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化化）在怪谈世界里满地乱爬》芸芸烟花雨

21、拨号（三更）

　　护士怪谈张开嘴，你发现她的嘴里没有牙齿。不过，她这是在表示惊讶吗？
　　【你】【健康】？她差点伸到你脸上的手微微垂下一些，再次询问你。【你】【难受】【有】【疑问】？
　　你果断地给予她否定的回应，并告诉护士怪谈，需要治疗的另有其人。什么嘛，原来她其实并不确定你是否健康吗？看来她只是被【自愈】一词刺激到救人的“职能”，所以才飞快赶来投喂“药”——毕竟现世的医务工作者不也是最烦恼“病人”讳疾忌医的吗？
　　护士怪谈把手心一小块儿的怪异“药品”递给爬爬：【你】【难受】，【吃药】。
　　爬爬转头“看”向你，你审视地回视他，没有说话。纵然恢复理智，你依然对爬爬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望。你不应该太信任一个怪谈的，可是信任了又怎么样呢？你是个骄傲的JK，才不会责备自己。
　　爬爬顶着你的目光好像也明白你的坚持，终于接过那颗“药”吃进嘴里；护士一脸欣慰地看着【病人】完成【吃药】的动作。
　　药确实是药，至少对怪谈来说。哈，这不是没事吗？爬爬的后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长出血肉，而护士也在爬爬吃下“药”的一瞬间完成职能任务，不告而别了。
　　这两个怪谈最好庆幸爬爬吃了药没事，否则你必然会在合适的下一次时机予以反击、以除后患。等等……你太阳穴惊跳了一下。这真的是你的想法吗？还是来自于你脑子里另一个声音？
　　爬爬恢复过来，扭头看了看背后，正要和你分享什么，却在你心不在焉的表现下担心道：【你】【不】【开心】？
　　“听”到爬爬的询问，你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他关于你脑子里另一个声音的事情，只是故作开心地露出一个笑：“【药】【可以】，【你】【健康】！”
　　爬爬歪了歪头“观察”你，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或者发现了，也只是故作不知：“【我】【吃药】【变化】【健康】，【药】【可以】，【护士】【帮助】【我们】，【护士】【友好】！”
　　护士什么护士，都离开了，爬爬这会儿夸她也不会让你继续信任他了；而且，谁和他【我们】啊……你笑容一顿，忽然失去了继续伪装的兴趣，自顾自说：“【我】【想要】【离开】。”
　　【离开】【…】【疑问】？爬爬疑惑。
　　离开【哪里】吗？你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在这里停留太久了，没有阳光指引，没有白天黑夜的交替，没有第二次出现饥饿感或者渴意，你对时间失去了感知。
　　你到底来幽灵公寓几天了？或者其实只有几个小时？这里的时间流速和现世一样吗？你有家人吗？有人在等你回家吗？你的老师同学和家人，有人发现你的离开了吗？为什么没有人来这里找你？他们进来不了幽灵公寓吗？或者其实，根本没有人在意你的去留？
　　你的精神开始恍惚，好像有什么在冲破你脑中迷雾，就快要浮现出来。
　　——不合群的身影，塞满老鼠的置物柜，窃窃私语的陌生人。
　　——恶意地逼近，下流的窥视，恶心的体味。
　　——下雨的声音，蜿蜒的粘稠溪流，一尘不染的白色雨衣。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你在电话铃声里突然恢复清醒，眼神聚焦起来，视线中是爬爬安静地仰视你的脸。上半张隐隐透出的红色多么熟悉……奇怪，刚才你有想起什么吗？你用力拍了拍脸，被略长的指甲戳到脸颊，脸颊发出微微刺痛的信号。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你忽略了疼痛，好像很习惯它的存在，目光投向不远处，看到一个桌子上放着的老式拨号盘电话。
　　那个桌子和电话是在地震以后一直在那里的吗？这么突兀的摆放位置，怎么之前只顾着护士怪谈，却没有注意到它们的存在呢？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不依不饶地响，像引诱，像催促，像作弄，像警醒。
　　你双腿自发地被牵引，走向声源处。你脑子里杂念被一一删除，只留下一个念头：
　　“是谁？是谁打来的电话？”

作者有话说

　　撬棍在最初，只是一把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