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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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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露娜教学好吧。”
直播间弹幕那么多,就算漏十条看不见也在情理之中。
景北川心安理得,“开局还是蓝开啊,露娜前期是比较弱的,所以多叫队友帮忙看一下野区。”
【你跟木南走那么近,是想学他,走他的老路吗?】
弹幕再次提及这个名字,但这次景北川没办法再装瞎无视。
繁空直播间收到大额礼物会出现花里胡哨的特效,种类很多,其中“留言签”可以把自己说的话加在特效里,在屏幕上方挂足整整五秒。
金黄发亮。
部分粉丝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也有少部分在维护。
【ky滚,带节奏四千加,mlgb没话了是吧?】
【走nm的老路,眼不要就去捐了,AIP比赛North哪场没c?一群cs。】
【mn配给North提鞋吗?一辈子钉死到假赛耻辱柱上,真nm晦气,有多远滚多远。】
【别骂啊姐妹们,发生什么了啊,刷刷热词,别给北北直播间搞封了[哭][哭]。】
“阿北?”
不远处纪科也在直播,粉丝们两头跑,他从自己直播间里听见风声。
“你粉丝说的什么?mn是什么?”
“没事。”景北川企图继续装傻充愣,只是现在情况多少有点脱离掌控,他尽最大努力稳住心神,手中操作还是变形了。
【别吓人啊,到底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没事亲爱的,别担心。”景北川在几秒钟内迅速将种种过了一遍,他笃定这些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和易楠有过联系。
就算真的有,而易楠说的是真的的话,他巴不得一股脑全他妈吐出来。
“各位多看比赛就可以,请不要过度关注选手的私人空间。”
节奏太大,现在不解释只会更难收场。
今晚这事估计是没法善了了,景北川却执拗地不愿意将易楠牵扯进来,没有证据,其他一切都可以是扯淡。
“先下播了亲爱的,记得早点休息。”
几乎是他前脚刚下播,后脚周越就把他叫进了老板办公室。
进去景北川才发现席方平也在,许加亿和杨述并肩坐在旁边,几人神色各异,又出奇的表情差劲。
“教练……”
“阿北来啦?”
办公室里有个隔间,席方平叫完景北川名字朝隔间扭头招手。
“刚还在说你呢,来,给你介绍一下——”他揽住男孩肩膀,“这是咱们的新打野,阿念。”
周越和许加亿都一瞬间表情变得一言难尽,杨述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还是很给席方平面子地配合着笑了笑。
令人意外的是,屋里面最镇定的人竟然是景北川。
至少看上去是的,景北川就这么静静听完。
要说不适反感其实也是有的,就好像在某一个位置待的久了,被数不清的人簇拥着托向高处而下面依然是万丈深渊,跌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North前辈。”男孩笑出两颗很可爱的虎牙,“久仰大名。”
景北川睫毛压下去,迎着席方平不知所谓的视线清浅又爽朗地笑了。
“你好。”他听见自己说,“欢迎加入长御AIP。”
席方平不动声色收敛掉那道视线,也好像是松掉了一口气。
“阿念今天刚过来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是我的疏忽。”
“什么疏忽不疏忽的,来了就是一家人。”杨述笑眯眯接话,“我一会儿给李总打个电话,刚好阿北他们几个的队服也得赶了。”
“那就麻烦杨经理这几天多操点心了。”席方平打着客套,“那什么,小许,你和老周带阿念去看看宿舍,看有什么缺的东西今天都买齐全了。”
周越:“那行,那我先带他过去。”
今天周越特意带自己过来,景北川不信这里面没有席方平的意思,因此在席方平打发走周越他们后他没着急离开,果然,席方平说:
“North,去把门关好。”
景北川照做,屋内静默着,半晌,席方平没头没尾的:“你跟木南认识吗?”
因为心中早有猜测,所以此时景北川听到这个问题反而没有太大疑惑和慌张。
他其实想知道的事太多了。
例如易楠到底有没有打假赛?
他的退役公告到底是不是席方平发的?
还有……
逐风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计其数的问题如雨后竹笋接踵而至,景北川有须臾的哑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席方平这个问题。
“是职业选手吗?”
席方平挑眉,显然对于景北川的回答并不满意:“你真的一点风声都没听见过?”
景北川回给他迷茫的眼神。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景北川听到席方平似乎是叹了口气。
“我也是刚才不小心看见阿念在看你直播,弹幕有人说木南,这个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总之你不知道、不认识是最好,知道的话尽量离他远点。”
“嗯。”景北川模样乖巧,“我听您的。”
席方平满意点头,抽出一份文件给他:“这个你看看,一个小综艺,NSD、ET都有,无量、落红,噱头不错,你要是有意愿我给你同意了。”
合同都拿过来了还有什么意愿可言?
景北川知道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利,席方平这个可不是疑问和征求意见,而是通知。
“您说了算。”
谈话没说两句,景北川出来后才有闲心看手机。
他从一堆红色未读中找出来周越的:【出来回个话。】
【长御AIP.North:出来了。】
周越可能一直在看手机,回复很快:【来我房间。】
景北川手指停顿两秒。
【长御AIP.North:好。】
进去之前他还以为许加亿杨述也会在,没想到里面竟然只有周越自己。
“教练呢?”
“跟老杨去给那什么念?方念?”周越搜索失败,放弃,“给他买东西去了,你刚才直播是不是有人提那个谁了?”
景北川点头:“嗯。”
“……你就咬死你不知道,也没跟他有联系。”周越烦闷道,“剩下的静观其变,实在不行让纪科染个蓝毛发官博澄清。”
景北川没什么所谓:“不是什么大事,影响不了我训练打比赛。”
周越没接话,景北川想起来易楠说的那些话,心尖闷着,问:“易楠当时退役,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吗?”
“……”
没有回应,景北川抬头:“周哥。”
“……不知道。”周越这几天也心里一直慌,“出事那天我就看着他被警察带走,后面我就没见过他了,退役公告是他自己账号发的。”
“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景北川点头又摇头:“他说他没想退役,也没有打假赛。”
周越:“他亲口跟你说的?”
“嗯。”
“而且我怀疑……”景北川顿了下,才说,“易楠可能有心理疾病,他身上有伤疤,像自残。”
“这可不能乱说。”周越提醒他,“咱们俱乐部一直很重视选手的心理健康,有心理疾病的人根本就不会要。”
景北川缄默,低着头好一会儿才说:“我瞎猜的,听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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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点刚过,天空飘起了雨。
闪电和雷都闷在乌云中,在夜晚的天上打着火。
屋漏偏逢连夜雨,温度被雨水砸低降至零点,小区又停了电。
手机充电宝的电量都是满格,但是易楠打不下去了。
他把被子拉高盖过头顶,手腕不遗余力的疼痛让他无法进入睡眠。
雨声混合着雷声掩盖住了开门的动静,席方平进来就看见他缩在被子里,身体几乎变成了一个球,不间断地发着抖。
很久之前易楠听有人说,那些割腕自杀未遂的人,因为割得太深而伤到了手腕神经,往后的阴雨天都会生不如死。
他曾经不屑一顾,而现在却跟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四周太黑了,他看不见席方平,但是能闻到对方身上经年未变的香。
易楠上身只有一件单衬衫,后背贴上炽热胸膛心口却凉了一片。
“滚。”
他抗拒道,“你他妈滚。”
易楠常年多病,他的反抗在席方平看来简直跟幼猫伸爪子一样,完全没有威慑力。
“你猜我今天见谁了?”
“我没兴趣听你的破事。”易楠拼命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头发凌乱,双眸却异常清明,“你从我家滚出去。”
席方平恍若未闻,翻身按着易楠肩膀跨坐上去——
一手桎梏住易楠的两只手,一手掐着他细长的脖子,手心里能感受到易楠不断滚动的喉结。
“他跟当时的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席方平一点点收紧力道,易楠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席方平是真的会在今天杀了他。
不过好在席方平尚且拥有理智,易楠瘫软成烂泥,大口大口汲取着新鲜空气,又因为吸入过猛皱着眉快要把肺给咳出来。
席方平打开手机电筒,易楠眼尾已经湿透了,猝不及防被强光照射颤抖着手去挡住眼睛,下半张脸嘴唇嫣红,艳到想让人把他撕碎。
施虐欲蔓延进席方平眼睛,易楠嘴唇咬出血,朦胧间听到模糊低语——
“电子竞技,菜不是原罪,价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