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协议婚姻》坚果面包

72、第七十二章 奖励

　　1
　　2分钟前
　　“齐叔叔，你怎么来这儿了？”程望岳牵着她走过去，车子也在门口停了下来，中年男人视线在两人牵着的手上滑过，“市里跟运输公司有些事情要谈，你们这是——”
　　“这是我对象。”程望岳笑着道，“小霜，这是在市政府工作的齐叔叔……知道您是大忙人，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齐姓男人笑着颔首，升起车窗，车子很快驶入运输公司大院，程望岳感觉手上的挣扎，顺势松开，“抱歉，事急从权。”

　　“没关系。”赵霜甩甩手，“这个人有问题？”

　　“没有。”

　　“呵，没有问题你装模作样闲的了？”赵霜翻个白眼，倒也没有刨根问底，他现在能给她透露出这么多消息来已经不错了，“走吧，找个说话的地儿。”

　　两人去了附近公园，公园有一处十多米高的假山，山顶有一亭子，四面开阔，最适合说一些不能为人知的话。

　　今日太阳尤其的毒辣，进公园之前，程望岳买了两瓶冰镇橘子汽水，握着冰凉的瓶子，暑气一下气消散了不少。

　　工作日，公园里的人寥寥无几，要么是遛弯的大爷老奶奶，要么也是如两人一般的一男一女，不过人家是正经的谈对象，她俩是装的。

　　在山顶凉亭坐下，吹着小风，喝一口凉飕飕的汽水，赵霜把那天的真实情况说了一遍，末了问道，“你怨恨我没有立刻拆穿他们吗？说不定人被我吓走了之后，你姑父也不至于遭罪了。”

　　“如果是我，我也会是相同的做法。”程望岳抬眼看着她，“如果你真的当场拆穿了，你们三个人谁也活不下来！”

　　赵霜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咽了口吐沫，干巴巴问道，“你也太夸张了吧，杀人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吗？”

　　“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事儿，但对那些人来说，就跟你吃饭喝水一样简单……那些人手中都有人命，之所以留手没有杀了我姑父，是因为还不能暴露内鬼，如果被人知道了——”

　　“除了你，没有其他人知道……话说你姑父到底行不行啊？你先前说要告诉他，还是别说了。”赵霜也有些害怕。

　　虽然在末世杀过丧尸，可丧尸也不是人啊，杀人在她看来，就是天大的事儿，老吓人了。

　　她心里此刻升起一丝后怕，再没了英雄情结，涉及到人命了，她退缩了。

　　“所以，我们更应该早点找出内鬼，抓出所有的敌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姑父是你提供的消息，你手里的证据是什么？”

　　前面都说了，证据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呶，是这个，这是在路上捡到的，应该是被我的石子砸了个半掉，后来在林子里被树枝刮掉了，碰巧被我看到了。”赵霜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木牌递过去。

　　“这东西——”程望岳拧眉。

　　“你见过？”

　　“见过，黄向党……就是姑父的那个司机，那个内鬼，他也有一块一样的牌子，说是家里老人给的，他平时都戴在身上。”

　　“一模一样吗？”

　　“不确定。”程望岳摇摇头，“我只看了个大概……这个牌子我留下了，我会想办法促成下一次搜山，到时候趁机拿出来。”

　　“你心里有数就行，只是一定不要牵扯到我，我们家都是普通人，承受不起一点的风险。”

　　“你放心，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不过今天我出现在这里，还被齐主任看到了，我们最好过下明路，跟你家里人也说一声，等回头事情结束了再找个理由分开。”

　　“啊？”赵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什么过什么名录？”

　　“要是不想被人怀疑到你身上，我们必须继续假装情侣，这样我来找你就只是单纯的谈恋爱，而不是其他的。”程望岳抹了把脸上的汗，今天确实热。

　　赵霜一想很有道理，事情之前一点进展也没有，程望岳跟她接触了几次就有了新线索，内鬼还能怀疑不到她？

　　要想打消怀疑，那两人接触就得有正经借口，情侣再合适不过了。

　　“没问题，我可以配合你。”赵霜又疑惑道，“不过家里就不用说了吧，不然到时候掰了的时候不好解释的……而且抓人也要不了多久吧。”

　　“要说的，我也会跟我爷爷说……虽然有证据了，但我也不能保证上面会立刻抓人还是放长线钓大鱼，而且还能增加可信度。”

　　赵霜忍不住嘟囔道，“真麻烦，知道了……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走了。”

　　“等一下。”程望岳说道，“我们现在是在假扮情侣。”

　　“所以呢？”

　　“你以前不是有一个未婚夫吗？难道不知道情侣该做些什么吗？”

　　“那，一起走？”

　　程望岳笑着点点头，挨着赵霜，在不好走的地方还会主动伸手扶一下，虽然并不需要，但赵霜……忍了。

　　还了汽水瓶子，程望岳转手就用押金买了两个奶油雪糕，赵霜忍不住掏钱的想法，两人咬着雪糕，并肩往运输公司走去。

　　好在路上没什么人，到了大院门口，赵霜回忆着那些年看过的电视剧，“要进来坐坐吗？”

　　“不用，我还有事儿先走了。”程望岳左右看看，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捏了下，“最近几天比较忙，闲了再来找你。”

　　不是，你这也太入戏了吧？

　　难道是因为有人在暗处悄悄看着，赵霜瞬间严阵以待，“你自己也要注意点手，这个纱布每天都得换，记得要用盐水消毒，有啥干不了的就喊护士。”

　　“好。”程望岳笑着点头，“你快进去吧。”

　　“你也快走吧。”赵霜不是磨蹭的人，转身进去，心里好奇的不行，也没看到人藏在哪里啊，程望岳怎么发现的？

　　走了两步，她忽然回头，见程望岳还站在那里，她不由得敬佩，可真是敬业，“你快回去吧。”

　　“好，现在就走。”程望岳挥挥手，这次总算走了，赵霜也不由得松口气。

　　别说，这演戏还真不容易。

　　她请了俩小的假，这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她也赶紧往办公楼快走，到了楼下看到树荫下停着的黑色小轿车……那个齐主任还没走？

　　刚踏上三楼的楼梯，就听到楼道里传来刘建国的大笑声，“跟我没关系，是这姑娘自己厉害——”

　　“哎，小赵，你来的正好，快来，这是咱市里的齐主任，特意过来看你这个‘英雄’的。”

　　“原来是你。”齐主任道。

　　“你们，认识？”刘建国目光灼灼在两人之间移动。

　　赵霜勉强挤出点笑来，“刚才在大门口见过。”

　　“那真是有缘啊。”刘建国眼里的光熄灭了一半，“小赵同志，齐主任是特意来送奖励——”

　　齐主任顺势接过话，“现在特殊情况下，有个别敌特分子潜逃，出于对你的安全负责，目前没办法公开表扬，不过市里的奖励可以提前发放，来的时候你不在，东西放你师父那里了。”

　　“齐主任费心了。”

　　“比不得你这个‘英雄’，要不是你勇敢站出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你这样的榜样值得大家学习。”

　　赵霜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正色道，“运气好，其实我当时也很怕，是看到那个司机先出手才跟着的，我觉得他才是真正的‘英雄’。”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赵霜点点头。

　　齐主任笑了，“好，我会把你的话传达给领导的……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了。”

　　“齐主任，我送您——”刘建国立刻道，又扯了把赵霜，给她使个眼色。

　　赵霜无奈，只能跟着又下了楼，等看着黑色轿车的影子看不见了，刘建国才酸溜溜的道，“我啥时候能开上这样的车啊？”

　　“嗯，最短十年，最长二十年。”不管哪个年代，运输永远不会淘汰，刘建国这个师傅有能力有野心，不瞅发不了财。

　　“哟，在你心里我这么厉害吗？”刘建国虽然不相信赵霜的话，但这话让他很高兴，干脆手一挥，“今天办公室也没啥事儿，你拿上东西直接回家吧。”

　　“呃，这不太好吧。”赵霜压住上翘的嘴角。

　　“你看你，有啥不好的，你当其他人都出差？哪儿那么多差要出，都搁家待着呢。”刘建国心情好，很有谈兴，“你太实诚了，像之前，你说那司机干啥，明明是你先，那司机才跟上的，而且他根本没你打下的人多，你才是最大的功臣，哪有往外推的。”

　　刘建国很是苦口婆心，赵霜脸上一副受教了的模样，心里却想，谁让这个齐主任也是程望岳的怀疑对象呢，这个人心眼多的很，她相信他看人的眼光，所以在这个齐主任面前当然得尽力减少功劳和存在感，免得被盯上。

　　别说，齐主任带过来的东西还不少，五斤米、五斤面、两斤油、一个一升的大茶缸子、两条毛巾、两斤挂面、一包包装精美的点心，还有三张票，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手表票，一张两斤的肉票……可惜没有风扇票。

　　不过依然令人惊喜，毕竟是白得的。

　　票，赵霜犹豫了一下塞兜里了，不一定用，但能跟其他人换电风扇的票。

　　又扫了眼其他东西，提起一袋两斤的挂面放在刘建国的桌子上，笑眯眯道，“师傅，这是徒儿孝敬您的。”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刘建国见赵霜没有勉强之色，很干脆的收下了。

　　赵霜又打开点心外包装，给在办公室的同事一人发了一块尝鲜，盒子里就剩下四块，她这才拎上东西准备回家。

　　孙小萍和刘启见状忙跑过来帮忙，看出两人偷懒的心思，她也没阻拦。

　　……

　　既然下午休息，赵霜打算去黑市转悠一圈，看看能不能把自行车票换成风扇票，至于手表票，她打算等有钱了就给自个买个手表。

　　谁知中午嫂子回来吃饭带回来一个新消息，厂子里的奖励原本打算等表彰的时候再发放，在得知市里提前发了之后，厂子里打算提前发，上响已经在会计那边提报了，估摸着最迟后天就能见到了。

　　“嫂子，之前传说奖励有一台电风扇，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她就不用去黑市换票了。

　　“真的。”蒋红梅说道，“是当初榆市一家风扇厂抵的运费，一共二十台，这两三年发下去不少，我听我们主任说还剩下五台……不是吊扇，是台扇，能站地上，还能摇头。”

　　“那太好了。”这算是惊喜了，她还以为是吊扇呢。

　　“我本来打算用自行车票换风扇票的，这下不用了，你们谁要用票就拿去吧。”赵霜大方的道。

　　“咱家又不是没有自行车，先攒着，回头好换东西。”赵母说道。

　　蒋红梅欲言又止道，“我有个同事想跟咱们换自行车票，她给的价格不错，五十块钱加一张收音机票。”

　　赵霜看向赵母，她点点头，“你们自己看着办，觉得划算就换。”

　　“那行，嫂子你下午就跟人说吧。”赵霜是无所谓跟谁换的，“刚好咱家没有收音机，买上一台也挺好。”

　　又笑着道，“市政府还真大方，给的东西真不少，不知道厂里给多少，希望不要重复，最好多给点肉票。”

　　“你想怪美。”赵母瞅她一眼，“肉票都是有定量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义勇为，但也没给这么多东西。”蒋红梅说道，她以前也作为优秀职工参加过市里的表彰大会，但顶多给些茶缸子、毛巾、肉票之类的，这一次可以说是非常大方了。

　　“应该是你救的人比较多。”蒋红梅猜测道。

　　……

　　厂子里的奖励比想象的快，第二天厂子里的领导就亲自来办公室了，赵霜一眼看到了电风扇，长脖子，大脸盘，纯白色的身体，没错，这就是她的梦中情扇！

　　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接待完领导，等领导一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围了过来，“这也好看了吧。”

　　“几瓦的？”

　　“放心的摸，这可是金属的，摸不坏。”见孙小萍伸手又缩回去，她笑着道，“来，帮我把外包装拆了，先试试。”

　　“咋的，小赵同志你打算把这风扇贡献给办公室？”不知道谁说了句。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偷偷觑着赵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