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那束光》Yee小姐爱发呆

6、女朋友？

　　今日已是周日清晨，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太阳升起，冬日的阳光像是寒冷中的一抹希望。大概是被透过窗帘缝隙的阳光刺向眼睛，本是熟睡的蒋汶熙动了动眼眸，下意识伸手够向放在枕头下的手机眯起眼缝看时间，已经十点三十五分，她难得睡到这么迟。楼下的厨房传来炖汤的香气，昨天的疲惫早已被她抛在脑后，挂起一脸满足。

　　已经洗漱完毕的她，还没下楼就传来何燕玲的声音：“熙熙，你起来了吗？先把早餐吃了，等会叫李叔送你回学院。”

　　“你和爸吃过了吗？”

　　“吃过了。”何燕玲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仔细检阅着，又叮嘱道：“最近公司有几个项目在谈，估计又要忙一阵，你回学院要好好照顾自己。”

　　“啊.....那是不是又要一段时间才能见到你们了。”

　　她不舍般走向何燕玲，温柔埋怨。

　　“那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啊，有空就约我吃个饭。”

　　何燕玲见她委屈巴巴的模样，摸了摸她的脸：“你这孩子，想见我们就叫李叔接你回家就是了。”

　　享受过片刻闲暇的家庭时光，又重新回到了各自忙碌的日子。

　　早餐过后，蒋汶熙的手机响起，她按下接听键：“喂，学姐？”

　　“熙熙，不好意思，今天导师临时给我们加了课，下午的舞蹈课你能先帮我上吗？”电话那头着急带点歉意。

　　“可以啊，我今天有空，放心吧，我等会过去舞蹈室。”

　　她爸妈已经出门回公司，她也没打算在家停留，电话挂断后，她也准备起身回学院。

　　出门前手机收到张琪琪的信息：【熙熙，今天我认识的那位学姐今天回图书馆，你要先去补办借书证吗？】

　　她看了看时间，原本打算直接去舞蹈室，现在刚好够时间先回一趟学院补办借书证。

　　她给张琪琪回了信息：【好啊，我正好现在有时间，可以先过去一趟，你也是今天回学院吗?】

　　【我跟宁宁她们这周末都待在寝室呢。那你回来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啊，我现在也准备回去了，等会见。】

　　片刻，司机已经将车开到学院门口，蒋汶熙下车，刚好见张琪琪从另一台车下来，她提高了嗓音朝张琪琪喊了一声：“琪琪.....”

　　对方听到熟悉的声线，朝她挥了挥手：“熙熙，你那么快就到啦。”

　　蒋汶熙朝她迈步，张琪琪站在车门旁像是在跟车内的人说着什么。转眼，她已经走到张琪琪身旁，张琪琪也顺势向车内的人介绍：“这位是上次没有参加我们饭局的另一位室友，熙熙。”

　　蒋汶熙朝车内的司铂奕挥手后，没留意到坐在车后座的苏哲昊。

　　简单打了招呼，蒋汶熙识趣走向一旁，等着热恋中的张琪琪与司铂奕不舍的道别。过后，两人往学院走去。

　　苏哲昊透过贴了黑色防爆膜的车窗看向与借书证女孩相片重合的模样，挑唇一笑，目光透露着深意。

　　“昊哥，你看，这艺术学院的女孩还挺漂亮的，刚刚那位熙熙，放在我们学院，能跟咱们院花越思颖比了。”司铂奕往后座的人打趣。

　　“你要脚踏几只船？”苏哲昊冷嘲。

　　“可别，一个够了，顾不上不说还把自己栽下去。况且那款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昊哥，要不你坐上来副驾吧，你坐后面显得我好像你家司机。”

　　“呵，你也就配当我司机了。”后座的人不为所动，眼睛望着窗外学院门口，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先送我回公寓拿车，下午要帮我姐接妞妞。走吧，司机。”

　　被命令的司铂奕敢怒不敢言，只能听从指令将车重新驶出主路。

　　—

　　在张琪琪的陪同下蒋汶熙也顺利补办了借书证，看向手机，已经临近代课的时间。双方互相道别，动身打车往舞蹈室赶。

　　“好，宝贝们，现在我们来练习jete（小踢腿）。”

　　“准备，一位，五，六，七，八.....”随着欢快古典音乐响起，精灵般的小朋友们有序地跟着她的节拍，整齐划一练习起舞步。

　　门口站着零星几个等孩子下课的家长。蒋汶熙目光无意撇见一抹熟悉的脸庞。想起周桐之前发的照片里，与陈晓宁在酒吧相视一笑的少年也在其中。

　　她下意识看向他，发现他的目光也停留在她身上，对视的那一瞬，她随即反应过来，继续投入上课。

　　苏哲昊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只是现在下午时间苏嘉琳难以从工作中抽身，不得已才拜托他接妞妞下课。他也是到了舞蹈室才知道先前妞妞说的蒋老师就是借书证上的蒋汶熙。

　　他坐在舞蹈室门口中间的长椅，潜伏在家长堆。他与其他等待接孩子下课的家长不同的是，别的家长在百般无聊刷起手机，有的则和其他家长讨论地七嘴八舌。他的眼睛却一直凝视着里面的蒋老师。

　　她今天穿了一件简约却尽显温柔的芭蕾体服，薄纱羽衣，举止投足间透露出优雅气质。时不时用轻柔的声线纠正学生们的动作，轻盈起舞的她每一幅动作彷佛都牵动着他心动的节奏。

　　转眼间已到下课时间，蒋汶熙给小朋友们提点动作要领才宣布下课。门外的家长也陆续将孩子接走，只有妞妞在不紧不慢收拾着衣物，她以为她今天又是落单的一个，疑惑问道：“妞妞，今天妈妈还是要晚点才接你吗？”

　　“不是啊，今天是小舅接我，他就在门口。”小手指向门外还坐在长椅不为所动的苏哲昊，好像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直到被小孩指认出来，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叉着手挨在教室门口：“妞妞，快点收拾回家了。“说完不忘分一丝眼神给旁边的蒋汶熙。

　　“小舅，这就是我上次给你找的女朋友，蒋老师。”妞妞一手拖着蒋汶熙的手一边走向门口。

　　“哦....。”就像早有预谋，勾起一抹微笑伸出一只手：“你好啊，女朋友。”

　　她被着突如其来的状况慌了神，顿时脸颊通红：“啊.....？什么...女朋友.....？”一脸懵地看向妞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蒋老师，上次我说叫我小舅当你男朋友，你忘了吗？”小孩没意识到她的难堪，脸上一副等着邀功的意思。

　　她笑容略为僵硬，也不好当着孩子的面不领情，伸出一只手礼貌式地碰一碰对方指尖：“你好。”

　　苏哲昊见她脸红耳赤，不好让她为难。嗤笑道：“那......女朋友，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蒋老师再见。”

　　“再见”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失态。

　　终于结束这尴尬的气氛。蒋汶熙认真理了理情绪，准备换衣服离开。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从室内到室外还没来得及适应，刺骨的寒风钻进身体。蒋汶熙下意识裹紧身上大衣，在路边站着，手指努力抗拒冷风点开打车软件。

　　顿时，一辆银灰色奥迪RS7在她身旁路边停靠，落下副驾驶的车窗，车型显的车内的人过分痞帅，朝窗外招呼道：“女朋友，去哪，送你。”

　　她顺着叫声看向车内，定睛一瞬才忙着回应：“哦，不用麻烦，我已经叫车了。”

　　叮叮....

　　信息提示音响起。

　　刚刚叫的车被司机取消订单了。大概因为此时正值下班高峰又加上下雪天的缘故，她方才也等了有一阵才有司机接单，这下还被取消了，她盯着手机显露出无奈的脸色。

　　苏哲昊挨着车椅背侧颈看向站在车辆旁的她，见她有意回避的眼神，多少猜出点因由，他嘴角挑起一抹邪笑，开口：“上车吧，这个时间点，估计冻傻了都没人接单。”

　　后排的车窗这时也落了下来，一个小奶音响起：“蒋老师，快上车吧，外面冷。”

　　她刚想拒绝，突然间一阵凉风吹拂她脸庞，散落耳旁的碎发碰着她鼻尖，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轻盈的喷嚏。

　　驾驶位上耐心耗尽的苏哲昊深深地叹了口气，解开安全带快速打开车门从车头绕到副驾驶，坚定地打开副驾驶门，瞪了一眼示意她上车。见此，她已经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低下眼眸声音细微：“谢谢。”

　　她客气地坐进副驾驶，替她关上车门又重新回到驾驶位上，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妞妞，想吃什么？”说完往后座看去。

　　“小舅，我想吃披萨。”

　　“好，出发。”他把注意力重新回到前方马路。

　　“那你在前面地铁站放下我就行，不耽误你们吃晚饭了。”她连忙开口。

　　“女朋友，安全带。”他无视她的要求。

　　她刚反应过来，手欲伸向车把手：“要不......”

　　“先吃饭。”他按下上锁键，没有给她再次开口拒绝的机会，语调缓慢。

　　感受到他开始不耐烦，她才停止动作又轻柔地往车门旁扯下安全带扣上。

　　轿跑响起咆哮的声浪，才意识到汽车已经驶向主路。高峰时段已经塞成一条车龙，车子在主路间停着，除了发动机发出的低吼，车里没有打开音乐，后座的小可爱已经累得睡着了，车内显得异常安静，蒋汶熙不自在地动了动，挺着腰背，把头转向车窗看向车外景象。

　　她透过车窗倒影看到驾驶位的人，正一手托着腮，不知在想什么，定睛看着前方。当她看的出神，旁边的人开口： “暖气够吗？”
　　“嗯，够。”

　　“要听点音乐吗？”

　　“哦.....随你，我都行。”她扯出一个微笑却机械式地回答着。

　　汽车音响唱起动听的旋律，才打破这安静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