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窥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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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停尸处窥灵
别说外人了，连王大强都觉得辜隐没准是中邪了。
呸呸呸，子不语怪力乱神，要不是顾念着自己的脸面，王大强真想给自己两下看看疼不疼。
“没了？怎么不说了？”辜隐还准备知道更多了：“你不专心啊，秃强。”
“差不多得了，00147，我是你上司。”叔可忍，婶子都忍不了，这人，怎么这么爱给人起外号呢！
“不要和渡灵人产生过多的联系。”
“不管是生活上，还是情感上。”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小声碎念，算了，好歹是合作多年的老人，忍她。
几乎每天都有渡灵人死在公司。
如果不能分离情绪，隔离牵绊，人很容易会疯掉的。
但这00147，如果脑子真损伤了，成了个疯子，还真是……挺让人婉惜的。
辜隐啧啧有声：“修练不到家啊，不就是一个外号吗。”
这样都能炸毛，不经逗啊。
算了，算了，不逗他了。
身外化身，本来就是用于替本尊完成红尘历炼用的。哪怕不死亡，在被本尊吸收的那一刻，就也不复存在了。
真正的辜影没了，还真说不好是那个凶手的锅，还是辜隐的锅。
算是欠了这具身体的因，辜隐会替她完成未尽的心愿。
本来想着一出来，就把仇报了。现在发现这具身体能力过于孱弱，得暂且隐忍一阵子。
开局不易，大师姐不想叹气，先干点啥吧。
“好，大概知道了，秃子，带我去看看尸体呗。”
“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王大强想摔桌。
辜隐满脸无辜，反问：“刚刚我才经历了一个小姑娘从生到死的过往，她这么可怜，我想去看看她，不行吗？”
“看她……随便你吧，我是管不了你了。”
“王头儿，我不怕和孙尸傅打交道。”刚刚以为辜隐要死而哭泣的小姑娘，眼睛滴溜溜转得机灵，自告奋勇。
她把手举得高高的，可爱的心型小脸兴奋得通红：“我可以带她去啊！”
“师姐，你好厉害啊。”
“你还当面管他叫秃子，他都没生气哦！”
小姑娘带路叫汪月月，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眼，抱着资料，捂着脸，开心得像只偷吃的仓鼠。
满脸都写着对辜隐的崇拜。
而另一个因为王大强不放心她俩，被指派着一同前戴着眼镜的小伙，走在最后，正一言难尽地看着汪月月的背影。
他想，这丫头没救了，心真大。
“为何叫我师姐？你我同一个师傅？”刚被带去换洗过一身的辜隐，现在心情挺好的。
她人畜无害地跟在汪月月身畔，明明是好好地走路，却硬是展现出一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感。
摇摇摆摆地占了两人身位，把人家小姑娘给挤得哈哈笑。
眼镜小伙正好就势走在后面。
他一脸防备，又悄然地打量着她，手上拿着一个警报器。
只要他按下去，两边的通道就能即时涌出一队人，那是公司专属的、武装到脚底的护卫军。
“我们同一个中学的，你大我两届，就是我师姐啊。我以前在学校被人欺负，是你救了我呢。”汪月月才刚满20岁，一派天真烂漫，毫不遮掩她对辜影的亲近。
她对辜隐笑得可甜了。
刚才辜隐对王大强说的失忆，她也听见了。
汪月月当年隐瞒家境，闹别扭，非要去普通人念书的学校上学。后来因为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被霸凌者推进了结冰的湖里。
当时恰好原身辜影路过，救了她。
不然的话，等不到汪家的护卫前来，汪月月可能就已经死掉了。
原身辜影不太爱和别人亲近。
她们同校时间也不长，不过短短半年。
一直以来，都是汪月月一厢情愿地，跟在原身辜影身边，晃来晃去。
这下真是天助自己也，一定要努力让失忆了的师姐喜欢上自己。
汪月月暗地给自己打气：努力，加油了，月月酱！
“以后，管我叫大师姐，给你吃糖。”辜隐笑得挺开心的，很满意原身是个心善的。
她刚尝试调取来前的记忆，却发现，对本体为什么会投进这个身外化身的世界，一无所知。
不仅如此，连带着本体在过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也像是被什么封锁住一样。
只要一想，就引发一阵巨痛。
还有无比危险的直觉告诉她，不宜触碰……看来是机缘未到。
既来之、则安之，就是有些想念大乘门里，那成千上万喊她大师姐的师弟师妹们。
不行，得逮个顺眼的，过过耳瘾。
汪月月笑得嘻里哗啦的，只要肯和自己亲近，叫啥不是叫呢！
她急忙脆声应道：“好的，大师姐。”
失忆了的师姐怪好玩的，果然今天自己是幸运的月月子呢！
“啧”又是一派认真，被人当玩闹，辜隐……相当习惯了。
大乘门都知道，大师姐主修胡说八道.
信也行，不信也可以，反正大师姐从不计较。
想不到换了个世界，还是这样。
“你呢，叫了也给你吃糖。”辜隐不准备厚此薄彼，扭头向后笑看向眼镜君。
眼镜小伙紧张地吞咽，手里把警报器攥得更紧了，差点就按下去了。
这人脸还是00147那张脸，人却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笑嘻嘻的，老不正经了。太违和了，让心思比较细腻的眼镜小伙，感觉到浓厚的不安。
“啧啧，人啊，长大了就不好骗了，还是小孩子好，糖多好吃啊。”辜隐哪里看不明白他在防她，不和眼镜小伙计较。
辜隐觉得自己心胸开阔，从来不计较这些小事。
不一会，三人就走到了目的地。
这个专属的停尸处十分气派，入门有专属的更衣间，里面科技感十足。中间一个圆形的空间供人办公，一面面光滑的白色墙体呈扇形分布，有足球场大小，高约十米，又大又敞亮。
因为是存放尸体的地方，温度中控调节得十分寒冷。
汪月月熟门熟路地按下更衣间一个隐蔽的按钮，墙面滑开，露出一排排挂得齐整的连体衣，看着就保暖又安全的样子。
她取下一件，殷勤地递向辜隐：“大师姐，这件，你的尺码。”
辜隐有被这样的高科技帅到，十动然拒，一身单薄地进去了。
那位只有数字ID，刻意把名字隐去的19岁受害者，除了破碎的头脸外，其他身体部位，都有缝合的痕迹。
一共四十一块，难免有找不全的地方。
用了仿生肢块替代，勉强缝合出一个完整的人型。
为了防止脑子在，还能救活，凶手残忍地把她的脑子全部挖走了。
她的头盖骨下，只有一个空空的头颅。
汪月月和眼镜小伙俩人，穿着从头包裹到脚的密闭防护服，面面相觑。
从余光瞄到缝合的部分肢体，就已经腿软、冒汗，心跳过速。
不敢过于靠近那摆放着尸体的平台。
而负责在停尸处办公、看守的老孙头，只穿着厚厚的棉服，没有穿防护服，面无表情地坐在登记处。
像汪月月和眼镜君这样不敢看尸体的员工，老孙头见得太多了。反而进来后就围着尸体认真打量，收敛了笑容的辜隐，比较引他侧目。
这样破碎还没经过美化的尸体，是非常可怖的。
一般人哪怕见过清晰的相片，也难免、流露出恐惧、厌恶的情绪。
心软的，会对死者会流露出明显的同情。
更有扭曲一点的，对尸体或血腥成份有特殊爱好的人，则会兴奋。
那些人哪怕掩饰得再好，也会不经意从身体的细微动静，或是脸部的神态，露出些许端倪。
而眼前的女渡灵师，直了腰，收了笑，敛了神色，一分一毫情绪皆无，像个假人。
老孙头不懂，不笑，是辜隐对死者的基本尊重。
她先是仔细看了尸体，又抬头、移目在尸体的上空，看得认真。
“煞气。”辜隐没有见到鬼灵，只看到浓郁不祥的黑气。
从尸体各个被缝合的部位，从破碎的肉/体和骨头之间溢出，冉冉浮升于尸体上空。
凝聚不散，如有实质。
没有多少灵气的世界，却能产生浓郁的煞气。
这个停尸处设计得十分巧妙，不是一般人的手笔。辜隐发现这里有叠套的阵法，目的就是为了凝聚煞气不散……是修行者的手法。
一般人死后，灵魂未及凝成鬼灵逗留，就会被引入黄泉道。
只有含冤受屈的冤魂怨魂，身怀煞气，才会逗留在人间，形成各种灵体。
此尸身怀浓郁的煞气，已成冤魂相，却不见冤灵……
“老人家，那些墙里面放着的，全是尸体吗？”辜隐抬指指向那些扇形的、厚厚的白墙，问老孙头。
那些墙再白，在她眼中，却围裹着一层又一层深深浅浅的黑，都是煞气。
只是一些地方厚重如有实质，有些地方却只浅浅如轻烟。
“通知只让我拿这个给你看，没说要给你看别的。”老孙头翻动腕间的光脑，核对只有他自己可见的虚拟屏幕，确认信息。
他当然有权限查看，也可以告诉辜隐.
但，为什么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