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鬼求求你》周清善

6、第六章 等陈知数回家

　　01

　　陈知数非常不禁夸，一夸就脸红。

　　02

　　宋俭很喜欢逗陈知数，虽然很多时候陈知数也会反击，但在这场游戏中宋俭乐此不疲。

　　如果今天陈知数早起，宋俭会夸他:“陈知数好棒啊，这么早都起来了，怎么这么厉害啊，已经战胜全国99%的人了。

　　这时，陈知数会很骄傲的哼一声，然后开始哼小曲。

　　“哇，陈知数居然为了宋俭做了早饭，难道他起这么早是为了给宋俭做早饭吗。真是太荣幸啦，陈知数怎么这么好。”

　　宋俭继续夸夸：“这个早饭怎么会这么美味，陈知数太会了，连早饭都做的这么好吃，不敢想象他作别的事会有多么成功。他怎么什么都会啊。”

　　在宋俭的连环夸奖中，陈知数害羞了。

　　“受不了你，浮夸。你现在起来吃的，只能算是午饭了。第二，这是外面买的咳卤牛肉。”

　　宋俭拍拍陈知数的背：“哈哈，第一，对宋俭来说，第一顿饭是早饭，第二，也只有陈知数能买到这么好吃的卤牛肉啦。”

　　陈知数不自在地挠头，有些羞愤的摸样说道:“刚起来就开始贫嘴。”

　　宋俭放下碗筷，摸摸陈知数的脸，又夸道:“好棒好棒”。

　　陈知数的脸开始热起来，他把头撇过去，不看宋俭。

　　03

　　陈知数其实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倒是宋俭总是“叽里呱啦”的说很多。

　　他挺沉默的，很多时候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看上去冷冷的，但宋俭觉得陈知数的反应很可爱。

　　有次陈知数问宋俭:“你是不是喜欢白白的男生。”

　　宋俭说:“白白净净的斯文样儿，当然喜欢啊。”

　　因为陈知数高中便是这样，现在倒也没变多少，只是骨架更大些，肩更宽些，声音倒是还和以前一样。

　　陈知数问完之后，说了句“好”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但之后的一周，他天天买护肤品，防晒做的比宋俭都细致。

　　宋俭才意识到这是因为上次的回答，自己只好跟陈知数说:“其实，知数，你黑的白的宋俭都喜欢。”

　　他歪头问宋俭:“真的?”

　　宋俭慎重地点头:“真的。”

　　又一周过去，陈知数变得黑红黑红的，都要晒脱皮了。

　　宋俭只好跟陈知数说:“倒也不用，这么黑。”

　　后来的陈知数还是变回了之前的肤色，不过说实话，宋俭并不清楚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折腾自己。

　　后来一问这个问题，陈知数就岔开话题，不说话，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04

　　下雨的时候，天气总是很阴沉，让人喘不过气来。

　　水珠打在镜片上，模糊着视线。

　　陈知数站在马路对面，不时看看红绿灯，不时望向宋俭。

　　绿色亮时，他步伐急促，走到宋俭身边。

　　他签起宋俭的手时，宋俭才发现他的手在出汗。他的脸也红红的，整个人看着呆呆。

　　陈知数的拇指摩擦着宋俭的掌心。

　　宋俭问他:“喝酒了?”

　　陈知数笑着摇摇头。

　　即使手出汗了，陈知数也不放开。

　　等到了家，陈知数才愿意松开手，宋俭给陈知数倒了杯水，可陈知数不喝。

　　他弯腰，低头看宋俭:”饿了吗？”

　　宋俭摇头：“还好，怎么突然来了？我不是说很快的吗，下雨天出来，你的衣服也要湿的。”

　　陈知数傻笑：“就是想见你，想很快很快见到你。”

　　05
　　陈知数出差了。

　　出门前，陈知数站在门口半天也不动。

　　宋俭问：“是有没带的东西吗？”

　　陈知数摇头，犹豫半天才开口：“宋俭……”

　　“怎么了？”

　　陈知数很认真地说：“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宋俭被逗笑了，语气颇为无奈：“我今年二十八了，陈知数。”

　　陈知数表情更加严肃。

　　“宋俭，你八十八也别给陌生人开门。”

　　06

　　陈知数说他一周后回来，消息可能来不及回。

　　宋俭笑着点头说好。

　　陈知数走的那天，宋俭心想也没什么，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就和以前一样。

　　第一天早起上班，晚上自己做饭，茶几放着一本热水，看着新闻直到睡着。

　　第二天昨晚的水已经冰凉，倒掉然后去上班，因为没吃早饭肚子总是叫。

　　第三天晚上突下暴雨，忘记带伞。衣服透湿，黏在身上很难受。

　　第四天头晕，有些发热，但还能坚持，吃完药继续上班。

　　第五天头痛，但再坚持一天就可以休息。

　　第六天浑身难受，没睡好，一夜多梦，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下午去医院挂水。

　　第七天身体还是很虚弱，使不上劲。这时门开了......

　　陈知数一股子倦态，他罕见的带上来黑色眼眶眼睛，整个人显得沉稳很多。

　　陈知数放下行李，看了餐桌一眼，又看了沙发上的人一眼，然后去房间拿了衣服洗澡。

　　宋俭听到声响，起身看了一眼四周，没看到陈知数。

　　她的脑袋还是昏昏的，她揉揉眼看向门口，那里摆着陈知数的鞋。

　　已经十点了，可毫无睡意，宋俭不知自己在等什么。

　　明天的文件已经做好放在电脑桌面，明天吃什么呢，水瓶里好像没有水了。

　　脑子依旧很晕，很多杂乱没有联系的想法充斥着大脑。

　　对，水瓶没有水了，得起来烧水。

　　在等待着水开的时候，陈知数洗好澡了。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宋俭问他怎么不去吹头发。

　　他不回答宋俭，只是就这么看着宋俭。

　　宋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陈知数一把抱住了宋俭。

　　水快开了，沸腾的声音越来越响，陈知数头发的水珠滴在宋俭脖颈很凉，他呼吸的温热气息灼烧着宋俭的皮肤。

　　宋俭问陈知数：“怎么了？”

　　他不回宋俭，两人沉默着。

　　宋俭说：“水开了，我要上水了。”

　　陈知数冷哼一声，说宋俭了不起。

　　宋俭听出来他在嘲讽宋俭，可宋俭实在不明白又是因为哪件事。

　　可他刚回来，宋俭的头还是很晕，自己着实没气力与他贫嘴。

　　宋俭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去上水了。”

　　宋俭看着陈知数，他表情很阴郁，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陈知数叹了一口气，一把把宋俭抱回了卧室，然后自己上水去了。

　　水上好之后，陈知数给宋俭倒了一杯，然后问宋俭有没有吃药。

　　宋俭看了一眼厨房的餐桌，那里放着一包子药。

　　宋俭点头说吃了。

　　陈知数笑了，但笑的声音没有起伏。

　　“七天，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一条消息，我还以为你失联了。”

　　陈知数继续说，语速越来越快：“可你倒好，感冒发烧什么也不说，到现在你身上还发烫。”

　　宋俭有些心虚：“退烧了。”

　　“是嘛，那很了不起。”

　　宋俭没有说话。

　　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陈知数在忙，打扰的话会被厌烦。自己晚上也会睡不着，看着秒钟转啊转，转到自己睡着。宋俭才发现，晚上的家里，怎么会这么安静，自己突然很不习惯，明明宋俭已经学会一个人生活了，自己已经长大了。

　　这个时候，宋俭才意识到，自己在等陈知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