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传霸总暗恋我》Aroal

3、第 3 章

　　第3章

　　画的事一直没有进展，不过赵淮禹和章珈言的关系融洽许多，姑且算得上是朋友。

　　赵淮禹的阿嬷毫不掩饰对章珈言的喜爱，每到双休日都催他带章珈言去玩，或是去当下女孩子都喜欢的餐厅。

　　其实他们俩都不喜欢外出，章珈言喜欢独处，讨厌人头攒动的特色景点，哪怕是再独特美丽的景点。如果处处都是人，就会失去兴趣。

　　原本定的餐厅突发状况歇业了，换了一家餐厅，菜品却以外的好吃，很符合两人的口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稍显冷清，却不会感觉到冷场尴尬。

　　这两天章珈言的经期到了，小肚子突然的抽疼，虽然疼痛不严重，她还是微微皱眉。

　　赵淮禹注意到，问她：“怎么了？”

　　章珈言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反问他：“什么怎么了？”

　　赵淮禹放下餐具，“为什么皱眉？”停顿几秒，和她说：“你可以直接说喜欢或是讨厌，不要有顾虑。”

　　章珈言对他很客气，像不熟的合作伙伴那般生疏，意识到这点，一丝不悦一闪而过。

　　于是饭后的电影环节，改为去章珈言在近郊的别墅。

　　小楼有三层，一楼大厅分为两个部分，一进门是个小会客厅，摆了一个实木长条餐桌，几个对应搭配的木凳，再往前正对着楼梯。

　　真正让人惊喜的是右侧的下沉式大厅，整片的大玻璃，窗外是森森绿意，阳光和煦温暖。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一整片地毯，窗下摆着一组超大的皮质沙发，上面有一个一米多很高的毛茸茸的玩偶，地毯上还零零散散摆着好几件小家具，带轮子的小书架上摆了十几本书，还有零食置物架，移动式可伸拉木制梯子，方便她在墙上的书架上找书。

　　赵淮禹愿意和她在一处，她不是的多话的性子，每次都是默默做自己的事，从来不打扰，她身上好像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她提起她的阿公收藏了许多书，平淡的叙述着，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追忆眷恋不舍。

　　赵淮禹也和她讲起工作的困顿，这是他从未和任何人提及过的，他习惯承受却不喜欢倾诉，许是天空阴雨绵绵适合聊天，也许是昨夜的酒精一直留在体内，刺激着大脑，也许是她的眼神平淡沉稳却有力量。

　　他讲和堂叔赵奉征针锋相对，大败亏输，以他为首的改革派和堂叔领导的传统派新旧势力互相博弈，这种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他讲在公司发展进程中因为当时制度不完善而留下的历史遗留问题，他大刀阔斧的提出新制度、新标准，引起守旧派不满，可那又怎么样呢？这是他必须要做，也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会去做的事。

　　他讲在经济迅猛发展的那个时代，不容许看一步走一步，各行各业都在飞速拓展争夺市场，赵氏也不例外，阿嬷带着赵氏开疆拓土，阿公留守后方稳定大局。

　　赵淮禹讲，行进的方向是对的，行途中难免会有小问题，虽然阿嬷眼里容不得沙子，当时实在分身乏术，无视实属无奈之举。到他父亲那一代皆是守成之辈，阿公阿嬷老了，已经没有心力去整治，所以对他寄予厚望，要求他引领赵氏更上步的同时必须解决掉那些贪婪的蛀虫。

　　他讲，接受了阿公阿嬷和而不同的教育，阿公教他的是守护、是奉献；阿嬷教他的则是使命、是掠夺。

　　他讲他一直拼尽全力初见成效，却从未沾沾自喜，而是不断加码给自己加码，还要做得更好。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他讲身边所有的家人朋友，或多或少的承载着期待与压力，一定要反哺家族。

　　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就只是默默的听着，眼睛里没有多余的情绪，更不会言语迎合奉承。

　　她也提起自己，那是和他截然相反的人生，她的阿公阿嬷宽纵她随心所欲地选择喜欢的任何事，和大多数的长辈都不一样，不要求她获得什么样的成绩，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不需要炫耀争光。她却觉得惭愧，她总觉得回报他们太少而痛苦自责。

　　当天夜里他睡不着，不经意间想起她，好奇她的阿公阿嬷是个怎样的人，好奇和他完全不一样的生成长环境，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的人，她会怎样开展她的一生。

　　他和她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她的真诚他能感觉到，但是她的心只给人开一个小缝隙，让人了解她，却不足以窥探全貌。

　　他突然有点后悔，白天讲那么多会不会很冒昧？

　　…………

　　时间很快来到九月中，章珈言现在所住的别墅区绿化做得很好，从小楼往远处眺望四时不同景，虽然离市区较远，但是也安静。

　　她本来和阿公阿嬷住老城区，自从外公外婆相继离世后，她就搬离了从小生活的房子，睹物思人不利于疗愈至亲之人离世的悲伤。

　　远处的山上树绿意葱葱，别墅后院的几棵树枝叶茂盛，其中有果树也有观赏树。

　　时常叫上三五好友来开party，刚约好朋友们下次来玩的时间，章珈言就接到赵淮禹的电话。

　　电话那头只说有的事要麻烦她，章珈言欣然答应。

　　门铃响起时，章珈言正在沙发上在看书，起身去开门，门外的不仅是赵淮禹一个人，还有一男一女。

　　那个男的章珈言有印象，是赵淮禹的堂弟赵淮珎，她见过几次。

　　此刻他的一脸不忿，眼神桀骜不驯，衣着很狼狈，额头上缠着绷带，脸上衣服的前襟还沾着一串血迹，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

　　女孩也好不到哪去，整个人特别虚弱憔悴，衣衫整洁，就是脸色煞白，看起来病恹恹的。

　　他俩礼貌给章珈言打招呼，女孩叫苏宜林。

　　章珈言应了一声，连忙请他们进来。

　　章珈言让他们在小待客厅落座，吴姨倒了几杯水过来，坐在章珈言对面的苏宜林拿起面前的纸杯喝了一口。

　　章珈言解释道：“我不想阿姨经常洗杯子，平时招待客人都是用纸杯的，别介意。”

　　他俩很默契，摇头的频率都一样。

　　赵淮禹少有心烦的时候，忆起昨晚大洋彼岸的那通电话，接着想起上午经历的兵荒马乱，轻叹口气，顿时感觉身心俱疲，昨晚十一二点应酬完，今早还在睡就被电话叫醒，一直忙到现在，已经中午了，他还没来得及吃饭。

　　赵淮禹打起精神说道：“淮珎女朋友阑尾炎住院，传来传去传到小婶耳朵里，竟传成他女朋友去医院做流产手术，这不今天刚出院，就被堵到公寓，我到的时候他已经被小婶打破头了，我带刚带他去医院处理伤口。”转头看向苏宜林，“小苏没处安置，安排在酒店不合适，接到家里更不合适，没法，就来找你了。”

　　章珈言静的看着他们，神情中不带一丝笑话和探究。

　　赵淮禹说：“麻烦你帮小苏安排一个住处，等她养好了也差不多开学了。”

　　章珈言点头应下，“我家这只有楼上能住，没有空房。不过隔壁房主是我朋友，可以暂时住在那边。”

　　赵淮禹面带询问看向苏宜林，她点点头，“可以的，麻烦你了。”

　　章珈言叫吴姨联系保洁去隔壁打扫，吴姨给桌上的纸杯添水，对章珈言说：“我已经叫人去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后能住进去。”

　　章珈言应声，让吴姨回房间休息。

　　“生活用品就从这拿，不用折腾去买了。”

　　赵淮珎有些不放心，对赵淮禹说：“哥，我在这陪她。”

　　赵淮禹瞥他一眼，喝了一口水说：“不行。”

　　听他回绝的这么干脆，赵淮珎觉得面子挂不住，兀自生闷气。

　　赵淮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以为他想逃避不敢回家。

　　赵淮珎不知道他哥心中所想，担心的话不好意思说出口，退而求其次，看向章珈言，“珈言姐，能不能请你家阿姨过去照顾她，她笨手笨脚什么也不会干。”

　　章珈言皱了皱眉，脸上挂上客气地笑，干脆地拒绝：“不行，我阿姨不方便。”

　　赵淮禹察觉到她脸色不对，立马打断道：“苏小姐这边我会安排人来照顾。”

　　苏宜林连忙摆手，可能是身体不适，声音轻声细语没什么力气。“不用的，我已经让朋友来照顾我了，不用麻烦阿姨了。”

　　章珈言不想他们多想，淡淡解释道：“我的吴姨带大的，她对我来说是亲人，况且她最近的身体不爽利，所以我不舍得她劳累。”

　　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为了招待他们，吴姨给常去的餐厅打电话订餐。

　　接到送餐电话，章珈言开门取餐。

　　把餐食放到桌上，苏宜林起身想要帮忙，章珈言制止她，“我来，别拉扯到伤口。”

　　苏宜林当然不好意思干坐着，把面前的餐盒盖子一一打开

　　订的餐很丰富，顾及到苏宜林刚做了手术，都是清淡温补的菜，但是味道很不错，赵淮珎和苏宜林早饭也没吃，肚子早就饿了。

　　吃到一半，章珈言起身去厨房，赵淮禹不明所以，跟了过去，赵淮珎刚想起身就被苏宜林拉了一下，他又坐了回去。

　　章珈言吃着饭忽然想起早上厨房的灶台上炖的汤，想给他们每人盛一碗，就在她弯腰在橱柜里找碗时，有人进来了，她从瓷砖反光认出赵淮禹，于是动作没停，把碗放到灶台边，指挥他，“左手边第一个格子里挂着托盘，你拿一下。”

　　赵淮禹听话的拿出来，在一旁乖乖的等着她盛汤，看着她的手在热汤蒸腾氤氲中动作着，气氛宁静平和，经历了上午的混乱，当下宁静竟然让他有片刻的恍惚。

　　四碗汤很快就盛好了，还不等他抓住那一丝莫名的情绪，章珈言刚要伸手端起托盘，手腕被赵淮禹虚虚的攥住，章珈言疑惑的看着他。

　　“谢谢。”答应她的还没做到，又请她帮忙。

　　“小事。”章珈言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