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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23 ...

  •   次日下午。

      景北川这几天都是训练赛一结束就跑出去,几乎脚不沾地,忙得像只陀螺。

      易楠住院手续和费用都是他在管,周越瞒着许加亿来过一次,大概也是于心不忍吧,没再劝景北川放弃什么之类的话。

      晚上十点四十几分,景北川刚从训练室出来,手机在前面手机袋里静音放着,一打开全是来自易楠的未接来电。

      景北川心脏怦怦直跳,赶紧回拨过去。

      电话是接通了,不过不是易楠的声音,还是之前那个护士。

      “患者已经醒了。”

      这可真是这几天内景北川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他随便穿上外套就出了门,以最快速度赶到医院。

      易楠没什么朋友,至少在景北川看来是这样,因为在易楠出事的这段时间,除了景北川和周越之外再也没有了第三个人过来。

      也算好事,至少不会打扰到他们。

      病房里易楠还是闭着眼睛,但是护士明明说他已经醒了,景北川猜测他可能在睡觉,毕竟据他了解,易楠身体素质差的可不止是一星半点。

      刚昏迷苏醒的人就算饿也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景北川不会做饭,只能给商家备注要了份保温盒,粥放在里面。

      这样不管易楠什么时候醒过来都可以吃上热饭,景北川把东西放到柜子上,累了一天没闲着,眼球干涩,只想闭上好好放松放松。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因为是趴在床边,醒过来时腰部酸胀,胳膊也因为充血阵阵发麻。

      景北川低声“嘶”到一半,对上易楠那饱含探究的眼神,不由一喜:“易楠。”

      “可算醒了。”他干脆站起来,轻轻吻住易楠唇角,“你差点儿吓死我了宝贝儿。”

      易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如果景北川此时看见他这个眼神很容易发现他眼中的异样情绪,可惜此时景北川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以为他饿了:

      “是不是想吃东西?等会儿我去买,现在早餐店都还没有开门,这个保温杯不太好,粥有点凉了我不敢让你吃,医生说……”

      “你是谁?”

      景北川瞬间不说话了。

      几秒钟后,他慢慢、慢慢扭动脖子,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怎么会在医院?”易楠眯着眼睛,那里面的戒备不加掩饰,狠狠刺痛了景北川的心脏,“我教练和队友呢?你是什么人?”

      这话说的太诡异了,凌晨的医院走廊安静到一根针落下去都可以听见,景北川不愿意相信脑海中首当其冲的猜测,尽管此情此景无一不在放大着这个可能性。

      他拼命压制住狂乱到快要冲破胸膛的心跳,颤声说:“你说的教练,是谁?”

      这副模样太可怕了,易楠被他浑身激起的逼迫感吓到了,手撑着床铺往后缩,戒备不减反增。

      “是我先问的你,你还没有回答我,凭什么先问我?”

      景北川探寻的目光不偏不倚,试图从易楠脸上找到任何关于“开玩笑”的证据,却徒劳。

      “你教练是不是周越?”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语气放缓了说,“别担心,我不是坏人,这个病房只有你和我,我现在想跟你确认一件事。”

      景北川缓慢地蹲下去,仰视进易楠目光:“告诉我亲爱的,你是易楠,还是长御AIP首发木南?”

      易楠的表情看上去很不能理解景北川的话,但是防备少了,身体和态度有所软化:“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我换个问题。”尽管已经百分之九十确定了猜想,景北川还是不死心,“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有没有在打比赛?”

      兴许是景北川的语气太具有蛊惑力,又或许是易楠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对,还真就乖巧回答他了:“我不是在参加聚会吗?”

      景北川:“什么聚会?”

      “我们拿到了KPL的席位。”

      轰——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坍塌。

      凌晨三点半,病房内都是景北川粗重拼命压抑着的呼吸声。

      “KPL席位……”

      谁能告诉他现在该怎么办。

      眼前这个人,在刚成为他男朋友后就把他忘了,而且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所谓的“教练和队友”。

      景北川从来没想过这种狗血场景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太他妈扯淡了,多有意思啊,从认识易楠开始他就好像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先是得知易楠打假赛,又是席方平,现在又来了个失忆,这生活真他妈的太有意思了,拐着弯的折磨你。

      事已至此,景北川就算现在想听周越的“放手一了百了”也晚了,易楠失忆了,他总不能放着他一个人不管。

      易楠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透出丝丝不安:“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我现在要说的话,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也可能会让你接受不了。”

      易楠紧张地看着他。

      景北川深吸了一口气:“你失忆了。”

      易楠眼睛慢慢瞪大:“我?”

      景北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沉默。

      病房内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静得人心口发慌。

      可易楠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不愿接受甚至爆发的情绪,除了最开始不敢相信的眼神,整个人都透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这个平静让景北川感到慌张,可幸好易楠这副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我是怎么失忆的?”

      凭心而论,景北川还真不知道。

      医生警察只告诉了他大概,大多都是道听途说,真假难辨。

      “你上楼的时候低血糖犯了,没站稳磕到了头,轻微脑震荡。”

      “那你呢?”易楠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个人,反正在他目前所有记忆里都没有这个人的身影,“你是我朋友?”

      “是也不是。”景北川看着他给出一个笑容,“准确一点,应该是你男朋友。”

      易楠这下的表情比刚才得知自己失忆时还精彩,可以说是空白的:“男,朋友?”

      “干嘛呀?你不会想赖账吧?”景北川瘪起嘴,眼睛雾蒙蒙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好不容易才追到你的,你现在是不是要把我甩了?”

      易楠眼神十分复杂,也不说话,沉默着摇了摇头。

      眼下这种情况,景北川也不是医生,最好还是等医生上班再具体询问。

      等天彻底亮起来,景北川去楼下买了早餐,他也不知道易楠究竟能不能吃别的什么,干脆觉得好吃的都买了一点。

      失忆了的易楠还挺听话,景北川让他喝粥他还真就抱着粥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医生上班后带他重新做了检查,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亏损不太乐观,至于失忆他们也没办法给个准确答案。

      其他什么景北川不敢多奢求了,屋里面被毁坏成那样易楠没事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景北川知足。

      医生建议再住院两天观察,景北川听他的,趁着这两天易楠还在住院,抽时间把他房子整理好了。

      里面有些不能要的家具电器景北川都按照易楠原来的给他重新换了一份,不仅如此,他还在易楠的床头柜中发现了很多药物。

      景北川不了解这些,甚至上面有些字他都不认识,只好手机拍照搜索。

      奥氮平片、氨磺必利片、劳拉西洋片、盐酸舍曲林片……

      景北川一个一个搜索,发现这些都是治疗精神和心理的药物。

      抑郁症、精神分裂、狂躁症,双向情感障碍……

      景北川越看越觉得揪心。

      他突然怀疑自己放弃往下查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了。

      其实景北川一开始也不是害怕才不想查,而是易楠身上背的太多了,还有赛程紧,他到底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不可能面面俱到。

      最初得知有人进入了易楠所居住的单元楼时景北川还有百分之八九十的猜想是那些人干的,可刚才看到那些药物他的猜想又动摇了。

      难道真是他想多了吗?

      易楠其实跟席方平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些人也只是碰巧?

      尽管有这个猜想可能,景北川到底没敢放心打包票,他实在怕易楠再出什么差池,干脆把自家客房收拾出来了,打算在易楠失忆的这段时间先住在他这里。

      就算出了事也好有个照应。

      关于易楠的事景北川只告诉了周越,他能看出来周越也就嘴上说着不待见易楠,实际上还是挺关心的,主动帮景北川把易楠的东西搬了出来。

      俩人中午忙得饭都没吃,景北川点的外卖,三菜一汤。

      周越不跟他客气,大喇喇坐在沙发上:“他要是一直不恢复记忆咋办?你要养着他啊?”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景北川其实也愁,易楠是合他口味,他也挺喜欢,但完全不到想和他共度一辈子的程度,“我知道没人要什么滋味儿,他只是想不起来事了,也不是缺胳膊少腿儿的,就当日行一善吧,而且……”

      周越嚼着菜:“而且啥?”

      “而且我现在还是他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景北川灿烂一笑,“自己媳妇而自己疼呗,易楠还是挺好哄的。”

      周越眼神不太赞同:“你还是以自己为主,千万别被席方平抓到什么把柄,你这位置,阿念可是虎视眈眈,长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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