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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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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裴亦琛确实是个骚.狗。
温暮盈悔得肠子都打结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抱着唐诗宋词死磕,或者把红楼梦翻烂,实在不行,对着新华字典也好。
她现在悔得恨不能时光倒流,在林婉君贤妻人设崩塌前,多压榨几篇作文批改,好歹人家名师招牌不是花钱买的。
但凡当初多留一手,也不至于现在,词汇量贫瘠得像戈壁滩。
裴亦琛这人,真他.妈……
温暮盈翻遍了肚肠,愣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字眼。
“骚.狗”?太敷衍。
新爱称?很惭愧,憋不出来。
当年跟着一群扁三儿学国骂,又和校霸称兄道弟,那些骚\话脏心眼子,不说滚瓜烂熟,也算略知一二。
可现在,全他.妈失效了,全毁在裴亦琛手里。
胸口堵得慌,温暮盈本就虚弱的身子像是要散架。
她抬眼,男人衬衫长裤笔挺,左臂搭着浴巾,像个睥睨天下的帝王,就这么垂眸站在高温浴霸下。
不是心梗,是心肌梗塞吧,想死,人间不值得。
温暮盈埋在一堆泡泡里,只露着脑袋和半截脖颈,像具泡发了的白玉雕像。
“打算睡里边?”
裴亦琛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手机放回洗手台,一回头,就见人闭着眼在浴缸里装死。
温暮盈抿唇,掀开眼皮,清冷目光扫过去,“您不觉得,有点热?”
男人神色自若,丝毫没觉得不妥,朝她轻耸肩,“还好,又不是夏天。”
温暮盈呼吸一滞,“不觉得……自己杵在这儿多余?”
裴亦琛看她那副恨不得眼刀射死自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暮暮什么时候能改掉口是心非的毛病?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还害羞了?”
温暮盈万念俱灰。
男人似乎嫌她不够崩溃,又补了句,“不是你说的,一身汗睡不着,非要洗?我又没逼你。”
“我没让你跟着进来!”
失策,曾经怎会想到,有一天这衣冠禽兽会放着三层大别墅不住,屈尊纡贵地挤在这逼仄的空间。
她本以为裴亦琛看自己没事后就会离开,谁知过了零点,这疯子竟然还没走。
她一时嘴欠问了句,结果这疯子回她,“哦,我没打算走。暮暮搬家之前,我委屈委屈,从公司回这里。”
这话一出,她愣是好半晌没回过神。
之后,借着残存的精力跟他battle了将近一小时,以她彻底放弃抵抗告终。
温暮盈心神一定,决定放过自己。
只要她不要脸,要脸的就是别人。
裴亦琛既然不做人,也不必当他是个活的,那就是个穿了衣服的骷髅架子。
想通了这点,温暮盈心如止水。
裴亦琛说得没错,不该做的都做了,还装什么纯。
她一把拉过浴帘,将那疯子隔绝在外,语气随意,“你爱站哪站哪,我要冲一下。”
花洒声猝然响起,裴亦琛猛地回神。
这发展,着实让他意外。
他本就没想占她便宜,是她非要洗,拗不过,又怕她晕倒,这才抱过来。
没出去,是怕这姑娘锁门,万一出事,难道要他砸门?
他向来坦荡,哪来她那点扭捏。
两人除了差个证,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虽然馋她身子,还不至于趁人之危。
之前那句也是真心话,不是第一次,什么画面都清楚。
他有分寸,心里没歪心思,自然不会乱来。
还以为温暮盈会一直害羞,由着他安排,现在这反转,倒是新鲜。
正琢磨着,浴帘猛地被拉开,一道湿漉漉的白影晃过。
没等他瞧清,浴巾已被她扯过去裹在身上。
两秒,裴亦琛的认知被颠覆。
温暮盈微张双臂,眼尾轻挑,睨着面前怔愣的男人,“裴狗,抱哀家回宫。”
“……”
五秒,世界静止。
无所畏惧的人,赤脚踏过刀山火海也不过等闲。
宋垚那提议,到底格局小了。
白.嫖大佬算什么本事?
对着京市万千少女的梦,自称“哀家”,唤他“裴狗”,最后再物尽其用……
这故事够她写本续集了。
行动之前,温暮盈的胆子只有七分满,或许是肺炎烧坏了哪根神经,男人方才的精彩表情,正好填满剩下三分。
这种人上人的滋味,真爽,瞬间抚平了被这骚.狗压榨的郁气。
温暮盈是被爽到失语,裴亦琛是被惊到无言。
几个月前那句“要睡他”的狂言还在耳边回荡,如今这举动更是石破天惊。
温暮盈语出惊人他不是第一次见,却没料到她胆子大到这种地步,这性子,怕是老爷子都未必能压住。
裴亦琛没说话,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不过几秒的怔愣,他便恢复了惯有的冷静自持,温暮盈却彻底懵了。
突然的腾空感,她下意识环住男人脖颈,四目相对,原本的勇气溃散大半,指尖不安地蜷缩。
她想起那篇报道,裴亦琛的圈内名号——冷面阎王。
冷面不冷面她不在乎,重要的是,她可能真的玩脱了。
从浴室到卧室,几步之遥,温暮盈却觉得度秒如年,拼命想着怎么补救。
是她疯了,是她狗胆包天。
刚被放到床上,温暮盈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钻进被子,缩成一团,不敢露头,闷声求饶,“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说完一阵晕眩袭来,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
裴亦琛眸光微动,想起曾经相似场景,面前人的反应如出一辙。
呵,还真是个纸老虎不假。
男人姿态闲适地站在床边,双臂环胸,视线落在床上那团,“出来,衣服穿上。”
温暮盈一愣,犹疑片刻,抓着被子边缘,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阎王单手拿着睡衣递到她面前,像是在吩咐下属。
“不想我生气,就听话。”
温暮盈看到一线生机,迅速接过睡衣,缩回被窝,动作慌乱。
裴亦琛没理会她,径直走进浴室,很快又折回来。
温暮盈换好衣服钻出来,恰好撞见这一幕。
视线掠过他的手,猛地一震,眼睛瞪得滚圆,“你在干什么?!”
裴亦琛插好电源,毫不费力地将人抱起,放在梳妆台上。
头顶的热度将温暮盈从混沌中拉回,掐了自己一把,真实的痛感让她吸了口气。
“裴亦琛,你疯了?”
如果不是她病得出现幻觉,那就是眼前这人也该去精神科看看。
裴亦琛睨着她,微磁的嗓音染上几分警告,“再贫,我收拾你。”
温暮盈瞬间闭嘴,身体僵直。
男人动作轻柔,无微不至。
温暮盈一向不信鬼神,可此刻却觉得这人像是被什么附了身。
今晚的一切,几乎颠覆了她所有认知。
如果不是受了刺激……那就是爱她爱得要死?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灭。
这可能性,比鬼上身还低。
挣扎片刻,温暮盈放弃抵抗,身心俱疲。
目光落在他脖颈,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喉结滚动,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冷白的锁骨。
衣领摩擦,那颗针孔大小的痣忽隐忽现。
……
看来没疯,也没被附身,狗男人是真的身体力行在.骚。
温暮盈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不知想到什么,脸颊染上绯红。
比起匪夷所思的吹头发举动,她更在意眼下的处境。
这张脸,这副贤良样,还有……这个所有女人都想睡,却被她睡了的男人。
危险,太危险了。
她向来没什么自制力,裴亦琛这样在眼前晃,她很难保证自己不会扑上去。
不敢再想,温暮盈索性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待遇。
裴亦琛并非有意撩拨,只是从宋垚口中得知了温暮盈的一些习惯。
厌恶芹菜,咖啡必加奶,偏爱宽松衣衫,寒冬也要露着脚踝,还有,嫌麻烦,洗完澡从不吹干头发。
也是骤然想起这些,病着的人,哪能由着她?
一时兴起,便做了。
温暮盈眼神坦荡,毫无遮掩,裴亦琛只当是看戏,欣赏她灵动的反应。
视线扫过她发梢时,手中吹风机一顿。
她坐着,他站着,温暮盈矮他一头。
从这个角度,宽松领口下,起伏若隐若现。
男人眸色一沉。
在浴室里他能做到心无旁骛,是因为两人确实没有旁的心思。
可刚刚,温暮盈毫不掩饰的小动作,却撩拨了他。
原本苍白的小脸,沐浴后泛着红晕。
被吹起的碎发沾在唇角,尖细的下巴,白皙的脖颈向下延伸。
他眼神暗了暗,关掉吹风机。
温暮盈蹙眉,像被人扰了清梦,眼睫湿漉漉的,抬眼看他。
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裴亦琛舔了舔唇,眉眼间笑意渐浓,拖着长调问,“暮暮,饿了吗?”
“……”
陆霆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裴盛今年拓展医疗版图,慧影医疗的合作案一直是他跟进的。
今天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准备向裴亦琛汇报项目进展。
辅助诊断系统初步训练完成,多家医院临床测试,一切按部就班,胜券在握。
他没提前打招呼,直接去了裴亦琛的办公室。
推开门,陆霆脚步一顿,目光扫过空荡的办公室,才问正在整理文件的李晋,“你们家总裁人呢?”
李晋闻声抬头,恭敬道,“陆总,裴总今天不在。”
陆霆诧异,这才刚回来,又走了?
“欧洲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完?”
“已经结束了。”
“那他干什么去了?这会儿不在?”
陆霆看了眼腕表,8点半,标准的工作日打卡时间。
裴亦琛可不是会迟到早退的主,要是谈项目,李晋不可能在这儿。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晋将最后一份合同整理好,转身,语气温和,“陆总最近事务繁忙,可能有所不知,裴总这两天都不在公司。”他顿了顿,补充,“裴总吩咐过,最近如果没有紧急事务,可以直接发邮件。”
陆霆愣住,表情古怪,“他胃病又犯了?”
李晋笑了笑,“没有,裴总一切都好,只是最近几天在家办公。”
陆霆盯了李晋两秒,猛地拔高音量,“什么玩意儿?!”
李晋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勾起嘴角,微微颔首后离开了办公室。
有那么一瞬间,陆霆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裴亦琛没病没灾,居然在家办公?
那个恨不得一天24小时扎在公司的工作狂,居然在家办公??
他觉得李晋在胡扯,摸出手机打给裴亦琛。
而被质疑指示可信度的人,还没醒。
铃声打破了卧室的宁静,裴亦琛不悦地蹙眉,睁开眼,摸过手机。
随便扫过,轻晒了声,极不耐烦地将手机扣到耳边,“没事别烦我。”
男人语气冷漠,明显被打扰了清梦。
电话接通,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陆霆愣住。
这人真没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迟疑地问,“兄弟你没事吧?”
裴亦琛不知道这二货一大早发什么神经,“不放屁就滚。”
“诶诶!别挂!”陆霆急着拦下,“你搞什么名堂?工作日你人直接蒸发了?李晋说你居家办公,逗我玩呢?你出事儿了?病了?残了?”
裴亦琛被他嚷得脑仁疼,正要骂,怀里人却动了动,含糊地嘟囔,“吵……”
电话那头的陆霆瞬间噤声,耳朵却灵敏得捕捉到这句娇软的抱怨,惊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整个人宕机两秒,随即炸锅:“卧槽?!刚才什么声儿?!”
裴亦琛眉峰锁得更紧,倒不是怕陆霆听出端倪,只是怕惊扰好不容易才睡熟的她。
不等对方再问,便沉声扔下两个字:“挂了。”
最近公司事务不多,几份合同和方案而已,他索性将工作带回家,陪在她身边。
这么一想,为温暮盈破的例,还真是不少。
这女人,怕真是来降他的。
他目光落在她露出的半截脖颈和锁骨上,心口一酥,俯身下去,细密的吻停。
颈窝的湿热惊醒了温暮盈。
虽然还不能彻底沉睡,但比之前好太多,轻微的动静已经扰不醒她。
意识回笼,身后男人作乱的举动越发放肆。
纵然连着几天都是这样醒来,但她独居太久,床边突然多个人,仍需时间适应。
她本没有起床气,这些日子,全是拜他所赐。
温暮盈烦躁地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嘟囔,“你真的好烦。”
说完,闭上眼,想继续睡。
却被颈窝处温热的呼吸扰得心烦意乱。
裴亦琛低低的笑声从胸腔传来,震得她更恼火。
“你一大早非要找事儿是不是?”
温暮盈忍无可忍,这男人每天早上都像膏药一样黏着她。
裴亦琛终于舍得退开,躺在一旁,单手支着头,挑眉看她:“暮暮,用完就扔?始乱终弃?”
这幅骚包模样温暮盈已经见怪不怪。
和裴亦琛待久了,她多少也沾染了他几分“不要脸”,偶尔还能开个大。
温暮盈半睁着眼,睨他,“裴总这是反咬一口?”
人被他带回家,房间也没能分开,这狗东西还想上天不成?
“嗯……”裴亦琛拉长尾音,眉眼染上笑意,“倒也不是不行。”
“什么?”
他倾身而下,双臂撑在她身侧,鼻尖几乎擦过她的,“暮暮开口,我哪有不应的道理。”
这男人说的跟她是一回事吗?
温暮盈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光影一晃,后颈一热,被他勾住。锁骨处,一阵刺痛。
裴亦琛咬住那块细肉,舌尖轻舔一圈。
温暮盈腿一缩,脚尖绷紧,猛地推开他。
“你疯了!咬我干什么!”
“不是暮暮说,”他指腹蹭过那处,舔唇,眸色不明,“让我反咬你一口?”
温暮盈大脑彻底不转,她这是没睡醒?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是真有病吧?”
“啧,暮暮又来了,”男人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上两排浅浅的齿痕,“先咬我的可是你,让我咬回去的也是你,现在又骂我,你不是始乱终弃,用完就扔是什么?”
温暮盈原本只听懂半截,直到看见那排牙印,脸颊瞬间滚烫。
不知道这狗要作什么妖风,但她实在不想提这事。
裴亦琛看她脸颊绯红,紧闭双眼的模样,眼底笑意更甚,又凑近她耳边,故意压低嗓音:“暮暮要是舍不得,干脆把梳妆台也搬过来?”
疯了……这骚\狗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