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砰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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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淮和系统达成了交易，又将注意力转回警察和保险公司的人这边。
“她以前从我这里买过很多份保险，受益人都是她自己，这次却不一样。”
男人拧着眉头，如此想来，当时祝女士的反应就不对劲。
女警接过他递来的合同，果然“受益人”姓名一栏写的是“祝尔宁”，根据户籍档案，这是她自己改的名。
“她和你说过宋祺这个人吗？”谢岚问。
“她让我不要多管闲事。”男人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但，我初步调查过她，您看。”
女人的相貌，和祝尔宁别无二致，气质却截然不同。
张淮惊讶地睁大了眼。
祝尔宁有一个双胞胎姐妹。
祝家父子知道这件事吗？
宋祺知道这件事吗？
“你认为她的死因是什么？”系统问。
“祝家已经申请了尸检，但尸检报告至少要等一周，我不能判断。”
在意外、自杀、谋杀三种可能性中，关于谋杀嫌疑人的人选变得扑朔迷离，存疑的尾随男、保险受益人宋祺，还有与死者关系恶劣的祝家人。
如果她是被谋杀的，她的心愿会是找出真凶吗，亦或是……隐藏那个真凶？
张淮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从没有根据的推测中抽身出来。
谢岚将照片递给同事，后者立即去调查了。
她将合同放在桌上：“询问到此结束，感谢你的配合。”
男人离开前，又听到女警的嘱咐：“出于保密考虑，我希望今天的谈话，你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他心领神会，看着监控室的方向，微微颔首。
张淮跟随谢岚进入监控室，祝家父子在警察的陪同下一帧一帧地查看着监控。
警察聚精会神，至于父子俩，早就昏昏欲睡，靠在椅子上小鸡啄米地点头。
“怎么样？”谢岚压低声音。
“离小区最近的一个监控显示，确实有疑似人影跟踪死者，但是太模糊了，无法识别相貌。”
同事纳闷，“奇怪，明明其他人看着都很清楚啊。”
谢岚靠近屏幕，敛眉细看，画面里的男人相貌模糊，仅能从身形和步伐判断出，这是个身高约185cm、身材偏瘦、肢体无残疾的年轻男性。
“现在排查到哪个区域了？”
“还在小区附近。”同事说，“家属不清楚死者晚上去了哪里，我们只能根据监控倒推她的行动轨迹。”
不知道就有鬼了。
谢岚瞟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祝儿子。
她从终端调出地图。
“青石巷子。”她问，“这里有监控吗？”
同事一愣，将监控列表调出来给她看：“谢队，您刚来可能不知道，这地方……”
“有点特殊。”他小声道，“之前天眼工程在这里装的监控，都被破坏了。”
谢岚目光灼灼，盯着一片漆黑的监控画面。
张淮：“简直是无法无天。”
记忆里的蒋爷，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来除了棋牌坊，还经营着不少明里暗里的生意。
系统听到监控被破坏的事，忽然想起一位故人，心情有些沉重。
张淮察觉到它的低落，问道：“你怎么了？”
“曾经有一个人在我这里许愿，他希望所有恶势力从此消失。”系统说，“我告诉他无法实现。”
“然后呢，他换了什么愿望？”
“他说，既然做不到让他们消失，至少也要让他们无所遁形。”系统说，“后来就有了天眼工程。”
看着深黑的监控画面，张淮心情复杂：“还有两个愿望，是什么？”
“有正直勇敢的精锐力量进入队伍，保佑他们不受伤害。”系统深吸了一口气，“家人平平安安，永远不被那些人找到。”
他一生的心愿就是希望，好人都平安。
“但是，”系统黯然道，“监控还是被他们破坏了。”
好人的力量似乎总是有限，而恶人的手段，永远比想象的多得多。
“你在担心，后两个愿望里的人，也会受到伤害？”
“……”系统气息颤抖，“他就是在青石巷子被杀害的。”
张淮蓦然失语。
祝儿子忽然身体抽搐，惊醒过来。
“别打我！”
祝父也被惊醒，监控室里，所有的目光都围着祝儿子。
祝儿子冷汗直流，惊魂未定，目光移到监控画面的名字上，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岚。
“你、你都知道了？”
“什么？”谢岚一脸不解。
“……没事。”
祝儿子松了口气，拉着祝父起身，“看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那个人，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找到了通知我就行。”
待父子两人走远后，谢岚拍了拍监控室的同事，神情凝肃：“青石巷子的情况，和我详细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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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淮觉得还是应该跟紧父子俩。
“早上来的时候，抽屉还锁得好好的，中午却开了一个。”她在大街小巷的玻璃间跳来跳去，“绝对是他们干的。”
既然是特意锁起来的，必然藏了重要的东西，装满平安符的那个抽屉说不定还有别的贵重物品，可能已经被拿走了。
“如果是能帮助我们找到她愿望的物品呢？”系统说，“锁起来，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她的想法。”
“……我不是走这个路线的。”张淮停下来，“我是记忆偷窥狂。”
更重要的是，一个玻璃什么都做不了，而两个心怀不轨的男人很可能用她的遗物去做不好的事。
系统讷然：“是，偷窥狂，我能为您做什么？”
张淮想了想，在心里小声默念。
“记住了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什么坏事。
系统轻笑，应声道：“记住了。”
祝家父子回到家中，祝父喊道：“妈，妈？”
卧室空空荡荡，看来老人家还没回来。
祝儿子刚进门，就被父亲一把扯到面前：“那锁是不是你砸的？”
“……”祝儿子心虚地低着头，眼睛瞟着地上。
“我说怎么做饭的时候邦邦邦的。”祝父横了一眼，“里面有什么？”
“就你看到的那些啊。”祝儿子抓着裤子。
祝父猛然拍了儿子一掌：“还想瞒我，你小子什么时候瞒得过我？是不是藏卧室里了，等我找出来有你好受的！”
眼看祝父就要冲进自己的卧室，祝儿子连忙拦住：“真没什么，我，我就拿了几百块钱……”
他转身从电视柜下面抽出一个信封，里面是花花绿绿的纸币。
祝父数了数：“也没多少啊。”
“白费我力气。”祝儿子活动着肩膀，怨怪道。
“真没了？”
“没了！”
“那个呢？”
“哪个？”
祝父恨铁不成钢，一巴掌呼在儿子脑袋上：“房本，房本啊！”
“哦，哦！”祝儿子恍然大悟，高兴地小跳步，“那个没有。”
父子俩一起叹气。
“要不你把下面那两个也砸了。”祝父目光不善地看向抽屉。
“不行啊。”祝儿子说，“警察已经来过了，万一说我们破坏现场呢？”
“你傻啊，不能用砸的，那就用撬的，不知不觉地打开，到时候再给她扣上就行了。”
张淮在天花板上俯视着两人，轻轻叹气。
是他们非要做坏事，踩了玻璃碴也不能怪她哦。
祝儿子拿着铁丝进了祝尔宁的卧室，将铁丝伸进锁孔，轻轻转动着。
“没用啊。”他小声嘀咕，“还是砸着更快。”
“是啊，没用的。”
房间里忽然传来飘逸的女声。
祝儿子一激灵，回头看了一眼，卧室里什么都没有。
他抚了抚胸口，继续尝试开锁。
“你敢开这个锁，老娘今晚就拉你下地狱。”
祝儿子瞳孔颤动，四肢僵硬，他机械般回过头，只见“砰”的一响，窗户猛然被推开，猛烈的风从窗外灌进来，吹得他脸上像被人打了一拳。
“谁，谁在装神弄鬼！”
他从地上爬起来，顶着风去关窗户，接着“啊”的一声，痛苦地嚎叫起来。
“吵什么啊！”祝父进来，就看见祝儿子抱着鲜血淋漓的脚底板哭嚎，地上全是酒瓶子的玻璃碎片。
“冒冒失失的，做事做成这样。”祝父走到窗边，只觉得风确实大了许多。
“砰！”又是一声，风把门关上了。
“爸，爸，闹鬼了！”祝儿子惊恐地喊道，“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我——回——来——了——”
似乎在回应他的“期待”，风声里混含着女人的呜咽。
“胆子这么小，怎么会是我儿子。”祝父见怪不怪，“不就是风吹的。”
忽然，房屋内光线明灭，时亮时暗。
祝父以为电压不稳，看向灯泡，结果灯一直是暗的。
？？？
他寻找着光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窗户上，柜子里，还有桌子上那些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东西，全都闪烁着诡异的光。
“爸——”祝儿子抓着祝父的胳膊，“我们先走吧，别惹她了！”
“怕、怕什么！”祝父强行壮声道，“装神弄鬼的小把戏，还能把你爹吓住？”
张淮心想，果真是个胆大的。
只是你淮姐就算不是神，现在和鬼也差不多了，吓吓你完全不在话下。
“老祝啊——”
她“砰”的一声关上了窗，狂啸的风却并未因此停止，灯光依旧欢快地闪烁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封闭的空间里，窗户反反复复地砸着窗框，以令人窒息的频率敲打着屋内人的神经。
“今晚我去你屋里玩玩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砰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