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枝垂》沈淇风

5、第 5 章

　　那时明凛和爷爷的关系已经很淡薄了。白殊雨事件中无论明镇处于什么立场，有何苦衷，威信一旦被打破就再难修复。

　　明镇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你抽什么疯？我看报道说，你从大厦的十七楼上跳下来，全身上下只穿了贴身背心和平角裤，狼狈极了……”

　　明凛摁断了电话。

　　明镇又打电话来，挂断了几次后他勉强接了，听明镇在那头说：“明天记得去学校一趟。”

　　明凛默然点头，露出一丝惭愧的笑意。

　　他几乎荒废了学业，平时不去学校，成绩也差得飞流直下，升学无望。这次去学校，就是为了收拾东西回家的。

　　出乎意料的是，在一堆破烂杂物里，明凛久违地看到了那本法学书。他用手指颤抖着翻阅着，无力感再次袭遍了全身……

　　“明凛同学，你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跟火山石一样，是想到什么快乐的事了吗？”

　　这熟悉的声音令明凛大吃一惊。他抬起头来，看到金发女郎打扮的白殊雨正站在教室门口，带着残酷的微笑。

　　“白老师，你又回来了……？”

　　白殊雨一如既往的制服女教师穿搭，白衬衫，包臀裙，黑丝袜，高跟鞋，明凛定定地看着他。

　　“是啊，我的书忘在教室里了。”

　　他从讲台下方抽出一本蒙了灰尘的书，随手拍了拍。

　　“虽然教师只是我的人设，但我那段时间是有在好好看书的。”

　　明凛飞快地扫了一眼他手中的书名。

　　事后他查阅的时候，才知道那是白殊雨写的一本关于性文化的著作，书里极度鼓吹双.性.人，认为他们兼具男性和女性的优点。

　　明凛嗓子发干：“白老师……”

　　“哎呀，你可别叫我白老师。老师只是人设而已，我没证，又没教过你什么。”

　　明凛点头。

　　“那好，请您原谅我直呼你的大名，白殊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我从楼上推下去这件事都可以往后排，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依附于慕容邨呢，积极配合他的怪癖行径，从来不思反抗？”

　　明凛的呼吸声急促起来：“还是说你乐在其中？你就像爷爷说的那样，是一条恶之花，只有在那样淫.靡的地方才能吸收到养料，在一次次性.交里把你培养的油光水滑？”

　　白殊雨颤抖了一下，他恶狠狠地盯着明凛，突出的牙齿恨不得要把他嚼碎了。

　　“那你呢，凛凛，如果是你遭遇到这种灾难，你会怎么做呢？”

　　白殊雨不客气地说，浑浊的鼻音从他鼻孔里冒出。

　　明凛说：“当然是反抗到底啊！我绝不会屈从于外力的威胁，一直坚守自己的本心。”

　　他指着手里的法学书，道：“不然就犯下通.奸.罪了。”

　　白殊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好吧，凛凛，祝你好运呢。”

　　他低声说，仿佛带着咒语的神秘色彩，竟平生让明凛感到一丝不安。他转身走出教室，明凛追上去：

　　“老师……”

　　“哎呀，既然你一直叫我老师，那我就真教你点东西吧。虽然我远远不能做你学业上的老师。”

　　明凛竖起了耳朵。

　　“HIDVE-838.”

　　“啊？”

　　白殊雨使用异能月灵之力传送走了，倒是明凛一头雾水地愣在原来。突然，他的喉咙里爆发出一丝恶毒的笑声。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笑着笑着，他的眼泪就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