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pua大师后和真爱在一起了》冰糖雪梨加枸杞

3、第 3 章

　　医院走廊上。
　　踌躇片刻，海远还是拨通了电话。
　　“郑主任，您忙吗？”
　　“什么事？”
　　“我可以到夜场工作，但要提前预支工资。”海远快速地说着话，手里紧握着智脑以放过度紧张出现颤音。
　　“恐怕你搞错了，是你求我来夜场工作，不是我求你。”郑峰轻蔑地说。
　　“.........”海远微怔
　　“那您想怎么办？”海远卑微地询问。
　　郑峰扑哧地笑出了声，“怎么办？”
　　“先叫声郑哥听听。”轻佻的声音传来。
　　被郑峰无厘头地要求惊到了海远，迟疑地说：“郑、郑哥？”
　　浅到微不可差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还不错。”
　　“那预支工......”听到郑峰似乎很是满意，海远咬了咬牙。
　　“你想要多少钱？”
　　“十万星际币。”
　　“....可以，钱已经转到你账户上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来上班？”
　　“明晚。”
　　半晌，不见郑峰的回应，海远以为郑峰不满意自己，以为自己消极怠工。
　　“不，今晚。”
　　“明晚，不能再推迟了。”
　　“谢谢郑哥。”
　　“记得按时到，晚八点，昌平路123号。”
　　“好的郑哥。”
　　不等那边再有回话海远就挂断了电话，打开账户，看了一眼，十万星际币果然到账了，海远顺手就将钱转到了医院的账户上。
　　走进病房，海远看着全身插满了管，四周围绕着精密仪器的弟弟，疲惫地抹了一把脸，然后对着张小满说：“小满谢谢你的帮忙，已经很晚了，你妈怕是着急了，你就先回去吧，海燃有我一个人能照顾就行。”
　　“海远哥，你一个人行吗？我看你脸色不好还是我留下来和你一起照顾海燃吧。”张小满担心地问道，
　　“我一个人可以的，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点累，缓缓就好了，你还是先回家吧。”海远拒绝了张小满的好意。
　　“那行，海远哥，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一定要找我。”张小满边往门口走边说。
　　“行，小点车，平安到家了打声招呼。”海远把张小满送到了门口，回来后，脱力地坐在了床边。
　　没过一会，起先走了的张小满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个袋子，走到海远身边，将袋子递给海远说：“海远哥先吃点吧。”
　　海远接过袋子，勉强挽起了嘴角说：“谢谢你了小满。”
　　“别客气海远哥，海燃是我兄弟，都是应该的。”张小满挠挠头说到，“那行，海远哥你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我走了，哥你别送。”
　　“那好，我就不送了，慢走。”等看不见人影之后，海远打开了袋子一看，里面装着几只营养剂和一瓶水，海远拿出一只喝完，胃里空荡荡的感觉被填满之后，才好受了很多。
　　此时天幕降下，病房里开了一盏顶灯，在一片黑暗当中只够照亮海燃的上半身，仪器上斑斓的灯忽隐忽现就如同人的呼吸一样，暮色里的沉重感就像是有引力般将海远的身体吸纳进黑暗里，只余下柔和的光打在脸上衬托的他莹白如玉。
　　困意侵袭着海远，终于支撑不住趴在了床边沉沉睡去。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之前，海远已经洗好了毛巾帮海燃擦拭了脸和手，海远自己也简单的漱了口，准备迎接查房。
　　看见小李医生进门，海远起身迎接，按照惯例医生帮忙查看海燃的各项生理指标之后，又看了伤口愈合的情况，似乎很满意地点了头，对着海远说明了恢复情况不错，海远顿时放下了心。之后医生嘱咐海远隔一会要用水润湿海燃的嘴唇帮助他摄取一些水分后就离开了。
　　送走医生后，海远拿起棉签占了少许水，涂抹在海燃干的起皮的嘴唇上帮他润湿，浸润过嘴唇的让海燃看起来不再那么憔悴，此刻的他就像是睡着了。
　　发愣的空档里，海远的智脑响了。
　　拿出智脑，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
　　是姜师傅。
　　“喂，是海远吗？”
　　“是我，姜师傅。”
　　“啊，海远啊，你今天还不来上班吗？”
　　“是的，姜师傅我弟弟在住院，腾不出时间来。”
　　“这样啊，你弟不要紧吧。”
　　“已经没大碍了。”
　　“那就好，你要是今天还不来，是要请假的，虽然我可以帮你请，但是郑主任他.....”
　　未说完的话海远明白。
　　“不麻烦师傅了，我自己去找郑主任请假。”
　　“那就行，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啊。”
　　“哎，谢谢您了姜师傅，那就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之后，海远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走出病房，过道里病人的哀嚎和家属的哭声，让心绪本就不佳的海远更加沉重，走到尽头的楼梯间，海燃看着光幕上郑主任几个大字，格外刺眼。
　　滴滴——
　　“郑主任是我，海远。”
　　“你要请假？”郑峰率先说出了海远的诉求。
　　“是的郑主任。”
　　“为什么请假？”
　　“我弟弟病重在医院住院。”
　　“这就是你需要钱的原因？”
　　“是的。”
　　一声嗤笑发出，就像是猎手瞄准了猎物志在必得般，郑峰开启了游戏，他故意压低了声线。
　　“小远，你是知道的厂里最近绩效不好，裁员势在必行。”
　　窒息感瞬间贯穿海远的大脑，他几乎同时摒住了呼吸，气若游丝地吐出了话来：“郑哥，从十六岁进厂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请假。”
　　“我知道，也理解你的难处，可是规矩就是规矩。”
　　“郑哥，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我是能请假给你的，但到时候厂里要裁人怎么办。”
　　被逼的眼压高涨的海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求您了郑哥。”
　　得到满意答复的郑峰就像是猎狗嗅到了血腥味，愉悦地哼笑出声：“别急，你急什么，有我在你怕什么。”
　　海远没有说话。
　　“假我给你批了。”
　　“谢谢郑......”不等海远高兴，就被打断了声音。
　　“先别谢我，我想要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良久。
　　“知道的，郑哥。”
　　“那就行别让我失望。”
　　“好的郑哥。”海远麻木地说。
　　嘟嘟——
　　忙音响起后，海远颓丧地放下智脑，神情崩溃了一瞬，他将头埋进双臂间，表情掩藏在黑暗里，在一片又深又沉的呼吸声中，不断重重揉搓着自己的头，把那从黑发搓的朝天竖起后，抬起头一脸平静的将头发捋顺，带着笑脸回到了病房。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从一边划到了另一边，又再度隐没进了漆黑当中。
　　好在经过几次的查房，海燃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临走前，再三思虑，海远购买了医院的智能机器人护理套餐比人工便宜很多，只要30星际币。
　　昌平街123号
　　当海远到达这里的时候，还是被震惊了。
　　这里繁华的不像是贫民区，五彩斑斓的光跃动在笔直漆黑的道路上映衬的整条马路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马路上车水马龙、人影幢幢，马路旁高楼林立、店面里热闹非凡，123号位上电子光幕紧贴着斑白的墙壁，众星娱乐与您同乐的字样滚动播放着，高大的门前，美艳的人形智能机器人招揽着顾客。
　　走进门里，一个面容清秀，身穿白T牛仔裤的小哥注意到了，打量了一番对着海远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欢迎光临众星娱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是来工作的，是郑峰叫我来的。”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海远略显不安，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大概是个beta，这让海远稍稍放下了心防。
　　“哦，是员工啊，请到一旁的候客厅少坐，我这就打电话问问郑老板。”小哥指着位于西北方位的座椅，开始联系郑峰。
　　海远坐到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手底下触感微涩，环视四周，琥珀般的墙面流露着金黄的光泽，高且深的复古吊顶上安装着水晶吊灯，光亮整洁的镜面楼梯嵌在墙壁上，宛若童话般的梦幻。
　　“这位先生，我带您去见老板吧，请跟我走。”小哥绕过前台，设置好虚拟影像，走到海远面前。
　　“麻烦了。”
　　海远起身跟随在小哥身后一路穿过悠长静谧的长廊，音乐声随着走近越来越大，转过一道弯后，一个硕大的舞池出现在海远眼里，震耳欲聋的音乐从舞池上方悬浮着的五光十色的台子上传来，虚拟舞姬正在上面舞动打碟，底下的人群正随着音乐摆动，人声鼎沸里混杂着各种味道，信息素搅合在一起直冲海远的鼻腔，海远不适地揉了揉鼻子，或许是内心下意识对混乱感的排斥让海远不愿多看那群肉贴着肉不断律动的躯体。
　　上了一段楼梯，又拐了几个弯，小哥在一扇带着黑色暗纹的门面前停了下来。
　　咚咚——
　　小哥推开了门，“老板人带来了。”
　　“知道了，你去工作吧。”熟悉的令人生厌的声音传来。
　　走进门内，里面的装饰很简单，一张巨大的深棕色木质办公桌横亘在整个房间的中央，办公桌后面摆着一张真皮老板椅，不远处放置着几张同样材质的黑色沙发和一个玻璃茶几，煞白的墙面上独有几束射灯嵌在屋顶上。
　　一尘不染的桌面上，只亮起一个蓝色光幕，郑峰陷在椅子上看着不断翻动的财报页面。
　　“坐，别站着。”郑峰头也不抬地专注于工作。
　　海远挪动了几步，并没有坐下，只是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安静地站着。
　　许久。
　　呼出一口气，郑峰取下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捏了捏由于长时间压迫被压出痕迹的鼻梁，看了眼海远，声音慵懒地说:“既然来找我了，想想你能干什么吧！”
　　紧接着又施舍般地吐出一句。“我可不需要洒扫的。”
　　海远吞了吞口水，一句话也蹦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什么技能也不会，由于穷，学历也只读完了联邦免费的13年义务教育，自分化之后，16岁起就进了罐头厂工作，封闭的工作环境让他连人际关系上也算不上游刃有余，他一无所知又穷途末路。
　　“要不......我包养你吧。”郑峰掩藏在昏暗里的五官晦暗不明，声音里却控制不住地溢出了形成实质似的黑浓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