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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粉色行李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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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扶额,“你们俩怎么这么不认生?”
老太太招呼玄黄过来,“快来快来,看看我这个牌,我这把准能赢。”
“嗯嗯,是不错,可是我不会玩这个……不过外婆,你今天可以试着跟舟老师说说话。”玄黄伸手示意,对着刚停好车进门的舟知行说:“舟老师,外婆在这里。”
“小舟,回来了。”外婆像以前一样跟舟知行打招呼。
舟知行听到声音,脚步一顿,抬头看着玄黄手指的方向。“外婆?”
早上玄黄讲到外婆的事,舟知行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但真的听到了外婆的声音后,他瞳孔里的震颤暴露了内心的激动。
“小舟啊,你怎的能听到我讲话了哦?”外婆扔下手里的牌走到舟知行面前。“之前我刚走的时候,你躲在房间里偷偷哭鼻子,我那时候就在旁边呢。”
玄黄招呼了胃管鬼和支架鬼出来,给舟知行留一个说话的空间。
第二天一早,玄黄早早地定了闹钟起床。一睁眼就看到手机上半夜吴玉发来的十几条消息,但无一例外全是一些不知所云的话。玄黄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了,仔细看了好几遍,确认吴玉就是发了些乱码。
洗漱完,静等到六点半,舟知行还是没有出来。
玄黄敲了敲舟知行的房门,听到里面嗯了一声,感觉声音状态很不好,玄黄担心地把门开了一条缝往里看去。
舟知行正努力地从床上坐起来,但看得出他整个人几乎是没有意识的状态。
“舟老师,你怎么样?发烧了吗?”玄黄忙推开门冲进去,扶着几乎要歪到床下面的舟知行。
舟知行面色发白,幽幽地说:“外婆她走了……她说她现在没什么遗憾了。可是我……我好想她。”说完就重重躺回了枕头上。
玄黄伸手一摸他身上烫的吓人,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烧的这么厉害,家里有退烧药吗?”玄黄问了几次舟知行都没有回答,只是难受的哼哼唧唧,最后抬手指了指角落柜子上的盒子。
舟知行吃了药,玄黄又端了盆水,用湿毛巾给他降温。没一会儿舟知行就睡着了,摸了额头没那么烫了。
玄黄收拾东西出来,一边在厨房煮粥一边给张宸打电话。
“你在哪儿呢,到医院了吗?”
“刚到,就准备交班了,奇怪了,咱们舟大人怎么还没来?他很少迟到的。”张宸脖子夹着手机,正在匆忙地换着白衣。
“你帮舟老师请个假吧,他发烧了,今天不能上班了。”
“啊?你对他做了什么?还是他对你做了什么。怎么就发烧了?昨天我看他还好好的呢……行吧,要交班了,我一会跟主任说一下。”张宸说完匆忙挂断了电话。
玄黄看了一眼时间,快八点了…自己也得请个假。但用什么理由呢,玄黄有点头疼。
玄黄心虚地发了一条消息发给了组里的老师。
没一会儿老师回复了一条好的,然后也没多问,玄黄舒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舒完,玄黄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宝贝在上班了吗?妈妈这几天感觉不太舒服,来医院看说是得做手术,安排在了明天。本来不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医生说这个还是有点风险得有家属来签字,而且术后也要有人陪护……”电话那头玄黄妈妈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有精神。
玄黄低头看着手机里的消息:老师,我妈妈生病了,想请个假。
心脏突然尖锐地跳了几下,很疼。
玄黄给舟知行写了张字条,把自己的一部分东西装了,出发去了车站。路上给张宸发了消息,让他晚上来看望一下舟老师。
不过晚上张宸到舟知行家里的时候,不止见到了舟知行。
张宸敲了第十几下门后都要准备报警了,房门打开,不过开门的不是舟知行。
“找谁?”是一个打扮的很精致的女人。
“你好,我找舟知行老师。”张宸怀疑自己走错门了。
“请进吧。他还在洗澡。”女人侧身让了个身位出来。
玄黄一下火车就直奔医院,到病房看见妈妈状态还不错,心才安了下来。
在食堂排队买饭的时候玄黄接了张宸打来的电话。
“玄黄,你知道不知道我替你背了多大一个黑锅?”
“怎么说?”
“我下班了倒了三趟公交去了咱们舟大人家里,你猜我遇到谁了?”
“遇到鬼了?”玄黄心说不应该啊。
“他妈妈!然后我一进门舟大人就把你的行李箱扔给了我,还跟他妈妈说是我的东西!谁会用你那个娘们唧唧的兔子行李箱啊。我拿了箱子他就给我关门外面了,我只好灰溜溜地打车回家。”
“什么兔子行李箱,那是玉桂狗!”
“管他是啥呢。你箱子我扣押了啊,回来给我报销打车费,劳务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行行行……我这几天估计过不去,先放你那儿,别给我扔了就行。”玄黄拎着饭走到病房,病房里呼叫器的声音也通过电话传了过去。
“你在哪儿呢?我咋听着声音这么熟悉。你在医院呢?”
“家人生病了。不说了,等回去了再联系。”
玄黄跟妈妈一起吃过晚饭,帮妈妈洗了个澡,早早地躺下了。
“妈,你别紧张,明早咱们第一台手术,就睡一觉就结束了。”
“妈没紧张,是你在紧张吧。”
玄黄停下正在抠指甲的手,“有点紧张,不过我相信这儿的老师会尽力做到最好的。”说把手揣进口袋里,碰到了吊坠,“妈,你还记得小时候你送我的那个吊坠妈?大概我九岁的时候。”
“哦,你说那个。你不记得了,小时候妈妈第一次生病住院。当时接你放学的时候在路边晕倒了,有个男孩儿救了我。妈妈想感谢他,出了院后去庙里给你俩一人求了一个的。”
玄黄想到了舟知行手里那个一模一样的吊坠,“男孩儿?什么样的男孩儿。”
“一个中学生吧,好像是穿着校服,时间太久记不清了。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
“没什么,就是碰到有个人带了一样的。”
妈妈听了之后偷笑,“怎么,长得很帅吗?别想了,妈妈给你求的是平安,可不是姻缘。”
玄黄背过身去,假装生气,“妈你说什么呢。”
装着装着没一会儿两人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