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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韦恩酒店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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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经常会觉得自己的精力有些过于旺盛，今天也不例外。七点，太阳基本把天空照亮的时候，她睁开了眼。
困意全无，但是不想起床。于是在被子里打了个滚，顺势滚到床边，就这么半个身子瘫在床上，半个身子伸到床外去穿鞋。
原本想洗个澡再走，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家旅馆热水线路坏了，出来的只有冷水。她不想在这个要入冬的时候去挑战自己的身体素质有多强，所以最后只喝了杯水就离开了那里。
走廊上依旧静悄悄的，很好。
下到一楼之后，前台已经不是昨晚的大汉了，换了位年纪不小的女士。菲比把脸缩在帽子里离开了这里，期间没发生什么突发情况。
不得不说，黑旅馆的人确实很有眼力见。她因为年龄的问题，总被人以为是误入歧途的青少年，这给她的日常活动滋生了不少小麻烦。现在没人注意到她，这很好。不过菲比其实并不讨厌他人的善意，她从中得到了很多难以得到的东西。
找人的阶段性任务有了突破性进展，起码她现在有了怀疑的地点，希望哥谭大学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菲比没拦出租车，因为她还想在路上多记一点周围的路。
当然不是没钱了，真的没钱了她会自己出去“钓鱼”。
她去便利店买了份地图，有点贵，游客特供版。上面标注了不少旅游景点，像是韦恩塔、唐人街、韦恩植物园这些之类的。
啊，哥谭大学就在植物园附近。
问了下便利店店员这个便利店所在的位置，得知了这里正好靠着哥谭大学，真是太巧不过。或许这也是那个便士一给她推荐这个点地点的原因之一。
不过……
“哥谭大学对外来人士进校的审查虽然不是很严格，但最近发生了些事。你懂的，还是得找个认识的校内人士打招呼才行。”店员用手往后指了指。菲比觉得对方在点虚空中的哥谭大学。
外地游客菲比刚来一天，见过的有印象的人都屈指可数，别提恰好是哥谭大学学生的人了。
她决定走一些不那么规矩的路子。
*
大学原本就不是什么私密性很强的地方，所以围墙建得并不高，另外，哥谭大学的围墙上也如预期一般没有铁丝网。不过菲比没打算直接翻墙过去，她不想试探自己恐高症发作的最大距离，尽管她心里模模糊糊地有个数。
她正循着墙根找一些痕迹。
在她拿好地图去结账时，便利店内的电视机正好在播放最近哥谭大学内发生的火拼案。菲比内心是有些可怜那些上大学里的倒霉蛋的，因为她没想到那些罪犯来大学搞事的理由这么离谱。
这是一起发生在三天前的案件：哥谭大学里的某个学生跑去黑丨帮的地盘挑衅拱火，甚至负伤一路还成功给他逃回了学校里，跟追他一路的危险分子玩起了躲猫猫。此人目前正躺在医院里感受与古埃及法老同款皮肤带来的烦恼。
GCPD事后调查原因时发现，一切的起因只是木乃伊同学因为毕业论文多次被毙，延毕多年心理压力太大，所以想让学校付出代价。但因为没钱，所以选择了一些较为便宜的手段，指以身入局。
菲比今年十三岁，并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一篇论文要死要活，毅力强到中弹三枪还坚持徒步跑了三千米。
也许这就是哥谭……
啊，有了。
新闻里详细报道了下当时那位木乃伊同学智斗黑丨帮时的行进路线，菲比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明白了哥谭大学并不是只有一个出入口。它的大门是进出流量最大的地方，但除此以外，还有很多废弃的小门。
菲比刚刚一直在找的就是废弃的小门。
很显然，这里的门已经废弃了很久。绿油油的爬山虎东蔓西延，攀在铁门上，看起来还挺诗情画意。大门上挂了锁，但是是很久以前挂上的，经典款，虽然有锈蚀的痕迹但估计并不难拆。菲比掏出铁丝，捣了两三下就听到了咔哒一声。
轻轻松松！
她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好吧，看来她得做一次免费义工，清理一下这些爬山虎。
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个打火机。被藤蔓勒的手疼，菲比在心里提醒自己。
不用完整地把它清理出来，只需要一个小缝，她就能从外面钻进去。大概劳作了十分钟不到，菲比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进门后，犹豫了下，她没把门的锁给重新挂上，只把它合了起来。
以防万一。
*
哥谭大学，哥谭市唯一指定官方大学。在全美的排名都是数一数二的。但这所学校的名声并不好，因为受到了严重的地域歧视。
不过当地的韦恩企业正大力扶持哥谭人才引进计划，在多等方面都作出了一系列优惠的法案。这对于哥谭大学的招生贡献了很大力量，所以同样有人络绎不绝地来此。
这世上不喜欢钱的人终究是少数。
贝内特就是被韦恩集团吸引来哥谭求学的学子之一。不过他现在很后悔。
“把痕迹处理干净点，小子。”
“好的，导师。”
他唯唯诺诺地低着头，等着秃顶的老家伙一摇一晃地昂首从他身前经过。一直到对方出了门，这才转过身利索地收拾起了对方刚刚实验整出的一片狼藉。
贝内特的导师斯宾塞·斯蒂尔教授主攻机械工程，尽管在学术界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大人物，但在哥谭大学里有一间专门的研究室。贝内特猜测导师的家底可能相当厚实，或者口才出众，拉赞助的能力一绝。因为导师研究室的研究方向跟他的专业一致，同样因为贝内特并不追求成为伟大的学术大咖，他就这么做出了个让他后悔三年的决定。
等他真正变成了导师手下的学生，他发现现实是两种情况的结合：导师通过给黑丨帮打工，赚取巨额不义之财。
哦，哥谭人。他完全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地域歧视存在了。
就这样，在他就读哥谭大学期间的三年里，贝内特学到了一个黑丨帮底层小喽啰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什么。
一开始是用他会帮导师运一些其他专业用废的动物遗体。后来他不再负责实验材料的运输，血腥味却始终萦绕在实验室中。他的脑海里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想。
导师好像一直明白他在想什么，眼神里一直带着一种含有奇异轻蔑意味的讥笑。这让贝内特感到畏惧，所以他总是低着头去按对方的吩咐做事。就像现在，面对实验室里奇怪的实验对象，他只能苦着脸收拾。
导师的研究室在哥谭大学偏外墙的位置，这里平时不常有人来，所以他平时犯懒，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会去把大门锁上。
况且就算真有人进来了里面，实验室里也不是只有一扇门。只要听到开门声，他手套都不用脱，立马离开这最该被掩藏起来的地方就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大部分人似乎都知道他的导师有黑丨帮背景，因此没人会随意过来招惹他。
结果就在导师刚结束一场实验的今天，有敲门声传了过来。
“咚咚咚”
请原谅，但贝内特的第一反应是，“真是有礼貌”。
谁会在这时候敲门拜访呢？
他犹豫了下，把两只手套都摘了下来后，又把身上的褂子脱了下来，借着桌上漆黑的电脑屏幕，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才拉开门走了出去，当然啦，没忘记锁门。
敲门的家伙没有随便进来，于是贝内特又走到了最外面的大门处去给这人特地开了门。
“……你找谁？”是个小孩，身高还不到他的腰。
“你好，我是布里斯托中学的学生，老师组织我们来哥谭大学博物馆参观，但是我迷路了，可以请您帮我指个路吗？”来人正是菲比。
中学生今天来参观？贝内特不太清楚这事。他跟其他学生的联系并不密切，选导师这事变成现在这样他不太乐意见到的局面也有这个原因。
“博物馆不在这边，你可以往东边走走，等那边人多了再仔细问问路。”怕这孩子分不清方位，他还特地指了指。
“谢谢！”菲比拉了拉兜帽，看起来像是有些尴尬和害羞。
哦，她真甜，肯定是不好意思了。
这一出让贝内特心情好了不少。他随意点了点头，就打算先回去完成导师布置的任务。
呃——
小腿被人狠狠踹了下，让他控制不住身体就这么直直地往后一倒。
哦，哥谭，你真是活该被地域黑。
还没等他这个快两米的大个子倒地，后颈就再度传来被攻击的感觉。
贝内特眼前一黑。
菲比毫无怜悯地摸出了这个家伙身上的钥匙，把人拖进去关好了门。她很细心，没忘记锁上大门。
好了，现在可以进去看看这里到底藏着什么了。
*
时间往前拨一个钟头。
“斯蒂尔先生，上头不太满意你先前交的货。”实验室的大门左边候着人，一见他走出，立马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对哪里不满意？”刚刚还昂首挺胸的斯蒂尔教授一遇上眼前这个眼熟的讨债人，身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脸上表情骤变，马上挂上了谄媚的笑。他的手不自觉摩挲起来，活像只苍蝇。
“在对‘猎物’的处理效果上。”这穿着棕色马甲，手上拿着点燃的香烟的家伙把烟头放回嘴里吸了一口，这才开始慢慢介绍细节，“昨天，我们试验了机器的效果，但它完全没有达到你当时承诺的无痕处理。”
“哦，这个啊。”斯蒂尔教授的额头开始冒汗，“我目前正主要关注于消除‘猎物’的气味，你知道的，这才是真正困难的——把气味彻底掩盖掉。”
“但你的成果依旧没能做到这一点。”棕马甲又抽了口烟，这次他甚至没拿下烟头，就这么叼着烟嘴含糊不清地说话了，“我们昨天在韦恩酒店尝试的，结果今天一早新闻上就开始播放警署发放的悬赏，上面说，做出这种事的人一定是一个大变态，因为现场很不人道，你怎么想，教授。”
我怎么知道你们抛尸去了酒店！我明明说了设计时最合适的地方是下水道！
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这么想想了。
“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先生，我正在……”
他们慢慢走远了。
菲比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没想到昨晚——哦不对，应该是今天凌晨——的后续居然就这么巧合地给她遇上了，这不知道她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怎么办，要把警察叫过来吗？这其实不关她的事来着。
菲比从小在俄罗斯长大，当地的教堂收养了她。不过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不是本地人，也许是被游客丢在这的，所以最后，她得到了一个美国名字。没有姓氏，没有身份证明，因为她只是个流落街头的孤儿，没人愿意为她置办这些。后来教堂资金越来越捉襟见肘，她就去了□□，人微言轻，但是能找到一份糊口的活计。不过，等她的名气在当地变得稍微响亮些后，也没人在乎她是不是个黑户了。
她原本以为，在风雪中待的这十几年，让她的心变的冰冷了。但她后来遇到了李嘉图，这家伙教了她很多东西，有时候自相矛盾，不过菲比能明白他真正想表达，想教给她的东西。
总之，她得先去看看这个实验室是怎么回事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