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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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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兄妹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许愿的心脏莫名被一股浓重的酸涩感裹挟。
回去？她能回哪里去...
长椅旁的路灯亮起，才恍然发觉已经步入黑夜，手里的外套她没穿装进了背包。
将口袋没抽完的半根烟扔进垃圾桶，仔细嗅了嗅身上的烟味若有似无，许愿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家走。
刚巧出电梯踌躇在门前，许愿就碰上拉着行李箱要出去的季妤。
平复了不久前争吵的火气，季妤这才发现自己女儿，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像浸泡在水里一样。
她心里一揪，光顾着强势的跟她争执，她竟然连她淋了雨也没发觉，还把她赶到外面去。
季妤敛起眼底闪过的那丝愧疚，以通知的语气交代：“公司临时让我去出差，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的药我带走帮你扔了。”
许愿知道在这事上她绝不肯让步，懒得再多费口舌跟她说什么，越过她往里走。
“等等。”季妤叫住她，“为了预防今晚的事再发生，我给你雇了司机每周放假接送你。”
被掌控的窒息感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扼住鼻喉让人呼吸不过来。
一度濒临危险边缘，许愿猛的双手撑住浴缸边沿坐起，大口大口呼吸。
脑海里季妤的身影挥之不去，她暴躁的抓起手边的东西举起，欲发泄的砸出去，想到卧室那个该死的监控，她努力压抑又放回了原处。
睡得迷迷糊糊，许愿头疼欲裂口干的紧，懒得动她翻个身忍着难受又熟睡了过去。
许是淋了雨吹风的原因，她没能睡多久，天刚蒙蒙亮时就醒了，头痛的感觉没有消失，反而更严重了。
她无力的爬起来找体温计，38.9°烧的有些高。
季妤走的时候没留钱，她没钱去医院，也拉不下来脸要钱，固执的硬撑。
简单吃了退烧药，她躺回床上想睡一觉就好了...
上门收拾卫生做饭的钟点工阿姨，忙完自己的工作后，稀奇的见雇主家的女儿还没起来，心里隐隐难安。
鬼使神差的去敲门喊人起床。
——叩叩
“小许，起来吃饭了。”
毫无回应阿姨提高分贝又喊了几遍，这次卧室的门，从里拉开了一条缝隙。
少女探出头，唇白面红的模样，让阿姨的一下悬起一颗心，抬手去摸她滚烫的额头惊呼：“你发高烧了，小许。”
“走。”阿姨边拉她边说，“我带你去医院。”
许愿拂掉阿姨的手推拒：“不用了阿姨，我喝点粥吃药再睡一会就好。”
“那怎么行！”
阿姨知道小姑娘执拗，说不的事就是不，但让她这么烧着也不行，只能把季妤搬出来：“小许啊，你要是不跟我去医院，那我只能给你妈妈打电话了。”
听到季妤的名字，许愿头更疼了，很不情愿答应和阿姨去医院。
挂号排队等了两三个小时，终于扎上吊针。
药水顺着无菌针管流进身体里，许愿眼皮困重的眨了几下彻底闭上，头失重的栽倒在阿姨的肩膀睡着了。
几瓶药水下去，少女脸上褪去红潮，湿润的唇瓣也恢复血色。
经年干活粗糙有茧的大手覆到女孩额头，阿姨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烧退了。”
吊完药水离开医院，阿姨还是将这事背着许愿，告诉了季妤。
被掩下的那丝愧疚感卷土重来，季妤沉默良久说不出口什么关心的话，就嘱咐阿姨帮她多照顾着些，等她出差回来准备奖金聊表谢意。
*
大病一场返校许愿颓靡，整个人看着忧郁感浓重。
她思绪飘忽走在校园里，毫无预防的姜絮突然从身后环抱，脸贴过来问：“沅沅。有没有想我？”
这动静给许愿吓得一激灵，不爽的攥紧拳头，一字一句喊她：“姜絮！”
姜絮意识到不妙，特怂的认错：“对不起沅沅，吓到你。”
许愿还病着无力跟她计较，耷拉着脸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
晚自习吃了感冒药的她学起姜絮，趴在桌上脸埋进臂弯里睡觉。
虽然没有睡床舒服，也勉强凑合吧。
姜絮知道许愿周末发烧的事，怜爱的为了她能快点痊愈，隔一会就要叫她起来喝热水。
老师无事可做，下来走一圈巡视，发现许愿在睡觉，伸手想推醒她，却被姜絮出声阻止：“李老师，你别叫她，她吃了感冒药。”
得知学生是吃了药犯困，李莘抽回手继续巡视。
晚自习结束，许愿拎着个纸袋说要去还东西，让姜絮自己先回去。
走廊过道周迟意走在前端，她快步跑上前叫住他：“周同学，等等。”
周迟意闻声停下回过头，就见女生尖瘦的脸庞带着病态，想来是那夜吹风受寒感冒了。
“你的外套还你”许愿递出手里的纸袋，“我虽然没穿但也给你洗干净了。”
见人不接复杂的看着自己，她直接硬塞到他手中，绕过他离开回寝。
“你...”周迟意欲言又止。
拐角楼梯口处，许愿望过来问：“我什么？”
无言对视良久，周迟意又透过她看见已逝亲人的影子。
那层迷蒙的恍惚跟着女孩的影子消失，他咽下堵在喉中想关心她的话摇头，“没什么。”
看着女生的身影渐行渐远，周迟意喃喃出声：“眼睛真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