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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科罗拉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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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早些时候
塔克带着三名特种队员赶到NASA总部的时候,维多利亚和该隐正站在图书馆门外。地面上还残留着些许水渍,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其中一名队员礼貌地向维多利亚点头示意:"维多利亚女士,这里发生了暗杀事件?"
维多利亚轻轻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语气平淡得说:"日本特工。我们的保安据她所说全灭。已经离开现场了。"她的目光在塔克脸上停留了一瞬,"情况都结束了。"
"需要我们进行现场排查吗?"另一名队员问道,手已经按在了检测仪器上。
维多利亚看了眼破碎的玻璃窗:"随便你们。那个杀手已经跳窗逃走了。"她的叙述巧妙地避开了任何关于该隐的细节,仿佛这场战斗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
塔克注意到茶水间里翻倒的椅子和墙上的弹痕:"这规模不像是针对个人的暗杀企图。"
"确实不像,但是就是"维多利亚语气淡然,"事前她用我的手机号给该隐发了短信。以及她用的是改装过的神器子弹。你们可能要向上级报告这个情况。"
一名队员低声对塔克说:"头儿,这案子可能得升级处理。"
塔克点点头:"我们需要对现场进行完整记录。"他环视四周,"可能要麻烦维多利亚女士协助我们做一份详细报告。"
“你跟他们说报告中不需要我的口供,我还有其他事情。以及新的保安,请人之前给我过目一遍。”
塔克叹了口气,然后同意维多利亚离开。
“该隐?”
”嗯?“在发呆的某人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小脸一红。
”你跟我走?“
该隐默默的进入了跟随模式。
完了,他虚虚地想。
这下要被训个透彻。
该隐钻进副驾驶,预料中的责备没有来。塔克发动车子,指节在方向盘上握得发白。路灯的光影从他脸上掠过,该隐看到他紧绷的脸。
路上塔克说着话,刻意用平常的语气,却在每个转弯时都忍不住看该隐一眼,好像在确认他还在身边。
“你还好吗?"塔克突然问,声音有些发紧,"要不要去医院?"
"我没事。"
过了好一会儿该隐才意识到车子早该在安全屋停下的。
“我们这是要去哪?" 该隐问。
“你不是说今晚要和我回家住吗?”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小平房前。月光下,房子显得有些孤单。小院子里的杂草丛生,但该隐注意到门前的台阶被擦得很干净,像是有人经常徘徊。
"好久没收拾了,"塔克掏出钥匙,声音里带着歉意,"我平时... 很少带人来。"
屋内很简单,却透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整洁。文件分类摆放,调味料按高度排列。该隐看出这不仅是职业习惯,更像是用秩序在对抗什么。
塔克去厨房泡茶,杯子和茶包的撞击声比平时大很多。该隐站在客厅,听到水壶的声音忽大忽小,像是倒水的人心不在焉。
"你应该骂我的,"该隐轻声说,"我确实太冲动了。"
塔克的动作停住了。他放下水壶,转过身,眼神里是深深的自责。
"不,"他说,声音有些沙哑,"是我..."他没说完,却把茶杯握得更紧。"你肯定饿了,我去做点吃的。"
该隐跟着他走进厨房,看着他笨拙地切着蒜末。平日里枪法精准的手此刻却显得不太灵活。
"塔克,"该隐忍不住说,"这真的不是你的错。"
"我本该..."塔克的刀停在案板上,"如果今天维多利亚不在的话..."
该隐觉得有些好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今天自己离被维多利亚杀死只差一念之间。指不定他的反应会怎么样。
该隐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塔克的手很凉,在微微发抖。
"但你来了,"该隐说,"这就够了。"
塔克转过身,久久地看着该隐。。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把他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对不起,"塔克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几不可闻,"对不起。"
该隐埋头吃着,没想到已经吃过了晚饭但今晚的遭遇还让他这么饿。直到第三碗下肚,他才慢慢放下筷子,感受着胃里温暖的满足感。
"说起来,"该隐犹豫了一下,"维多利亚给你的感觉如何?"
"她?就个在学术圈混太久的书呆子而已。"塔克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说,"有什么问题吗?"
该隐摇摇头。他还不确定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怀疑但塔克已经看出来了。
“放轻松,她当了三十年教授了。这种人一般不可能有多重身份的。”
该隐笑了笑。
"其实...我有一个特殊的小技能。”
“我前女友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塔克一秒都没有停顿的说,把该隐逗得大笑
“你别这样!”
“或者说,是一种共享思想的法术更为准确。"
塔克停下手中的动作,意识到了什么专注地看着他:"你是说,你能进入别人的思维?"
"是的。"
“像上次那样?”
“像上次那样,
"我们再试试。"塔克说。
“你确定吗?”该隐向塔克询问
塔克眼神温暖而坚定,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该隐闭上眼睛,轻轻将手放在塔克的太阳穴上。没有对白,没有其他思考。他发现此刻两人脑内的声音都很安静。像是在打针的前一刻。
接着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 只是这次,该隐对于这些记忆再熟悉不过了。
科罗拉多保留地的炎热夏日,风中飘荡着鼠尾草和松木的气息。十岁的他坐在祖父的小木屋前,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在夕阳下染成紫色。
蝉鸣声此起彼伏,远处传来鹰的啸叫。祖父在屋里捣鼓着什么草药,空气中飘着一股苦涩的香味。这是他最后一个无忧无虑的夏天,在一切变得复杂之前的时光。
他记得自己赤着脚坐在木阶上,手里捧着一碗冰凉的水果,看着蚂蚁排着队爬过木板的缝隙。天空蓝得不真实,云朵像棉花糖一样慢慢飘过。
"真神奇,"他听到塔克轻声说。
觉到塔克的意识与自己交融,共同沉浸在那个遥远的午后。阳光晒在脸上的温暖,木板散发出的松香,一切都如此真实。
两人相拥着渐渐沉入梦乡,依然徜徉在那个共同的夏日记忆里。在意识模糊之际,该隐感受着塔克的呼吸越来越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