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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待来竟不来 ...

  •   秦熏看着车窗外一棵又一棵飞驰而过的树失了神。
      车载界面上的时间慢慢转到十一点四十五分,播放的歌曲也不知道是多少个的下一曲了。
      “到了,姑娘!”
      直到在大姐的又一次呼唤下,眼前广场上的嬉戏玩闹声才进入到她的耳朵里。
      哦,已经到了,她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天气好的周末时,公园广场里总是有许多追逐打闹的孩子们,在此刻,他们没有学习的烦恼也不用顾忌着爸妈的碎碎念,尽情恣意的玩耍着。
      登上台阶,穿过人群,秦熏在四通八达的入口里选定一个往里走去,她没心思欣赏旁边的湖水和青草,一心往前。
      也许走了很久,她感到一阵乏力疲惫,再向前走去,高大的玉兰树下恰有一张石凳,她将书包抱在怀中坐下,一旁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水浪让她回想起问题的开始。
      那天下午,岑封将她和室友们送到学校门口就离开了,而她们几人回到宿舍休息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刷到一则照片帖子,拍的正是他们出去和回来时上下车的画面。
      关于照片和她与岑封关系走向的猜测,众说纷纭,帖子很快就被顶上讨论热榜,可令人惊讶的是,几分钟后就被删的一干二净,无影无踪。
      当时秦熏也没深想,虽然消失的有些奇怪但也是一件好事,新的八卦出现后,这件事就会被大家抛之脑后了。
      也是从这天起,她与岑封之间忽然“相隔万里”。
      起初,她的电话,视频以及消息都能得到回应,疏离冷淡的模样秦熏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没有谁能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热情主动。
      直到一两周后,电话与视频被频繁拒绝,五次中只能接通一次,短信更是两三天天回一条。
      这古怪的行为让她无法忽视,之前甚至二十多天才见一次,但每天都保持联系,从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形。
      如今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腻了吗?
      可他们从来不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要说腻的话也太牵强。
      况且七年之痒的话,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还不足七个月。
      她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思不出来那索性直接问他本人,爱情方面的情绪和感受,秦熏向来喜欢直接表达。
      于是,她先拨去视频和电话,不出意料的被拒绝,他发来消息解释到正在忙工作,不方便,她便只好短信问他: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还是你对我感到厌烦了?那样的话你可以直说,我不会缠着你的。
      这条信息等到第二天晚上八点多才得到回复,岑学哥:没有,别多想。
      真的没有吗?真的可以不多想吗?
      就他这行为,感情再白痴的人也不会傻傻的信以为真,何况她秦熏还不是个感情白痴。
      她使劲点着屏幕控诉对方的异常:那你为什么总不接我视频和电话,甚至连消息都不怎么回我了?
      发送。
      屏幕熄灭,手机上映出着她等待的面容和眼角的晶莹。
      ……
      屏幕亮起,她问:你最近在哪?我能去找你吗?
      两天后,叮叮~
      岑大猪蹄子:不在学校附近,忙完就去看你。
      嘴角压不住的上扬,她兴奋的喜悦回给岑大猪蹄子:好,我等你~
      握着手机的她,忘记了之前的不快,此刻,好似已经站在他的面前,那滴热意还是没能留在眼睛里,直直的落在“去看你”的三个字上。
      去年寄书报阳台,今年寄书重相催。
      东风兮东风,为我吹行云使西来。
      待来竟不来,落花寂寂委青苔。
      一个“等”字,消磨了多少岁月与容颜,也让多少人无限的接近幸福。
      等待的时候时光总是漫长,漫长到他生日临近,他都没来兑现他的诺言,她也没有去催促他去实现,因为她还不想成为一个眼里只在意爱情的人。
      时间一久,李梨她们发现她的低落和惆怅,无法的她们只好用岑封大概是真的很忙的说法安慰她,他要完成学业还要管理公司,等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她们提出建议,再过几天就是学哥的生日,到时候两人可以见见面,看看电影逛逛街,玩一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倒是要好好想想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好,这是第一次陪他过生日得仔细计划才行,到时候还要去哪里玩呢?
      她翻着书本思索着,礼物的话到去商场看过再决定,其他的就看他的意见和想法了。
      周末,逛了一天的商场,最后买定了一对价值五百的袖扣。
      其实,她也不知道送什么比较好,平日时也看不出他缺什么,而他的生活肯定不缺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就只好先随着网上的说法买下了它们。
      这副袖扣虽然比不上他收到的其他礼物,却也是她的最大购买力和最真诚的心意,她温柔的抚摸着盒子,希望他会喜欢吧。
      临走前去负一楼的超市选了零食,自己喜欢的薯片,羽潇喜欢的橙子,落落爱吃的饼干,还有梨子常喝的酸奶。
      回到寝室后她就先把东西分给了三人,为此还收获了一众感谢和抱抱。
      最后还剩一把十几元钱的雨伞,这是路过生活用品区时顺手挑的,秦熏把它和盒子一起放进自己特意买的礼品袋中,到时候一起送给他。
      去年下雨时塞给他伞的那天,他大概以为那是他们的第一面吧,但她清楚那不是。
      幸好,她习惯出门带伞,虽然有时感觉累赘占地方,但每当天空突然飘起雨滴时她都可以从容的撑起雨伞为自己挡雨。
      唯一一次带伞还是淋了雨的就是那天,心甘情愿的淋雨,那雨也不是特别的大。
      不过自己也是够傻的,他要是真需要一把伞又怎么可能缺呢,一个电话过去,要什么样的伞没有?
      她在心里暗暗笑着曾经的举动,若时光倒流,她还是会主动把伞塞给他,自己再顶着书包冲进雨里。
      几天后的晚上,她按捺不住的给岑封打去电话,这次没再拒听,她有预感,再过几天,一定,肯定,必定能见上面。
      充满希冀的眼神落在前方的袋子上,“学哥,下周四你有空吗?我能去找你吗?到时候我有—”
      —东西送给你。
      “到时候要出差,得过个两三天才能回来。”
      他将她所有的期待和信誓旦旦全都打碎。
      他是不是忘了那是他的生日了?
      她提醒着,“可那天是你的生日呀,学哥。”
      他陈述事实,“项目和工作的安排就是这样。”
      她不死心,甚至“胡搅蛮缠”起来,“就不能换个人去吗?或者推迟几天?为什么非得是你呢?你不是未来接班人吗,难道这点权利都没有的吗?”
      第一次她这样的不讲理,可是感情里要是能讲理的话她又怎么可以受到这样的对待。
      “阿熏,你应该明白的,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公司不能因为我个人原因而改变计划。”他冷静的强调着。
      是,她是明白,她一直都明白,理解他事务繁忙,体谅他工作辛苦,所以她不是一直在退让吗?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可是他的变化太大,大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她也不想这样“蛮不讲理”,可她就是不明白,想见他一面怎么就那么难呢?
      之前没在一起的时候,两三个月里都能偶然遇到两三次,在一起后,反而一个月都求不到他一面。
      被积压二十多天的不快喷涌而出,她哭着否定,“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的繁忙,不明白你的辛苦,我只知道那天是你的生日,我只知道我很想你,我只知道我想见你啊,难道这样简单的要求都不可以吗?”
      呜呜声传进手机里,话筒里是他的安抚,“阿熏,别这样,等我回来,到时候一定去见你,好吗?”
      又是等我,她能等到他吗?
      说什么一定?她还可以相信他吗?
      “好,行!我,一,定,等,你。”她收住哭,面无表情却咬牙切齿。
      “这才对嘛。”
      “那我就提前在电话里祝你生日快乐了,估计到时候你又会忙的没有时间接电话,没有空闲回消息的。好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挂了,拜拜。”
      她一连串的讥讽着对方,也不想知道他的反应,快速挂断电话,是生气还是恼怒,都随他吧,她不在乎了。
      行吧,反正就等着吧,看看是得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见到他尊贵的一面。
      到了他生日那天,他也曾接到一通电话,那人说是学哥让他来的,陪她和室友们去逛街购物,所有消费由学哥买单。
      她拒绝了。
      他的生日,她有什么需要购物消费的?
      后来再等,就等来了今年今月今日。
      这还真是尊贵的一面,不出意外的话,以后都见不到了。
      她还记得,当梨子她们发现自己桌上的礼物迟迟没有送出去时的疑惑,看着她时眼里的心疼与怜惜,还有李婳知道这一个月她的经历在手机里对他的破口大骂。
      呜呜呜,她再也忍不住了,在这里没有任何人看见,不用担心别人的眼光和关心,她放肆着自我。
      秦熏放声大哭着,直到肩膀被轻轻一拍,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一道稚嫩的话语响起,“大姐姐,你怎么了?你是哭了吗?是有谁欺负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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