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
彻底平复过来后，他立即用通讯器吩咐保镖买了一个能够设置锁定对象、全程自动跟随的直播悬浮球，镜头对着他的Omega，开一个专属于他的直播间，他要守着Omega，确保他的Omega还活着。
他离开卧室洗了个澡，给白远音发了条消息，很快就被回复，从浴室里出来后把之前白远音开给他的药拿出来，遵医嘱按照平时双倍的量吞服。
他把直播全息投影到卧室的墙上，看着林护工帮他的Omega喂营养液、上药、擦拭身体、盖着被子换衣物，但全程Omega没有一丝动静，安静沉睡着，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尸体，任人摆布。
于是，林护工按照他的要求把直播拾音器夹在Omega心口处的衣服上，拾音器清晰而精准地把Omega心脏稳健跳动的声音传到了Alpha的通讯器上，有节律的心跳声在卧室里悠悠回荡。
疲惫不堪又惶恐不安的Alpha很少眨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直播全息投影里Omega红润有气色的唇，穿着他不久前被放进Omega被窝里沾染了林间雾气般信息素的衣物，身上盖着盖着Omega的床单，紧紧抱着Omega的睡衣，放在口鼻处一遍又一遍地嗅闻，终于在Omega心跳声的陪伴中安然入睡。
第二天，亓聆澜醒过来后，精神比之前好多了。他按时给自己打抑制剂，伴着营养液吞服药物，一一回复白远音对他易感期状况和病情的询问。
他看着眼睛上蒙着黑色丝巾的Omega被轮椅推着到医院后花园里晒太阳，在阳光的照射下，Omega像一块通透的人形白玉，未染尘埃的纯净，脸上的细小绒毛也被阳光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边，长发半披散着，细细的发丝闪着光，像极了联邦童话中最美好的精灵王。
心跳声中夹杂着细微的叽喳鸟鸣和轮椅滚动的白噪音。一个稚嫩的童声惊叹一声，“爸爸，你快看，精灵王真的存在哎！”欢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只是三四岁的幼崽，保镖并没有阻拦.
一个气喘吁吁的黑色卷毛幼崽出现在镜头前，穿着绿色恐龙背带裤，头上扎个小发揪的胖嘟嘟小背影仰着脑袋对着轮椅上的人左看看右看看。镜头里出现一只手把小幼崽拎远了一点，“不好意思，我家孩子没有打扰到你们吧？”“没有，不碍事。”林护工温和回复。
“精灵王真的好漂亮，爸爸，我可以给精灵王送一朵花吗？”医院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一个幼崽都可以摘一朵医院花园里的花玩，有些单身的Alpha还会用糖果贿赂医院里玩耍的小朋友去摘一朵花，送给自己有好感的没被标记过的单身Omega。幼崽看着他的父亲，他的父亲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林护工，林护工微微点头。“可以。”他的父亲回答他。
镜头里幼崽跑开了，很快幼崽又带着一朵刚摘下来的将开未开的月白色荼蘼灵昙花回来，踮起脚尖，戴着住院手环的小手抓住轮椅，努力把花往人怀里放。可矮小的小幼崽，再努力也只是把花递到膝盖上方一点，精灵王即便坐着轮椅也依旧高大。
小幼崽转身向父亲寻求帮助：“爸爸，把意意抱起来好不好？”被抱起来的小幼崽把花亲自放到了精灵王怀里，用软糯的声音，一本正经的劝慰：“精灵王，不要挑食，多吃一点花露，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书本上就是这么说的。”轮椅上的Omega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连花都没有碰，小幼崽有点苦恼。
林护工摸了摸幼崽的小脑袋，“谢谢你，小朋友，你的礼物精灵王已经收到啦，他让我转达对你的感谢，他很喜欢，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嗯呢，不客气。”小幼崽半躲在父亲的怀里，害羞地说。
离开后不久，小幼崽阔气地带了七八个家在附近，经常来医院后花园玩的幼崽好友们过来看精灵王，给精灵王送花。
Omega怀里放满了五彩缤纷的鲜花，七嘴八舌地用稚嫩的声音祝福精灵王快点好起来，温暖可爱得林护工的心都快化了，逐一揉了揉每个小朋友的小脑袋，没落下任何一个。朱盛和武权两个彪形大汉也看得眉目柔和，嘴角带笑。
但卧室里看直播全息投影的亓聆澜眼尾却红了，听着欢声笑语，完全笑不出来，他看着镜头里轮椅上无知无觉的Omega心想：这么多小幼崽喜欢你，给你送花，可你怎么就是醒不过来，一点反应也没有，心跳声的节律依旧，你到底还要睡多久？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苏醒过来了？
晒够时间后，林护工把人推回病房，把Omega怀里的花一一拿起，放进装了水的小玻璃瓶放在床头柜上当插花养了起来，再指挥保镖动作轻柔细致地把Omega抱回到病床上躺下。
除了Omega再次进行全面的身体健康检测时被关闭了三个小时外，直播24小时都开着，不曾中断过。亓聆澜就这样靠着直播全息投影和Omega的心跳声极大地缓解了易感期引发的不安和惶恐，他甚至有心情做手工，亲自动手组装制作了一个智能戒指通讯器，他试了一下，戒指的尺寸刚好能戴进右手无名指，里面存储了一段Omega的心跳声，触摸一下银灰色戒指的内圈触摸键，就能播放这一段录音。他找了一条黑色的项链绳把戒指紧紧地套上系住，挂到脖子上，放进衣领内靠近自己的心脏处贴身带着。
也许是因为提前释放了大量信息素留给Omega，亓聆澜度过易感期只用了五天，提前两天结束了易感期。亓聆澜回到医院的时候，床头柜上放着幼崽们每天给下楼晒太阳的精灵王摘的鲜花，Omega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伤口已经结痂，不需要再裹纱布了。Omega还有两天就能出院了，身体各项数据都正常，可依然没有苏醒。
两天后，亓聆澜给Omega办理了出院手续，出院前幼崽们纷纷来和沉睡的精灵王不舍地道别。林护工这几天已经摸清了这群幼崽各自的喜好，按照各个幼崽的情况准备了一份合适的礼物，以精灵王的名义送给他们。礼物是林护工亲自挑选的，礼物快递是由两位保镖搬运和拆卸的，就放在林护工住的小房间里。
在花园里玩耍的小幼崽们拿到礼物都非常兴奋，唧唧喳喳地给不在场的精灵王道谢，有个幼崽在林护工的脸上亲了一口就跑开了。幼崽们开始拿着玩具到空旷的地方玩，唯有意意抱着想要的模型飞机站在一旁，看起来闷闷不乐。林护工蹲下来，点了点他的小鼻尖，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意意嗓音低落，“精灵王出院了，意意以后就见不着他了。”
林护工摸了摸他的小奶膘，用童话的方式转移重点宽慰他：“精灵王能来一次现实世界很不容易，但是他一出现就被意意认出来啦。多亏了意意带着小朋友给精灵王送花，精灵王才恢复得这么快。现在精灵王需要回精灵王国了，那里的生灵们需要精灵王的庇护，意意为精灵王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以后，精灵王再次出现在人群中的时候，意意也能一眼认出来，对不对？”
“真的吗？精灵王还会再回来吗？”
“会的，那当精灵王躲在人群中，意意能一眼将他认出来吗？”
意意犹豫了一会儿，“精灵王出现的时候，眼睛上会戴着丝巾吗？如果他不戴丝巾了，意意就认不出来了。”
“这……”林护工不知如何回答。
下楼找林护工的亓聆澜站在意意父亲旁边，听完了整个对话，对一旁的意意父亲说：“我能带你家孩子上去见一下我家Omega的真容吗？”
意意听到声音，一脸期待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可以，孩子你先帮我带一下。我回去拿点东西，一会去105病房找他。”
“好，多谢。”亓聆澜弯腰把小幼崽抱起。
“谢什么，不只意意，就连我也很想看看精灵王的真容呢。意意，爸爸先回去拿东西了，一会过去找你。”
意意把飞机模型递给父亲，“嗯，爸爸帮我拿回去放好，你要快点过来哦。”
亓聆澜一路抱着意意走回病房，意意乖乖地抱着他的脖子，林护工微笑着跟在后面。
亓聆澜温柔地把意意好好放到病床上坐着，示意他往里面坐一点，随后走到一边遮住落在Omega眼睛上的光线。意意自己蹭掉了鞋子，往床里面爬，乖巧地在Omega腰侧的位置坐好。“意意准备好啦。”林护工把Omega眼睛上覆盖的白色透光丝巾取下，露出Omega被遮掩住妖冶的眉眼。
“哇啊！他真好看，比漫画里的精灵王还好看。意意下次一定会从人群中把精灵王认出来的。”意意非常精准地觉察到了能够做决定的人，望向亓聆澜认真地问道“他的眼睫毛好长好漂亮，叔叔，意意可不可以摸一下？非常轻柔地摸一小下？”
亓聆澜的占有欲倒不至于对一个主动向自己的Omega释放善意的乖孩子发作，“可以，两下也行。”
“谢谢叔叔。”意意小心翼翼地凑上前，伸出小手轻轻地抚了一下Omega纯黑色的睫毛末梢，想到叔叔说可以摸两下，他又摸了摸Omega金棕色的眉尾，随后坐回去。
这是意意的父亲容琅提着一个小手提袋进来了，他把手提袋递给意意，看了一眼Omega的真容，“你前几天说要送精灵王的礼物，爸爸给你拿过来了。”
“谢谢爸爸。”意意接过来后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小幅被装裱好的色彩斑斓、天真烂漫的儿童画和一串由五颜六色的贝壳和精致的小海螺穿成的手链，开始介绍：“精灵王，这是我自己画的精灵王国，和我上次和爸爸去海边收集到的漂亮贝壳和小海螺做成的手链，我想送给你。你回到精灵王国后，可不要忘记我呀。”意意把东西解释完之后又将它们放回手提袋里，把手提袋放到Omega身边。
“你要快点醒过来哦，叔叔等你等得有一点着急了。”意意把自己的脸蛋往Omega的手背上贴了一下，“好啦，我要回去吃饭啦，再见，精灵王。”意意伸手向父亲要抱，容琅把他的小鞋子拎起来，抱住他。“亓叔叔，再见，林叔叔再见。”还没等父亲开口，意意主动向他们道别。容琅知道他儿子快憋不住离别的悲伤，要快点离开躲回去哭了，便把儿子的脑袋轻柔摁向自己的肩颈处，“那我们先回去吃饭了，你们忙。”
林护工把丝巾给Omega戴好后，向意意道别：“意意，再见，谢谢你的礼物。”
亓聆澜走了过来，对容琅说：“加个联系方式吧，他苏醒后，我带他去看意意。”
意意红着眼睛抬头看向亓聆澜，亓聆澜伸手轻轻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容琅对此有点意外，“行。”伸出带着通讯器的手腕和亓聆澜碰了一下，成功将彼此添加为联系人。“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这一句“再见”终于说得名正言顺。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