
“二小姐,二小姐!”
温和的喊声打碎了秦年年的脑中云火锅模型。
“弄影?怎么啦?难得见你慌张。”
“方才去小厨房为二小姐取杨枝甘露,路过国公书房,听到…听到了关于靖阳长公主的事。”
秦年年一骨碌从躺椅上坐起来:“靖阳?他…咳咳,爹爹说什么了?”
“说是,今日众朝臣请求陛下允靖阳长公主前往长庚国和亲。”
“嗯?!今日?你没听错,确定是今日??”
“不会有错。”
秦年年一下瘫坐在椅子上,顿感无奈。郑元夕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去和亲?
弄影放下杨枝甘露后,便徐徐离开,留秦年年一人在椅子上琢磨。
“零,郑元夕知不知道自己要去和亲了?”
【零很高兴为您服务:郑元夕已经知道朝臣提议之事】
“那她今天为什么不跟我说?她跟原主是塑料姐妹花啊?!”
【零经过检测判定:靖阳长公主和亲进度为80%】
“多少?你测错了吧妹子!我今天,亲自啊亲自去见她了,她好得很啊?上个存档里过那么惨,总不能知道自己去和亲还笑的乐呵呵吧?”
【判定无误哦~】
……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姐妹瞒我和亲弃自由…
次日一早,秦冤种就站在庆和殿门口,求见靖阳长公主。
掌事宫女心下一惊,怎么来的这么早?
郑元夕着急忙慌的相迎,替掌事宫女问出疑惑:“岁华,这么大早寻我,可是有急事?”
顶着黑眼圈,一脸憔悴的秦某:“有事,急事,急死了。”
“啊!怎么啦!”
“公主啊,我的公主,你知道最近景和长庚两国关系紧张吗?”
郑元夕没想到秦年年会突然问这个,犹豫片刻后,小声回答:“知道。”
“那你知道前朝大臣们提议要你去长庚和亲吗?”
……
“…嗯,知道。”
“知道你妹啊!知道你不早说!黄花菜都快凉了你才知道知道!都80%了才让我知道原来你知道!”这句话过滤一下说出口——
“那昨日为何没有告知于我呢?”顺便附赠了一个脸上笑嘻嘻(心里***)的笑。
郑元夕一把拉住秦年年的双手,有些着急:“岁华,你听我说,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这种事本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我不想惹你不开心。”
“妹砸,那你看我现在开心吗?”清洁过滤一下——“你不说我才是真的不开心。这种两国交战的事,天子不作为,凭什么牺牲你?”
郑元夕闻言赶忙做出噤声的手势:“不是的岁华,遣我和亲的提议是大臣们提出的,他们也只是不想血流成河。皇兄不舍得我去和亲,一直搁置提议到现在。”
“那就算狗皇帝有点良心,那群死老头的扯蛋话有什么可信的?他这么急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去和亲!”过滤一下——
“大臣们只关心政事,不问人情冷暖。既然陛下不愿你和亲,你大可不去。”
“我不想去,可是…我必须去。所以岁华,我打算去和皇兄禀明,我愿意去长庚和亲。”
秦年年一口老血吐出三升多:“我说和亲进度怎么蹭蹭蹭涨的飞快,搞了半天是你自己乐意去?!”
“少女你被荼毒的不浅啊!一手好牌非要打稀碎!愿意和亲愿意和亲,你和过亲吗你就愿意?”过滤——
“公~主~你可万万不能这样想啊!你,你不能去啊!”秦年年气的语无伦次,只能蹦出来一句苦情戏女主的台词“你别走”。
“岁华,我昨日不肯告知你,就是怕你有这般反应。我享尽尊荣,食民之禄。国难在前,我…我不能退缩。”
平时郑元夕都是一副乖巧顺从的表情,虽然现在也是,却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此时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真是歹竹出好笋,老皇帝的恶劣基因能生出靖阳和花心小皇帝,真是多亏了太后的优良基因。
秦年年看着这个看似懦弱实则倔强的小姑娘,心中默默开始打劝说的草稿。
“公主,大臣要你和亲是为避免战事,你甘愿和亲是为景和百姓安定,为陛下宽心,对吧?”
郑元夕听罢坚定的点点头。
“那如果两国没有战事,是不是大臣不必焦虑,百姓不必受苦,陛下也不必为难了?”
“如果能这样那最好不过啦,不过,现在我们与长庚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
郑元夕像是看淡了般,平静的摇摇头,拉着秦年年的双手慢慢摇晃。
“有的谈,公主。两国的战事是可以平息的。”
“岁华!听我说,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真的愿意去和亲,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做傻事。”
不是啊喂少女!老夫费尽心思绞尽脑汁,你竟然不信我??!
“公主,臣女以秦府世代荣光起誓,定平息两国事端,还景和清和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