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同人-眸子里的火焰》牙牙

97、CHAPTER 97

　　“好了，一切都如学院所愿，我死在你的手下，不过，请不要加害我的家人。”男子把疲惫的目光从小女儿远去的方向收回来，淡定地看着枣。
　　“你……”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咳……咳咳……”一阵咳血的声音打断了他，嫣红的血迹染满了男子的衣。
　　黑发少年目光疏忽凛冽起来。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却还利用自己的死做为筹码跟他来交换家人的性命。
　　天真幼稚的想法啊……
　　冷笑渐渐浮上脸颊，少年的脸线若明火般凌厉。
　　“很抱歉，我只是为了执行任务，所以，请你不要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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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杀一个人很简单，特别是一个将死之人，而且是爱丽丝用尽。日向枣就是这种情况，那个男子的眼睛到最后都没有合上，生生地睁着，从眼中流露出对这个世界的牵挂。
　　亲人么……那么很好，我马上会把他们送过去跟你团聚的，请你，瞑目吧。
　　一想到那种比血更浓烈的亲情，他的杀气瞬间重上了许多。
　　正是那种深刻的羁绊，让他嫉妒得发狂。
　　其他人不会跑很远的，只要用上这个瞬间移动的结晶石，马上就能解决他们……
　　眸子里的光芒不断黯淡下去，他嗅到了血的味道。

　　事情果真如他所想。
　　下一秒种，日向枣便站到了神色匆匆的御影面前。
　　一个女人，带着少年和少女。
　　长相大致相同，都是那种亮蓝色的发，那种自由的颜色。
　　女人和女孩应该不成问题，棘手的应该是那个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从他的眼睛里可以肯得出来，他和他，是同一种人。
　　他们都同样固执，为某件事情执着至死。
　　但他有亲人，有温暖，有自由，有爱。
　　而他没有。
　　事情就发生在刹那之间。
　　日向枣的爱丽丝发动。
　　那个少年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那下面发生的事情却和预想偏差甚远。
　　在那地狱之火下，那个女人，那个不是爱丽丝的女人，居然张开双臂，如一只焦急的护子母鸟。
　　诧异中，他没有停手，杀气混合着血腥，让他莫名地兴奋。
　　女人挡住了他的攻击。一个不是爱丽丝的普通人，为她的孩子挡住了烈火。
　　随后，迅速地委顿下去。
　　非常快地，于几秒之中，失去呼吸。
　　她说，岚，不要再用你的爱丽丝，请你，好好地，活下去。
　　好好地……活下去。
　　……活下去……
　　他猛然怔住，脑海里闪过熟悉之死的话语。
　　请你，活下去……
　　枣，活下去。
　　出于她的口中……让他活下去。
　　从此，便有了支撑他生命的理由。
　　因为，他要同她一起活下去。

　　于是，在女人所出话的那一瞬，他失手了。
　　同样是有强烈感情的话语。
　　出自同样的目的，同样的心情。

　　但他可以看见那名叫岚的少年眼中的痛楚和不甘，以及那疯狂的恨意。
　　在日向枣恍惚的那短短几秒，蓝发少年背负着血的仇恨，消失在夜色里。
　　“你不去追吗？”他问枫，有些好笑地。明明是兄妹，却丢下妹妹一个人逃跑。
　　“不。”她回答得很坚决。
　　“为什么？”于是他又问，那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把他贯穿。
　　是恨……
　　强烈的恨……
　　不死不休的恨……
　　“从今天起，御影便不复存在了，学院的使者杀了他们全家。”她的声音异常颤抖，几乎徘徊与崩溃的边缘。
　　“是吗……所以？”
　　“我要一直跟着你，然后，在适当的时机杀了你。”她咬牙。
　　“那随便你吧。”说这话是他看着她，若有所思。
　　“你现在不杀我？”
　　“不……那个女人，让我想起了某个人……”他失神地回答，自己却没注意到，方才的杀气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枫挑了挑眉：“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没有心的杀人机器，没想到你居然也有所谓的感情。你的恋人？”
　　枣折下眼，周围被烧焦的刺鼻气味让他眼睛一阵阵发酸。
　　他的声音低如一声叹息：“……或许吧……或许，是我的一相情愿而已。”
　　“那你真是个可怜到极点的家伙。”她毫不避讳地指出。
　　听罢，枣发出一声轻笑，那种暧昧的语气不禁让枫蹙了眉。
　　“你笑什么？”
　　手拂上额头，他忍住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跟她在有些地方很像而已。”
　　“那我会在你最爱的人面前杀死你，来祭奠哥哥和爸爸妈妈。”枫抬起手来，朝他指了指。
　　那真是个不错的计划呢……
　　“那我期待着那一天。”
　　真像……那种不服输的神情，跟她……宛如异曲同工……
　　蜜柑……蜜柑……
　　你会原谅我么……轻易地答应了放弃我的生命……
　　你一定不会吧……
　　所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想再看看你的笑脸。
　　那样……
　　我就会有面对死亡的勇气。
　　因为，我欠的实在太多。
　　无数无辜的生命，正等着我去偿还……

　　他在流架的怀里哭地像个孩子。
　　几乎把从出生以来所有压抑的感情一并发泄出来了。
　　“可是当我自以为是地想去补偿那些无辜生命的时候，我却忘记了一件事情……”
　　他疏忽地抬起头来，目光亮如火炬。
　　“我忘记了，我欠蜜柑的。我还欠她幸福。”
　　我还欠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