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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以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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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发情期消耗了精力,方时景午饭确实吃得比平时多,还得到了徐问青的夸奖。
“今天阿景好棒,吃了两碗饭。”
方时景很喜欢徐问青夸他,那上扬的语调,以及语气中掩饰不住的自豪,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十分了不起的事。
吃过饭后,方时景恢复些许精力,他拿过自己带来的专业书看了起来。
徐问青也随手拿了本书看了起来,一时间房间里只剩静谧。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了徐问青身上,给身形勾勒上一层毛边。
方时景偶然抬头看去,端坐在阳光里的人恰好此时抬头望过来,粲然一笑,他恍然置身梦中。
方时景恍惚中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不受控地抬起手,想要抓住那人。
那人彷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主动走到他身边。
徐问青捧住方时景还泛着粉意的脸颊,轻轻晃了晃,“阿景?怎么了?“
方时景钻进他怀里,搂着他劲瘦的腰,脸颊也贴上熟悉的柔韧的地方。
“哥哥,你这次回国会呆很久吗?还是说读完博士就又要走啊?“
“嗯~”,徐问青故作思考,“我是无所谓呆在哪?国内国外都可以,就看……”
“就看什么?”,方时景急切问道。
“就看这里有没有人需要我,需要我,我就留下来。”
“我需要你,哥哥,留下来好不好。”
圆圆的眼镜里是乞求和期待,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方时景,徐问青也不可以。
“既然阿景需要我,那我就留下来了。”
“那今晚可以留下来吗?”方时景得寸进尺,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他把头埋进徐问青胸前,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好啊,阿景愿意把床分我一半吗,沙发短了,怕是容不下我。“
方时景忙不迭点头,生怕他反悔。
……
晚上,徐问青正在洗漱,方时景直挺挺躺在床上,心里不知道怎么有点紧张。
虽说两个omega睡在一起没什么稀奇的,但是他对徐问青的感情并不单纯,有种占人便宜的嫌疑。但他并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他好久没有挨问青哥睡了。
浴室门开了,穿着睡衣的徐问青走出来,手上动作不停地擦着头发。
睡衣丝毫没有减损他的气质,反而更添慵懒随性,怎么会有问青哥这种怎么穿都好看的人。
他坐起身拿过床头柜的吹风机,自告奋勇:“哥哥,我给你吹头吧。”
“好啊,谢谢阿景,我最讨厌吹头发了。”一边说一边贴着方时景的小腿坐在地毯上。
“那你之前是怎么把头发弄干呢?”
“急着睡就快速吹一下,不急就让它自然干。”
方时景开热风,手指穿梭在徐问青浓密的黑发中,还或轻或重地按摩着头皮。
徐问青舒服地昏昏欲睡,直到敏感的腺体被触碰了几下。
细密的麻痒在心中绽开,他偏头靠在方时景的大腿上,尽力把心中的异样压下去。
头发吹完,徐问青把冰箱里的抑制剂拿出来,“阿景给我吹头,我帮阿景打针。“
消毒的时候,看着方时景白嫩手臂上新多出来的几个针眼,徐问青的眸子里闪过心疼。
快速把药液推进血管里,擦掉渗出来的血珠。两人关灯,上床休息。
黑暗中,方时景紧紧贴上了徐问青,手很安分,没有乱摸,只是身体挨得很近。
“阿景,哥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好听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嗯,什么问题?”
“阿景的腺体为什么会有缺陷呢,是分化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吗?”
徐问青关切的话语一下把方时景的回忆拉到了那个闷热的夏天。
……
15岁那年夏末,气温依旧很高,那几天方时景不舒服,他猜测自己可能要分化了。
上午在学校,方时景头重脚轻,跟发烧的症状很像,他请了假回家。
那天家里很安静,他以为家里除了佣人没别人。
关上房门,方时景开始补觉。
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他醒来联系了方家的家庭医生。
这时他突然感受自己的腺体很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冲击脆弱的腺体。刚分化的omega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又热又疼的腺体攫取了他全部的心神。
他想下楼叫佣人尽快送自己去医院,刚摸上门把就听见外面的说话声。
“你俩在这干嘛?”
“方沅,你家有omega?”
“什么omega,你俩有病。”
“这是谁的房间,omega信息素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不是吧?”难听的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方时景分化成omega了?”
门被拍得砰砰响,“方时景,好哥哥,快出来让我们看看,我的两个好兄弟可是alpha,你现在不是很渴望alpha的信息素吗?他们可以帮你啊。”
粗鄙的话语,不断施加在腺体上的信息素攻击,让方时景几欲想吐。
刚刚分化的腺体很脆弱,如此强烈的alpha信息素攻击方时景根本承受不住。
“欸,怎么还不出来,他现在不应该□□难消,急忙扑上我们吗?”
“我之前就标记了一个刚分化的omega,结果那人清醒了不认账,我用信息素让他服的。”
“还是你牛x。”
“我们咬了你哥,他不会告诉你家里人吧?“
污言秽语直直灌进方时景的耳朵,太恶心了,他心想,alpha怎么能这么恶心。
热意一阵阵冲击着身体,腺体疼得没有直觉了,身体在发抖。
不能这样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很平静。
“方沅,让他们走,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跟父亲说。你要接着让他们这样下去,后果你可后果你可承担不起,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
昏了头的方沅被点醒了,他跟那两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门外安静了。
方时景不确定他们走没有,只是腺体确实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
他打电话让私人医生赶快过来,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他就那样靠着门,直接昏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听见了医生的诊断。
“他体质弱。腺体本来就发育得不成熟,分化初期就被alpha的信息素冲击,更是给腺体造成了无法扭转的伤害,治愈的几率不大,只能好好养着了。“
医生离开病房,门“咔哒“一声被关上了,方时景没睁开眼睛,一切全凭感知。
他听见了一声响亮的耳光,接着是方父严厉的声音:“你是不是疯了,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最近不要带朋友回家,你没长耳朵吗?“
“爸爸,我只是开个玩笑……”
“对啊,老公,方沅还小,他有什么坏心思呢?他也不知道时景这个时候要分化呀。“
房间里安静下来,方时景仍然闭着眼睛,他不想睁眼看那三张让人心烦的脸。
病房门开启又关上,他们出去了。
方时景睁开眼,他用手轻触后颈的腺体,钻心的疼痛。
当时的方时景想可不可以挖掉腺体,对于他而言,腺体就是累赘。
……
“过了这几年,腺体也就偶尔会疼,大部分时间它都挺安分的。”
他把脸贴上徐问青的胸膛,蹭了蹭。在讲述的过程中,徐问青一只手环上了方时景的腰,另一只手护上了后脑勺,一个完全保护的姿态。
“那方沅……”
“方庭把他送出国了,说是惩罚他,这明明是在奖励他。”
徐问青把他抱得更紧了,语气里得怜惜几乎要化成水滴下来,“对不起阿景,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哥哥为什么要道歉呢,要是可怜我的话,今后去哪里都带着我好不好。”
方时景仰起脸专注地看着徐问青,直到看到徐问青点头,他才垂下头低声说:“晚安哥哥。”
“晚安阿景。”徐问青眸光幽深,动作是全然的温柔。
温暖的掌心盖住方时景的腺体,方时景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次他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