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重案组》狻猊SN

3、1.2

　　杜彬马佳立刻冲向楼梯，两人一口气追到楼下时，张杰辉已经跑到小区门口了。
　　马佳：“你去开车。我去追他。”
　　说完不等杜彬反应就直接冲了出去，杜彬只得赶紧开车去追。
　　杜彬：死小子电视剧看多了，这么热的天非跑干什么。
　　快速驶出小区，远远看到两个身影，杜彬直接一脚油门将车横在路中，挡住了张杰辉的去路，后者没刹住车，直直撞上车门，又被弹到地上，痛苦地缩成一团。姗姗来迟的马佳，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优雅下车的杜彬，和地上瘫着的张杰辉，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将人带回局里，关进审讯室，杜彬几人透过单向玻璃观察着张杰辉，他比实际年纪看上去老了十岁，此刻只是静静地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敲着桌子的手指，看不出一丝慌乱和紧张，和刚才慌忙逃窜的嫌犯判若两人。
　　“这么淡定，看来没那么简单啊。”李骁拍了拍杜彬肩膀。
　　“如果真的是他，目前为止我们确实没有能定罪的证据，他当然不慌了。”杜彬盯着张杰辉，淡然地说着最残酷的现实。
　　马佳：“……那现在怎么办？”
　　“孟尧你们去他家看看”，杜彬拍拍李骁，“我们去跟他聊聊。”

　　杜彬李骁一前一后走进审讯室，张杰辉看着两人坐下，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李骁率先开口，
　　“张杰辉，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么？”
　　“不确定。”
　　李骁闻言一顿，玻璃后面的马佳和周子羡也疑惑地对视一眼，只有杜彬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静静地看着张杰辉。
　　张杰辉双手交叉，放松地靠向椅背，显然李骁一瞬间的迟疑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可以给我一杯水么？跑的有点热了。”
　　李骁见杜彬点头，起身走到门口跟警员要了杯水，端回来放在张杰辉面前。
　　“谢谢。”张杰辉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水，端正坐姿，看向杜彬。
　　“你们查到什么了？”自信又略带挑衅的笑容让李骁不禁皱眉。
　　杜彬却没什么反应，掀开文件夹，拿出一张黑车的照片推到张杰辉面前。
　　“这辆车是你9号在租车行租的么？”
　　张杰辉看了一眼，点点头。
　　“你自己有车，为什么还要租车？”
　　“不可以么？”张杰辉摊手，“租车不犯法吧，你们总不可能是因为这个抓我吧。”
　　“当然不会，你租了这辆车以后就一直在跟踪监视石鹏，今天石鹏的尸体被发现在一处山林，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只有这些么？”，张杰辉来回打量着杜彬李骁的神色，而后有些失望地开口，“好吧，是我杀了他们。”
　　杜彬眉心一跳，倾身向前，紧盯着张杰辉，“他们？还有谁？”
　　“哈哈哈，别急啊，警官同志。游戏要慢慢玩才有趣。”
　　张杰辉面带微笑，也向前靠近桌子，对上杜彬的眼睛，兴奋地开口：“需要我给你们点提示么？”
　　杜彬没有说话，张杰辉自讨没趣，又靠回椅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不用么？别逞强哦，如果你找不到证据的话我应该很快就能离开了。”
　　张杰辉装模作样地敲敲腕表，看着脸色阴沉的杜彬和李骁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既然不用，那我现在就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了。”

　　暂停审讯，杜彬和李骁回到办公室，马佳和周子羡也焦急地跟了进来。
　　周子羡：“他说的杀了他们什么意思？还有其他被害者？”
　　“不应该啊，警察带队在附近都搜过了，如果真的还有其他被害人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现。”马佳即刻否认了这种想法，他跟着一队警员在附近搜寻过，没有任何发现。
　　“肯定还有我们没发现的。”李骁焦躁地来回踱步，“牧宁他们有发现么？”
　　马佳摇摇头，他们目前还没有接到吴牧宁的电话，估计对方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李骁看向一言不发地杜彬，欲言又止。总不能真的去找那家伙要提示吧，可恶！
　　杜彬的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一定有什么漏掉的信息，张杰辉太冷静了，和他被发现时仓皇逃跑的举动完全相反。为什么要逃跑呢？就好像是要引诱警察去抓他一样。
　　游戏。。。他把这一切都当做一场游戏，而没什么比让玩家身临其境，再全身而退更刺激的玩法了。他要完全主宰这场游戏，看着杜彬等人被他牵着鼻子走，所以他主动要求给他们一点提示。
　　提示……
　　杜彬猛地握拳砸在桌上，“提示。给我看刚才的审讯录像，他在敲摩斯密码。”
　　李骁恍然大悟，立刻调出录像，几人围在桌前紧紧盯着张杰辉的手。从他坐进审讯室就一直在重复敲击的一串密码。
　　“长短长短，短长短短……”
　　马佳将密码记下，对照表格拼出信息，看着写下的单词，马佳有点懵，呆呆地抬头看向杜彬。周子羡没了耐心，一步跨到马佳身边，劈手夺过写着信息的纸。
　　“怎么了？写的什么？”
　　看到信息的周子羡也愣住了，他将手里的纸转向杜彬和李骁，上面赫然写着“CLOTHES”
　　“衣服？”，李骁疑惑不解，旋即突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石鹏失踪时和他尸体被发现时穿的衣服不一样！凶手真的给他换过衣服了！”
　　“去查一下那套衣服，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吴牧宁和孟尧并没有在张杰辉家发现任何异常，干净整洁，没有囚禁过人的痕迹，也没有过度清洁的迹象，这意味着他近期并没有为了消除痕迹而打扫卫生，那就很可能有另一处用来囚禁被害人的地点。
　　林漾将衣服仔仔细细翻了个遍，并没有隐藏的信息，只是一套再普通不过的衣服。
　　周子羡则查了那套衣服，是一个服装品牌在前年夏天出的，十五周年店庆的新品，销量还不错，但并没有查到石鹏或张杰辉的购买记录。
　　“这衣服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每个中年男人都可能会买的么？他干嘛要大费周章地让被害人换了衣服，还提醒我们一定要查啊。”周子羡百思不得其解，急得抓耳挠腮。
　　孟尧：“是啊，一件衣服有什么特别的呢？”
　　“会不会是障眼法啊，他逗我们玩的，就为了拖延时间？”吴牧宁抱着脑袋，闷闷地开口。
　　“没道理啊，拖延时间只要不开口就行了，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捶死他。何必这么费劲呢？”李骁一张俊脸皱成一团，努力思考着各种可能。
　　“他把这当成一场游戏，为了显示他有多聪明，能牵着我们鼻子走，所以这不会是无用的信息。”杜彬沉声道。
　　看了眼以各种姿势瘫在座位上的狗狗，杜彬看了眼表，时间不早了，刚想开口让人回去休息，就听到一旁马佳幽幽开口，
　　“如果重要的不是衣服，是人呢？”
　　“人？那就更没法查了！你知道卖了多少件么？！”周子羡崩溃抱头。
　　吴牧宁却突然坐直，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杜彬，“会不会跟卖衣服的人有关？买衣服的那么多，卖衣服的商家就一个了！”
　　众人立刻来了精神，杜彬见状也把刚才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切换工作模式。
　　杜彬：“查一下这家店和张杰辉，石鹏有什么关系？”
　　孟尧快速在电脑里输入相应信息，
　　“这是一家专门做男士休闲装的品牌，07年创立，老板是周卫国，今年52岁。”
　　“周卫国，本地人，履历没什么特别的。跟石鹏的餐馆和张杰辉的房地产公司都不在一个区。看起来没什么交集。”
　　“有没有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杜彬起身走向审讯室。

　　张杰辉窝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听到门被打开，睁眼就看到杜彬走了进来。张杰辉抬手搓了搓脸，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腰。
　　“我要一直在这里么？这里睡得很不舒服，可以给我张床么？”
　　“不好意思，不可以。”杜彬将周卫国的照片放到张杰辉面前，撑着桌子，微微俯下身，宽大的肩膀在张杰辉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这是你要找的人。”杜彬伸手点了点照片，语气肯定。
　　张杰辉拿起照片，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观察力不错，怎么样？是不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张杰辉笑得有些狰狞，将手里的照片扔回桌子。
　　“他是你杀的另一个人么？”
　　“谁说只有这一个的？”
　　杜彬闻言皱眉，审讯室玻璃后的几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任务一完成，接下来就请你找到周卫国吧。”张杰辉笑着向杜彬伸出手，“麻烦给我纸和笔，我要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提示。”
　　杜彬冲玻璃挥了下手，孟尧拿着纸笔走进审讯室，气哼哼地拍在张杰辉面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退到杜彬身边。
　　张杰辉笑得慈祥，像是再看一个闹脾气的晚辈，自顾自地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多时便完成，将纸递给孟尧。孟尧一把抽过纸，只见上面都是些英文字母和数字。孟尧猛地将纸拍在桌上，
　　“又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到底还杀了几个人？他们都在哪？”
　　“孟尧！”
　　孟尧烦躁地捋了把头发，转身就要出门。
　　“呵，我可没说他们都已经死了。”
　　孟尧攥着门把的手一紧，猛地转头看向张杰辉。
　　张杰辉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微笑，抬头看向杜彬，
　　“你们可得快一点，说不定还能找到活的。”
　　杜彬捏着白纸的手收紧，冷冷地看了张杰辉一眼，拉着孟尧离开。
　　如果张杰辉说的是真的，接下来就更要抓紧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