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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闲话 ...

  •   “舒玉,你回来得正好,长老和师姐有事要问你。”

      玉婉柔坐在客栈一楼最显眼的位置,温柔浅笑:“怎么瞧着兴致不高?”

      齐舒玉避开视线,撇着嘴自暴自弃道:“云岁鸿半路上化神了我没化我不高兴了。”

      “不过又为了这点小事闹脾气么,你只见他人好,却不见他人苦。”
      玉婉柔轻笑,舒展的眉眼弯起来:“岁鸿这孩子我也是知些过往的,白师兄怕是多年未曾再与你提及,你都忘了吧。”

      她起身来到齐舒玉身边,
      抬手抚上他乌黑柔亮的发丝,再到肩膀和手臂。

      齐舒玉乖乖低头,感受身上一点点变得清爽起来,细微的疼痛也消失不见,脑子里那根弦也一点点松弛下来。

      “他当年筑基倾尽门派之力,自此宗门没落,不得已拜上墨君山来。掌门一时心软,以少有三灵根能在半百内筑基为由说服长老,他又经重重考验,方能成为首徒。”玉婉柔目光似阳光下温暖祥和的流水:“而你天生木灵根,年纪尚浅便轻松筑基,如何知他心中所想呢?”

      “他不会偷偷哭过吧,”齐舒玉按下嘴角,眼底划过一抹光亮:“没想到大傻个原来是小气鬼我就知道不可能有男人是完美的。”

      他扭过头大度道:“云岁鸿我原谅你嫉妒我了听到没以后别没事背地里偷偷说我坏话!”

      “玉师叔您怎么在这儿等我们。”
      “见、见过玉师叔。”
      邱姗姗垂下头,扶着笑嘻嘻的上官玲珑从巨剑上跳下来。

      “见过玉师叔。”
      高大俊朗的建模随后也踏下剑来,在他站定的瞬息,巨剑的边际处渐渐消散,缩成原本大小,散着金光的白色绷条一根接着一根重新缠绕其上。

      “玉婉柔,老夫有事先走一步,”
      一柄墨色长剑在白白的云层里画了道圈,声音弥散在空中:“你个妇道人家千万别在燕师姐跟前乱嚼舌根!”

      温柔妇人表情凝滞片刻,浅笑如初春寒气嗖嗖的风,继续道:“你们吴师叔除了胆小担不得事,说话一直颠三倒四,你们习惯他那性子可以,学他可不行。稍后燕师伯和长老问起事来,挺起胸膛来实话实说,不要隐瞒不报,也不要无中生有,知道了么?”

      霰月回鞘。

      云岁鸿率先作揖道:“弟子明白。”

      三人见状也乖顺地学他朝玉婉柔作揖。

      “弟子明白。”
      “弟子明白。”
      “弟子切不理我拽什么拽明白。”

      “玲珑你们二人留下,听说昨夜受到惊吓,难为你们吴师叔是个粗鲁不拘小节的臭酸秀才,只会不懂装懂,不能为你们做主。有不方便在他面前说的,待会儿可以放心同我仔细讲讲。”

      齐舒玉不禁打眼瞥向邱姗姗,见她仓促扭过头去,皱了皱眉。

      ……她怎么心虚成这样,
      不会是偷东西了吧。

      他催动灵力叩响云岁鸿的麦,等了等,才听那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大块头道:“师弟何事?”

      “你不会还在生气吧多大点事啊你年纪轻轻就这样以后老了怎么办算了你这把年纪确实到了讲不通道理的时候那我委屈下像孙子一样让让你吧云大爷那银翼天尊……?”

      云岁鸿只简单道了声‘他有分寸’,便掐断连音。

      靠!!
      臭老头敢随便挂电话!

      “岁鸿和舒玉去顶上的天字房吧,他们在等着,这里交由我了。”

      云岁鸿‘是’字未落完,齐舒玉已经踏着‘咚咚咚’的重响脚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跑上楼去了。

      “师叔——”
      “出了墨君山,像舒玉这般便好,不必过于在意。”
      “是。”
      “……你这样叫旁人挑不出错,也好。”

      后面的话齐舒玉懒得再听,径直推开房门:“燕师伯,老子现在就要抢着做第一……”

      门内四张眼熟面孔刚印入眼底,
      一袭闻得人心痒难耐的花香扑鼻而来。

      “……个自找麻烦的人。”

      空旷房间内响起银铃般撩人的轻笑。

      他在表面是肌肉长老背地里肯定是不良老头的注视下,手动关上可人的小嘴巴。

      糟糕,
      这么简单的汇报竟然邀请了他前妻到场。

      齐舒玉立刻想起自己昨天上午出师未捷心先死的少男情怀,心痛地移开不小心贴在白花花蒲团上的眼睛。

      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从单方面恋爱到孩子出生失败,
      足足浪费了他十分钟。

      而那个女人在假装平静地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看起来一点不像表面上那么……

      “又是你,”一道听起来就在嫉妒他年轻俊美的老人声尖酸刻薄道:“不得有瞒,一字不落地说!”

      空气中磅礴威压犹似一堵在不断逼近的城墙。

      齐舒玉颤颤道:“软软的。”

      龚赵眉间山川平地起:“什么?”

      他收回悬在房门口的脚,余光撞到鼓鼓囊囊的胸大肌,转身小碎步躲到后面去,安心道:“我膝盖软软的肯定是得了老头应激症才这么害怕老头。”

      老大哥的鹰眼狠狠飞了记利刀过来:“你整日在胡言乱语什么?”

      “禀告长老,”云岁鸿恭敬上前:“弟子与凶者交过手,始终未近其身。”

      “连你也不能近身?”
      燕问雨微怔片刻,吩咐道:“进来说吧。”

      齐舒玉正要抱住云岁鸿的胳膊,抬手时却见他晃影进了门去,手指蜷缩一瞬,收了回来。

      “你化神了?”
      龚赵眼神一亮,眉心纹路舒展,颇为赞赏:“不错。”

      燕问雨也露出笑容:“恭喜。”

      故意在他们面前走了秀但语气里没当回事的装逼男作揖道:“多谢长老与师叔师伯教诲。”

      落他身后的天才熟男磨了磨牙,
      默默关门。

      用对比手法展现了纯善质朴但炮灰的老实人品质。

      好在这房里的老实人不止他一个。

      无视傅绍归对他的无视,
      齐舒玉朝临时队友笑了笑。

      “化神是什么时候的事?”
      “与凶者交手之后。”
      “能借短短一战突破?悟性不错。那以你现今实力对上他,如何?”
      “或可近身,但毫无胜算。”

      燕问雨和龚赵对视一眼。

      “不是邪修。”

      龚赵点头:“实力至此,也不必做只过街老鼠。去告诉白凤苑的,凶手是魔族无疑。”

      燕问雨眉头紧锁:“可鲜少有魔族在乌水镇无端出手伤人。”

      龚赵傲然冷笑一声:“魔族不过是些天生有灵,却空有脑子的玩意,谁猜得出他们在想什么,和畜生分别能有多大?说不定是寻颗金丹玩玩,被白凤苑那弟子倒霉碰上了。”

      “长老,魔族的确不能以常理推断,但……”
      “不必多言。或者你随便找个理由打发白凤苑,碰巧见着一具女尸也值得坤元剑派的弟子被多加盘问?”
      “长老,白凤苑并非猜忌,只是托我们问仔细些。”

      龚赵麒麟臂上的青筋又粗涨一圈,鹰眼如炬,声音沉闷地风雨欲来:“燕问雨你是何居心,论道大会在即,你却心向外门,一同浪费我派弟子的修炼时间?!”

      燕问雨腰背挺直着低下头作揖,不卑不亢:“长老,弟子毫无此意。不过事关人命,不敢妄下结论。”

      “你是想说我这长老行事武断?!”
      “弟子不敢。”
      “我看你——”

      “哎呀,龚长老,”娇得能滴出蜜来的魅音拖长了调子,打乱僵滞局面:“您平时醉心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哪有我们女子考虑得细腻?”

      江怜容今天换了件粉色裙子,连配套团扇也缝着粉色蓬松毛毛,大白长腿在行动间若影若现。

      她来到龚赵身边,用扇面轻轻扇了他胳膊一下,扇面顺着他的胳膊滑回自己半张脸上,一双狐狸眼似有千言万语,飘向角落:“万一真凶确非魔族,而是这些后生们的情杀呢。”

      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傅绍归。

      齐舒玉若有所思地点头:“有道理!他看着就是薛殷那种最爱靠女人上位的!”

      燕问雨立即呵斥了他一声。

      江怜容风情万种地斜了眼龚赵。

      龚赵收回视线,脸色不太好道:“你也净会胡扯。”

      “龚长老,弟子真是冤枉死了,弟子哪里真是这个意思,你肯定知道人家言外之意嘛。”

      傅绍归一双刮过齐舒玉的眼睛沉得吓人,他弯腰作揖道:“长老,两位师伯,弟子傅绍归愿以性命起誓,与那白凤苑女弟子绝不相识。”

      齐舒玉不知想到什么咯咯笑起来,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木头桩子:“嘿嘿,我们男人脚踏两只船的时候都爱这么发誓。”

      云岁鸿还没反应,
      燕问雨和龚赵的眼神就送上门了。

      齐舒玉失去笑容。

      “我现下不能离开久了,”龚赵很健美圈老手地把脖子掰得嘎吱嘎吱响,吐出浊气,对燕问雨道:“这房间和人交予你处置,非大事我不会再插手,但你也莫太耽误他们修炼。”

      他朝外走去,明明手里没东西,齐舒玉却觉得尾椎骨像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差点把他怼进对面墙里:“还有这个不堪重用的东西,你看牢些,我不管师祖用他有什么缘由,既然首席之位已成定局,就别让坤元剑派在论道大会之上更加颜面扫地。”

      江怜容也扭动纤纤腰肢往外走,团扇扬起香风,笑语宴晏道:“师姐,怎么几百岁了还是不懂事。”

      燕问雨侧身让她,颔首:“多谢师妹赐教。”

      **

      “花怒娇你跑哪里去了,离晌午过去那么久你也该早就巡视完了吧,”齐舒玉一脚踩在凳子上,双手叉腰:“让我一个首席在这里等你老半天,好大的架子!”

      花怒娇拎着薛殷从软趴趴像带鱼的剑上跳下来,薛殷还保持着昨晚离开时剑没拔出来的姿势。

      他啧啧啧地摇头。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人家私奔,这下被我讲闲话了吧。”

      说完很先见之明地往旁边跳开。

      出乎意料,
      花怒娇竟然没有爆炸。

      见无事发生的齐舒玉反而不适应地顿了一下:“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打我我还怎么进行下一步计划?”

      花怒娇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面无表情地将薛殷身上的符撕下来,冷冷道:“什么事?”

      “哦,都怪傅绍归,我要造他绯闻了你认真听,”齐舒玉把脚边的椅子勾过来,离她远远的,正襟危坐道:“他在白凤苑欠了情债,那个龚赵和燕问雨对他很是不满意,求我加强锻炼他的行为规范……”

      “我问你寻我什么事。”

      “我被傅绍归揍了但云岁鸿不肯帮我,反正你也爱打架,帮我揍他一顿,我随便让你打怎么样。”

      花怒娇冰冷的神色有了变化,
      奇怪地上下打量他一眼。

      “没用的蠢货,你何时有能耐在我这里扛过三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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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太忙了,特此宣布:朕肝不动了( ; _ ; )/【背地里抽烟.jpg】 47章这几天替换掉,后续章节只能随机掉落(先请着假) 以下是朕的借口—— 1.原定全家自驾游在年后,结果提前到年初一【后续:被分到和未成年一组,本人全程司机。差点起诉,差点被打。】 2.年后要和朋友勾结,但过年期间没时间存稿了。 3.回来收行李和爸妈出去养生【啃老的意思】 1.27前留言过的宝,带主页围脖私朕领88红包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