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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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两个人有矛盾，秦子尧更愿意相信是白燕阳无理在先。所以她对周桐说道：“林弈钧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周桐惊讶道：“姜楚然那厮也是这么说的。”
秦子尧顿了顿，惊了。她什么时候跟姜楚然一样沦为林弈钧的无脑追随者了？
日子继续。
周桐一双眼睛依然像扫描仪一样到处巡逻有暧昧的同学，性别不限于男女。当她看到林弈钧被班里一名男生攀着肩膀往外走时，眼神迷离：“啧，一对倩影。”
秦子尧总是忍不住说：“你这表情好像个老鸨。”
周桐会无所谓地回她：“我专职扫黄打黑。”
拿着饼干走过来的姜楚然见状，像个沧桑老父亲一般劝她：“你说你要是把八卦别人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学习上，期末考起码能往前进两百名。期中考都倒数了，还不赶紧好好学！”
周桐看了看他，下巴冲正看杂书的秦子尧一扬，说：“这位天赋异禀的已经这么努力了，我努力还有什么用，不如继续八卦，八卦是我的精神食粮。”
姜楚然不死心地循循善诱：“你跟秦局比干啥，跟自己比就好了呀。”
周桐还是摇头：“你不懂，我这人呢，对自己没啥要求。横竖我都不是学习这块料，那不如躺平点。输在起跑线，总比输在终点好，省一顿跑。”
姜楚然那个恨铁不成钢啊：“那你以后只能回家继承你爸的超市了。”
周桐嗤笑一声，说：“别说得你多积极学习似的，劝别人一套一套，劝自己脖子一套，你语文及格了没？”
姜楚然哇哇叫：“小爷现在语文进步可大了，期末考非得考个双蛋黄给你看！”
于是进步很大的姜楚然这天下午被语文老师点名回答问题。
“李清照是哪个派系的词人？”
姜楚然信心满满：“婉约派。”
“通过这篇文章，传达出作者的什么形象？”
姜楚然懵了：“形象？就……婉约……那个……有才华……”
“用三个成语形容。”
姜楚然挠了挠头，憋了半天只憋出一个“才华横溢”，然后视线往林弈钧的桌面看，一边看一边说，“古灵——古灵精怪！还有……贤良淑德！”
又迟疑又自信。
语文老师示意姜楚然坐下，毫不留情地说：“你俩语文基础知识都需要再巩固一下啊，不能只盯着数理化，高考缺哪一条腿都是走不通的。”
全班发出哄笑声，秦子尧低着头在想，李清照才不是贤良淑德呢，赵明诚怕死懦弱，她可剽悍得很，据说喝酒赌博样样来。周桐凑过来跟她说：“林弈钧可别太爱了，真是一个敢写一个敢念。”
秦子尧：“……”她真怕周桐又当着林弈钧的面贴脸开大。
由于一波冷空气正在南下，安禄市在连续干旱了将近一个半月后，迎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对于农民来说这是久旱逢甘霖，但有人欢喜有人愁，对于这天下午有体育课的高二二班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
由于下雨，秦子尧体育课无法再把自己倒挂在双杠上换种角度看世界，于是选择去图书馆消磨时间。她在中医书籍区徘徊了许久，感到有点乏，便转道去了外国文学区。看到《追风筝的人》时，她想起来有段时间刘新月经常抱着这本书，便好奇地拿了下来。
随手一翻，翻到小说中间夹着一个小号的白色信封，看着像是自己粘的。信封上用钢笔竖写了两行字：像风走了八万里，不问归期。
行楷，很清秀的字，有些眼熟。
秦子尧打开信封，倒出来一张蓝底的两寸大头照，一看，竟是姜楚然。
秦子尧第一反应是刘新月落下的，但她不确定，想了想，拿着书跑到图书管理员那里，以书里发现私人物品为由央求图书管理员帮忙查借阅者名单，一查，上一个借阅者竟真的是刘新月。
她为自己发现并确认了刘新月的秘密而心潮澎湃。信封上那句话还有前半句，秦子尧看到的第一眼心里就自动补上了——我喜欢你，像风走了八万里，不问归期。
刘新月，喜欢姜楚然。
发现了这个秘密后，秦子尧开始留意起刘新月和姜楚然。
姜楚然在校的时间几乎都和林弈钧、赵今朝、篮球队或者周桐在一起，鲜少跟刘新月有交集。倒是刘新月，每次从教室前门进来都会有意无意地扫一眼后排角落里的姜楚然。秦子尧还发现，刘新月的笔、三角板、尺子等，都跟姜楚然的是同款。
她曾试探过周桐对此事是否知情，但周桐对于“姜楚然是否有喜欢的女生”这件事总是特别坚定：他喜欢的是刘若辰那一挂，初中那会儿就老爱跟在人家后面鞍前马后的，上了高中以后不知道是开化了还是性取向转变了，现在很少上赶着去讨好人家了。这不是有钧哥了吗，还有刘若辰什么事儿啊！
她也曾试探过周桐对姜楚然的感情，但几次三番下来，她的结论都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情，周桐对姜楚然似乎没有半点占有欲。
秦子尧坚定认为一个女生如果对一个男生有占有欲，不一定是喜欢，但如果连基本的占有欲都没有，那她一定对他无感。
新一轮冷空气来袭，下雨加降温，极度适合睡觉，于是周桐华丽丽地迟到了，还华丽丽地被守在校门口抓纪律的年级主任抓到了，在大门处罚站了几十分钟才被放回教室。
周桐踏进教室时已经响过第一节课的铃声，甫一冲进来就冲秦子尧嗷嗷叫：“正义都能迟到，我为什么不能啊！”
秦子尧叹气道：“你少熬点夜就不会迟到了。熬夜伤肝，还影响大脑记忆力，长久下去等于慢性自杀。”
周桐“嗤”地笑了声，手一挥：“熬夜是一种慢死，也是一种快活。”
秦子尧深感无力。
隔天“快活”的周桐又迟到了，倒霉蛋还有姜楚然和三好学生秦子尧。周桐站在秦子尧身边忍笑忍得浑身颤抖：“你不熬夜，你怎么也迟到啊？”
姜楚然看了看秦子尧那精神萎靡的样子，打趣道：“看起来像是被知识‘污染’了。”
秦子尧叹气，姜楚然说的没错，昨晚的作业很多，她从谭奶奶家回去又比平时晚了些，就只能熬夜加班加点赶作业了。
刘主任提溜了十几号迟到的人，背着手挨个批评教育。
对衣衫不整的男生：“这校服穿得跟抹布似的！”
对抱着篮球的男生：“都什么时候了还只知道打篮球！安高不是NBA！”
对笑嘻嘻的姜楚然：“笑笑笑！再给我抓到一次有你好看的！”
从没被老师当众责备过的乖宝宝秦子尧刚开始一阵胆战心惊，听到后面竟莫名的想笑，甚至有点期待刘主任会怎么说她。做足了心理准备等到刘主任走到她面前，没想到对方只是沉默了一下，说：“下次早点啊！”
秦子尧：“……”
视线顺着刘主任的走动落到周桐脸上，对方翻了个大白眼。这大白眼被刘主任看到了，刚压下去的气焰瞬间又涨起来了。
“你二班的是吧？次次抓迟到次次有你！”
看到周桐手上提着个透明塑料袋，袋子里是一个小盒子，一阵浓浓的榴莲味直往外冒，刘主任顿时更气了：“这带的是什么东西？垃圾食品，你拿回教室影响自己就算了，还影响同学们，去，拿到旁边的垃圾桶扔掉！”
周桐脸皮厚，且护食，说要扔她爱吃的榴莲蛋糕她可就不干了。她理直气壮地说：“刘主任，这是我早餐，扔了我吃什么？我就吃个早餐，怎么又影响同学了？”
“教室是学习的地方，不是食堂也不是餐厅！你带着这种有刺激性气味的食品，还有理了？你扔不扔，你不扔我帮你扔！”说着上手抢，周桐倔脾气上来了，就是不肯松手。
眼见着刘主任真要发火了，姜楚然赶紧上来拉住他，笑嘻嘻地说：“主任您别生气别生气，她跟您开玩笑的。这早餐她赶公交来不及吃了才拎着过来的，这次要不就算了吧，下次不带了！”
“这次也不行！”
姜楚然见刘主任丝毫不松口，只能拍拍周桐的肩膀，示意她松手。周桐当然不肯啊，但十多岁女生的力气怎么能大得过成年男人，没拉扯几下，袋子就被刘主任硬生生抢了过去。
她梗着脖子，满脸不服地看着刘主任把她的蛋糕拿到旁边的垃圾桶扔掉，咬着牙骂了句“狗东西”，吓得秦子尧火速伸手捂住她的嘴。
周桐气鼓鼓地看了眼秦子尧，刚说了句“没事”，好巧不巧地看到刘新月正慢悠悠地走进大门，慢悠悠地从她们面前经过，慢悠悠地走向高二教学楼，而刘主任仿佛没看到，就这么放她过去了。
情绪刚稳定下来的周桐瞬间炸毛了，挣开了秦子尧的手，指着刘新月冲刘主任吼道：“她也迟到，为什么不抓她？”
刘主任回头睨了她一眼，说：“管好你自己，你管别人做什么？”
周桐更怒了：“凭什么她可以迟到不用被罚站，你区别对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