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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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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过了后山，越衍夸的口干舌燥，随即从怀里拿出一颗灵果啃起来解渴。
殷柏虽然被夸的飘飘欲仙，然而看到越衍手中的灵果时候突然冷静下来，那是他一月也只能得到一颗的高级灵果，专门用来滋养仙骨用的，师尊说越衍有仙骨，所以需要多吃一些，每月可以从师尊那里得到五颗。
原本还觉得越衍突然夸赞欣赏自己，也没那么可恶，此刻殷柏却没忍住攥紧了拳头，脸色更冷起来。
越衍正吃着师尊新给他的灵果，他不知道手里是珍贵的扶仙果，越商给他灵果已经习惯了，不会突然告诉他果子的珍贵，而且越衍很有分寸，如果介绍清楚了，他或许还会受宠若惊拒绝灵果，越商自然不会说。
扶仙果珍贵，整个天行宗也只有长老们按需分配，越商一月有十颗分例，他分了一半给越衍，如果越衍知道定然不会要的。
越衍感觉殷柏的态度似乎又微妙起来，周身灵气循环更快，带着几分冷意，让他莫名，难道是自己没有把果子分给大师兄吃所以他生气了。
他颤巍巍把半个果子举起来，“这是之前师尊给我的果子，皱巴巴的看起来放了好久，我以为大师兄不会想吃，是我疏忽了，下次我一定先给师兄吃。”
前面越衍的话多让殷柏欢喜，这句话就让殷柏心里更加厌恶。
扶仙果本来就生得干瘪，越是水分少的证明仙力越纯粹，此刻被越衍这么说，殷柏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打了一巴掌，他如今虽然不是长老，凭借修为也能得到一颗，却绝对没有越商得到的扶仙果好，此刻越衍的话固然是他不知道，殷柏听来只觉得他在显摆越商的偏宠。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越衍不解却也低着头把果子三两口吃完，然后乖顺的跟着，低着头却眼珠子乱转，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天行宗漫山遍野灵果许多，越衍没经验自然也分辨不出更多灵果的区别，此刻只觉得殷柏此人心绪起伏变脸如同翻书，心里暗自决定回头一定要想办法躲开这些师兄。
伏泽闭关的地方没多久就到了，此刻那周围一道拇指粗的细小雷霆正劈在结界上，只一道小雷后，伏泽的结界便波动起来，很快结界打开帮助伏泽吸收雷霆之力。
不过半个时辰，伏泽扬眉吐气的出来了，此刻他已经突破进入筑基初期，能够御剑飞行了。
“大师兄，四……师弟，你们怎么来了？”
殷柏深呼吸一下，扯出一个淡笑，“师弟突破，为兄担忧，就过来看看，还要谢谢四师弟几句话帮三师弟突破。”
伏泽一听这话脸色一变，狠狠瞪着越衍，“大师兄此言差矣，我突破这么快是我自己辛苦修炼，和他有什么关系？如果他真有本事，那岂不是说几句话大家都突破了？他自己也不必五年都修行如此缓慢。”
果然被指着鼻子骂，越衍低着头也不争辩，反正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自己不说话免得自找苦吃。
殷柏侧目去看越衍，见他今日听了这些话格外老实，有些许诧异，心里却觉得之前越衍没少夸赞自己，没准突然长心眼了，知道不争执就可以不必挨罚。
“三师弟刚突破，还是要巩固一下，先回去吧。”
伏泽眼珠子一转，“也好，正好我也修习一下御剑之术，烦请大师兄指教。”
殷柏微笑，只当越衍不存在，点头道，“也好，师弟可要好好学。”
说罢他身后长剑飞出剑鞘划破长空，殷柏足尖轻点踏空落在长剑上，微一颔首便等候伏泽御剑。
伏泽早就知道御剑的法门，提前练习过，只是不能御剑，此刻也快速拔剑，“大师兄我初次御剑，飞不稳当，还请大师兄指导。”
说罢长剑翁鸣带着他化成一道流光飞出去了，殷柏扫一眼越衍，“四师弟先自己回去吧。”话落也化流光而去。
他们都飞走了，越衍抬起头翻个白眼，他就知道这两个家伙没安好心，此刻他回头看着来时路，还记得那一路过来隐在暗处的灵兽气息。
悠悠叹息一声，越衍站在悬崖旁边，考虑着是原路返回更安全，还是跳下山崖伤得更轻？
想着越商对他的在意和无时无刻窥探自己，越衍忽然心头掠过一抹狠意，他想让自己废掉，那自己不如看看他舍不舍得自己如今就死了。
于是越衍直接纵身一跃往悬崖下跳去。
应该摔不死，不过越衍没想到落到底下的时候，他被摔得浑身剧痛，眼前一黑几乎失去意识，被很快黑着脸飞过来的殷柏带回去了。
越衍身体底子好，胳膊腿没断，只是肋骨断了一根。
越商拇指按在他的胸口一用力把肋骨按回原位，饶有兴致的打量越衍，“怎么跑后山去了？”
伏泽和殷柏脸色都不好看，伏泽不想认，直接装模作样道，“是啊师弟，你怎么跑去后山的，大师兄不是说过没他在不许你私自入凶险之地吗？”
殷柏恶狠狠瞪一眼伏泽这个蠢货，他是越商大弟子，越商从没瞒过他回天镜，每次他看到回天镜里面都放着越衍的一举一动，越商知道越衍的一切，所以这样说就是作死。
他直接跪下对越商磕头，“启禀师尊，是弟子疏忽了，这才导致四师弟负伤，弟子只是没想到四师弟他这般想不开。”
越商看也不看他们俩，淡淡道，“照顾不好师弟，自去领罚。”
伏泽还不甘心，殷柏却封了他的嘴按着他的头看回天镜，回天镜中此刻正是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越衍。
这一下伏泽愣了，转头愣楞去看越商，却被殷柏应下已经拉走了。
越衍垂着眸子假装自己正在昏迷，越商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总归没有拆穿他，反而拿出伤药给他涂上后，就为他盖上被子，转而去外室看书。
越衍等越商离开才睁开眼睛打量周围，这里不是他自己的房间，大了许多，装饰更加精制，是越商住的地方。
越衍心里飞速过一下今天的情况，心里有一个猜测，自己难道是越商的私生子？
毕竟他对自己太好了，而且两人都姓越。
但是这只是一个猜测，越商对他的图谋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最后成为所有人剑指的对象，恐怕没这么简单。
不过剧情梗概里也没有写越衍的父母如何，没有任何关于他身世的提及，
听到外面有细微的声音，越衍立即低头，自然也没看到靠在内室门口的越商看着他的眼神若有所思。
傍晚时候，越清清摸进来了，这时越商不在，越衍装睡装睡就真的睡过去了，听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这才醒过来，却没睁眼睛。
“反派这时候怎么会受伤？书里没提这件事吧？奇怪，书里明明说男主是个温柔的，怎么如今这样的态度，对女儿徒弟都冷淡死了，这样以后还怎么跟女主卿卿我我嘛……”
“反派怎么伤这么重？他不会年纪轻轻就被折腾死了吧？明明前期就是个小可怜，不然我攻略他吧，让他别这么可怜，这时候对他好，以后就不会成为黑化大反派了吧？”
越衍心里悠悠叹口气，所以越清清这妹子是穿书进来的？听她这意思看过书？就是自己这时候不能醒，后续要想个办法跟越清清接触。
正在他琢磨的时候，越清清突然一个机灵跳起来，“坏了坏了男主回来了，我得赶紧走了，反派你可快点儿好，到时候我罩你！”
说着越清清就转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而后门外有脚步声走进来，是殷柏，他之前受了一百鞭刑，此刻身上血腥味浓重，脚步都沉重许多。
越商出去了，他身为首席弟子，自然要暂为照顾越衍。
端着一盘新鲜餐食进来后放下，殷柏因疼痛表情有一瞬间扭曲，随即深深呼吸一口气，回天镜已经不在了，是被越商带走了。
“四师弟醒醒，该吃东西了。”
越衍假装被叫醒，故作不知殷柏受伤，一脸痛苦的爬起来，“大师兄，我是不是要死了？”
殷柏脸色一黑，冷哼一声，“死不了，吃东西吧，吃完我给你上药。”
越衍就乖顺的应声，然后龇牙咧嘴的挪动些许，别说还真疼，下次不能这么冒险了，其实他跳的时候有些后悔了，万一以后残疾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能不能救回来。
此刻说那些都没用了，只要他好好养伤才能考虑以后。
一边缓慢吃东西越衍一边问殷柏他要多久才能好。殷柏拒绝回答，越商从不要求他们对越衍的态度，只要把越衍照顾好，似乎偷偷欺负也是被允许的，只是这次越衍伤得太重了。
“四师弟，你是怎么摔下悬崖的。”这是殷柏怎么都想不清楚的，他只是想吓吓越衍，越衍顺着原路返回不会有任何事，他来的时候路上留下气息，妖兽们不会攻击越衍。
越衍垂下眸子，“我……我被吓到了，一头妖兽咆哮着靠近，我慌不择路之下一脚踏空……”
殷柏当然不信，那附近有没有妖兽气息他还是知道的，只是心里猜测越衍似乎长心眼子了，至少他这么一伤，对几个弟子的影响有点儿大，越商对越衍的态度很迷惑，允许殷柏他们欺负他，但是又不能过分。
所以如今就算过分的程度，尤其殷柏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更怕越商对他心生不满，所以近期他对越衍更得上心。
“好了，你受伤最近不能训练，先好好休息然后修炼，别让师尊担心。”
越衍乖巧点头，“我都听师兄的，以后也尽量不给师兄们添麻烦。”
这话一出，殷柏给他涂药的动作一顿，神色有一瞬间复杂，随即点头拿着餐盘就走了。
等他离开，越衍看着天色觉得自己应该回自己住处，这么住越商院子里不太合适。他从被捡回来就分了弟子房。
按着伤口刚出小院，就被一身血腥气的伏泽推了回来，“滚回去！师尊让你老实待着！”
越衍眉头微皱，看着伏泽脸色苍白，他不比殷柏，虽然修为低也挨了十鞭，自然伤更重一些，不过他闯的祸，自然得自己守着。
越商出去，走之前让越衍好好在他的院子里养伤，谁敢不遵从？所以伏泽会守到他回来。
越衍迟疑着回到卧房躺下，猜想莫非是自己白天大胆的行为让越商意识到他不对劲想要囚禁他？
他想着又把剧情梗概拿出来仔细过了几遍，暗自把一些细节记下来，随即开始闭目打坐，问题却紧随而来，他不记得原身之前的一些事了，只能坐在床上冥思苦想企图回忆起一些以前的事，却感觉模模糊糊的被什么挡住了。
越衍暗想：没有原身的记忆的话，可能不太好处理之前的一些记忆，只怕稍加观察用不多久就能发现他和原身的不同。
根据推测，他觉得原身是一个固执犟小孩，脾气硬不会讨好人，可能还有些笨拙，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否则伏泽不会对他交代了就走，毫不怀疑他的执行力；剧情梗概里也不会有一直被使绊子十八岁都没筑基。
要知道越衍可是天行宗第一剑尊的关门弟子，天赋卓绝，又身负仙骨，怎么可能修行了十多年都没筑基？
这里面有几分第一剑尊的授意不可知，但凡越衍跟剑尊告状，也不会如此被磋磨……当然也或许告状了，但是没管用？
越衍摩挲着着下巴，有没有用他得试试，看看越商到底怎么对自己的。
这三次见越商他都没敢好好交流，第一次打了个招呼生怕被发现是假货，第二次他因为紧张只记得试探故事梗概，第三次他装作伤重没意识，但每次越商都表现得很重视他。
谁爱信谁信，反正越衍不信，毕竟故事梗概来看，越商这老登很会演。
子时窗外越清清又偷偷爬进来，越衍听见声音就躺下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越清清跳窗户爬进来，看越商不在放下心来，这才悄悄走到床边小声把越衍叫醒，“四师弟你醒醒，我来看你了。”
越衍假装被叫醒，揉着眼睛乖巧喊师姐，“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父亲不在，我作为师姐自然要照顾你。”
越清清拜在天秀峰，不参与天诛峰弟子排序。
越衍表现得很惊讶，“师姐你真好，我之前还以为师姐不喜欢我的，没想到师姐这么在意我？”
越清清不爱听，“谁说我不在乎你？我……”她说着忽然卡了，眼珠子转了几下这才咳嗽一声，“我还不是修炼太忙了，那些你别管，你就知道以后我罩着你就好！”
她说着拿出药给越衍，“这是师父给我的上等灵药，你涂上保管很快就好，师姐还是很关心你的，千万不要留下伤痕，不然师姐会心疼的。”
越衍接过那药，想着怎么开口试探越清清穿书的身份，最好再忽悠她拿到那本书的剧情，但是又怕越商听到他们谈话做出什么。
“多谢师姐，我……我……我很高兴……”
越衍努力扮演一个害羞的小孩，让越清清对他产生更多怜惜，他又想到白天越商赶走越清清，越清清却没有迁怒自己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因为她知道不该怪罪自己？
显然越清清对越衍的表现很满意，伸手捏捏越衍的脸颊，越清清才十岁，但是对壳子里已经成年的女人来说，越衍可太可爱了。
“乖啦，好好养伤，我最近都在天诛峰，我会想办法让大师兄他们对你不那么为难的。”
越衍故作不懂，“啊？大师兄他们没有为难我的，是我不够聪明……”
“拉倒吧，就你傻看不出来罢了，他们那么精明，把你耍的团团转，你还以为他们真心对你啊，以后你就听我的，因为只有我是真心对你好的！”
越衍似懂非懂的点头，最后又说了一句哄人的话，“我一定全听师姐的！”
越清清心满意足的用手拍越衍的头，“乖啦乖啦，先涂药，然后就快睡觉吧！”
越衍故作害羞的转过身脱衣服涂药，而后才理好衣服躺下，对越清清道别。
越清清感觉越衍呼吸平稳才离开，等她消失后，黑暗中突然空间一阵细微波动，越商悄然出现在床头，看着躺着的越衍面无表情的盯着。
越衍一大早是被惊醒的，他做了噩梦，梦里一直被一个看不清楚的恶魔盯着，他到处跑，却不管跑多远跑到哪里都无法摆脱。
照旧是殷柏给他送食物和涂药，越衍乖顺的不得了，殷柏却依旧冷脸，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意思了，被这小兔崽子害得被重罚，咋都没有想把这小兔崽子的脑袋拧下来。
“师尊说你这几天不用跟练，好好修炼打坐就可以了。”
越衍点头，仿佛怯生生开口，“大师兄，师尊去哪里了？”
殷柏动作一顿，“那不是你该知道的，快点养伤，好了就回你的狗窝去。”
越衍低着头失落答应，“我知道了大师兄，我会尽快养好伤，不再给大师兄添麻烦的。”
这句话差点把殷柏说炸毛，他深呼吸几口气这才点头，“好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好好在这里呆着，师尊回来前你不许离开。”
说完殷柏就带着东西离开了，徒留下越衍一个人孤单的留在这里。
确定殷柏彻底离开，越衍的神色才恢复冷漠，仿佛刚才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