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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西南角的千年古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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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床上的顾琂眉头紧锁,心中那灼烧感仿若有火蛇蜿蜒盘踞,且愈发猖獗。他面色苍白如纸,却透着一股决然,忍着狐妖带来的伤口如撕裂般的疼痛,艰难地坐起身子。
他微微闭目,双手迅速结印,开始运功。此时,他的破烂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他助力。然而,他试图强行逼出体内回仙丸的过程却异常艰难,每一次的运力都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高墙。多次尝试后,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与不甘,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从脸颊滑落,眼神中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最终只好无奈地选择自我消化。
突然,顾琂双眸如电,豁然猛睁。心中有一阵极力感知,全然捕捉不到那俩小纸片人的丝毫气息。与此同时,他敏锐地察觉到叶无欢在整个屋子周遭施下了屏蔽之术,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这方空间与外界彻底隔绝。顾琂暗叫不好,目前走一步算一步,随即应变!
他缓缓躺卧,眸光微凝,于静谧之中细细筹谋后续的每一步棋局。
一墙之隔的正厅,刘老汉清了清浑浊的嗓子继续道:
“在离桥村的西南方,静静地矗立着一间据说已存在了一千多年的古老房子。它是耳型古宅,中间是正厅,左右两边是东西厢房,外加前后院。从外面看,宅子的外墙爬满了岁月的痕迹,青瓦灰墙,质朴而寻常,并无特别之处。然而,村里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别看它外表普通,内部却犹如那传说中的琼楼玉宇一般,雕栏玉砌,精美绝伦,定是漂亮得紧。”
叶无欢听到此处,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忍不住打断了刘老汉的话头:
“有能存在那么久的房子吗?这和咱们要谈的狐妖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老汉倒是不慌不忙,信手端起叶无欢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啧了一声,说道:
“别急嘛,年轻人,且慢慢听我道来!”
叶无欢的视线随着刘老汉的动作而移动,眼睁睁地看着他端起那只自己刚刚才喝过的虎纹陶制茶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微妙的情绪。
那茶杯的杯沿还带着自己的气息,刘老汉却毫无察觉一般,大口地畅饮起来。
叶无欢心里虽有些别扭,可出于礼貌与对老者的尊重,不好发作。
他嘴角微微上扬,努力维持着那略显僵硬的微笑,喉咙不自觉地滚动,吞了口唾沫,而后轻轻抬手,向刘老汉示意,让他接着讲。
他继续用那略显沙哑却沉稳有力的声音说道:
“你们可知晓,外界兵荒马乱,战火纷飞,各个地方皆被硝烟弥漫,生灵涂炭。可为何咱们这离桥村却能独善其身,仿若世外桃源般平静安宁?这其中的缘由啊,便是那狐妖。”
他微微顿了顿,沉浸在回忆之中,
“自我幼年记事起,那狐妖便已在村子里存在了。岁月悠悠,数十载光阴转瞬即逝,周边的其他村子皆在战火中苦苦挣扎,饱受折磨,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唯有我们离桥村,始终安然无恙。那些个军阀,平日里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可却没有一个敢踏入咱们村的地界。只要有那妄图来犯之人,狐妖便会出现,那可是见一个杀一个,毫不留情。”
叶无欢听闻,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摩挲着自己那光滑无须的下巴,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开口问道:
“照您这般说法,难道这狐妖竟成了你们村的守护神不成?”
刘老汉满脸懊恼之色,伸出手指重重地敲了敲桌面,提高了声调说道:
“什么守护神!可别再提这茬了,它不祸害我们就已是万幸。”
说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愤懑,
“每天晚上,村里的每户人家都得战战兢兢地向它供奉上几只鸡鸭,这日子过得实在是憋屈。”
阿秀在一旁听到这话,心中不忿,不禁出声反驳道:
“它守护了你们整个村子,吃你几只鸡鸭又算得了什么?”
阿秀柳眉倒竖,小脸涨得通红,为狐妖抱不平。
刘老汉见阿秀这般反应,急得连连摆手,赶忙说道:
“我的好姑奶奶哎,您先别急,且听我把话说完呐。”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声音也随之变得平和沉稳,
“在那位青衣老道到来之前啊,这狐妖每年都会向我们索要一对七八岁的童男童女。您想想,哪家父母不是视孩子如心头肉,辛辛苦苦养到七八岁,怎么可能舍得将自家孩儿送给狐妖当点心呢?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啊。”
叶无欢心中一动,他那敏锐的感知瞬间捕捉到了“青衣老道”这个关键的词语。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之前在村里每户人家大门上所看到的那些神秘的道家符文,心中暗自思忖:
那些符文线条流畅而玄奥,蕴含着独特的道家灵力气息,难道说,这些符文就是这青衣老道所绘制的吗?会不会是他为了抵御狐妖或者是对村子施加某种保护而留下的呢?叶无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探究,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我听见刘老汉说道:
“那一日,情况万分危急。村子西南角那座向来透着神秘的宅子,忽然间隐隐约约有黑气升腾而起,仿若恶魔即将苏醒。紧接着,整个村子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撼动,房屋剧烈摇晃,许多村民的房子根本不堪一击,纷纷震塌。就在众人惊恐绝望之时,一位身着青衣的老道仿若仙人临世,从天而降。只见那青衣老道神色凝重,对着宅子迅速施展法术,口中念念有词。听闻他在我们村里布下了一个精妙绝伦的阵法,据说通过此阵法,狐妖能够牵制宅子中的不明之物。而作为交换,我们必须每晚每户供奉一只鸡一只鸭。说来也怪,自此以后,狐妖果真再也没有向我们索要过童男童女了。”
刘老汉正说着,忽然话锋一转,脸上满是忧虑与不安,哀叹道:
“完喽,如今狐妖被你收了,我们村子怕是将不再安宁了!”
阿秀眉头微皱,眼中透着几分疑惑与担忧,赶忙接过话茬说道:
“您的意思难道是说,如今狐妖没了,那原本被它牵制在宅子里的东西,就会挣脱束缚,跑出来在村子里肆意妄为,继续为祸一方了?”
刘老汉下意识地又拿起那只虎纹陶制茶杯,刚凑到嘴边,轻抿了一小口,这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顿时想起这是叶无欢的杯子,脸上瞬间浮现出几分难为情的神色,赶忙说道:
“哎呀,瞧我这糊涂劲儿,等会我用那个虎纹杯给你重新续上一杯,实在对不住啊。”
说完,他轻轻放下杯子,接着神色凝重地说道:
“可不单单是宅子里的那东西让人担忧呐,那些在外头杀人如麻的军阀,那可都是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主儿,他们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藉,比起那些鬼怪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怕得很呐。”
阿秀一听,不假思索地抢答道:
“既然如此,那让少爷把狐妖放出来不就好了呀,有狐妖在,那些军阀自然不敢进村,这不问题就解决了嘛。”
刘老汉连连摇头,反驳道:
“没用的,当初青衣老道临走之前,曾丢下一句话,他说‘如若阵法被破,那只能另寻他法’。这言下之意,怕是这狐妖也并非长久之计,如今阵法已破,狐妖被收,再放出来也未必能行。”
叶无欢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
“那我们就先发制人。”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妥,毕竟他们面对的并非普通人类,赶忙看看刘老汉和阿秀两人略显疑惑的表情,急忙改口道:
“先发制怪!我的意思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去探寻那宅子中的秘密,想办法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夜幕如墨,晕染着这座静谧的乡村小屋。
在这间屋内,烛火摇曳生姿,光影在墙壁上欢快地跳跃着。
刘心心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衫,端坐在古朴的木桌前,手中紧握着毛笔,正全神贯注地练习着毛笔字。
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一笔一划都倾注着内心的宁静与认真,嘴里轻轻念着:
“人之初,性本善……”
那稚嫩的童音在屋内悠悠回荡,就在这时,忽然有两小纸片人如风中的落叶,从上空悠悠然飘落而下。
原来快快和乐乐逃到刘心心屋内,他俩的模样甚是可爱俏皮,一个似扎着冲天小辫,另一个仿若戴着顶小巧的圆帽。
就这样,快快和乐乐以这种形象飘落在刘心心的练字本上。
在叶无欢的屏蔽道术范围内,快快和乐乐就是两张普通的小纸片。
就这样可爱的快快和乐乐被刘心心夹在书本里,收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