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重案组》狻猊SN

7、1.6

　　李骁和孟尧详细地调查了刘少华，却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在世人眼里，他白手起家，事业有成，还热衷于慈善，就连福星花苑的事情也用技术问题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他到底干了什么？二十年前的事了，监控线索证人都没有，我们怎么找啊？”
　　孟尧崩溃的趴在桌上，伸手推了推一旁的李骁，
　　“骁哥，你说句话啊。”
　　李骁专注地盯着这些案件信息的白板，从抽屉摸出一盒薄荷糖扔过去，
　　“别吵。”
　　孟尧见状，往嘴里扔了两颗糖，安静地和李骁一起看向白板。白板上贴着很多照片，废弃厂房，如今的福星花苑，还有动工前刘少华剪彩的照片。看着看着，李骁突然站起来，孟尧不明所以也跟着站起来。
　　“咋了，你发现啥了？”
　　李骁指向废弃厂房照片右下角的一家便民超市，“这个超市好像一直都在。”
　　孟尧低头从桌上扒出一张带有福星花苑新闻的剪报，放到白板上的照片旁。两张照片的右下角是一样的便民超市。超市开在街角，正对着福星花苑大门前的马路。

　　李骁孟尧立刻驱车赶往那家小超市，两人冲进店里，将正悠闲地刷着手里的老板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两人，直到孟尧掏出证件，老板才松了口气。
　　“警察，别紧张。我们想问一下您这店开多久了？”
　　“哟，那得有20来年了吧。”
　　李骁孟尧对视一眼，终于找到了！
　　李骁：“20面前，这还是废弃厂房的时候出过一起跳楼自杀的案子，您还记得么？”
　　“记得啊，这么大事哪能忘啊。”
　　“出事那天晚上您在店里么？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来这？”
　　“我还真记得，那天晚上我看见一辆车。”
　　孟尧：“什么车？”
　　老板：“这我还真分不清。”
　　两人有些失望，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记不得也是正常。正想告辞却不想老板下一句话峰回路转。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车，但我知道是谁的车。”
　　孟尧：“谁的？！”
　　“刘少华的。”
　　“你确定是刘少华的车？你看到他了？”李骁激动地提高音量，吓了老板一跳。
　　“我确定啊，人我虽然没见着，但是他那段时间老是带人开车来这，我见着好几回就记住了，错不了。”
　　孟尧：“他是几点来的？”
　　“九点半左右吧。”
　　“记这么清楚，你确定么？”
　　见李骁质疑，老板回头指了指架子上的一个老旧收音机。
　　“您二位看这个，以前在店里没事干，就有个这玩意，晚上用这个听新闻，新闻结束七点半，我就听评书。一回20来分钟，我一般听个五回就起来收拾收拾，准备关店回家，那可不就差不多九点半嘛。”
　　孟尧激动地锤了李骁一下，“后来呢？11点左右，那辆车还来过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那个点我都到家了。””
　　李骁：“谢谢啊，帮大忙了。”

　　吴牧宁和周子羡将张杰辉家里里外外仔细翻了个遍，正在书房翻找是却听见门口传出动静，两人警觉起来，吴牧宁冲周子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轻脚步走到门后，侧身向门外望去，张杰辉的儿子正站在门口。吴牧宁松了口气，推门走出去。
　　“张泽。”
　　张泽没想到家里还有人，吓了一跳，吴牧宁赶紧掏出警官证，
　　吴牧宁：“警察，之前给你打过电话的。”
　　张泽放松下来，又有些无措，
　　“我就是想来看看，我什么都没动。”
　　周子羡走过去，拍了拍张泽的肩膀，推着他走到沙发坐下，
　　“没事，别紧张。”
　　“我爸他真的杀人了？他说了为什么么？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他？”
　　看着左右两边沉默不语的两人，张泽长叹一口气，抬手盖住泛红的眼眶。
　　周子羡：“关于原因张杰辉没提过，他想我们去查赵威自杀案，关于这件事他有没有跟你提过？”
　　等了一会儿，张泽摇摇头，放下手看向周子羡，
　　“他很少提赵叔，出事的时候我和小涛都还小，大了才知道。”
　　周子羡：“赵涛，你和他还有联系么？”
　　“没有，他妈去世之后就没有了，他好像也没回来过。”
　　“我还能再见我爸么？”，张泽低头看着茶几上的度假村宣传册，像在问周子羡和吴牧宁，却更像在自言自语，
　　“上次见他也就一个星期吧，我还说有时间一起去度假村玩两天，没想到。。。”
　　张泽还在回忆，吴牧宁和周子羡却发现了不对劲。
　　吴牧宁：“你说，你一个星期前见过你爸？具体是几号？”
　　“12号吧。”张泽不明所以地看向突然激动地两人。
　　周子羡：“他那天什么时候和你分开的？”
　　“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带他和我妈去爬山了，在山上的温泉旅馆住了一晚。”
　　话音刚落，吴牧宁和周子羡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向门口，张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消失的吴牧宁又再次出现在面前，
　　“度假村叫什么名字？张泽！”
　　张泽被一嗓子吼回神，“嗯，云山，云山温泉度假村。”
　　吴牧宁拍了拍张泽肩膀，再次跑出门。
　　吴牧宁和周子羡边赶回局里，边给杜彬李骁两组人都打了电话，说了刚刚的重大发现。

　　杜彬马佳立刻赶回局里，李强待二人开车走远，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警察又来找我了。”
　　“见面说？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李强走出咖啡店逛了一圈，确认没人跟踪后匆匆拐进一条小巷。

　　“老大，老大！张杰辉不是凶手！”
　　吴牧宁和周子羡的声音由远及近，终于跑进办公室，除杜彬外其他三人严肃的表情里露出一丝茫然，
　　“你们说什么？”
　　“张杰辉不是凶手！”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就见对面三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周子羡：“是真的，我们刚才碰见他儿子了，他说石鹏死的那天张杰辉他们一家三口去了云山温泉度假村，没有作案时间。”
　　吴牧宁：“回来的路上我们打电话问过了，确实有他们的入住记录，监控一会传过来。”
　　杜彬则一脸淡定，大马金刀地坐下，顺手捞过一瓶水，刚喝一口就被李骁劈手夺过，杜彬无奈转头看向李骁，
　　李骁：“你早就猜到了是吧？”
　　杜彬无辜地耸耸肩，笑得有些欠揍，
　　“我只是觉得他有帮手，没想到他根本就没参与。”
　　李骁没好气地将水还给杜彬，同步了自己查到的信息。
　　“我们查到赵威死亡当晚九点半左右，刘少华去过废弃工厂。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老板可以作证。”
　　马佳：九点半？赵威不是11点死的么？他九点半去干嘛？”
　　杜彬：“李强不是说了么，发生争执赵威磕伤后刘少华送他去了医院，然后才回去和其他三个人开会。”
　　马佳：“你的意思是，他并没有把赵威送去医院，而是送去了废弃工厂？！”
　　杜彬：“很有可能。”
　　“那他就可能是开完会以后又回到废弃厂房，杀了赵威，伪造自杀。”
　　吴牧宁：“要不要去把刘少华带回来？”
　　杜彬摇摇头，“没证据，带回来也没用。”
　　杜彬起身往外走，马佳立刻跟上，
　　“还是先去把同伙问出来吧。”

　　审讯室里，看到走进来的杜彬和马佳，张杰辉一如既往地淡然。杜彬双手插兜随意地靠坐在桌边。
　　杜彬：“这里日子不好过吧，再忍忍，等一会他们把文件整理好，你签个字就能走了。”
　　马佳硬生生克制住自己想要转向杜彬的脑袋，因为他看到张杰辉的面具终于裂了一条缝，一贯的笑容消失，眼神也变了，死死盯着杜彬。杜彬却像没发现一样，在认真道歉。
　　“真不好意思，我们刚确认了你的不在场证明，这案子跟你没关系。耽误你这么久，实在抱歉。”
　　说完杜彬挥了挥手，马佳会意，走向张杰辉准备解开他的手铐，张杰辉握拳狠狠砸在桌上，想要倾身向前却被困在座位动弹不得，不理会走到身前的马佳，紧盯着一旁的杜彬。
　　“我让你们查的自杀案怎么样了？”
　　马佳：“你老实点，跟你没关系，不该问的别问。”
　　杜彬微微挑眉，这小子不错，能接住戏。
　　张杰辉：“怎么跟我没关系？你们不想要我杀人的证据了么？查清那个案子我就告诉你们。”
　　“我们队长都说了不是你，你有不在场证明，你还非上赶着认罪干嘛呀。赶紧出去不好么？”
　　马佳不耐烦地再次靠近，想要解开手铐，却被张杰辉一头撞开。张杰辉急切地看向杜彬，
　　“哪来的不在场证明？你们不是查到我租车跟踪么？还是你们打算随便找个替死鬼，再弄一桩冤假错案？”
　　“马佳。”
　　杜彬冷冷地盯着张杰辉，马佳也结束表演，跟着杜彬坐回座位。
　　“我们问过你儿子，石鹏死的那天你们一家三口在度假村。”
　　张杰辉一愣，还不等他反应，杜彬再次直击要害，
　　“赵涛在哪？”
　　张杰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在杜彬和马佳之间游移不定，紧咬牙关，做着最后的挣扎。
　　“如果你想知道赵威到底是怎么死的，告诉我赵涛在哪。”
　　还不等张杰辉开口拒绝，杜彬继续说，“你们做这些不就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么？我查到了。你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赵涛，我就告诉你们当年的真相。”
　　杜彬看上去胜券在握，马佳心里却有点打鼓，毕竟他们还没查到最后，张杰辉犹豫不决，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手铐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此刻显得格外刺耳。张杰辉低头闭眼，稳了稳情绪，再次看向杜彬，可还不等开口，门突然被打开，三人一起望过去，孟尧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杜彬立刻大步走过去，
　　“怎么了？”
　　“李强死了。”
　　马佳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脸色阴沉的杜彬，心里暗暗祈祷张杰辉能快点说出赵涛的下落。
　　杜彬转身看向张杰辉，眼神冷峻，
　　“李强死了。”
　　在看到张杰辉震惊和恼怒的表情后，杜彬扯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你还觉得你是在帮他么？你帮得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