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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这是月起国的祝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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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个晚上,你刚刚从深山悬崖之中跑回来。
你们暂时寻到的住处越来越冷,可好歹,能让你们三个人修养生息。
才走没多远,你就远远听见姬元和初乐染着草木柴火闲聊。
“火枫国又起兵了,还扬言土泊国藏匿了他们的宝物---璧鸾发动战争。”
“璧鸾?”初乐眼神闪烁,面色一怔,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讶异后抬起眼看了你片刻又转头过去。
手心暗握,似乎是藏匿克制了什么情绪。
淡橙色相同的麻衣都是渗进去的寒意。
天气越来越冷了。
“你看起来身体不舒服?”初乐先一步站了起来,看了你一会,又坐下。
“没有啊,怎么了?”
你慢慢踱步过来,接过姬元给你递了沾了温水的帕子。
不由自主,你带点惊讶,因为一向是初乐给你递手帕的。
初乐又收回了目光,却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你缓缓接过他手中的帕布擦汗,你才跑完了深山一圈,身上还热着,却没闲下来。
姬元继续和初乐谈起前几日从村落土匪那里知道的消息,神色淡淡,朱唇微启。
“我们前几日经过的村落,便是土泊国边界交攘,除了四处被抓走的男丁,就是破败不堪的村落。土泊国不知藏了几个胆子,竟然在火枫国使者派了几波都没有给他们璧鸾之玉,虽然那东西价值连城,可火枫国这么疯,他们都不怕国破家亡?”
“那只怕这宝物确实不在土泊国手上。”初乐应道,异色瞳孔在熄灭的火光之中闪烁深邃。
“那可不知道他们到底藏了什么心思,不过那土泊国确实软弱,派出的交涉人也骨软可期,这次火枫国发兵,不知道他们又回割几座城池给他?”
不知想起了什么,姬元嘴角嗤笑,那阴鸷的面色越发冰冷。
你默默地听着,擦了汗蹲下,百无聊懒的拨弄地上的火灰,将它们放凉后,准备装入袋中随身背着。
那些天下大事主线,藏匿在你的游戏界面,你之前玩这个游戏的时候,确实看到过背景,起初的战争线,便是有这一句。
火枫国出兵三万攻打土泊国夺取宝物璧鸾,因《创世》神话中提到过这个宝物,但你没怎么关心这个。
毕竟你当时只是一个替老板儿子打游戏的社畜,比起游戏里的争权逐利,你更关心的是,你几号发工资,吃什么,怎么吃而已。
眼下,比那些都重要的,是凉下的草木灰。
那可都是宝贝。
因为草木灰可以止血,若是有剑伤,撒上去,便可以顷刻见效。
你担心过了寒冬,天下大势越发混乱,不是追杀你们的两国敌人,还有藏匿在乱世中的杀机四伏。
你蹲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木棍,等待烟火变凉。
而随着流逝的变化时间,火堆渐渐熄灭,在你的翻弄下凉下来。
初乐和姬元突然看着你安静下来,他们不再讨论刚才的事情。
“你们看,这堆火。”可你突然冷不丁出声,打破了沉默。
肩头的碎短发散落,显出你目光之中的坚毅。
“火焰再壮烈、再燃烧,最后却只留下烟雾和遗留的黑灰,就像这八国一般,再嚣张、再愤怒、再雄烈,最后追逐的,奉献的、牺牲的,就只剩下融合起来到的最后一部分。”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不知道身后两人多么大的震撼,你只是蹲着搓手,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所以你没看见初乐震惊放大的瞳孔,吊在耳垂上你送他的耳链被他藏在而后的发中,既有一股奇异的乱世之美,又有一股坚毅凛然的傲气。
姬元随着你的目光看相火堆,他眼神闪烁。
火堆更是,只留下一堆厚厚的草木灰。这堆草木灰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从燃烧后变成沉默的见证者,见证了的历史的轮回与变迁。
就像你从现实穿越而来,进入这个虚幻的绮梦之中。
你又接续,在初乐和姬元闪烁的目光中,既纯真又残忍地歪头继续把凉的那些草木灰装起来。
“弱国无外交,这事怪不得土泊国,落后就要挨打。你说他们外交者软弱,其实是因为他们自己国家没有独立自主,所以怪不得别人吞并觊觎。”
“任何人都是这样,我们之所以逃亡也是。”
“弱小的国家,就算他们没有藏匿宝物,强大的国家也会有别的借口攻打他们。”
“····”
“所以啊,真理只存在于实力的射程之中。”
初乐目光灼灼地望向你,似乎藏着泪水一般,悄悄地拧头过去,又转过来。
他要看着他的公主,走到更高的地方。
“不过,我们会与命运搏斗厮杀,然后在历史燃烧之后存活。”
你站了起来,手心摊开,在寒冬中听野兽最后的鸣叫。
第二日,刚起身,无论昨晚你怎么装逼。
今天你却被冻得像一条狗瑟瑟发抖,你怀念起空调和地暖,更怀念火锅和奶茶。
苦也苦不过穿越。
可你还是要面对这残酷的穿越世界。
最苦的三天,今天,明天和冬日每天。
寒冬群山,你们暂时休息在此处,原野中寂寥冷冽,仿佛被一层雪白的纱幔所笼罩。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穿过山谷,发出阵阵让人战栗的怒号。
这之中,战况激烈,怒号呵斥,姬元和初乐正在拿着剑对打。
初乐竟都被划烂一道衣裳。
他们两人纠斗在一起,十分认真。
一个是如刷了蜜色般的异域健美,一个是如寒冰一样的阴鸷淡然。
一个是你的初乐,一个是对你百般看不顺眼,却疯批病娇的姬元。
你静静地望着姬元,翻开初乐给你找的史书。
不过末了,你从初乐身上移开,又研究起另一位姬元。
你也不知道,他到底从哪来的适应能力,不仅折断傲骨跟着你们四处逃窜做同伴,这样一个骄傲,眼睛长在头顶一般的人物,竟然跟着你们,一声不吭的翻山越岭,接下来,你们还要继续相处。
不过只过了三个月,你终于知道异世界的寒冬有多么难熬了。
除了快速下降的温度,还有大片大片的寒冰塑封。
可也因此,最后一批追杀你们的敌人,早已死在了迅速变强的剑下。
自从你决定开始反击,决定开始融入这个世界,你就暗下决心,绝不让任何人掌控你的人生。
当狞笑着的敌人拉上你肩膀的布匹,准备撕碎你的肩膀,将你压在身下,你动了手。
游戏界面一个个猛烈的出现,召唤你的异能,但是你没有贸贸然使用,而是用自己的剑和利刃,杀死了他们。
你拼死和他俩一起厮杀前来刺杀的刺客。
你的木剑全是敌人的鲜血。
你无可否认,你在几个月的转变。
你已经有些适应了这个分崩离析、瞬息万变的战争世界。
此刻,和初乐的第一个回合短暂结束,姬元没讨到好,也提着剑,剧烈的喘息。
姬元背对着你,终于收了势,但眉峰紧拧着,语气算不上好。
可他手上,却被划出了一道血痕,血液渗出流在地上。
“早饭是蘑菇汤,我采了蘑菇,初乐做的,得等一会。你看起来脸色很差,怎么回事?”
眯起眼睛,姬元又不怀好意地靠近,你的心头莫名躁动起来。
结果他又似笑非笑。
“一会你和我对练,别想着偷懒。”
你盯着他,伸出手。
他扬眉,下一刻,却不愿意默默地接过草药。
“伤痕是提醒我变强的日历。我要留着。”
这个傲娇变扭的性子。
最后还是你一语不发,还是拉过他渗血的手掌,给他止血。
你的手指翻滚在他的掌心之中。
姬元突然耳根薄红,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小心翼翼地侧头去看初乐的神色,却发现初乐紧盯着你的脸,看你面色苍白的样子失神。
姬元收回了目光。
显然,姬元的剑术不差,他甚至和初乐不相上下。
前一段时间因为逃亡。
他那白皙的皮肤不再,和初乐一样,也被晒得黝黑。
现在又因为冬日重新恢复了白皙。
在这个世界,贵族的皮肤被晒得焦黑,是奇耻大辱。
可他一言不发,和你们一起吃糠野菜。
姬元心里也不知道前路在哪里,但是他感到既然你救了他,那便跟着你,好像也不错。
你拍了拍手,把他的手心缠上白布。
即使出身在这个时代,却没有浸染那些肮脏,反而是会改变,会温情,会设身处地的思考。
你觉得你很欣赏姬元。
只要是活着,怎么样都无所谓。
一会,你们围坐在一起,开始商量新一天的行程。
你想自己擂一个火炕。
神色恹恹,却在蘑菇汤下口的瞬间,胃口大开。
“你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还吃得这么香?”
姬元缠着白布,嘴里不饶人,看着你吃的香甜,乐呵乐呵的样子,嗤笑一声。
你不满缠过去,就要打他,他却转过脸嫌弃的推开你,耳根微不可见的薄红,你刚才蹭过他的脖颈侧面,让他战栗了一瞬。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
可你没看见,他却在你又低头的时候,默默地露出一抹笑意。
“我烧了水,今晚可以洗澡。”初乐见你俩又开始了,出声主持大局,又默默观察了你苍白的唇色和即使这样也好得不得了的胃口。
端着木碗既担忧又好笑。
初乐想起姬元唯一的坚持,姬元不止一次提出要找个水源的地方洗澡,因为对他来说,最难忍耐的就是不能洗澡。
一路上,他忍无可忍了几次,都是提出要洗澡。
你还暗暗咂舌,嫌弃阴鸷皇子的龟毛。
再加上敌人的穷追不舍,你们一直只是凑合着在泉水打湿,便又赶路。
上一次,姬元甚至还做了意想不到的反抗。
结果他和你争执的脸红耳赤,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像一个耷拉着耳朵的大狗狗,最后甚至失了一贯冷淡阴鸷的人设,在你身边,在他身旁不断哼哼唧唧的嘟囔。
甚至有一次姬元蹲坐在一旁,看到初乐为你烧水,气得脸色铁青。
他也想出去洗澡。
最后还是你叹了口气,停下了这场幼稚的冷战。
你从麻布裙里不情不愿的拿出了自制的皂块递给了他。
不止你发现,初乐也了然了,那个嘴毒的阴鸷皇子竟然是个傲娇。
他人并不坏。
初乐觉得,人只有生死之间拉扯的,才是真正的挚友,真正的自己人,所以他对姬元,敞开了心扉。
即使他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背刺,也不会彻底让自己不相信别人,即便被人性伤害,也不能因为一个人,不敢去信任,不敢去勇敢,不敢去拥抱善意。
况且,他的公主,被姬元救过。
有一次你差点坠入悬崖,他磨破了手腕。
和他一起把你救了上来。
鲜血止不住的流,可他毫不顾自己的伤口。
涨红了脸,骂你愚蠢。
然后你扑倒了阴鸷皇子,看他喷你愚蠢的愤怒神情。
你和他打闹着。
虽然最后以你的投降结尾,甚至因为你发现了他的目光而战战兢兢。
但是他的感情很复杂,不是嫉妒、不是占有,更不是膨胀的控制。
他只是,想起了你们曾经三人,在皇宫之中的样子。
那种青涩、善良和····那人的虚伪。
初乐却在那一刻释怀了,甚至有些怀念,他的公主很久,都没有这般肆意的活着了,她被蜷缩在皇宫的方寸之间,被捆绑在世人的道德伦理之中,被扼杀在每一个只因为你是女性而被审判评价的恶毒之内。
等你昏昏沉沉的从忙了一天,擂火炕的进度中醒来。
晚上,趁着夜色,你被初乐拉住,走到了一处山洞之中。
因为姬元在寺庙另一处沐浴,他便准备了另一处给你。
初乐在寺庙后面的一处山洞之中,早已为你烧好了热水,他好像也金棕色的发梢未完全干,沾了水汽一般贴在耳边,那小麦色的皮肤细腻柔滑,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
山洞中,热气将你熏得有些昏沉。
结果初乐主动为你伸手,单膝跪地,他俊美的脸和你挨得很近。
初乐的动作是那么自然,喉结却暗暗上下滚动,羽翼般的眼睫因隐忍和克制的怜惜而微微发颤,你身上因逃亡和那人留下的伤痕还在。
他的公主,受尽了委屈。
所以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褪去了上身的衣物。
那八块腹肌和结实的臂膀写满了他曾经战功勋勋的耀眼。
在你呼吸一窒的时候,他突然用手撑住了你身后的石壁。
他另一只手还拿着块皂,护住了你的头。
热气蒸腾,在石洞之中,暖洋洋的晕染着,你感到都头脑发昏了,在热气腾腾和他的目光灼灼之中,在他耳侧熠熠生辉的耳坠之内,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你结结巴巴,看到他亮如星辰的眼镜里,印着你。
「公主,需要臣为您洗澡吗?----」
他修长的手指撩起你的衣领,那耳坠闪烁的光和你的印记独一无二。
你吞咽了一下,着急的向后躲去。
可他却霸道温柔的拉起了你的青丝。
为你散开马尾。
在你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
那俊美的脸庞温柔寂廖的看你,他清冷的声音在你耳旁再次响起。
「公主,马上就到您二十岁的成人礼了,您会选择谁呢?----」
那沐浴草木的块皂已经划过了你起伏的胸膛。
深入其中。
你惊住了,那双冰冷又炙热的手为你褪去了内衫。
此时,木桶里的水汽莹莹围绕,你在热气腾腾下不知所措,甚至脸上浮上的颜色都是绯红和无措。
你突然想起来,游戏里提过的一条支线。
月起国奇怪的规定。
那就是,每一位月起国的公主,都要在成人礼后。
每月宠幸一位男宠。
直到宠幸的男宠诞下公主的第一位皇子或者皇女。
不然,公主就会在月圆之夜,七窍流血、暴毙而死。
这是月起国的祝福,也是月起国的诅咒。
你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眼前已经空无一物,坠着耳坠,灼灼看你的初乐。
你····
每月宠幸一位男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