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冬眠》鱼的世界猫不懂

10、胡一波的烦恼

　　“嘿！兄弟！上网，现在你朋友那件事在反转，这反转的速度直坐火箭。”胡一波的朋友激动非常的打来电话，“现在大部分都是一些体现香菜不是菜的正面形象的片段，这儿女孩背景不一般，你可别瞎招惹。”
　　“朋友都算不上，就是担心一姑娘被网暴，能帮就帮。”胡一波似是松了口气，萍水相逢，那姑娘看着单纯无害，如果仅仅因为一个无关痛痒无伤大雅的花痴举动就掐灭了一个人的天真浪漫，从此束手束脚，那么女性的独立和自由何尝不是束了裹脚布的大脚，可笑至极。
　　他倒不是什么人权的维护者，他只是不能无视戴着眼镜看待女性独立与自由这件事。但也只是如此。
　　“这件事也没什么帮不帮了，我们没有出手的必要，事情已经完美的解决了。”电话那头有点不无遗憾。
　　“改天吃饭，来我家饭馆儿。”
　　“行，等我忙完这阵，再约。”那边显然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估计是有事。
　　挂断电话后，胡一波把玩着手机，他好奇那女孩儿的身份，不过和他无关，琢磨也是瞎琢磨。这事儿算是了了，饭馆儿也恢复和往日的平静。就像一群南飞的鸟儿，成群结队而来，呼啦，又成群结队飞走了，这就是时代的记忆，快的应接不暇。
　　往后几天他的日子回到了从前，上菜，传菜，收拾客人走后的桌子。生活虽然无聊，但节奏舒服，不用黑白颠倒，不用昼夜忙碌。与他想法相反的是他的妈妈，她的愁容是这两年起的，一天比一天愁苦，妈妈的眉间都拧成川字了。爸爸也有空时常走出厨房歇歇，这一歇可就不想站起来了，小茶水饮着，笑容都多了。每当这时候妈妈就开始找茬，见不得自己老伴儿过得舒坦，爸爸也不恼，续上水继续喝。
　　开心和不开心的事一起发生，就像被煎的鱼，一面煎熬，一面舒坦。他也会从舒服的状态里反思自己，是否该走出去继续闯了呢。毕竟这里虽是家族营生，也不是非他不可。难道自己真的要放弃十年寒窗，将笔杆子键盘手换成大炒锅，子承父业继续颠勺？！
　　倒不是瞧不起父亲一样的手艺人，只是为自己不平。寒窗苦读数十载，兜兜转转却回了家，他……不甘心。
　　熬到他这个岁数，一个选择是晋升，毕竟再没有上升通道他就会被新人代替，身在一线面临的就是最残酷的淘汰，年龄上的焦虑比专业上的焦虑更恐怖。另一个选择就是创业，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走向，成为别人撼动不了的主宰。两个都极具挑战，而他举棋不定。
　　不管怎样，他的停留都是短暂的。这样的舒服日子他要珍惜，珍惜和父母每天说笑在一起的日子。
　　寒风吹动枝叶，又不知疲倦的打击着它能打击的一切事物，来证明它来了。被这寒风同样吹动着举步维艰的还有朱颜，她拉紧了羽绒服，庆幸自己买了件长款的到脚踝处的羽绒服，这个冬天可全靠它了。
　　公司离住处并不远，她冬天之前都是骑车，路边的共享单车。一路或快或慢，全凭自己，有种掌控人生的自由和主动权的感觉。现下这么冷，风这么大，她宁可选择步行，反正10来分钟就到了，路上看到喜欢吃的还可以买回去。
　　她望着火锅店里热气腾腾的模糊景象，黑影一片，估摸着应该是满座的。她想吃却不能吃，自己一个人又吃不多，占着一个座位尴尬不说，点少了自己都不好意思，点多了吃不了也不能打包。这个时候麻辣烫就最适合她这样的单身女青年了，想吃什么拿什么，想吃多少拿多少，在暖和的店里坐下来，吃完了拍屁股走人。
　　想想都潇洒，说走就走，她可是对这几条街的美食驾轻就熟。这个时候她的状态像极了甜甜，那个可爱的好友。有时候她发现和甜甜相处越久，她有一部分性格会极尽所能靠近她，然后成为自己生活中的一点调味剂。刚开始发现的时候她惊讶又无措，后来又觉得不错，填补了甜甜不在时孤独的间隙。
　　她依稀觉得她也可以是另一个自己，成为另外的样子，过和现在不同的人生。而甜甜就是那个给自己人生可能性的人，发现这一点，她尤为珍惜这段友谊。
　　上班的时候她看了网上情况，惊人的发现恶语满天飞的评论一夜之间一边倒的成了夸赞。她马上联系了甜甜，问问啥子情况，什么神通！
　　结果得到的却是她也不知道，只说是她爸的一个学生帮忙搞定的。有这样能力的学生，未尝不是一次开外挂呀。后来甜甜猜测那个神秘学生可能是饭馆儿老板，也就是那个帅哥之后，她恢复了平静。
　　有这样能力的餐馆老板就不能是简单的一个老板，这样的人物她不能去招惹。想到那天他热聊半个多小时，以后还是不见的好，如果他是甜甜看上的，那这个男人就一定得是甜甜的。
　　她没有说和他吃饭的事儿，就连那张纸条她都没看。
　　吃完饭的甜甜很开心，糟糕的事情结束了。她手里摆弄着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一排数字，也就是电话号码，最下面是三个字:胡一波。
　　好漂亮的字，好俗一名字。她笑的莫名其妙，心里满是快乐的泡泡。
　　打电话吗？说什么？她试着在微信上添加这个号码，微信名竟然是他自己的名字！加还是……不加，这个问题她硬生生想了俩小时，她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反正迟迟无法下手。
　　心理建设半天，她手一哆嗦，邀请发了过去。她愣愣的看着手机，又是无助又是期待。
　　好在一切乱七八糟的心情没有缠绕很久，那边很快就通过了。她怕对方不加自己，还特意备注自己是香菜不是菜。
　　通过了，通过了可怎么办，这下她又犯难了。说什么呢，最难的就是开场白，自己主动加人家，又不说话。
　　“恭喜，渡劫成功的女孩儿。”胡一波打破了平静。
　　这样主动的男孩儿让她喜欢，像她的性格大大咧咧，和她有关的男孩儿最后都成了哥们，最后都有了归宿。她也没往那处想过，等想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哪儿，哪儿就有个电线杆，锃光瓦亮。好吧，谈恋爱，她不擅长。但处哥们她强项，来一个成一个，来一双成一双。
　　像胡一波这样优质的男人应该早就名草有主了吧，这个得明确，不然哭都没地方。
　　“你帮了我大忙，我得好好谢谢你。”这样直接问似乎不好，先成为朋友，然后深入了解。她双手合十，祈求这次千万不要处成兄弟，她不缺哥哥。
　　“可惜还是没帮成，所以你也不用谢我。”
　　不是他！
　　甜甜发现自己猜错了。没关系，听他的意思他也是想帮我的，这说明他是个好人，对萍水相逢的她有这样的出手相助，她不相信一点意思都没有。既然上天给了认识这样的一个男人的机会，她一定要牢牢把握，没有结果也是好的。
　　“那也要谢谢你，改天一定去你饭馆捧场，帮你推广推广。”管它呢，这个朋友她要定了，一旦成为朋友，离男朋友还远吗？哈哈哈哈，她觉得自己的计划非常完美。
　　“好，那就谢谢你了。”遇到有恩必报的侠女，他只得接受。
　　“你为什么叫胡一波呢？”她说出自己的好奇，但好像又很……明知故问。
　　“这个就有点故事了，当年我爸迷上了打牌，我妈劝不住，后来我出生了，她死活都要给我起名一波，连起来就是胡一波。”他的名字真的有由来，“说来也巧，自从这名字一起，逢牌就胡。”
　　“你这名字起的好，有意义。”她笑着附和着。
　　“是啊，可以说我的名字拯救了这个家。后来我爸戒了牌瘾，颠勺都稳了。”
　　她猜测着他的家庭，氛围应该很不错。其他的她也感知不到，如果是朱颜她应该可以分析出更多东西。
　　他们的认识从这通电话开始不一样，至少他们从素不相识到可以闲话家常，就是朋友了。
　　朋友，就是这么简单。男朋友，还得创造机会，越多越好。
　　张添脑子简单，说是要创造机会，那就得立刻马上行动起来，择日不如撞日，第二天她就约了朱颜杀进了胡一波家的饭馆。
　　“呦，朱颜带朋友来啦！”首先出场的是胡一波的妈妈，她是个擅长和人打交道的，这一波自来熟，让人猝不及防。“随便找地方坐吧，要不坐一边，靠近边儿又安静。”
　　张添和朱颜坐下，张添刚要扫码点餐就被胡一波妈妈拦下了。
　　“菜我来安排，你们就别点了。”胡一波妈妈乐呵呵的端来茶水，让他们自便，转头去了厨房。
　　什么情况！张添和朱颜面面相觑。
　　她们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静观其变。倒上阿姨送来的茶水，细细品着，朱颜尝了下和上次的一样，感觉阿姨的用意不简单。
　　张添却毫无察觉，张望着四周。“按理说现在是饭点儿，好像人也不是很多。他家饭菜还挺好吃的，不该呀。”
　　这地方不大，七张桌子有大有小，全是合理利用空间了。桌子不过用了三张，每张人数最多的是两个人。这样的上座情况是不太乐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