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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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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已春依旧没让厉仰把车开进小区,心里隐隐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尤其对蓝俏,心中不免有负罪感。
不过,蓝俏正在做着美梦。
梅已春蹑手蹑脚地进了屋,简单洗漱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夜色沉静,她闭上眼睛,心跳却还停留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久久未能平静。
第二天,果然从集团总部运来了一大货车产品。梅已春和楚泽他们五个忙着清点、入库、统计、录入。
梅已春每天加班到深夜十一、二点才回家,周三江子澄出院,她也没时间去接,只能晚上十二点多下班后去她房间看她,发现江子澄早已熟睡。
楚泽每天都要开车送梅已春回家,但她总是拒绝,心里已经对他白天的各种帮助十分感激了。
这几天,她刻意躲避白宇柏,但奇怪的是,白宇柏似乎也忙得没时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直到周四下午,梅已春收到了他的消息:「明天冬至,下班后去我那儿包饺子。」
她毫不犹豫地回道:「这几天清点产品太忙了,每天十二点下班,明天估计也得十二点回,周末还得加班。」
过了一会儿,她收到简短的回复:「好。」
她看完消息返回消息列表时,厉仰发来消息:「明天一起过冬至?」
梅已春心里悸动了一下,犹豫片刻,回道:「可能要加班。」
厉总:「我等你。」
周五夜里,梅已春终于把最后一批产品录入了系统。她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整个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连每天陪她加班的楚泽也不见了踪影。
她活动了一下筋骨,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23:45,没有到零点,今天冬至还没结束。
想到厉仰可能开车在马路边等候,她急忙关掉电脑,从柜子拿出大衣直接披在西服外面,拎起装毛衣的纸袋就往外走。
梅已春乘电梯下楼,走出大厅,见楚泽拎着一个精致的长形纸袋走过来,笑说:“给你点了杯热牛奶,在路上趁热喝。”
这一次,楚泽没有说要送她回去。
半个小时前,曲箫给他发消息:「我看到你说的咱们公司新任总载的座驾,停在路边。劳斯莱斯新款,真他妈有钱。」
前天他和曲箫聊天的时候,他顺嘴提了一句公司新任总裁的事。
梅已春接过牛奶,感激道:“谢谢,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楚泽温和地笑。
梅已春挥手:“拜拜,冬至快乐,明天见。”明天周六他们要加班。
“冬至快乐,明天见。”楚泽目送她离开。
梅已春跑向路边,果然看到那辆耀眼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她加快步伐,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等很久了?”她问。
厉仰侧目扫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
车子驶入夜幕中的街道,窗外的路灯光影在车窗上飞速闪过。
梅已春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尽管这是第二次去厉仰家,可这次不同——第一次是被迫,这次却是她心甘情愿去的。
想到接下来的每分每秒她都要和厉仰独处,想到上次去厉仰家,厉仰对她热烈霸道的吻;想到这几天和厉仰的相处,周一在竞坊街他温柔细致的吻。梅已春不由的面红耳赤,心跳加快,欲盖弥彰地找话说:“到您家冬至都过去了,包饺子来不及了。”
厉仰没说话,车内的灯光打在他侧脸的阴影里,梅已春看不到的那半边唇角微微勾着,暗恻恻地笑。
见他不答,梅已春也不再说话,打开楚泽买给她的牛奶喝。
吸管发出咕噜声,厉仰侧脸目光扫过牛奶,不咸不淡地说:“空腹别喝牛奶。”
忙的晚上没吃饭,撑到现在可不就是空腹吗。
“哦!”梅已春乖顺地收起牛奶。
厉仰又问:“那个楚泽在追你?你喜欢白宇柏还是楚泽?还是两个都喜欢?”
梅已春差点被自己没咽下去的牛奶呛住,垂下头做出思考的样子。
什么叫“还是两个都喜欢?”她一个小老百姓,还能广开后宫?
“不能吧!”她懵懵地说,心想:“你还吻我亲我跟我约会呢,那你跟我是什么?你喜欢我要追我?还是要潜规则我?”这样想着,梅已春给这种关系定义为“暧昧”,她和这位霸总在玩暧昧。不过她还挺喜欢这种暧昧的感觉。
“什么不能?”厉仰难得执着地问一个问题。
梅已春打马虎眼:“白总不可能喜欢我,至于楚泽嘛,对我是不错,不过他对同事都不错啊。”
厉仰嗤笑一声,没再多问,问也问不出什么。
梅已春躲过问话,转头心虚地望向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刚刚说得轻描淡写,但她心里却无法平静下来。
她不得不承认,厉仰的话提醒了她。白宇柏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她,还是只是想睡她,她也不知道。虽然她一向警惕自持,但不得不承认,白宇柏的那些关心和暧昧时不时会让她心生动摇。
而楚泽呢?他好像确实对她有所不同。但她对楚泽只有欣赏,看来以后相处要注意分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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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厉仰家,梅已春脱了外套,洗了手,又觉得包饺子穿西服太拘束,她干脆退掉西服和保暖衬衣,换回宽松的毛衣。
厉仰回卧室换了宽松的居家服,带梅已春走进厨房,随后从冰箱里拿出调好的馅端到料理台上。
梅已春这才注意到,饺子皮已经准备好——薄厚均匀,柔软度恰到好处,一看就知道是手工擀的。
梅已春惊喜地问:“厉总,您擀的?”
厉仰眉睫微动,没答话。
梅已春又问:“馅也是您亲自调的?”
厉仰答非所问:“别告诉我你不会包。”
梅已春自信满满:“怎么可能,我从小就跟我妈妈一起包饺子、包包子。”说着拿起一张皮,拿勺子挖馅,动作娴熟地包了起来。
厉仰也拿起皮,另外拿了勺子挖馅包,包的有模有样。
梅已春自从上班后就没有自己包过饺子了,她最喜欢吃妈妈包的饺子,有时候也会买速冻饺子,或者小区里面食铺的手工水饺,但是都没有妈妈包的好吃。
梅已春包饺子的兴致很高,连瞌睡也没有了。
她包的速度很快,厉仰虽然速度没她快,但包的格外仔细,连饺子的褶皱长度都一模一样,饱满又完美,精致的像个艺术品。
饺子快包完的时候,厉仰去灶台烧水,又把蒸锅准备好,拿放饺子的蒸片过去放进蒸锅。
“厉总喜欢吃蒸饺?”梅已春问,心里觉得巧,她老家过年时吃水饺通常都会用蒸锅蒸。
“嗯。”厉仰淡淡应了一声,随后到冰箱拿出来一袋子蒜开始剥。
梅已春看到蒜是红皮的,跟她老家种的蒜几乎一模一样。她老家吃饺子时,蘸料里总是要加蒜泥,还得配上独特的辣椒面,再用热腾腾的菜籽油一泼,最后加上点浆水或者醋,味道妙不可言。那种味道是她回家时才能吃到的,别的地方总是差点意思。
厉仰剥完蒜,又动手捣蒜泥,撒上辣椒面,接着用一个大铁勺烧油。梅已春看着他一番操作下来,简直跟妈妈的制作蘸料的步骤一模一样。
“但是,毕竟这些材料不一样。”梅已春想。
一勺热油浇下去,“滋”的一声,香气瞬间四溢,夹杂着浓郁的蒜香与微微的辣意,直冲鼻尖,梅已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像那么回事。
梅已春有些期待。
她包完最后一个饺子,主动端起竹编簸箕,走到灶台前下饺子。
锅里沸水冒着热气,厨房里弥漫着蒜香,热气氤氲中,她回头看向厉仰,见他那挺拔高大的身影正熟练地收拾操作台。这一瞬间,梅已春突然心头一暖,仿佛他们真的已经一起过了很多年,柴米油盐,生活琐碎,却温馨而美好,像一对相处默契的老夫老妻。
“没想到您还会包饺子。”梅已春赞许地说。
厉仰仍在收拾操作台,道:“你没想到的还很多!”
梅已春承认自己见识短浅,一边用勺子轻轻搅动锅里的饺子,一边随意聊道:“那您会炒菜吗?”
“不会!”声音有些冷淡。
梅已春突然意识到白宇柏给她做过饭,该不会那次在白宇柏家吃饭也被他拍到了吧?
她不再提这茬,点了三次凉水后饺子慢慢浮了上来。
梅已春问:“熟了吧?拿盘子装吗?”
她知道盘子和碗就在柜子里,但她不敢乱动。
厉仰走过来,打开柜门,拿出两个白色瓷盘,轻轻放到灶台上,又从柜子里取了两只碗和筷子,转身去了餐厅。
梅已春将饺子捞起,装满两盘,走向餐厅。到餐厅才发现餐桌上烛光摇曳,红酒和醒酒器整齐摆在桌上,还有两个高脚杯映着柔和的灯光。
这是要喝点酒?
梅已春心里悸动,莫名的紧张感在胸口蔓延,脑中冒出一个词——“酒后乱性”。瞬间,心里那点慌乱被这三个字无限放大。
她压住心中的情绪,强装镇定地放下盘子,目光却忍不住往厉仰那边瞟去,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