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番外二•最美好的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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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布莱恩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高卢•斯梅塞尔，小到他根本不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是多少岁，只记得那个后来跳脱的老不正经的高卢拽着他大哥斯宾塞•斯梅塞尔的礼服，用一种“羞涩”的表情悄悄的张望着雷•布莱恩特。
那是他们第一次的见面，阳光不错气温也正好，他们交换了彼此的教名，在舒适惬意的后院草坪上为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的归属发生了小小的口角。
那个时候的雷还没有成长为后来那种不苟言笑的正经，高卢却已经有那股子雅痞的味道，三言两语后雷•布莱恩特嘴巴一瘪，委委屈屈地掉了泪。
孩童的眼泪在阳光上闪着微弱的光，雷的小脸皱成一团，丝毫也没有刚才漂亮精致的模样。年幼的高卢看着自己手上挣扎着的蝴蝶，似乎也想瘪下嘴巴掉眼泪，但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雷•布莱恩特，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于是，高卢把蝴蝶塞到了雷的手里，捧起他的脸吧唧一声亲在了对方的嘴唇上，他说，“别哭了，我亲爱的。”
这实在不能责怪年幼无知的高卢•斯梅塞尔，其父艾森威尔•斯梅塞尔对幼子的教育堪称失败至极，这个桃色新闻不断的鳏夫每次惹的那些个名门淑媛泪流满面的时候，都温柔地捧着对方的小脸蛋，亲亲地吻上去，说，别哭了，我亲爱的，你哭的我的心都碎了。（……）
好几次，高卢•斯梅塞尔都坐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彼时年幼，雷•布莱恩特愣愣地看着手上的蝴蝶，高卢•斯梅塞尔的脸红扑扑的，他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去喝柠檬汁吧？”
雷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人和人总是大相径庭的，哪怕是具有血缘关系的人也会有极大的不同。雷和高卢的不同就在于前者具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而后者没心没肺做过就忘。
于是，雷•布莱恩特把那天下午的蝴蝶和亲吻记了一辈子，而高卢•斯梅塞尔在第二天就把这回事儿抛到了脑后。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在年幼无知的岁月里，高卢•斯梅塞尔最最喜欢的人是雷•布莱恩特，没有之一。
高卢跳脱，耍宝，没心没肺；高卢智慧，洒脱，没有心眼。
雷自从认识高卢之后，高卢就没有消停过，他可以用一分钟和别人打成一片，然后用一分钟去彻底忘记对方是谁，他越快乐的没心没肺，别人就越喜欢他；别人越喜欢他，他就越快乐的没心没肺。
后来，在11岁那年，霍格沃茨的特快上高卢认识了伊赛尔•李，跳脱的少年拽着伊赛尔的手把他拖到自己的包厢，指着雷给他介绍。
“伊赛尔，这是雷•布莱恩特……”
“雷，这个是伊赛尔•李，相当有意思的一个人。”
说罢，高卢冲雷眨了眨眼睛。
彼时年少，岁月的风霜还未在这些男孩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列车外的风习习吹来，在少年们柔软的短发上打着转。雷抬头看了眼伊赛尔，他摘下自己的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对方，他记得他对伊赛尔说的第一句话仅仅是一个字节，“嗯。”
雷•布莱恩特确信那个时候的伊赛尔•李是有些尴尬的，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略微有些难堪的局促，但他很好地维持住了自己的表情和姿态，冲自己点了点头，“很高兴认识你。”
于是雷点了点头，露了点笑，“我也是。”
很多年后，当两个成年人拖着老胳膊老腿爬上天文台的屋顶时，满眼的红霞褪尽，繁星绕月时，伊赛尔说，“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对我有敌意。”
雷笑了，他冲伊赛尔眨了眨眼睛，说，“谁说不是呢。”
伊赛尔，“……”
雷和高卢的故事没有任何的高|潮迭起，霍格沃茨的学习生活其实枯燥乏味的很，两人在分到不同寝室之后，就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雷还记得那时年幼，高卢因为崇拜克林•布瑞所以经常往自己家跑，在宽阔的有些夸张的魁地奇训练赛场上，总是被克林•布瑞教训的头破血流——却又偏偏乐此不疲。
作为新时代魁地奇之星的克林•布瑞对于有这么一个陪练的跟班表现出了超出一切的热情和关心，而后在某个夜晚，把训练练到累趴下的高卢扔给了雷。
克林，“他会成功的。”
雷，“诶？”
高卢在魁地奇上是否有天赋？雷对此并不清楚。
雷从小队魁地奇耳濡目染，见识过像自己表哥克林•布瑞这样的明星球员，后来也见识过霍格沃茨的黄金男孩哈利•波特，不可否认的是，高卢在魁地奇上的天赋并没有到达能够媲美超一流球员的程度，然而，却有着自己的光芒。
雷很喜欢这样的光芒。
但雷从来没有告诉过高卢。
尼克斯顿虽然喜欢魁地奇，但显然从来没有在魁地奇上认真过，对于尼克而言，魁地奇不过是一种娱乐、一项运动，你可以当真，但没必要认真，所以赢了就赢了，输了也就输了。
而高卢当真了、也认真了，就好像魔药之于伊赛尔，理念之于雷•布莱恩特，每一个人心里总要有点认真的东西，这才足以让你的生命变得不那么枯燥乏味，在无聊的、循规蹈矩的生活中，寻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光荣之路……
——然后，自豪地告诉自己，我、正在路上。
后来的后来，伊赛尔会说西里斯•布莱克活在自己那骨子热血的小情怀里头。
雷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着笑着就停不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许的悲凉和一些不合时宜的遗憾。
有什么好遗憾的呢，你只能年轻一次，而且绝对不可能老两次，所以“把握”这种东西，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把握的。
雷•布莱恩特虽然与高卢•斯梅塞尔认识那么久，但到最后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或许最早看穿高卢的人是伊赛尔•李。
这其实很好理解，就好像最早看穿尼克斯顿的人是他雷•布莱恩特，而不是尼克的妹妹慧妮•托德里克斯那样，或许越是在意和在乎的东西，你就了解的越浅越少。
或许这就是爱情，那个人是怎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的，然后爱与时日渐长，缘看你在看穿对方的时候，是否还对之心之所寄。
霍格沃茨的第五年，全校弥漫在一片对三强争霸赛狂热的追捧热潮中，不论救世主进入战局是否公平正义，整个霍格沃茨对于黄金男孩的参战从心底里还是保留着羡慕和嫉妒——这两者显然密不可分。
然而高卢•魁地奇少年•斯梅塞尔的日子可就变得无聊了许多，没有魁地奇的日子怎么活啊怎么活……
O.W.Ls考试？得了吧，那又不能当饭吃。
那是在学校期间为数不多的一段同进同出的生活，若是以前，高卢每次一有空闲必定是拖着尼克往球场跑，而现在，他有时间可以放慢节奏，跟在雷的屁股后面，全心全意地“伺候”布莱恩特少爷。
雷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两人还是半大不小的孩子，跳脱的高卢整天跟在漂亮的雷身后，端茶递水、殷情前后。
斯宾塞哥哥有一次打趣道，“雷，你就嫁给我家小弟吧。”
雷忘记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了，但他记得自那以后一长段时间里，跳脱的某人见到自己都会脸红。
伊赛尔，“神马？他会脸红？”
雷点头，“嗯。”
伊赛尔，“难以置信……”
雷，“……是的。”
伊赛尔，“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雷，“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比伊赛尔更八卦的人虽然不会没有，但至少在雷的世界里伊赛尔算的上是八卦界的一朵奇葩，并且经久不衰，怎么说呢，伊赛尔•八卦男•李对于听别人八卦的热情俨然比关在地窖里熬制魔药的热情高好几个数量级，就这个意义上而言，他这个魔药大师的名号严重地名不符实。
那一年三强争霸赛其实与拉文克劳没有太大的关系，两个勇士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斯莱特林即便没有勇士也已经足够耀眼闪亮，而拉文克劳，好吧，这群少年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看着别人的起伏悲喜，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尽管，这些全然都不靠谱。
冬天的时候，霍格沃茨举办了盛大的圣诞节舞会。
这是一年只有一次的舞会，由于三强争霸赛的关系，这一年的舞会更是盛况空前。思春的少年们从11月起就开始物色自己的舞伴，而女生们也挖空心思地吸引着男生们的注意。
12月5日的晚上，门禁时间刚过。
雷窝在温暖的活动室，随性地看着一些古代魔文的笔记。
跳脱的少年推开门，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快速地跑到了雷的面前，把一个盒子递给了雷。
“呃，那个……生日快乐。”高卢紧张的都不敢看雷。
雷抬起头，挑了挑眉，“还有两个小时才是12月6日。”
“呃……我知道。”高卢眼神飘忽着，“但我想做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
雷很严肃地盯着他，直把跳脱的少年看的毛骨悚然后，突然笑了。
他拿过盒子，说，“谢谢。”
不出意外地，高卢•斯梅塞尔“腾”地一下脸红了。
这是多么诡异的情况，雷•布莱恩特晃了晃手中的盒子，问，“还有什么事？”
“呃……”少年犹豫了一下，突然像是豁出一切地大声说道，“雷，做我的舞伴吧！”
“……”雷斩钉截铁，“没可能。”
后者失意体倒地前驱。
如果说算上小时候那第一次调戏的话，这并不是高卢•斯梅塞尔对雷•布莱恩特的第一次表白——但显然，是动静最大的一次，以至于之后几天几乎所有的拉文克劳看到高卢时都笑的贼兮兮的。
然而高卢的越挫越勇在这件事情里发挥到了极致，以至于到最后雷拒绝都成了习惯——不论是邀请还是求婚，一概回绝。
该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像高卢那样“荡气回肠”啊，划十字，阿门。
后来的故事急转直下，似乎生命总得有点波澜才够的上精彩纷呈。那一天雷孤身进入食死徒的地盘解救伊赛尔•李，偏执的少年在这次行动中失去了自己的一条腿。
所有人都以为雷做了最万无一失的准备，甚至于雷自己也骗自己说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然而面对以残暴著称的食死徒，再完全的准备又算得了什么呢？
人总有那么多做不到的事情，也因此才越发觉得无奈和悔恨。
因为达不到而去争取，也因为争取才变得遍体鳞伤。
后悔吗？
雷•布莱恩特不想谈这个词。他受到的是最传统的教育，如果真的结交了靠谱的朋友，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
仅此而已。
很多年后，当高卢•斯梅塞尔收敛了他的跳脱，他会在某个温暖的清晨拥着雷醒来的时候，冲着后者笑。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他问。
“虽然生命注定是个孤军奋战的过程，但我想如果有你相伴的话，也不错。”雷笑了笑，回答。
厌倦了顶风而行，疲惫了孤身一人，他在时光无涯的岁月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遇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他。
光是这么想，就感动的几乎要落泪。
雷这辈子几乎没怎么哭过，唯二的两次嚎啕大哭，都是因为这个叫高卢•斯梅塞尔这个笨蛋。
——第一次是因为对方抢了自己的蝴蝶，而第二次是因为这个笨蛋……在自己的病床前折断了他宝贝的飞天扫帚。
伟大的追求手克林•布瑞曾经说过，“他（高卢）会成功的。”
而从这一天开始，这个预言没有了实现的可能，高卢为了雷，放弃了魁地奇。
是愧疚也好，自责也罢，所有的情感在结论面前似乎都变得无关紧要。如果生命是一个长长的旅程，那么每个人都有义务脚踏实地的走下去。
“这个世界很美好，我们该为之奋斗。”
在一切开始的时候，雷用这句话告诫自己。
在一切推向高|潮的时候，雷用这句话鼓励自己。
而在一切即将拉上帷幕的时候，雷用这句话放过了自己。
雷并不害怕玉石俱焚，但雷害怕再也没机会和高卢•斯梅塞尔一起生活。
那是最美好的时光，充斥着最美好的情怀，彼时年幼，还没有后来的棱角分明和无奈的伪装，如果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该有多么遗憾？
于是雷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钻石，对对方说，“高卢，嫁给我吧。”
他如此虔诚，如此认真，做着一件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而对面那个笨蛋傻乎乎地说，“……为什么是我嫁给你？”
雷，“……”
爱一个人，其实充满了变数，有太多的瞬间都有可能让两人分道扬镳，然后在回忆时徒劳喟叹，说着些言不由衷或者情不自禁的话。
那又该多可惜……
这一年结束，故事也结束了，一切都尘埃落定。偏执的少年跟着跳脱的少年，踏上了游历世界的脚步。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雷出生在一年中最冷的十二月，连性子都那么冰冷乏味不苟言笑。
而高卢出生在一年中最温暖的阳春三月，从骨子里散发着温暖的春意。
但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他们活在自己的故事里，做着属于自己年少轻狂的梦。
【END】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番外二•最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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