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网剧开始的糊咖飞升记》肥美老鸭汤

6、第 6 章

　　武替老师：“……我知道了。”领着一份工资，还要替剧组操心后期的事。
　　姜逾冲她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武替老师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两人也不耽误工时，迅速进入对戏状态。
　　武替老师毕业于国际体育学院，有着扎实的底子，她的动作又快又利落，给剧组水慢镜头起到了不少的贡献。
　　姜逾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什么舞蹈基础，索性混了几十年的群演，她的花架子还是很能唬人。
　　双方对戏又轻松又愉快，两人吹着牛，交杯勾兑着香精的水，在廉价的水泥房里，两人颇有英雌相见恨晚的意味。
　　直到场务刘姐过来探头：“到你俩了。”
　　化妆师老裳亲口夸过姜逾底子好，不需要补妆，素颜十分能打。
　　姜逾也不管人说的是真的假的，反正能节省时间多挣点钱，抹点发胶大背头，就这么上呗。
　　“321——走”
　　周边的声音喧嚣热闹起来，大学生群演们用力的叫卖道具蔬菜，武替老师跟姜逾分别等声音先行几秒，两人不约而同的用慢动作起手，给剪辑留下足够的剪辑空间。
　　按照剧情，是混混纨绔先挑衅出手——于是姜逾起势凌厉，动作潇洒地摆了个架子。
　　导演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等会这再补拍几个镜头特写。
　　一旁的主演常衡望看了，没忍住跟助理蛐蛐了起来：“这不比张慕星那傻根强，要不——下个网剧，让小项女扮男装跟我对戏算了，还能炒一波百合改的热度。”
　　小助理啃着鸡爪比了个“嘘”的意思：“你的掌中宝还在这看着呢。”
　　常衡望：“……”胆子肥了，你奶茶还要不要了！
　　武替老师十分敬业，先等姜逾靠近后，再借助威亚转身一踢，姜逾招架应对，手臂如灵蛇一般顺着小腿上滑，再用力一拧，同时腰身核心上提，左脚前脚掌踮起，右腿膝关节直奔武替门面。
　　两人对戏流程十分娴熟，看的人赏心悦目。
　　导演忍不住连连点头，灵感迸发，回头她就拉投资拍个武侠题材，弥补下武侠影视艺术殿堂没有她的作品的遗憾……思绪扯远了，导演把旁边的编剧摇醒：“好！衡望过来，再跟小姜补拍点镜头，你再多设计几段对话，回头我们把这场打戏剪进预告。”
　　顶着熊猫眼的编剧：……
　　众人不知道导演打了什么鸡血，愣是看着她在最后拍摄中支楞起来了。
　　在导演压力下，拍摄质量陡然提升，摄影小姐为了炫技，还给姜逾打戏部分的起势收势加了个长镜头。
　　姜逾窝在摄影小姐身边看了会屏幕，心想这导演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这一圈下来，整个剧组都加了好友，哪怕是张慕星那傻根都对姜逾改观了不少。
　　化妆师老裳给武替老师卸妆时非常激动，她仍然一幅鬼迷日眼的专业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眼药水滴多了。
　　临近中午，姜逾的戏份算拍的差不多，等她洗掉发胶，交还戏服时，钱鸣英已经在剧组外骑着电驴车等她了。
　　“老钱。”姜逾主动打了声招呼，她的头发还滴着水，几道水痕顺着脖颈沾湿了深色工装背心，背头长发带着水珠，从紧实的手臂滚落到修长指尖，她穿着黑色工装长裤，平底长靴束着裤脚，长腿一蹬：“走了！”
　　廉价出租的电驴一前一后穿梭在马路上，两人将剧组远远甩在身后。
　　A城四季分明，第五区却昼夜难分。
　　冷空气呼呼地吹着，再重的暑气也顷刻间消解，姜逾抖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钱鸣英左右打量，两只眼睛似乎是有些不够用，咂舌道：“第五区的人真多啊。”
　　仅一个第五区的年消费税就覆盖了A城一半的社会公益支出。
　　A城共有十二个行政区，呈时钟分布，偶数区域为规定的自然资源区域，如天然林场资源区、学农基地、牧场农场等，综合性学府以及其他教育机构集中坐落在第九区，这使得很大一部分的学生的主要活动范围也被限制在下城五区。
　　姜逾暂住在第十一区是居民生活区，而剧组所在的第十区偏远荒凉，看新闻报道下半年A城要在第十区开发一些文旅产业。
　　由于第五区消费高昂，且交通成本太大，几乎没有额外资金支持的学生鲜少会来到第五区兼职。第五区属于娱乐活动区域，分空中、地面、地下三层，空中悬浮轻轨交接，交通发达，地上商铺林立，附近有公共停车设施，高楼大多为工作间、广场、酒店或体育馆，地下区域为美食街、□□、电玩城、购物街等等。
　　姜逾初来第五区，一时间被这惊天的富贵迷住眼：她还月租着电车呢，这里的公益交通都用上空中轻轨了！
　　钱鸣英对此地的印象仅有模糊的繁华两个字。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出轻轨站台——第五区明文规定：在轻轨站台不得滞留，超过半小时将收取维护费用，费用为每人每小时50信用点，超过一小时收费则调整为90信用点，不足一小时将按照一小时计费。
　　——妥妥的钱包刺客。
　　姜逾原本是想奢侈一把，请钱鸣英吃顿好的，看了眼第五区的消费单品的定价后，她不得不改请钱鸣英来搓一顿连锁火锅。
　　至少连锁火锅定价很一致，放第九区的贵价火锅，在第三区里是显得那么的物美价廉。
　　钱鸣英下午还要回第十区继续跑龙套，临走前，她在站台跟姜逾来了个熊抱，窗外是林立的大楼，视线往下是琳琅满目的店铺，井然有序地叠成一排，透过玻璃，钱鸣英眼里充满了热切的渴望：“总有一天，我会拥有这些。”
　　姜逾回抱着她，透过玻璃窗，她看到澄澈的天空下层叠交叉的轨道与分子索桥连接整个第五区，轻轨仿佛白鸟游弋在其中，各色的行人来来往往，她们拥有姜逾曾经不可得到的世界，想到这里，姜逾的声音带上了满足：“有一天，我们都会拥有这些。”
　　“哇，这是对情侣吗，好甜啊。”一个不合时宜的男声插了进来，扮相精致时髦的男人拿着通讯器一阵拍，他手上打字不停，似乎在跟朋友分享一对久别重逢的虐恋情侣。
　　听到这句话，姜逾尴尬地松开了手，钱鸣英更是“呸呸呸”几声，“去去去，脑子里情绪一上头真他爹恶心。”
　　“行了，车到了，走了。” 钱鸣英冲向车站，冲她挥了挥手。
　　姜逾没看她的背影，转身小跑冲出站台——第五区明文规定，在站台滞留可是要交罚金的！
　　下午3：30，星雨娱乐——
　　姜逾推开大门走进去，眼前是空旷的前厅与一幅巨型海报：湿发的女人露出圆润的下颚，旁边是她的荣誉：第八届凤凰影帝。
　　来往的男人很多，形色各异，但都长得不错，身材瘦削，脖颈上统一套着纯黑色的缎带，缎带上带着时尚精致的颈环。
　　姜逾盯着海报许久，直到一位人事部门的员工主动与她攀谈：“这位小姐，您是来应聘的吗？女团活动在四楼。”
　　姜逾的眼神从海报飘到前台身上，她回忆了一下网剧名，艰难地说：“您好，我是来配合拍摄《重生皇族掌中宠》的宣传照，请问摄影棚在哪？”
　　员工忍住了“噗”的气音：“摄影棚在十二楼，该楼层有配套化妆间，如果需要换衣可以去找道具老师。”
　　道了声谢，姜逾往电梯间走起，她目不斜视，用眼角的余光扫视路过的男人，一路上的男人不少，比她前两个月遇见的男人加起来还要多——他们都是来参选男团的。
　　姜逾发现这里的男人刻意地保持与她的距离，当她走进电梯时，原本想要进来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进了隔壁的电梯。
　　姜逾松了口气：她实在不喜欢跟男人呆在同一个空间。
　　电梯停在十二楼，厅门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群正在吵闹着要去哪里团建的人。
　　领头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她挑眉看向姜逾：“新来的？你迟到了，团宣刚拍完。”
　　姜逾与她们擦身而过，跳过了前面的问题，转而露出礼貌性笑容：“谢谢你。”
　　轿门关闭，姜逾在转角处遇见了老裳，这群人先她一步到达了这里。
　　老裳正躲在门口避难，看着她松了口气：“还以为你不来了，正好女团拍完，马上到咱们了，你是去换身造型还是？”她指了指服装间的方向，露出一个头疼的表情。
　　姜逾懂了，张慕星又在闹幺蛾子。她转身钻进摄影棚：“咱们先拍完，别耽误大家进度。”
　　摄影师是一位资历深厚的公司元老，她打量着姜逾，满意地点点头：“形象不错，衣服质感不行，老裳你去拿身好的给她，正好咱们这个团的概念是‘无限可能’。”
　　姜逾好奇地问道：“需要化妆吗？”
　　摄影师对年轻人总有着无限的耐心，她说道：“不用，把你头发扎起来，太碍事了。”
　　扎个高马尾不过一分钟，老裳还特意给姜逾挑了点碎发出来，做成湿发的样子。
　　女团留下的衣服挺多，姜逾也没怎么挑，当众把松垮地工装背心换成运动背心，再拿起旁边的彩绘夹克往身上一套。
　　老裳一米八多的个子，还俯下身还给她套了个颈环，一边坏笑解释道：“公司新款‘秘密恋人’，男团不好拍，女团正好拍这个，女人脖颈修长，比男人拍出的宣传效果更好，你回头找财务再申请一笔广告劳务费。”
　　姜逾点点头，以前也有男人代言卫生巾，现在她拍个颈环广告也很正常，总不能让摄影师对着男人喉结拍吧，那跟擦边宣传有什么区别？
　　老裳拉开旋转椅，满意地拍拍手：“就是这个星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