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缠》冷漠多肉

23、第 23 章

　　当秦立告诉秦芸芸太忙，元旦不回来的时候，她那一下午都没有听进去课，最后放学的时候，老师提了一嘴，“同学们，最近雪大路滑，都小心一点，别的班都有骨折请假的了。”

　　秦芸芸慢吞吞地收拾东西，陈思颖穿着可厚了，看着秦芸芸穿着薄薄的一层，问，“你不冷啊？”

　　秦芸芸入冬以来都穿得很少，只有秦立在家的时候管着她，她才老老实实地穿厚一点，班上的有些人也穿着很少，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臃肿和显胖，虽然她本来就不胖，但就是为了好看一点，她就只穿了条秋裤。

　　她哈着白气，逞强地回复道，“一点儿，一点儿都不冷啊。”

　　陈思颖摸了她的手，跟冰碴子一样凉，她损道，“你就作吧，你哥知道不揍你啊？”

　　秦芸芸正在生秦立的气，听到这话，有点埋怨秦立的意味其中掺杂着一丝期待，“别提他，他爱揍不揍，他要能回来，揍我一顿我也乐意。”

　　陈思颖听出这话其中的意味，捏了捏秦芸芸软软的脸，“你可真可爱。”

　　秦芸芸回去的路上，慢着步子挪，路上很滑，昨天雪被踩泥泞了，今天就冻成冰，上边还覆着正在下的一层雪，一片都朦朦的。

　　近小区门口，就看见前两个星期搬进来的陈汀，穿着黑色大衣，带着围脖，还架了一副金框眼镜，看着不像饭店老板，像高知人士。

　　陈汀手好像扶着一个人的小臂，还说着什么话，她没看清，可能说得是小心之类的，走近一看，扶的是小园姐。

　　她自从感觉到赵园姐喜欢秦立，一直躲着赵园，不知道心里别扭什么劲儿，她仔细瞧着赵园的动作不太对劲，一拐一拐的，现在能走都是借着陈汀扶着她胳膊的力。

　　秦芸芸现在也不管心里之前堵着慌的原因，她朝赵园身边走近，关心道，“小园姐，你没事吧？”

　　赵园也没在意秦芸芸一直躲着她，没问原因，跟之前态度一样，温温柔柔地说话，“走路不小心扭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我...”秦芸芸硬生生把“哥”这个字咽了下去，往楼上跑，“家里有药膏，我去跟你拿，陈哥你帮忙扶着校园姐。”

　　陈汀低头看自己确实一直在扶着赵园，扭头看了看赵园，笑笑，“我不是一直在扶着你吗？”

　　赵园看了他一眼，语气也不似刚才一样柔和，生分多了一点，“要是你忙的话，我扶着墙也能上去，没关系的。”

　　“我就算在忙，也得先干正事啊。”陈汀装样子扶了下眼镜，笑着虽像是开玩笑，但说的话是真的，“分得清主次才好。”

　　赵园在小区碰见陈汀，还以为他找秦立，后来了解原来已经搬过来住了有两天了，并且还住在她楼上，她当时还想着是真巧啊。

　　但今天她从校门口出来时，不小心扭到了，正想打车，车就开过来，车窗缓缓落下，露出陈汀的脸，他温声笑道好似没有一丝危险，“要搭顺风车吗？”

　　赵园点点头道谢，上车时还留意着这辆车的标志，往小区开的路上，她还在想开这样豪华的车怎么租房价这么低的房子，去哪都不方便，而且有时水电会停一两个小时。

　　现在听着陈汀话里有话，才明白那么多的巧合可能是有人蓄意为之，她不是听不懂，但也要装不懂，转移话题，“最近几天路可真滑，一不小心就扭到了，你也注意一点啊，陈老板。”

　　陈汀听到这话，有点小声委屈道，“赵园儿，好歹也是邻居吧，陈老板也太生疏了吧，叫我名字就好。”

　　赵园微乎其微点了点头。

　　陈汀把赵园送到门口，并没有走，而是在等着赵园开门，秦芸芸刚打开门，手里拿着一支药膏。

　　陈汀拿走她手里的药膏，“谢谢你啊，小妹妹，我会帮你小园姐涂好的。”

　　赵园听见这话，背对着陈汀开门顿了下，皱了下眉，转身从他手里像是夺回来的，“不用了，谢谢。”

　　又转头跟秦芸芸道谢，“好好，谢谢你。”

　　赵园开门，关门，一呵而成，没给陈汀一点儿说话的空隙，陈汀摸了摸鼻子，转身看见秦芸芸没回去，他嘱咐道，“最近几天你小园姐可能不太方便，你多照顾一下，要是需要跑腿的你跟我说一声。”

　　秦芸芸答应了，陈汀准备上楼，她又叫住了陈汀，问，“你知道不知道我哥在忙什么？”

　　“那你可问错人了”，陈汀摆手，“我没上过几天学，初中就辍学了，所以你哥在忙什么，我也听不懂。”

　　秦芸芸只好点点头关上了门。

　　赵园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两天陈汀来得可勤了，秦芸芸心想，陈汀百分之一百喜欢小园姐。

　　秦芸芸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听见有人惊呼一声，原来是摔倒了，但又站了起来，大概是没什么事。

　　秦芸芸盯着那块摔倒的痕迹看了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是摔伤了，秦立应该会回来吧？毕竟，不是需要有人照顾吗。

　　秦芸芸挫着雪地，挺滑的，她故意往前快速滑了一下，本想着控制一下力度，不小心用力过猛，要脸朝地摔倒时，手撑着地，凹凸不平地地方磕到了手臂，一阵痛从脑子里传递出。

　　秦芸芸被老师送到医院检查，骨折了，她有点懊悔，当时不该那么冲动用力的，要是控制点力度就好了。

　　老师看着秦芸芸肿着一大块的胳膊，医生正在处理，跟她说了一声，“刚给你哥打了一个电话，正往医院这里赶，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昨天刚提醒的，你今天就摔伤了。”

　　听到秦立正往这边回来，她就感觉也没那么痛了，麻麻的，甚至有点开心。

　　秦立赶过来时，穿得也很薄，看起来是从宿舍里赶过来的，看见秦芸芸弄着石膏，坐在病床上还晃着腿，没心没肺的样子倒是让他松了口气，至少还有力气玩呢，旁边的老师跟秦立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哥，你怎么才来？”秦芸芸抱怨，“我都快疼死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立撵了一下秦芸芸脸上不小心粘的灰。

　　随后注意到秦芸芸穿得很少，语气不太好，甚至像发怒，“穿这么少，你又开始作了，是吧？秦芸芸。”

　　秦芸芸看秦立生气了，自己也开始委屈，明明是她受伤了，怎么不问她痛不痛，而是先是质问她为什么穿这么少，难道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如果不在意为什么要来呢，难道是老师打电话了，不得不来？

　　秦芸芸抬眼露出伤心的眼神，“你是不是只有在我受伤的时候才会关心我？”

　　“什么叫...”秦立显然抓住了话中的漏洞，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看着秦芸芸的反应，“只有在你受伤时才会关心你？”

　　秦芸芸绞着手，咬着嘴里的软肉，不愧是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人，秦芸芸摆出什么表情和动作，他都太熟悉不过了，想法已经冒尖了，还是不可置信地问出，“你是故意的？！”

　　秦芸芸不说话了，甚至有点心慌，事是她做的，但不想让秦立发现，可秦立是谁，她一个眼神就被秦立给看透了，她现在后悔了。

　　不说话就证明确实是这样。

　　“好，你可真行。”秦立咬着后槽牙，“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秦芸芸死马当活马医，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实话实说，“我就是想让你回来。”

　　“至于吗？”秦立想说的是，至于让自己受这么严重的伤就耍心眼让他回来，自己不疼么。

　　秦芸芸听见秦立凶她，她没哭，听见这一句话，却噙满了泪，问，“至于。”

　　“仅此一次。”秦立“啧”一声，想了行秦芸芸的动机，如果仅仅是为了让他回来而摔伤的话，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用他的指腹擦了一下她眼里含的泪，警告道，“你...下次别拿伤害自己来要挟我，只要你在安全的前提下，你想让我回来，我就会回来。”

　　“你说真的？”秦芸芸果然只听见了她想听的，忽略掉前提。

　　“在你安全的前提下。”秦立知道她的性子，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重复着重点，让秦芸芸知道这次的严重性，“我没开玩笑，如果再有下次类似的事情，你试试看，你知道我的脾气，而且你做这件事太危险了，别拿伤害自己来达成自己目的。”

　　“你也别在穿这么薄了，手抖得都成筛子了。”

　　秦芸芸知道在秦立面前耍过一次招，第二次就没有用了，她得到了秦立的承诺，也不会在犯同样的错误，虽然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偏激，但幸好有效。

　　秦立在超市买了猪蹄给秦芸芸补身子，端在桌子上说，“补哪吃哪。”

　　秦立现在依旧冷脸，秦芸芸摔的是右手，只能左手拿着勺子慢吞吞的喝汤，一口肉也吃不上。

　　秦立快被秦芸芸磨得没脾气了，要是等秦芸芸吃完，饭都凉了，他端起碗，脸色依旧不好，但动作却细致地一口一口喂着秦芸芸，还把肉给撕碎，方便秦芸芸食用。

　　“哥，谢谢你。”秦芸芸眼睛噙着泪。

　　谢谢你包容我的一切，包括我的阴暗的行为，一直没有离开我，而是选择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