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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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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凌祉。
我面前这个长得很牛逼的帅哥叫沈浮,一分钟之前,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然后,我向他表白了。
长得很牛逼的帅哥冷着一张脸,在短暂的怔愣过后丢下一句冷冰冰的“你是不是有病”然后转身扬长而去了。
哟,脾气还挺带劲的。
我对着他的背影吹了个长长的流氓哨,站在不远处的齐月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扯住我的袖子把我拉走了。
“凌祉你疯啦?”齐月压低声音跟我说话,我不明所以的看回去:“不是你说要我找个人表白吗,我就随便挑了路过最帅的那个啊。”
齐月闭了闭眼,看起来很想骂我的样子。
五分钟前我们打赌,我输了,赌注是去跟路过随便一个人表白,或者是请对方吃一顿饭。对于我的经济实力来说这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开什么玩笑,我自己都吃不起饭了还请她吃。正巧旁边沈浮施施然走过去,我只是瞥见了他的侧脸,就被这惊为天人的样貌给吸引住了,反正和谁表白不是表白,还不如选一个帅哥呢,就算被骂也是被帅哥骂了,不亏。
齐月捂着心口快速带我逃离了案发现场:“姑奶奶,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我回忆了一下,报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沈浮啊,怎么了?”
齐月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你来学校这么久,有注意过排行榜吗?”
我被她给问住了,因为我还真的没有看过。
“这东西也不是很重要吧……”我打了个哈哈,刷卡走出了学校的大门,偏过头和齐月说,“难道我刚才对全校前十表白了?”
“更准确点说,”齐月看着我,“你刚才向全校第一表白了。”
我:……
真是夭寿了。
梳理完齐月给我的信息之后我才意识到,方才那个被我随意拦住问了名字然后表白的男同学,似乎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沈浮,沈家大少爷,刚入学就稳坐年级第一,除了一次缺考之后没有另外一个人登上这个宝座。这人家世好也就算了,成绩也拔尖,偏偏一张脸蛋也是该死的貌若天仙。
“怪不得我跟他表白他要骂我呢,”我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道,“不然换做是其他人看到我这么漂亮,应该当场就答应了。”
“我觉得你现在可以去挂个脑科,或者去检查一下智商,我很怀疑我是怎么和你这种人一起考上一中的。”
被齐月骂了我也毫不在意,从公交车上下来之后我们各自道别,明天是周末,普通班的学生不用去学校上课,我拿出手机给我去兼职的地方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们我明天可以去上班,不知道今天那个死人在不在家,要是在家还得回去给他准备饭菜。
在学校也是受罪,回家也是受罪。
可能是运气不错的缘故,我到家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地上横七竖八摆了几个酒瓶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酒精味,我把手掩在鼻子前嫌弃的挥了挥,把窗户什么的全部都打开了,外面清新的空气迫不及待的灌进来,好像起风了,萦绕在鼻腔的那股酒精味似乎也散去了些许。
在等气味散去的时候我把屋子里收拾了一下,地上的酒瓶子我捡起来了,装在袋子里准备下次收废品的时候一并卖掉。
收拾完之后我翻了翻柜子,发现我前几天买回来的泡面全部都不见了,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橱柜,在心里默默地比了个中指。
想也不用想是被谁吃了,要是不想今天晚上饿肚子的话就得下去重新买点回来了。
我决定下次不在家里屯东西了,反正到时候都会被那个死人吃掉,或者可以在吃的东西里面下点药什么的,不下毒药,下点其他东西也足够他难受一阵了。
我住的地方是一栋年久失修的筒子楼,这会儿时候也不算早了,小区电路老化,楼道里面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我低着头快步往楼下走,却在将要迈出门口的刹那被一只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给拉了回去。
“……彪哥。”
面前的男人满脸横肉,光着的膀子上纹了一只青龙,他眯起眼睛看我,说出来的话里都带着浓重的烟草味:“你爸呢?”
“不在家。”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彪哥捏了捏我的肩,皮笑肉不笑:“不在家?他昨天晚上来打牌的时候可是精神着呢,还输了不少钱,加上之前欠着没还的,这次怎么着也得还点吧?”
他离我离的近,说话的时候我清晰的闻到他身上味道,令人作呕。
我陪着笑脸:“那得还多少呢?”
他比了个数字,我在身上摸了摸,东拼西凑零零散散也只凑了不到一半。
彪哥目光立马冷了,他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我,似乎在做什么决定。我攥紧了手里的小刀,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把钱从我手里拿走,之后毫不客气的把我推开:“过几天我再来,你最好告诉你爸要他好好等着。”
我松了一口气,等他走远了之后才走出去,旁边有不少听到动静的人看着这边,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我都不用去听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无非就是那么几句翻来覆去的话,什么这孩子真可怜,摊上这么个爹,估计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是他们能给我点钱那我可以当场改认新爹,毕竟现在这个亲爹活着除了欠债其他时候也跟死了一样。
我面无表情的掠过这些细碎的嘈杂,去小卖部买了包袋装的方便面。
好在刚才给钱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子,给自己留了点吃饭的钱,不然今天晚上就真的只能饿肚子了。
我结账的时候老板一直盯着我右手,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手臂上破了点皮,应该是刚才彪哥推开我的时候我撞到下楼的扶手上留下的。
我没多在意,掏出钱要结账,老板把泡面装进袋子的时候又往里面加了一根火腿:“送你的。”
我愣了一下,想扯出一个讨喜一点的笑容,但最后只是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周一。
我到学校的时候时候不算早,昨晚上接了一单新生意,单主要求挺多,挺晚才睡。
齐月在教室里收作业,看到我进来毫不客气地朝我伸手:“你的数学卷子,交上来。”
我立马走过去扯住齐月的袖子哀求,可怜巴巴道:“好姐姐,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齐月柳眉倒竖,当场给我来了一下:“凌祉!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数学就一张卷子都写不完,你这学期都多少次没交作业了?”
她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松口道:“我最多给你留到中午,中午之前必须写完交给我。”
我朝她眨了下眼睛,她又看了我几眼,问:“你校服呢?”
“校服?我不是穿着呢吗。”
齐月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无语:“用不用我提醒你,今天是周一。”
啊哦。
一中有两套校服,平时在学校随便穿哪套都行,但是升旗的时候必须穿红色那套。
好死不死,我今天穿的是蓝色的。
我当机立断道:“我不去升旗了,你帮我跟班主任说一声,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齐月应下,匆匆跑下楼去参加升旗仪式了。
我独自留在教室里,从书包里把数学卷子拿出来,升旗的时间能写完一大半,中午之前差不多能写完。
我松了口气,抓着笔就开始写试卷。
周末回去都在忙着兼职的事情,基本没时间写作业,只能现在补补了。
我一路写到了选择题的压轴题,这道题比起前面的题目要难上不少,我停了下来,脑中模模糊糊的有一些思路,我把演算过程写到草稿纸上,最后一个式子的等于号刚刚落笔,一只修长的手按住了我的桌角:“名字。”
我抬眼看过去,对上了一双冷淡漂亮的眼睛。
沈浮肩上带着学生会的袖章,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这个前两天在学校里表白他的女神经病,总之他看我的脸色不是很好,冷冰冰的,墨黑色的眼里没带一丝情绪,寒玉一样。他看着我,手里还拿着学生会的登记表:“校服扣一分,缺席升旗扣一分,你自己写名字还是我来登记?”
我:……
我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看着他,沈浮也不闪不避的直视着我,估计是想看看我死到临头了还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下一秒,我双手合十,语气真诚到不能再真诚:“求求你了沈浮同学,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放过我这一回吧。”
我们离得不远,因此我清楚地看到他的额角青筋似乎跳了跳,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求饶而放我一马,冷着一张脸要我告诉他我的名字。
我还在试图求饶,双方僵持不下,沈浮可能在学生会打工也没遇到过我这样极品的滚刀肉,拒绝配合不说,期间还多次对他进行语言骚扰。
终于,我们的拉锯战结束了。
在沈浮忍无可忍打算拿过我的试卷看我的名字而我回身抢夺时,伴随着“刺啦”一声,不仅我的卷子光荣的殉职了,它的主人也踉跄了几步,不受控制地往前倒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我闻到了沈浮身上的味道,是花草的香味,淡淡的,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