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战雪》深夜探戈

2、第 2 章

　　拐了几个弯，战雪被带到了一间相当干净的房间，她父亲黑崎魁的遗体正静静地躺在里面。安详的脸上完全看不到死亡时的痛苦，一件白色的和服穿在了他的身上，威严而庄重。煌合上了纸门，默默地守在门口，留给这对从未见过面的父女俩人独处的时间。
　　“父亲，对不起，女儿这么晚才来见您。”战雪平静地坐在边上，好像黑崎魁就在她的身边一般，“我知道您一直都爱着母亲，同样的母亲也一直很牵挂您。她常常给我讲你们相恋的事。如今，你们终于可以真正地在一起了。我的事儿不用担心，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请代我转告母亲，我一定会让那个害她的人付出代价的。那边的事儿我也已经安排妥了，希望这次你们能厮守在一起。……这是母亲和您的相片，我留了一张在身边，其他的就交还给您了。那么，我就在这里向您拜别了。”战雪从手提袋中取出一小本相册放在了黑崎魁的手中，然后向遗体深深地磕了一个头，起身离开了那间房间。
　　她自己拉开了纸门，低声问道：“什么人干的？”
　　“应该是武骨组雇的杀手。”回答她的是一个冷硬低沉的声音，语气中透出一份冷静。
　　“怎么发生的？”武骨组……战雪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对方只用了一枪就击中了身边有众多保镖的组长。是职业杀手这点不会错，而且还是暗杀的高手。但是目前完全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说到这里，煌浑身发出惊人的杀气。原本就高大强壮的体形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直以来，黑崎魁在他的心中就如同父亲一半，令他尊敬，更是他崇拜和学习的模范。
　　“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战雪平淡地道，冷静得让人发毛。她天生有着成为□□首领的特质。煌有些吃惊的看了她一眼，不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就是了。
　　“现在能麻烦你带我去我的房间吗？”战雪抬头，直视着他道，眼中带着友善的笑意。
　　“请。”两人又一次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安放遗体的房间。
　　由于战雪从那个家来时没有带任何东西，午饭后黑崎煌不得不亲自陪同她去买日用品。战雪买的衣服几乎都是中性装，有的干脆是男装。黑崎煌这才发现，她来时穿的那身和服是她唯一女性化的一件衣服。
　　“你都不买女孩子的衣服吗？”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黑崎煌问道。
　　“不需要。因为不方便。”战雪倒也坦白回答，“我还需要一台手提电脑和一部行动电话。”
　　“去百货公司。”
　　“下一任的组长是谁？老爷子决定了吗？”坐在车内，战雪问道。
　　“是你。”黑崎煌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就好像在陈述一个已经存在的事实。
　　“为什么？‘黑麒麟’没人了吗？你接任不是更好的，毕竟你也在我父亲身边学了很久了，比我强。”
　　“我是作为你的左右手进行培养的。”黑崎煌严肃地对战雪说道，“你父亲身前说过，如果你愿意回来的话，组长的位子就是你的，如果不愿回来，可以由家族中的其他人来担任。但问题是家族与你同辈分的其他成员都没能力，老爷子不想让‘黑麒麟’毁在这些人的手里，所以才把你找回来。而你的表现已经让老爷子承认你了。无论如何，我只是副手。”他慎重的态度告诉战雪，他只认她这一个主人。
　　“没想到都这个世纪了，他们的思想还这么迂腐，拘泥于可笑的‘血统’问题。”战雪不免略带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老爷子是很守旧，很固执的，你现在想走已经晚了。”
　　突然，战雪露出了一个相当美丽的微笑，很认真地看着黑崎煌，说：“你一定很少说这么多话。这大概是你话最多的一次吧。”她的语气很肯定，一付吃定黑崎煌的样子。
　　对于一个向来自持冷静极具傲气的人来说，被别人看穿是一件很恼人的事儿，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而一直以来，他所要做的事就是称为组长的影子，了解他的思想，而不是让组长来了解他。黑崎煌紧皱着眉头，看了战雪好一会儿。“你不像一个只有十五六的女孩儿。”
　　“你和老爷子一样，把女人当白痴来看了。”战雪这会儿笑得特别灿烂，但语气中的讽刺显而易见，显然她对这种观点很生气。
　　“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我不否认。就连你的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说到前任组长的时候，煌的语气中自然流露出崇敬之意。
　　“看得出来。老爷子调教出来的，一定会被灌输这种观念。”
　　“但从你父亲身上，我也了解到女人也是很具有杀伤力的。”
　　“你指的是我的母亲。”战雪的心中多了一份欣喜，母亲一直都是她最爱的人。
　　“现在多加了一个你。”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夸奖。”战雪冷笑着挑了挑眉。
　　“你母亲是凭她的温柔征服了你的父亲。至于你……我现在还没看出来。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你的嘴一定比你的母亲厉害。”
　　“十五年来天天有人当陪练，想不厉害也难。”战雪自嘲的一笑。
　　“报告书上只说你的成绩很优秀，寡言。没有什么朋友。看来他们的调查有误了。”黑崎煌不允许有人胆敢欺骗他。
　　“刻意表演出来的，真实可信度又有多少呢？”
　　“你知道侦讯社的事？”真得很意外，那可是日本最大实力最强的侦讯社，从未有过这种纪录。
　　这次，战雪没有回答，只是一笑了之。答案却已然揭晓了。
　　“看来你远比侦讯社的调查结果来的厉害。”
　　“或许吧。——我们的目的地好像到了。”战雪不想把话题停留在自己身上。
　　黑崎煌第一次对“女人”这种生物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
　　当两人在回家的路上时，黑崎煌的移动电话响了。
　　“什么事？……嗯嗯……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其他的事等我到了再说。在会议室等我。”电话中的内容让黑崎煌紧皱起了眉头，看来问题很严重。
　　“有事的话，你先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去忙你的事吧。”战雪说着，让司机停了车，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黑崎煌阻止了她开车门的手，道：“确保你的安全是我的职责。带你过去并没有什么不便。组织里的核心人员，你早晚是要见的。——弥生，去总部。”
　　“是。”车子立刻改了方向，只奔“黑麒麟”总部。
　　“少主人！……”从进门开始，不断有人向黑崎煌行礼。两人当然有看到众人眼中疑惑的视线落在战雪的身上。战雪完全猜得出他们在见到自己时，第一个闪入他们想法——少爷的女人。黑崎煌没来得及解释那么多，径直走向作战会议室。
　　一进门，只见四个相貌出众的年轻人已经等在里面了。
　　“消息是从哪儿来的？”黑崎煌先一步问道。
　　“……最先是从C区的灵翔高中传出来的。有人报警说我们的人强迫学生帮我们贩卖毒品。”第一个说话的是一个20多岁的男子，1米78的个子，只比黑崎煌矮了半个头。乌黑的头，长得很斯文。看得出他是四人中的核心人物。他用审视的目光在战雪身上停留了几秒，才开始向黑崎煌汇报。其他的人则只是盯着战雪一个劲儿的瞧，有鄙视的、有好奇的、还有的只是瞥了战雪一眼。
　　“对方怎么知道是我们的人？谁去报的警？”
　　“对方自己报的名号，而且对方还留下了我们组中的徽章。报警的是那个目击者。”
　　“学校……学校内部有人进去调查过吗？”
　　“我们的人暂时没办法进入学校。学校根本不让外人进入。现在事情闹大了，还没到学校附近100米，就被警察抓去问话了。……相信这几天警察就该找上门了。”
　　“有怀疑对象了吗？”
　　“不确定，组长死后，其他几个帮派都有可能。”
　　战雪进门后就无视所有人的视线，自顾自摆弄着新买的手机。直到此时，她差了一句嘴道：“自己人也有可能。”
　　齐刷刷地五双眼睛瞪向她，目光中有的愤怒、有的惊讶、有的严肃。
　　“不可能！”有人先不满地大叫了起来，更有冲上前教训战雪的冲动，只不过被黑崎煌拦住了。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战雪冷冷瞅了对方一眼。在这种非常时期，只要有机会、有可能，瓦解对头是必然的行动。
　　“徽章可不是那么容易伪造的。”这也正使他们纳闷的地方。
　　黑崎煌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战雪的话来。
　　就在这时，有人冲进来报告说，缉毒组的樱井组长来访。于是所有人又都出去迎接了，毕竟对方来者不善。
　　“樱井组长屈尊到此，不知为了什么事？”黑崎煌虽然态度有礼，但“不欢迎”的语气再明显不过了。
　　“黑崎少主，我为什么来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不是吗？”缉毒组的樱井是个30岁左右的高大男子，长相是那种说不上帅，但很有男人味的男子。年纪轻轻就坐上缉毒组组长的位子可见他的才干不一般。
　　“有人举报连日来贩卖毒品事件应该与你们‘黑麒麟’有关。现在我想请你跟我到警察局走一趟。请吧，黑崎少主。”
　　“抱歉，樱井组长。我养父的葬礼明天举行，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能和您走这一回了。这件事还是葬礼结束后再说吧。”黑崎煌的回答不卑不亢。一时间，樱井也拿他没办法。
　　“那么……明天我一定会亲自来情，希望不需要用上法院的传票。走！”说完，樱井带着他的人离开了总部。临走时，他眼尖地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战雪，停了停。“黑崎少主有闲情找女人，不如好好考虑一下帮派的事儿吧。”他的话让黑崎煌的脸整个地黑了下来。
　　“樱井组长，请您收回刚才的话。这位正是我们‘黑麒麟’的下任组长。请您为刚才的话向大小姐道歉！”黑崎煌的话惊呆了在场除战雪外的所有人。战雪心里大叫头痛，直骂黑崎多嘴。
　　“你说这女孩儿是下任组长！”这会儿，樱井也惊讶得说不出其他话来了。
　　不待其他人有下一步的反应，战雪走上了前，微一行礼，优雅地就象是名门千金，虽然她本来就是，不过是“□□”千金。
　　“小女战雪，家父明日的葬礼还请樱井先生务必出席。警民合作是我们应该做的事。至于刚才的话，不知者无罪，我就当樱井先生没说过。明天到警署协助调查贩卖毒品事件，就由我这个下任组长到警署报到吧。”战雪的语气看上去很孩子气，但只有樱井一人感觉到了指针对他一人而来的压迫，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与战雪并肩而站的黑崎煌当然清楚看到了他脸上突增的冷汗珠。
　　“那么，请慢走。我就不送了。”说完，战雪就和黑崎煌转身离开了。逐客之意昭然意表。
　　“你刚才是故意的。”才进入会议室，战雪就先质问了起来。
　　“早晚都是要宣布的，不是吗？”黑崎煌就是不明白，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她为什么不愿接受，好像烫手山芋似的。
　　“我是不会当的。即使宣布了，我也会推掉的。所以，你还是做好当组长的准备吧。”
　　“老爷子不会这么由着你的。”
　　“我自会有办法让他妥协。”战雪一付很笃定的样子，“现在先不要争论这个问题了。毒品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只要在警察之前找出毒品的来源以及那些散播毒品的人就可以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灵翔高中的调查……”
　　“这个可以交给我，”看出了黑崎煌的不解，战雪解释说，“我回来之后，总是要读书的。只要我进入灵翔就读，灵翔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但这样，你就处在危险之中了。”
　　“在学校反而很安全，周围有警察守着，校内有那么多学生，对方不敢轻举妄动的。倒是你和老爷子两人要小心了。你们现在才是对方真正的目标。杀了你们，‘黑麒麟’就真的算完了。”战雪很认真地分析。
　　“你似乎很确定对方是冲着‘黑麒麟’来的。”战雪的猜测还是令黑崎煌皱眉。
　　“不是似乎，而是完全。要暗杀一个身边围着十来个保镖的人，还要一击即中，对方要多清楚他的日常行程呢？更何况，还不是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你认为什么人最清楚我父亲的行程呢？”
　　“你父亲死时的事，我并没有向你透露多少。可是你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黑崎煌觉得疑惑不解。
　　“我有自己的情报网，就像你身边的这四位护法一样。”战雪看了一眼站在很远处紧皱着眉头的四人。
　　“他们不是我的护法，而是你的。”黑崎煌立刻纠正她的说法。
　　“我不需要，我会自己培养自己的助手的。更何况，他们自己可不这么认为。他们只承认你。”刚才黑崎煌说出她的身份后，四个人的态度并没有多大的转变。对黑崎煌的尊敬也丝毫未减。
　　“这不是他们承不承认的问题……而是……”黑崎煌似乎急于在继承人的问题上解释清楚。
　　“别又回到继承人的问题上了。既然，你已经有了你的计划，那么我也要实行我自己的计划了。记得，查到了那个幕后黑手后，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了。你的脾气和你父亲真得很像。”
　　“多谢夸奖。你去安排你的行动吧。想必你还有不少话要向你的左右手交待。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在外面的大厅等你。”说完，战雪看了四人一下，然后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