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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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诛杀白烈鱼后，空间一转，老张头出现在眼前。
巫阳彬犹自喘着粗气，这是兄妹俩第一次分开作战，巫灵娟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巫阳彬摆摆手，示意没事，心里却后怕不已。要不是临行前母亲给的一堆高阶符派上了用场，自己今天只怕要交代在这了。但是看那两人气息平稳，不像这么惊险的样子，巫阳彬也不吭声，免得失了面子。
“这就是本岛第一次试炼。”张掌事捋着两撇稀疏的胡子：“慈月，乙上；巫灵娟，乙中；巫阳彬，丙下。”
听到兄长和自己的成绩差这么多，巫灵娟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巫阳彬有心为自己辩解，又怕刚刚的试炼也有影像，一张脸憋得通红。
张掌事瞥了一眼：“以后不可再大意。”
巫灵娟心下了然，以往兄妹作战，都是她观察敌情制定策略，哥哥则是指哪打哪，这次怕是轻敌了。
“还有两个月就是汛期，从今天起，你们就在这诛杀白烈鱼。每日杀够八个时辰，要是汛期前一炷香之内杀不够一百条，上任教习就是你们的下场。”
一炷香一百条？巫阳彬苦着脸盘算，不知母亲给的符还够不够用。
“敢问掌事，这里的白烈鱼是从哪来的？”慈月问道。
“我抓的。”
“那您抓了多少啊？”巫阳彬忍不住问道。一人一炷香杀一百条，一天杀八个时辰，这得有多少条？
“这阵法可通浅海，到时候你想杀多少，就有多少。”老张头看穿巫阳彬所想，意味深长地答道。
巫阳彬冷不丁抖了一下。得了，回去跟妹妹取取经，老老实实杀鱼吧。
“对了，”老张头似是想起什么：“这鱼是丑了点，胜在肉质鲜美，凡人爱吃。十条鱼可换一块灵石。一颗内丹可换十块灵石。每日收工前来找我验收。”兑换灵石这种活计本该是教习去和青木堂交接的，但本岛没有教习，只能老张头一人全包了。
巫灵娟心下猜疑，白烈鱼虽然未生灵智，但妖兽内丹对修士来说还是滋补的，十块灵石是不是少了点？
像是看出她们的疑惑，老张头又说道：“此鱼生于黄海之中，内丹里亦有少量煞气，只有经过存丹阁的炼化才能服用。”
慈月却很高兴，想不到来蓬莱修行竟还有钱赚，杀鱼的动力立刻达到顶峰。
老张头在三人的玉牌上随手一指，三个分属于各人的阵法就形成了。阵法中的白烈鱼体积小，是老张头从海里捞来的鱼苗放在岛上养大的，不及海中凶恶，正好拿来做最初的练手。
事情交代清楚，老张头不知从哪又掏出那个酒葫芦，咂了一口酒，背着手走了。
慈月吸收了母亲留下的第三颗脉钉后，灵府内的灵气已从一条浅窄的小溪变成一条稍宽的小河，也由之前的每旬补充一次灵气变为每月补充一次即可。只是所需灵气也水涨船高，一次要一千灵石。
此时体内灵气尚充足，慈月最先迈进了自己的阵法。
场景变换，慈月立刻意识到这阵是依据不同修士的情况专门布置的，龙女在水中长大，此时慈月所在的正是一汪海域。海中无煞气，想来不是真的通往黄海。三条白烈鱼分布在不同方位，直勾勾地盯着慈月。
慈月先发制人，冰魄出鞘，直指正前方的鱼而去。旁边两条闻声而动，一齐向慈月袭来。慈月掌下催动灵力，使出渡海时的那一招，调动海水形成涌流，将那两条裹挟到了远处。
慈月记得白烈鱼内丹所在之处，剑尖直直刺入，正前方的白烈鱼闪躲不及，当场毙命。另外两条此时已经游回慈月跟前。其中一条按捺不住，张开大口冲慈月的左肩扑来。另一条却绕到慈月身后，意欲咬住慈月的右腿。
两条鱼同时进攻，慈月突然消失。
丑陋的鱼脸上似乎有一瞬怔忪的表情，刹那间一道剑气劈来，带了十足的灵力，侧后方的鱼被斜着劈成两半。另一条受了伤，却不知疼痛，转头直奔慈月游来。这次没了牵制，慈月使出父亲所传的太渊剑法，三招之内解决了这条鱼。
老张头在水镜外看着，捋了捋胡子：“不错。”一炷香诛杀三条鱼，对筑基初期的弟子来说算是不错的成绩了。抬起手朝虚空之中一指，慈月的阵法内又多了五条鱼。
一只缩小版的吊睛白额虎蹲在老张头脚边，恰如一只大猫，默默吃着新鲜的白烈鱼，正是早上三人现杀的。
老张头摸了摸虎头，自在地说：“松针那个狗东西，要是有你这么听话就好了。你看，岛上来了新人，连鱼都不用你自己捕了，这日子多滋润~”
白元吃鱼的动作停了一瞬，似是不喜欢老张头背后说主人坏话，默默地把鱼叼到了一边，继续吃了起来。
老张头也不介意，接着看另两个弟子的表现。
灵芝兄妹第一次分开作战，虽是练习，也谨慎起来，不再轻易步入阵法，而是将自己刚刚杀鱼的经过和彼此描述了一番。
老张头见状也不催促。摸不透对手的深浅时，不贸然出手也是好事。
这一日下来，慈月共斩杀白烈鱼一百零八条，巫灵娟杀了六十二条，巫阳彬杀了四十六条。
三人起初都斗志昂扬，随着场景不断变换，杀不尽的丑鱼接连扑面而来，渐渐变得目光呆滞。到黄昏时，老张头随手一扬，收了阵法，看着三个面无表情浑身是血的弟子，笑呵呵收了鱼尸和内丹。
慈月灵府空空，已是疲惫至极。老张头瞥了一眼，摸出一枚丹药给她：“补气丹。”
慈月顺从地服下，顷刻间感到四肢百骸又有了力气。
巫阳彬眼巴巴地瞅着，见老张头没有再拿出来的意思，问道：“掌事，我们的呢？”
“杀够一百条才有。”老张头慢悠悠地说。
巫阳彬哑火了。
晚上回到各自的住处休息。慈月第一次有这么长时间的实战，仍在兴奋，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到榻上打坐，运转起心法。
实战与平时练剑不同，须心无杂念，全身灵力调动到极致。一日下来，虽然疲累，可刚刚打通的三条经脉运转比之前明显顺畅了许多。
慈月翻了翻储物袋，嗜灵草经过上次灵气被耗尽，如今已经进入休眠状态。自己手里还有几百灵石，如果再寻突破，不够力竭时补充灵力了。海中灵气倒是充足，但那是留着拔脉钉用的，不能补益身体。
还是缺钱啊。
明日只好多杀几条鱼了。
灵芝兄妹那头情况也差不多，连夜复盘了杀鱼战况，又羡慕慈月第一次就能从掌事那拿到补气丹，也暗下决心，要多宰几条挣回面子。
自此，三人化身没有感情的杀鱼机器，每日在水中浴血奋战。
霁月岛上又是另一番光景。
白云乾已是元婴后期，离化神一步之遥，由主岛的阵法大能薛长老亲自教导，不再与其他弟子一同上课。
旁人除了羡慕，倒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李慕秋有些挂念。
十岁那年祁门比武，少年惊艳四座。后来李慕秋才知道，那是昆仑不世出的天才，白云乾。李慕秋日日苦练，只是为了有一天能拜入昆仑门下，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他实在太优秀，不管怎么追，总是差他一步。李慕秋握紧了手中的剑，更加刻苦地练习。
霁月岛的弟子是精英中的精英，授课的教习自然也是最好的，若放到外岛，足够做一岛的掌事。
李慕秋和唐雪瑛都是剑修，如今蒋明善与张唯安不在，唐雪瑛倒是和李慕秋相处多了起来。她看出李慕秋的心思也没点破。唐雪瑛自己就是个剑痴，有人能随时切磋，正求之不得。
薛长老住在四大主岛之一的云霰岛。岛上还有她的道侣，梅长老。梅长老是医修，面容温润和善。云霰岛上有蓬莱最大的医馆，梅长老亦有自己的弟子要教导。
每三日白云乾去一次云霰岛和薛长老学习阵法，辰时去，酉时归。相传灵舟底部的阵法就出自薛长老之手。白云乾仰慕已久，学习时也就格外认真。
薛长老见白云乾天赋异禀，果然名不虚传，也很喜欢这个弟子。只是偶尔见到丈夫梅长老时，面上会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
接连杀了十日鱼，老张头宣布明日休息一天。
巫灵娟来蓬莱前听说此地纪律严明，对待弟子十分严格，现在看来，传言也不尽实。
老张头笑眯眯地说：“劳逸结合嘛，蓬莱弟子也有假期的，逢十休一。你们也可出去转转。还记得上岸时的渡口吧，从那乘灵船去南星岛，有传送阵可去外面。不过当日要回来，不能过夜。”
不知是不是慈月的错觉，总觉得老张头今日尤为高兴。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上个月带回来的酒喝完了，今天要去进货。
巫阳彬也有去处。他的高阶符箓该补充了，不然心里总没底。早就听说蓬莱的易宝阁应有尽有，反正她们兄妹不缺灵石，今天就血拼一把。
“慈月，明日你去哪？”巫灵娟问。
今日正好是十五。待嗜灵草吸完月华，她准备冲击第四颗脉钉了。要是能进阶成功，少不得要闭关几日，便答道：“这些天也有些累了，明日我就闭关休息。”
累？可她不是日日都能领补气丹吗？蓬莱的丹药都是上品，应当立时就恢复了才对。巫灵娟心中疑虑，也不点破，只道：“好，那便好生休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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