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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午后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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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的夏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明媚,刚下飞
机,铺天盖地热浪的袭来,让唐乔舒难以睁开眼。
不过归家的心情终是能消除她刚泛起的燥意的。她眨了眨眼,满眼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但这里可不是什么名胜古地,而是人来人往的机场。这里没有雄伟的建筑,没有壮丽的山河,只有数不尽的人群。
她推着行李箱,在人群中穿梭着。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乐于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唐乔舒四处望了望,她看见一位少女哭着拉着行李箱走向登机通道。和她当年离开时的相似情景让唐乔舒陷入回忆中。
她当年是否也如这样一般?
“嘀嘀——”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她的回忆。
唐乔舒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林梦瑜的来电。她刚一接通,就听到了来自友人难掩激动的声音:
“乔舒!落地了吧,我来接你怎么样,四年不见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唐乔舒还没来得及一一回答,就又听到手机里林梦瑜开始朝她分享着独一无二的“接风计划”。唐乔舒笑了笑,她似乎都能想象到林梦瑜拿着手机兴冲冲的姿态了。
“乔舒,你是想要小狼狗还是小奶狗,难得你四年没见国内帅哥了。让姐妹给你挑几个来给你助助兴!”
“停!打住瑜宝,今天我觉得还是有你就行了。”唐乔舒抢在林梦瑜开口前阻止了她。“咱今天还是在老地方见面不?”唐乔舒问道。
“是的,还好你提前跟我讲你要回国。不然我都不一定赶得及订好位子。这几年老地方都成网红打卡店了!话说之前你可没少拉程尚逸来这吃饭吧?不过确实你的品味没话讲,那是特别赞的……不过你知道吗,他好像分手了。”
程尚逸吗?确实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尽管才过了四年,她居然已经快忘了那个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声音了,就连对方熟悉的面孔都像抹上了一层雾似的,在她脑中模糊起来。
即便如此,唐尚逸在那模糊的记忆里,记得为数不多极为清晰的片段是她和程尚逸的初遇。
那年,唐乔舒刚上高三。X市的天气一直很好,大多数为晴天。刚下体育课的唐乔舒额头上布满细细碎碎的汗珠,手上拿的是刚买的青柠味盐汽水。
她正朝着教室走去,阳光的阳光有些刺眼,但却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她轻声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迈向目的地。
刚走到长廊,唐乔舒就听见一阵悠长的琴音,她竖起来耳朵,发现声音是从琴房传来的。
X市景中的琴房一直是对学生开放的,这时候刚好是下午第一节课的课间,这会儿有学生来琴房练琴倒也不是很奇怪。
但今天的琴音明显不同,因为小时候练过钢琴的原因,唐乔舒发现这人明显是练过很多年的,而且技巧很棒,尾音处理的非常巧妙。
然而在这样一个午后,弹的却是一个与景完全不同意境的曲子。即使很破坏氛围,但是唐乔舒却不这么认为,毕竟这曲子她也喜欢。因此,唐乔舒决定去看看是谁和她共好。于是她朝琴音处走去。”
透过窗户,眼前的场面让她沉溺其中:她首先看到的是男生落在琴键上的双手,骨节分明,指甲干净整齐。指腹有一层明显的茧,像是记录了他弹奏的岁月。
然后唐乔舒目光上移 ,终于注意到了男生的面容。此时唐乔舒想到了一句诗:“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用这句诗来形容毫不为过,男生沉浸在手下的乐曲中,眉眼清秀;而唐乔舒却沉浸在男生的眼眸中。
乐曲刚好演奏到高潮,一阵清风轻轻拉开一旁的窗帘,将阳光撒到男生身上。为他开了一层薄薄的滤镜,也将唐乔舒身上的CK one送到了琴房内。
就这样,唐乔舒听完了男生演奏的曲子。等到她回过神来时,男生已经转过头盯着她看了很久。
“同学,有事吗?”男生问道。
唐乔舒展颜一笑:“同学弹的是《Por Una Cabeza》吗?好巧,我也喜欢。”
男生歪了歪头,笑容露出了虎牙,显得更为青涩:“那你的品味和我一样呢。对了,同学你的CK one还挺好闻的。”
唐乔舒讶然,很少有男生能讲得出她的香水名。“你也喜欢吗?”她下意识反问。
男生点了点头,然后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很高兴遇见你,有缘再见。”说完,男生起身离开。留着唐乔舒还在原地,心跳声让空无一人的琴房再次响起,那次也是唐乔舒第一次上课迟到。
当然,景中很大,大到所说的有缘再见,也还是没有碰见。
当唐乔舒上完课时,前桌林梦瑜转头幸灾乐祸的开起了玩笑:“乔乔怎么回事,下了体育课就溜了。难不成是碰见帅哥了吗?是谁,快说!”
平时林梦瑜开玩笑都是这样的,不过唐乔舒每次都否认。只有这次,她笑了笑,悄悄的跟林梦瑜分享:
“确实挺帅的,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啊,你为什么不问他的名字呢?”
唐乔舒转头看了看窗外,耳边是同学们的打闹声,她摇了摇头:“因为他也没问我的名字。”
林梦瑜皱了皱眉头,拿起唐乔舒桌上的笔轻轻敲了敲她撑起脸颊的手开口:“这是什么道理,你问他不就好了吗?好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有缘会再见的。”唐乔舒转头望向林梦瑜笑得灿烂。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确实是有缘再见,可是谁曾想,始终还是一步之遥。
时光夹在书缝中,随着手指翻动,匆匆一过,书早已过半。只是夜半时分蝉鸣不绝,唐乔舒开着一盏小夜灯,记录着她的不为人知的少女心事。
“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我总觉得会在未来的某一时刻遇见他。”
写完这句话,唐乔舒拿起放在桌边的mp3,插入耳机,轻车熟路的点开那首曲子。
一曲毕,她关掉了mp3,走进了今晚的美梦之中。梦里,她遇见了那个男生,还是白天的场景,不过此时角色对调,是她在弹琴。他在轻靠在窗边,帘子微开,依旧是那首《Por Una Cabeza》,不过她能看见男生微笑。
“梦只能是梦,那都是相反的。”唐乔舒后来自嘲一笑。
回过神来,她听见电话那头林梦瑜问她是否听见自己说话。她才恍然大悟似的回她:“听得见的,现在我正在往外面走。我在哪里等你?”
电话那头跟她交代位置时间,交代完后就将电话挂断了。
她的目光收回,拖着行李箱朝门口走去,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响声像是在敲打她的心,告诉她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满怀少女心思的少女了。
只是在走出机场看见那一如既往的天空时,轻叹一声:“果然人变了景也不会变啊!”
在法国的四年,让她看清了自己,也让她学会了放下。像《闻香识女人》里面的那句“探戈无所谓错步,不像人生。”
但现在更让她明白了,人生也无所谓错步与否,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更好的自己而奠基。
一辆车开到唐乔舒面前停下来,车窗降下来林梦瑜将手伸出来比了个心“欢迎回来~”
唐乔舒无奈叹气,“瑜宝,你还是那么可爱,”然后她迈开腿向前倾,揉了揉林梦瑜的脸颊继续道“可爱到我想“rua!”
“好了好了,别揉了!再揉就更圆了。快上来,姐带你兜风~”
“好。”
唐乔舒利落的上了车,旁边林梦瑜瞟了瞟她随即犹豫要不要开口,唐乔舒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于是问她怎么了。
“乔舒,就是你知道吧,我和程尚逸有合作,他前些天问我,你是不是在英国。我就跟他说让他自己问你。这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的。”
“……没事,我不喜欢他了瑜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