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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深夜时分,陈家父子在正厅里的一张桌子后相对坐了。
头顶上挂着一盏吊灯,灯光之下,陈玉德两鬓的白发格外显眼,而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的手边放着一杯茶,水是满的,茶却凉了。
父子两人沉默着不说话,最后还是陈汝瑛先开了口,他说:“如果他由我来教,那你就别管,我有我的方法。”
陈玉德搔了搔头,唉一声,显得有点为难的样子:“我也不是说要管,我的意思是让你别管太严了。凡事不急,什么都是慢慢来的嘛,能用说的就别动手,动不动就打人这算个什么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陈汝瑛记得他小时候学舞狮,没一次是不挨陈玉德打的,这话从陈玉德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诡异。
他纠正道:“不是我急,是他急,哪个学舞狮不是一步步来的?”
陈玉德说:“他要是想学,你就教他嘛,先从简单的教起,也不费什么事。”
“是不费什么事,但你见过哪个学舞狮是一步登天的,不打好基本功,不学好南拳,你告诉我怎么教他?就算我真能教,他能学吗?再退一步来说,能学也只是学些给外行人看的绣花拳腿,上不了台面。”
“那你同时教嘛,你看外边那么多醒狮团,还有谁是一步步教的,不都是学了两天基本功就开始教舞狮,我们也要与时俱进的嘛,总守着老的那一套,得黄。”
陈汝瑛总觉得陈玉德这话说得有点毛病,张张嘴想反驳,然而仔细一想,又有几分道理。
舞狮这行当是传统玩意儿,时代在进步,如果不跟紧潮流,只一味守着旧的东西,那确实是只有落后的份。但又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要跟紧时代,那也是在表演艺术上改进,而不是在基本功上。
他还记得小时候学舞狮,陈玉德最常和他说的两句话就是:“要学南狮,先习南拳;舞狮舞得好不好就看武术的基本功,基本功不好,那就是落地没根,舞出来只会让人看笑话。”
他和陈玉德不对付,但从来没质疑过他说的这两句话。
他学舞狮的时候,可是踏踏实实地扎了一年多的马步,又练了好几年的武术才开始学舞狮,而许福兴和萧豪那两个人就更不用说了。
陈汝瑛愣了愣,半天不说话。
陈玉德说:“他想学,你就先教他嘛,一边练基本功,一边学,多大点事儿。”
陈汝瑛沉吟几秒,将背向后一靠,凝神望着陈玉德,问:“爸,余天真真的不是你私生子?”
陈玉德马上一挥手说:“去!别胡说,要是被你妈听见,又该生气了。”
陈汝瑛将信将疑:“真的不是?”
“我就算想是,也不敢呐,我有那个胆吗?”
陈汝瑛听了,心中暗暗有些认同,他懂事以来就没见过陈玉德和他老妈顶过一句嘴,只有他妈骂他的份,他想,确实量他也没这个胆。
手撑桌沿:“行了。”站起来,预备走人。
可是未等他迈步,陈玉德又说道:“先别走,我还没说完呢。”
陈汝瑛站着不动:“你就别操心了,反正我有我的方法。”
陈汝瑛是个驴脾气,从小到大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陈玉德很了解他的性子,没打算再劝解他,只说:“我是说别的事,你先坐下。”
陈汝瑛又坐了回去,向桌上伸平了一只手,捏着茶杯把子把玩。
陈玉德从椅子里站起来,绕到后面靠墙的红木柜子,从里拿出来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他。
陈汝瑛问:“什么来的?”
陈玉德重新在椅子里坐了:“天真的档案,你明天有时间带他去办一下入学手续。”
陈汝瑛打开来看,就见里面塞了好几份资料,其中一份贴了余天真的一寸照。
照片上的人长了一张怪清秀的脸,双目彤彤,嘴唇很薄,是一副极其端正的相貌。
陈汝瑛看了一眼上面的学校名字:“这不是和柏龄一个学校吗?让她明天上学的时候,带着人去不就得了。”
陈玉德坐直身体:“这事儿能交给她吗?她屁事不顶,我不放心。”
“我明天得上学。”
“你明天不就一节早课吗,能费你多大的事儿?”
陈汝瑛略一犹豫,随即收起资料:“行了,我走一趟就是了。”站起来,终于走人。
陈玉德追着他的背影喊:“可记得啊!”
陈汝瑛掏掏耳朵,不耐烦地朝他爸挥挥手。
从正厅出来后,陈汝瑛没回后院,而是穿过前院,出门去了。
转过门前的小道,拐了一个弯,他停在一家药堂前,进去买了一瓶活血止痛药。买完出来,见街上的饼铺还没关门,于是又踅进去买了小半斤小凤饼,外加一碗杏仁糊。
陈汝瑛提着一袋吃食回后院看余天真,进门的时候有些心虚。
他确信下午教训人的时候是没下重手的,但余天真这小子鬼哭狼嚎的,又让他怀疑起了自己下手的轻重。
踱着步子走到房门口,推门一看,就见余天真长长的趴在床上,双手放在枕头上,整张脸都埋在了臂弯里面,像是睡了。
他不出声,反手关门走在床前停住,然后低声唤了一声:“睡了?”
人没应话。
陈汝瑛隔着床沿望他,就见他露出了半张脸红红的,红晕像火烧一样蔓延到鬓角,连带着整个耳朵都红的。
陈汝瑛望了两眼,怕他这样睡闷气,于是伸手想要把他扶正,哪知指尖刚一碰上他,他就猛地抬起头了。
抬头之后,他的两只眼睛也是红的,明显大哭过一场。
其实余天真一直没睡,自陈汝瑛进门那一刻就醒了,但他没脸见陈汝瑛,怕陈汝瑛骂他,要赶他走,就没敢出声。
他也不知道下午时自己哪来的熊心豹子胆,一不小心就和陈汝瑛顶上了。
余天真怔怔地望向陈汝瑛,声音有些哑:“师哥……”
陈汝瑛收回手,站直了身体,把那袋糕点放在他的手边:“给你的,吃吧。”
余天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那个袋子,又看看陈汝瑛,正想说不饿,不料就在这时肚子却不争气叫了起来。
陈汝瑛凝视了他问:“不饿?”
“饿了。”
“饿了就吃。”
余天真垂了头,犹豫几秒后,终于从床上坐起来。他打开袋子,就见里面装了一大块红豆糕。看完之后,他马上又把袋子系好,然后拎着袋子就要下床。
陈汝瑛见他跌跌撞撞地要爬下来,忙问:“要去哪儿?”
余天真还记得他先前定下的规矩:“我到外边吃。”
“行了,又不是野猫,大晚上还瞎跑什么,就在里面吃。”陈汝瑛说,“只此一次啊,不许把饼渣掉床上。”
余天真难以置信地望过去。
陈汝瑛把药盒的包装撕掉,这时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来直勾勾的和他对视片刻。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语。
余天真心中五味杂陈的,低下头,抓了一个饼塞进口中,瓮声瓮气地说道:“师哥,谢谢你……”
陈汝瑛“哼”了一声。
余天真听了,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继续说道:“对不起,今天的事……以后我会好好打好基本功的,师哥……你……”
能不能别赶我走。
陈汝瑛蹭脚鞋子,向前探身翻上了上铺。他坐在余天真的身旁,欠身去拉他的裤子:“我看看你的伤。”
因为有了先前的一顿打,余天真几乎出现了本能的反应。陈汝瑛一伸手,他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忙抓住裤头说:“不用了不用了,师哥,我没事。”
陈汝瑛难得一次主动哄人,见余天真非但不领情,还吓得不成样子,如同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心里被猫挠了似的不对付,抬头瞪了余天真一眼,挤出来一个字:“好!”
他这一声“好”,说得咬牙切齿,余天真一哆嗦,吓得个魂不附体。
好是什么意思。
余天真瞄着他的脸色,嗫嚅道:“那个师哥,我没在别人面前光个那啥,我有点难为情……”
陈汝瑛正了正脸色:“你有的,我也有,你以为我多稀罕看你?”拧开药瓶盖子,又俯身抽出来一根棉签发号施令,“趴下!”
余天真犹豫片刻,咬着牙,一横心,伸手向下一拉,然后翻身趴了过去,留给陈汝瑛一个背影。
陈汝瑛一直觉得自己是没有下重手的,然而眼下的皮肤红彤彤的布了好几条棍印,就证明确实是打重了。
他看着那地方有些不忍心,皱着眉,用棉签蘸了药水,然后轻轻地擦拭上去:“痛不痛?”
余天真把脸枕在冰凉的床栏:“不痛。”
“不痛,那打你的时候还鬼哭狼叫的?”
“我纯属是被师哥你的淫威吓的。”
陈汝瑛一下子就逮住他的小心思:“淫威?”
“我说错了,是威严。”余天真忙道,用手去抠被角,“不过确实是不怎么痛,就是被鸡毛掸子打几下而已,还真算不了什么。”
“哟,这还算不了什么啊,说的好像你经常被人打似的。”
余天真目光闪烁了一下,没言语。
趴累了,余天真挪动一下身体,从身下抽出来一只手来勺杏仁糊吃。
“别乱动。”
“我不动。”
说不动,余天真还真是不动了,只静静地趴着,同时一小口一小口吃杏仁糊,没一会儿功夫杏仁糊被他吃掉了两半碗。
陈汝瑛撩他一眼,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该涂药的涂药,该吃的吃,过了好几分钟完事。
陈汝瑛收起药品,侧身把棉签丢进垃圾桶里,抬眼之间,突然看见余天真的上衣撩了一点起来,露出后腰的凹陷处。
他探身过去,想要帮他把衣服拉下来,然而还没来得及伸手,又发现那里的皮肤上,似乎有一小片密密麻麻指甲盖似大小的伤疤。
于是本能地欠身过去,正想要看个究竟,谁料未等他看清,余天真心有所感似的,猛然转了头,满是惊慌之色。
本文中提到的专业知识,一靠道听途说,二靠翻查资料,如有错误的地方,欢迎大家指出批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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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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