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现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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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诺：“......”
还是乖乖回了个，“好”。
周靳向他解释这些天不回消息的原因：“林穆近几天情绪不对，在军队训练还受了几处伤，我这些天在照顾林穆，没关心信息。”
没关心信息？还能看到他发的照片回得这么快吗？那天确实可以看得出来，周靳和林穆雄雌恩爱。该怎么告诉林穆，他并不需要得到周靳的喜欢，只要得到周靳的那一双眼睛就够了，没必要折腾自己。
“是我的错，殿下，太着急和您有联系了，一直发信息打扰您。”陈诺回答得温柔小意，打完字自己脸和脖子全红了。
他想象了下对面如果真的是哥哥的话，浑身上下都烧烫起来。
那边的消息又迟回了，停顿了一分钟，回过来一句:“没关系，想发就发，我看到的时候就会回你。”
陈诺:“谢谢殿下。”
他指尖在说让他做虫体模特上停顿两秒，还是决定以初见作为切入点了解周靳:“陈诺想问您...有幸和您撞见的那天，您也是去墓地祭奠家虫吗？”
周靳：不是，最近我们的画室有个主题为向死而生的作业，我是去找灵感的。
画室？
陈诺追问:“做虫体模特，就是在那个画室里面，被很多虫看着身体画吗？”
“我...我不想...被其他虫看。”
周靳迅速道：我不会允许有其他虫看你的。
陈诺咬唇:“谢谢殿下，已经很想和殿下见面了。”
周靳那边又卡住了，陈诺被自己笑到了，过了会儿，收到个地址:“过两天约你，记得穿得和照片里一样。”
直到现在，聊天节奏一直在被陈诺把控着，许是周靳意识到了，想要夺回去主动权，说:“那天你是祭奠你哥哥吗？听你的话，你哥哥的虫崽还丢了？”
陈诺还记得哥哥的骨灰送到自己手上的感觉，认真讲:“是，哥哥和他的雌君被星盗击杀，虫崽至今还没找到。”
“雄虫被杀害的例子不多见，还丢了虫崽？你哥哥是陈莫？”
瞧见陈莫两个字，陈诺即刻坐正，一板一眼打下:“是，殿下，陈莫殿下是我的哥哥。”
陈莫研制的雌虫精神力缓和剂，一些雄虫对陈莫的做法大感不满，周靳也颇有微词，但他没多说过什么，言道:“既如此，按年龄，你该比我大一些，对着我叫哥哥可以，照着我的脸想其他虫就万万不该了。”
陈诺被说中，心里骤然一紧，想了想，脱掉白大褂，给自己又拍了两张发过去，掩饰道:“哥哥，陈诺、陈诺不敢的。”
“陈莫殿下是我的亲哥哥，我如果真的看着您想着陈莫殿下，怎么还能发过去这些照片？那可是我亲哥哥，对着自己的亲哥哥想...想雄雌之间的......”
说着这些话，陈诺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亲哥哥怎么了，只是同一个雄父而已。
他打得急迫，像是怕周靳误解着急解释。
“请殿下相信陈诺，陈诺只是喜欢叫心上虫哥哥。”
“哥哥，您相信小诺。”
也不知道周靳究竟相没相信他的话，过了十分钟，收到了周靳的结束语——小诺，一路顺风。
注视着这六个字，陈诺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偏执的笑容，他五官锋利，金发碧眼，皮肤霜白，偏执中带着诱虫的妖艳。
“手术刀呢？哥哥送我的手术刀呢？”他渴望在自己的掌心划下一道伤口，就像初见哥哥时一样。
十五年前的一个午后，恒星光比初见哥哥时更为耀眼，天空万里无云，只有飞行器在固定航道上往来穿梭。
二十五岁的陈诺坐在教室里，望向不停歇的飞行器。
哥哥和姚敛带着欢欢一起去其他星球旅游了，他极力请求哥哥，赶在今天回来，哥哥问他为什么，他说是个秘密。
其实今天是他初见哥哥的日子，但是哥哥不记得，或许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过。
但是哥哥还是答应他了，临走时还抱了一下他，他很惊喜，自他幼时口不择言，恳求哥哥收他做雌奴后，哥哥和他的肢体接触少之又少。
他能感受到哥哥的手轻拍着他的背，呼吸落在他耳畔，他的耳朵烫得不行，心狂跳不止。
他用双臂紧紧环在哥哥腰上，头靠在哥哥肩上猛吸了一口，清冽微香一如初见，仰头望天，恒星光还在哥哥背后。
“哎呦，小诺。”哥哥叫他，松开了他。
陈诺恋恋不舍，缓缓撤下双臂。
哥哥笑着，嘴角边的梨涡浅一下深一下:“快要把我腰给抱断了，不愧是雌虫，我的锻炼日程得加紧了，不然怎么抱你和雌君。”
哥哥喜欢称呼姚敛为雌君，他望向姚敛，发现姚敛也在看着他，那是种什么眼神，怜惜吗？可怜吗？
“白莲花贱雌！”陈诺心里恨恨地叫。
哥哥松开他后娴熟地找到姚敛手的位置，两只虫十指相扣，哥哥说:“我们走了，小诺好好学习啊，等你给我治病。”
“哥哥别乱说，哥哥永远不会生病的。”
望着他们的背影，姚敛不知道对哥哥说了什么，说完偏头到了一侧，仿佛在闹小脾气，哥哥弯腰，头靠到姚敛肩前，仰视着姚敛，说了几句，另一手扣住姚敛后脑，在姚敛唇上印了一下。姚敛突然推开哥哥，松开手要自己走，哥哥又过去一把搂住姚敛，笑着说话。
两虫身后，三岁的欢欢踢踏着小腿努力跟上自己的雄父雌父。
陈诺这节课听得浑浑噩噩，一下课就乘坐飞行器回家，钻进厨房里亲自动手做了一个大蛋糕和一桌子菜等着迎接哥哥一家三口回来。
哥哥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没关系，肯陪他过就好。
他坐在桌前，撑着脑袋，遥望着大门。
时针一圈圈转动，直到恒星西斜，卫星东升，天地一片黑暗，哥哥还是没有回来。
“哥哥骗我吗？”
桌上的饭菜全然冷却，蛋糕孤零零立在一角。他尤其失望和遗憾，攥着衣角的手，指尖掐进了掌心，留下了血印，他恍若未觉。
失望在心底漫延，他想哭却又觉得矫情。
猛然，一大片飞行器的光束照亮了陈家，他大喜，飞奔出去，肚子撞到了桌角，脚下椅子倒地。
看到的不是活生生的虫，而是登先一只军雌捧着一个骨灰盒。
他心底隐隐预见这是什么，还是问道:“这里面的虫是谁？”
军雌答道:“是陈诺殿下和姚敛雌君。”把骨灰盒送到了他手中。
他浑然不觉的接过，他的天塌了，抱着骨灰盒泪止不住得流。
“谁杀的？”陈诺哭了会儿，歇斯底里问，声线嘶哑，“你们雄保会呢？军队呢，这死的可是只雄虫！”
“抱歉，我们会尽快抓到杀害陈莫殿下和姚敛雌君的星盗。”军雌的冷静沉着显得陈诺的激愤格外好笑。
陈诺突然意识到什么，扔掉骨灰盒:“我要骨灰干什么？我要我哥哥，我不要骨灰盒！”
“还有我们欢欢，我们欢欢呢？”
军雌说:“我们会尽快找到欢欢小殿下的下落。”
至今，星盗不知是谁，欢欢不知所踪。
站在陈莫生前的书房里，陈诺翻看寻找有关雌虫精神力的资料。
陈诺经常会怪自己，如果自己没有求哥哥那天回家，哥哥会不会躲过那一伙星盗。他没有机会给哥哥治病，哥哥一病不起，和他天人永隔。
苏染跟着陈诺，将陈诺递下来的资料一份份扫描，再放回到原处。
苏染识字，看见这一堆堆的资料全是相关于雌虫精神力的，震撼不已。
突然，咚一声，陈诺倒在地上，屈膝，小臂放在膝盖，头埋了进去。
苏染迅速过去看陈诺身上有没有受伤，没有伤口，他松口气。陈诺这样的姿势打手势看不见。他犹豫了下，碰上陈诺左手，写道:“要去看他们吗？很久没去了。”
陈诺摇头。
也是，每次都这样，碰到新一个更像陈莫殿下的，就会把之前的都放弃了。
陈诺埋了会儿，继续站起来找，这些资料都是他整理的，每一张纸都好好封存在文件袋里，页面没有变黄，没有卷角。
临走时，苏染期冀地望向他，打手势:“一路顺风。”
随后欲言又止，陈诺不耐，皱眉:“有话直说。”
苏染打道:“我没有去过太空，想看流星。”
陈诺转身走了。
他按时到了集合点，许书吟在飞船外等着他，见到他，冷酷的面容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向他介绍道:“这是我的副官，许松。”
许松满脸愁容，软嗒嗒向陈诺行了个军礼，登先上了飞船，嘴里嘟囔:“少将把这事直接告诉会长就可以了呀！非得到那破败的落后星一趟，受这死罪！”
许松声音不小，许书吟也听见了，一点儿不觉得尴尬，请陈诺先上飞船:“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多谢。”
在性别等级之外，还有一层家世差异，许家家大业大，雄保会会长处在联邦一流。踏上阶梯，首先看到的是飞船的指挥室，指挥室足有三十平方米，都铺了地毯，站他们三个绰绰有余。
指挥室前有一面巨大的外向玻璃和指挥台，两侧也开了外向玻璃，玻璃前各放着沙发。
许是看出了他的惊异，许松解释道:“这是军部主传递信息的飞船，核载4-8虫，跃迁快，距离远。”
一件私事，许书吟开出来了军部的飞船，面子真大。他说声:“多谢，了解了。”
走到许书吟跟前，把先前扫描的文档给许书吟看：“陈莫殿下的光脑和计算机我没有权限打开，这些是我找的纸质文件。或许能对你有帮助。”
许松惊大了嘴:“我只当少将是逃避会长和许棋谈殿下的矛盾，真去研制雌虫精神力抚慰剂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现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