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眷爱》阿雨喵

15、落魄心事

　　回到酒店，沐予的头更晕了，把自己陷在宁静的大床上回血。
　　晴宝说中她心事，她即希望他出现安慰她，又不希望他看见她的软弱，仿佛这是种政治错误。
　　偏不巧，林和谦的电话正好响起。

　　“你醒啦？”沐予脸闷在被子里，低低地问。
　　“我六点起的，刚忙好。”
　　沐予故作姿态，“找我什么事？”

　　林和谦呵了一声。
　　“给你四个选项：A聊聊UI的事；B聊聊宣传图和证件照的事；C聊聊昨天450抽差点沉船的事；D聊聊某个小可怜被欺负的事。”
　　沐予偏不，“E，聊聊某人论文有没有写好的事。”
　　“劳您记挂，有序推进中。”

　　沐予没占到便宜，小哼一声，“A，UI怎么说？”
　　“UI可以改改，我听从南老板的意见。”
　　“那，那没事了。”她心虚地逃避。

　　其实他打电话过来，她很高兴。他没为她昨天不接电话生气，情绪平稳得不像个在读博士生。

　　林和谦没有很快发话，他们俩同时进入沉默。
　　好久之后他说，“下午组会，我买了晚上6点的高铁，8点左右到，等我。”

　　沐予沉沉落败的心情被他照进一束光，她猛地坐起来，“你跑来跑去不累？”
　　“不累，明早送你和真夜回家。”
　　没人看见的角落，她偷偷笑了，身体慢慢回暖。
　　“那我等你。”

　　再多理性思考，都无法否认。
　　她想他。
　　离开他这么久，再见依旧想他。只是沐予不懂，到底该如何与分别两年多的旧爱相处。

　　中午，沐予约真夜一起吃饭。
　　“真夜，我们明天回家好不好。”沐予感觉自己在外飘了好久，虽然实际没几天。

　　真夜噗嗤一笑，“回家？回谁的家？”
　　“好吧，他的他的。”
　　都怪林和谦安排了真夜湘湘一起住，她搬不出去了。湘湘说，两只喵星人每天可以rua八百遍，那可太幸福了。

　　“沐沐，有没有想过生日送他什么礼物？”
　　沐予记得他生日，下月19。
　　“我不知道送他什么，他什么都不缺。难道把画好的宣传图送他？”

　　真夜给了个眼神，“他最想要的，是你回答他身边吧。”
　　沐予沉思几秒，半开玩笑，“那我把自己打包送他？”
　　真夜做了个OK手势，顺便躲过沐予的顺劈斩。

　　分手两年半，一周不到谈复合，那太离谱了。
　　不过沐予思考着，早上闹那样，投资的事情怎么办？她先问问阿清。

　　晴宝陆陆续续给她发了不少消息，告诉她一些钟阑修的情况。
　　钟阑修，晴宝眼里不学无术的二代，考三本去海外混了个硕士学历回来。钟家大姐排挤他这个小老婆生的，他就去找了林家大哥。林家大哥一向宽厚，让他入了峰明创投，并安排了一个清闲职位。

　　他素爱应酬，玩得又开。但圈里狐朋狗友不少，对他评价倒也不低，什么风流倜傥，落拓不羁的钟公子，捞的尽是好标签。
　　晴宝听小姐妹们提钟阑修，说他浪漫、温柔、大方、风情、有才情。

　　沐予不解，他有什么才情？
　　晴宝说，会拉小提琴，会打高尔夫。
　　沐予更不解，林和谦也会钢琴，网球，没人说过他有才情。

　　[二次元游戏宅男标签毁了他！]

　　沐予再次发笑。
　　可能老一辈对他成见颇深，大学追他的女生可不少，动漫社里他是TO的烫门。

　　“有时候觉得好奇怪，好像浪子更有人爱，明明风流倜傥不是什么好词，却显得他很有性魅力。”沐予评价钟阑修。
　　“不同人有不同市场，你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
　　“可我守不住他。”
　　真夜反对，“不，是你先放弃他的。”

　　真夜说的是实话。
　　两年半前，沐予飞往香港和他一起过最后的圣诞、生日和元旦。那会的她，已经从纯真懵懂的校园恋爱里苏醒，意识到和他之间巨大的差距。
　　年少的林和谦不会掩藏心事，有什么抱怨什么。他提过控制欲极强的父亲，说起哥哥和父亲的抗争，说起家里人对他的不信任和操纵。

　　沐予的生日过得心不在焉，林和谦也察觉到她的心意。他们不约而同地没有提起，去了好多没去过的地方。
　　包括一场最后的宴会。

　　沐予之前没参加过任何一场豪门宴会，她不感兴趣。但快和他分开了，就出去见见世面。
　　林和谦特意带她去买了礼服，项链，水晶鞋。当年的他没有其他心思，只想把自己的心上人打扮得最美。
　　沐予有一瞬间也会以为，啊，我是公主吗？

　　那个年纪的沐予不懂，她有恩爱的父母，良好的家境，学业好才华好，她本就应该是公主。
　　那天豪门夜宴，酒会筹光交错，人人珠光宝气，不落凡俗。她格格不入，茫然无助，以为自己闯入了真公主的舞会。

　　林和谦免不了有交际，而她一个小宅女只愿躲在角落。钟阑修逮到机会上前，偷偷问她是不是网红。
　　沐予否认了。

　　钟阑修不信，依旧言语嘲讽，“你这样的网红小美女，他玩腻就扔掉的。”
　　沐予社恐且胆小，毫无招架能力。
　　“你不会在幻想嫁入豪门吧？”
　　“我没有……”她忍不住想哭。

　　过去那种强烈的委屈，穿越时空，回到现在的身体里。
　　沐予已经不再向过去那样害怕，甚至期待再见给钟阑修一巴掌。

　　“为什么我喜欢的偏偏他呢。”她喃喃。
　　“沐沐，晚上他回来，你们好好聊聊。”真夜宽慰沐予，“别把自己憋太久。”

　　“聊什么。”沐予强行笑出声，“聊我的落魄心事？”
　　“心事因他而起，让他哄你入睡。”
　　“哈，男人哪有那么好。”沐予以茶代酒，猛闷两口，“深更半夜，他只想和你睡觉。”

　　虽然上一次，他忍住了。

　　沐予不得不承认，美貌是一种吸引，久别重逢更是一种催化剂。
　　连她都有种说不出的欲望，渴望亲近和亲吻他，更何况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多来几次，她不好说，大概率会半推半就。
　　她不自然地捂住嘴，见了面，能控制住不接吻吗？

　　-

　　下午，沐予直接一觉睡去。
　　醒来后她小播了一会，画了画《黑暗之心》的女剑士。
　　弹幕不知此角色是谁，沐予也不提，保留点神秘感。
　　直播完沐予没了心思，意兴阑珊地缩入沙发。

　　沐予现在最想做的事，居然是去火车站接林和谦。两日不见的胜过两年不见，心绪好像开了个口子，就开始不停决堤。
　　受不了，她好想他。

　　查了查，香港到东站的班次就一班，逮住他可太容易了。想想他看到她出现在门口，肯定会……很感动？
　　思来想去，沐予决定尊重自己内心，带车钥匙出门。

　　火车站人来人往，沐予回忆很久以前，她无数次飞去找他，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前来接她。
　　刚见面的第一次拥抱，总会用尽全身力气，把对方抱得很紧很紧。沐予喜欢紧贴他身体，靠在他胸口让他顺着头发，听他叫宝贝。

　　自从分隔两地，他们的每次见面都尤为珍贵。火车站见证了异地恋最痛苦的分别和甜蜜的重见，让她时过境迁仍然想哭。
　　多久远的记忆啊……他们分别这么久了，怎么还会有重见的一天。

　　沐予东张西望，反而被林和谦先找到了她。身后响起清脆又好听的声音，“这个天然呆在找谁呢？”
　　她不懂他的眼神为何如此好，总能从几万人中精准找到他。
　　她的眼睛瞬间水汽弥漫，一片模糊，“你又找到我了。”

　　林和谦一出站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哪怕她蒙面，他也能从她的身形和步姿认出她。
　　他难以形容遇见她的心情，他从未期盼，她却到场来接他，瞬间一切舟车劳顿都值了。
　　林和谦心里翻江倒海，面却宁静无浪，低下头把她轻轻环住，极尽温柔问，“我的宝贝怎么哭了？”

　　沐予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

　　“谁是你宝贝。”她抹抹眼角，“还以为是三年前吗？”
　　她这么一说，他顿时也有点想哭。可他马上咽下了悲伤的想法，学以前那样把她抱得紧了一些。

　　时光逝去，人又回来了。
　　林和谦放开沐予，她长长的睫毛上依旧挂着小水珠。

　　林和谦定神，摆出张无所谓的脸，笑着说，“晴老师告诉我，你被坏蛋欺负了。”
　　“晴宝乱说。”沐予揉揉眼睛，“其实，不算欺负……只是……”
　　“你在我面前不用强撑，一眼就看出很假。”

　　他太懂她，她确实没理由装模作样。不管是委屈巴巴求安慰，还是故作坚强摆冷脸，在林和谦看来都没区别。
　　可她没法一下回到从前，泪汪汪和他诉苦，她从他怀里抽身。

　　沐予转身，径直往出口走。林和谦慢悠悠走在她倔强的背影后面，耐心等待她开口。她人走得笔直优雅，却一头钻进错误的道路，和她拒不承认在乎他的倔样完全一致。
　　而他只能把她小手抓住，指着标识告诉她，“那边才是停车场。”
　　“哦，昏头了。”

　　沐予伸手开车门，林和谦又抢过她手里的钥匙，“我开。”
　　“晴宝说了些啥？”沐予上车后问。
　　“说你很崩溃。”
　　“我没有很崩溃。”沐予缓口气后说，“早上有些意外，裴佳玲突然出现找茬，说要什么乱七八糟的报表。我一看就知道，她肯定喜欢你。”

　　林和谦听得认真但迷茫，“裴佳玲是谁？”
　　“少爷，你们公司的人呐。”
　　“公司几百号人，我脸盲。”

　　“你居然不认识，我还以为是你新未婚妻——诶诶诶？”
　　话未说完，沐予已被他捏住脸。

　　“你是不是太在意我的未婚妻了？”

　　沐予本想辩解两句，可他的目光已洞察一切，她没法坦荡地说我不在意。
　　毕竟，她前面问了几次。
　　她可太在意了。

　　“捏痛我了。”她小声。
　　“脸皮太薄才会痛。”说完，他揉了揉她脸。
　　她草率地相信了他的温柔，没几秒钟他就把手移到她的后脑，覆上一个重重的吻。

　　车里空气闷热，深吻剥夺了沐予思考的能力。林和谦吻技好得让她微微颤抖，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声音让她抱紧他，渴求他更多。
　　如今他步步越界，从最初的谨慎试探，到深拥相吻。他忘了自己前男友的身份，肆意贪图她嘴里的味道，还情难自禁地从她发际往下，轻抚过她的肩膀和锁骨。

　　也许从打算接他开始就错了，沐予只能将错就错，沦陷于欲吻。
　　她还想到以前做过的坏事，与他在车里的疯狂。不能多想，一想就会电流穿心，多出不能自理的欲望。

　　不知吻了多久，林和谦才缓缓放开面庞绯红的少女。
　　沐予微微恼羞成怒地问，“大老远坐高铁来，就为这？”

　　“不止，我还想……”他绕到她耳后，温热的气息惹她又痒又敏感。
　　“不行。”沐予抓住他进犯的手，“我不是你的宝贝。”
　　火车站停车场，她没心情和他复爱。

　　“不是我宝贝，那你管我有没有未婚妻。”林和谦抓住她把柄。
　　“我宇宙警察，爱好多管闲事。”

　　林和谦轻笑一声归位，开启车子。
　　沐予泄气地低头，这把PVP已无赢的可能性。她自己跑过来接他，又问他另一个女人是不是他未婚妻。
　　输麻了。

　　林和谦没有嘲讽她，她越纠葛，越在乎他，他越高兴。
　　他暂且心满意足地驶出停车场，打开车窗吹吹凉爽的夜风。

　　沐予破罐子破摔，也不管他怎么想怎么看，她想问就问了，“你家老头一直想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是嘛。”
　　“嗯。”他漫不经心地回。
　　“找到了吗？”
　　“他爱找找，他说了不算。”

　　“你说了算？你得啃他的老。”
　　林和谦暂时承认这点，毕竟他没毕业，啃老是必要的。
　　“毕业以后会好的。”
　　“毕业以后，你就该和豪门千金联姻了。”

　　林和谦一个急刹车，把沐予吓了一跳。灯红酒绿的市中心，他一时迷失了方位感，手指掐着方向盘，用力说，“我大哥没联姻。”
　　“你大哥娶了女明星，我不是。”

　　林和谦不知该骂她嘴硬，还是喜她自我代入。
　　从前他说他要娶她，她毫不领情，冷冷告诉他不嫁豪门，今天却问个不停。
　　他冷淡敷衍，“嗯嗯嗯，我也没说要娶你，你不用上赶着自卑。”

　　沐予哑口，他的话如万针刺心，她一下又委屈的掉泪。
　　林和谦没良心地继续，“怎么，明明当年是你不要我的，收收眼泪。”
　　“嗯，对。”他残酷的话一点没错，沐予马上说，“我不稀罕做林太太，我是我自己。”

　　“嗯。”林和谦没批判什么，“无所谓，反正我不婚不育。”
　　“你…你敢不婚不育？”沐予认为他在口出狂言。
　　他补充，“我大哥最近刚有了儿子，老头有了孙子，我当然顺理成章不婚不育。既然不婚不育，你也别再问我有没有未婚妻。”
　　“哦，不问了。”

　　路很堵，目的地很远，就像林和谦计划的未来一样。
　　他总希望能快点到达自己想要的目标，现实却告诉他，还有很长路的要走。

　　沐予好久没说话，眼角挂着一滴未擦干净的泪呆呆看窗外。
　　林和谦知道她嘴硬心硬外壳硬，拍拍她的手，“有心情哭，不如干番事业。你帮我做款GalGame，未婚妻一号是傲娇金毛，未婚妻二号是天然呆白毛，未婚妻三号是元气红毛……做完后上架steam，看看能赚几个钱。”

　　“别做了，你喜欢点三次元女人吧。”
　　“我喜欢的三次元女人不要我啊。”他阴阳怪气。
　　“……”沐予只能继续看窗外。

　　他们俩人见面后总这样，争锋相对互给对方一巴掌再揉揉，没有平静的一天。
　　当林和谦说“我的宝贝怎么哭了”时，她若回一句“我很想你”，画风肯定会完全不一样。

　　沐予说不过其实是说服不了自己内心，只能一路沉默，直到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
　　“明早，我约了我哥公司见面，把事情处理好。然后我开车送你和真夜回家，把你们安顿好以后回港。湘湘大概傍晚到，后面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你来一趟，就当个苦力。
　　沐予心想，不过没说出来，只嗯了一声。
　　“好了，我去检查下你最近的工作。”

　　林和谦走进沐予房间，她把电脑里的宣传图和立绘给他视察。
　　她自己坐在另一边，翻翻微博。早上她发了条微博问有没有会做UI的想接单，晚上有好几个人私信。

　　其中有个人叫AKO大神，给她发了很多个爱你爱你超级爱你，且自荐语是看我微博置顶，不要错过。
　　沐予好奇点了点对方微博，对方似乎是个独立游戏制作者，自己做了个猫猫经营小游戏。

　　沐予赶紧戳戳林和谦，“林老板，你看这个人。画风好萌，猫猫好可爱。”
　　“名字有意思，叫大神，很拽很酷。”
　　“要不要联系他试试？”
　　沐予的脸上有了笑意，找到目标做，马上忘了刚才那些琐碎的烦恼。

　　“你可以试试，我那边也找了一个做UI的。”
　　沐予发了条私信回去，让AKO大神加她“助理”的微信。发完她赶紧问，“立绘如何？”
　　“木小刀老师的立绘应该挂在凡尔赛宫里。”
　　“咦，夸下海口，到时候预约没满你记得买水军哦。”

　　林和谦发现沐予一聊感情就娇柔做作陷入万恶的混沌境界，一聊游戏就很正常。
　　难得和她有个平静夜晚，想偷点亲昵她又容易哭。所以他提议，“晚上联会机？”

　　沐予不反对，“打什么？我想玩轻松无脑的。”
　　林和谦找了个农场游戏，最近有被人推荐，还未尝试。

　　沐予玩过太多农场经营游戏，第一天狂砍树，然后造蓝图攀科技种地卖钱。进入游戏后，她给小人取名：超级小砍刀，准备爆肝砍树。
　　林和谦的网名一向叫叶落，沐予给他加了猪人两字。

　　“你最近玩暗黑地牢了？”猪人给林和谦的印象，只有一刀暴击的猪人王子。
　　“没有没有，我们农场到时候要养猪的嘛。”沐予本想叫他叶落猪猪，但太可爱，只好变成猪人。
　　林和谦无言以对，反正他们俩的单机，叫啥都行。

　　“砍树，狂砍！”沐予一进游戏就砍树，然后思考，“我职业选什么呢……选厨师吧，做饭流。”
　　“那我选铁匠。”林和谦知道种地游戏都得挖矿，沐予不喜欢下矿洞。他打点蜘蛛腿扔给她，兴许可以做菜。

　　农场经营游戏沐予百玩不厌，很快沉浸其中。她操控小人去镇上找餐厅老板，老板给了几张蓝图和配方，要求她制作第一道食谱。

　　小人对话完，沐予注意到左上角时间，“哎呀，过十二点了，主角得回去睡觉！”
　　“不用睡，这个游戏没有精力限制，可以24h干活。”
　　“啊？牛马农场？”

　　两个小人半夜挨一起哐哐哐砍树，此刻沐予觉得很治愈，她好久没和林和谦联机种地了。

　　“天快亮了，可以进城做任务。”林和谦提醒。
　　沐予的小人进城买了点种子，金币直接归零。贫穷的她渴望一场暴富，首先得勤勤恳恳种地。
　　耕地、撒种子、浇水。

　　十五分钟后。
　　“我靠！做个面包卖出去一千块！发财了～”沐予惊喜呐喊。
　　“马上贬值的，这种游戏的数据……”
　　“闭嘴，你赚了0元，家里全靠我一千块的面包养活。”

　　林和谦还在外面默默开荒找箱子，收入暂时0元。
　　沐予则在准备进行下阶段的食物制作，她浏览商店，200的小麦可以做1000的面包。
　　“养家糊口～”沐予享受新手村一点点发家的感觉。

　　没一分钟，沐予大叫起来，“哇我被幽灵追了！救命！”
　　“来了，你在哪？”
　　“死了死了，打死它了。”
　　“我回来了，我们一起下洞挖矿。”
　　……

　　上头玩到深夜十一点半，沐予打了个大哈欠。
　　“结束吧，太晚了。”她首先退出游戏，他们已经过了可以无休止熬夜通宵的年纪。
　　林和谦只感叹快乐的时间太短，他渴求她的陪伴，无论做什么。

　　“晚上要不要我陪你。”他不怎么抱有希望，但仍旧尝试。
　　“不，不要。”沐予的心情被游戏治愈，关掉游戏，她会无法和他相处。

　　跟前任共处一室……陪你？
　　最后还不是陪到床上，滚一滚。不可能坐一起聊天吧？

　　林和谦从她躲避的眼神里获得信号，她没到坦诚的时候。
　　“那我走了。”
　　他果断收好电脑，只伸手摸了摸沐予的脑袋。她仰头看他，限时进入呆萌模式，仿佛一个漂亮的手办。

　　除了睫毛微颤和嘴唇轻珉，林和谦找不到她的破绽。
　　她似乎有话想说，可落到嘴边，只有两个字，“晚安。”
　　“晚安。小刀。”
　　林和谦结束了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