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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秦桢在那时候总是给我一种很“大人”的感觉,虽然只是比我大了几个月,但当时我的心智发育是决计追不上她的,时常觉得自己像一个未开化的人,很是迟钝。

      换个角度来说,秦桢教会了我很多。

      可能物极必反吧,秦桢好像并不介意我这样的简单生物,反倒是付小茶,她的小青梅,总会让她置身一种无形的相较量的磁场,大概也是相爱相杀吧。

      一次微机课上,我们三个恰好小组合作,下课铃声响才将将完成任务。

      付小茶说她要去厕所,先走了,我准备发送给老师,临了却被秦桢截了胡。

      我就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点击右键,重命名……

      文件名:秦桢,宋歆然,付小茶

      原本付小茶的名字在最前面……

      “你不是吧?”我侧过身面向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想笑。

      秦桢的妈妈和付小茶的妈妈是好友,但是乖巧的付小茶才是秦桢妈妈的“亲女儿”,也许成绩上对付小茶的压制也是秦桢从小无声的反抗吧,和付小茶的较劲已经成了她不可缺少的动力。

      听了我不可置信的发问,她倒是淡定,嘴角翘起,手指毫不犹豫的点击发送,关机,站起来就是一个潇洒转身。

      其实并不矛盾,我是说秦桢给我的“大人”感,和她很多的幼稚行为并不矛盾。

      她像万花筒里的七零八碎,每个形状都在里面无所事事的晃荡,等我忍不住往里看去,竟然是布满了她的坦然和鲜活。

      从微机房回到教室,其实已经放学了,准备收拾书包。我和秦桢刚坐下,后面却是呲喇一道椅子摩擦地板的声响,随即倒在地面——一直坐在最后一排的“大块头”和一个平时很活跃的男生打起来了。

      他们扭在一起,但是很快大块头就把小个子男生推撞在了就近的桌子上。桌子撞着桌子,离我们很近的距离。

      秦桢立马把我揪出座位,站在周围的男生竟然没有人敢去拦架。

      这时候那小个子男生被按在地上压制着,整个头涨的通红,满脸的不忿,却是扯着嗓子叫另外一个男生“张凡,去给我喊人!”大块头一听到这话,好像也彻底动了怒,手上一松迅速起身,到他的桌子下面拽出书包,随意的扔在地上,这边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小的像是金属制品。

      他凭空一甩,那个东西竟然伸缩出很长的一节,泛着冷冷的金属光泽。

      一棒甩在那小个子男生背上,嘴里却是咬牙切切的说着:“还找人?我让你找人!”跳起来,又是一棒。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器,甚至不确定是不是专门的武器。

      我们都是按片区分的初中,学校鱼龙混杂,周边也确实经常会有一些小混混出没,有着传说的“某哥,某姐”,那个时候喊人算得上是一个又酷又唬人的行为,不管打了没打,喊人的话要先撂这。

      其实这时候我的大脑多半已经黑屏了,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那个小个子男生也是颠覆了我对他阳光活泼的认识。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秦桢已经跑到了教室门口。可是,我看见付小茶竟然更先一步已经跑了出去。

      很快,老班来了,虽然大块头比她高了一头还多,但最终也只是喘着粗气,双双被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跟秦桢感慨着,她却好像不怎么搭话。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看上去他们俩平时也不搭边啊。而且付小茶竟然比你反应还快。”

      “他们打架应该就是因为付小茶”过了好一会秦桢才轻飘飘的吐了一句。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你是说,付小茶,他俩跟付小茶,付小茶跟他俩有情?还是有仇?”

      “你没发现周浩浩特别喜欢缠着付小茶争执数学题吗?放学了都还在讨论,大块头我倒是没注意,就是印象里……”秦桢直接盖棺定论:“大块头和周浩浩应该都喜欢付小茶,付小茶应该也有点喜欢周浩浩的。”

      我有些了然又有些难以置信,这种为爱搏斗的剧情竟然真的会发生,就在眼前发生。

      但是秦桢的话倒是像打通了我的一根筋,在我的认知里,此前的所听过的“喜欢”都那么漂浮,像同学间的调侃,像一场游戏,唯独不像一种感情。

      但当发生在付小茶身上的时候,当被秦桢提起的时候,我突然更新了一种意识,意识到了一种作为人的情感。

      很幸运,有些人天生懂得喜欢,有着爱与被爱的天赋,而我却是第一次疑问,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也会有这种喜欢吗?

      “不过他们真的不应该就这么打起来,根本就没考虑付小茶,老班肯定知道,付小茶也要被教育了。”秦桢又说起来。

      我不记得我又说过什么,但我记得我留意过后来付小茶确实被叫过办公室。而恋爱,打架,这样的教育话题也确实被老班念叨了好一段。

      第二天的时候我又问起秦桢是从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发现这段三角恋的?秦桢只是抬头撇了我一眼,又继续着草稿本上的演算,“我长着眼睛耳朵呢,都跟你似的,五官都是用来出气的,白瞎一张小白脸。”

      “秦桢!我还没说过你黑呢,你竟然说我笨。”

      她故作震惊道:“你听出来了?!”

      我真是又气又好笑,可是通常我又说不过她,等我憋屈着安抚好了自己,她却又来吊我胃口:“我还知道你们家阿源的八卦。”她悄咪咪的探过头来说,又故意停顿。

      可怜我刚学会的八卦之心,又扯上阿源,几乎瞬间我就屈服了:“什么什么”。

      她煞有其事的抻了抻腰,清清嗓,手腕一翻,大幅度的抡了个圆,最后却是拱起个小喇叭搭在我耳朵边,神神秘秘的:“陈星宇应该是喜欢姜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